第四百五十四章 返郯
得知華臣逃往了陳國,,華皋比頓時覺得心中一口惡氣算是徹底出了!
于是,,必須“今日同飲慶功酒,,大仇不報(bào)誓不休”。
一向身體不怎么樣的華皋比,,第一次決定“放飛自己”,,在家中大擺筵宴,舉族同慶,,拿來了各種好酒,,準(zhǔn)備一醉方休。
看到哥哥這么高興,,也來一起入席慶賀的還包括有二弟華合比和小弟華亥,,也都跟著“頻頻舉杯同賀”,就算是年歲尚不夠舉杯飲酒的華亥舉的只是“羊乳”,,也都是看著大哥的宗主威風(fēng)樣,,學(xué)得有模有樣,禮儀,、動作一點(diǎn)不差,。
所謂“樂極生悲”,也就是這位“冤種”華皋比了,!一夜歡暢,,他卻是毫無節(jié)制,終于不勝酒力,,一醉不醒,。
是真的再也“不醒”了。
“快樂不過三秒”———?dú)g慶的酒宴,,拆紅換素,,華府上下,又不得不辦起了一場為“華皋比”宗主之“喝死了”而舉行的葬禮,。
在這場葬禮上,,哭得最厲害的,就是那個剛剛以為嫁給他就成為宗主夫人,,永享豪華富貴的卿夫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樗昙o(jì)確實(shí)太大了,嫁過來之后,,肚子里依然一直沒有動靜,。雖然華皋比從不介意,,但她在這府中的地位,早就岌岌可危了,。
沒有為華家生下一男半女,,再加上夫君暴亡早夭,她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生”的希望,,就想著趁夜自盡,,陪著華皋比同去另一個世界。
但是,,這個世上,,還是有真愛的。
疼愛她的,,是華吳妻子,。
雖然老太太自己的身子也一天不如一天了,但是出于對主子的尊重,,不管其他人如何低看卿夫人,,她都是用盡全部的心力,去努力安慰卿夫人,,給她關(guān)愛,,和活下去的勇氣。
“華家?guī)状?,你都服侍過,,也算系一個為華家有功之人,頂解要此時‘自暴自棄’,,堅(jiān)持不下去了呢,?吾之一生,,未嘗見過如你般天姿,、能干之人,你定要曉得:此間若無人助你,,你便要自助之,!唯有自助,方得天助,,記?。 ?p> 華吳妻子的話,,觸動了卿夫人的心弦,,她決定不再輕視自己的生命,而是要用余生,,去完成一件她一直想做,,卻沒有做成的事:
“吾要返回郯國,吾愿再次為奴,無論旁人非議,,亦要與太平伯廝守終身,!”
華吳妻子一聽說,她想把自己的余生,,再度交還給“初戀”,,卻也沒有勸她,只是深深嘆了一口氣,,說道:
“頂解這世間如此之大,,偏偏守著同一株無果之樹呢?”
卿夫人明白她所說的“無果”的意思,,但是,,如果說,這世間還有什么“體驗(yàn)”,,是能夠讓她感覺到“人間值得”的,,那就只有那份,來自羊斟的“關(guān)愛”了,。
雖然這份“關(guān)愛”純潔到只是“一瞥眼神”,、“一碗羊湯”,但就是這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純潔到不能再純潔的“一絲心動”的體驗(yàn),,是唯一能夠讓她感覺到:自己是一個能夠真正被人所愛的女子,值得被愛,!
為了“復(fù)習(xí)”到這一“絲”一秒的心動,,她愿意再次挑戰(zhàn)這“被控”的人生。
這場葬禮,,還有一位表面上哭得很大聲,,心里卻“笑”得很大聲的,就是華皋比的二弟———華合比了,。
本來就一直對這宗主,、爵位“口水流了幾里”的,成天盼望著他哥“早死”的,,這下,,“天賜機(jī)會”來了!
真不知道這酒中,,是否已經(jīng)下夠了來自華合比內(nèi)心足夠量的“詛咒”,;這短命的華皋比,一直強(qiáng)裝著自己是個“大人”的大哥,,終于在“自我放飛”的唯一一次“放縱”之后,,把命給交代了,。
前來吊祭的官員很多,向戌也在其中,。
而對于向戌的到來,,華合比表現(xiàn)得尤為積極熱情:畢竟他知道,目前在朝堂之上,,舉國上下,,最位高權(quán)重的,就是他向正卿了,。維系好與他的關(guān)系,,日后的好處,自不在話下,。
“七七”一過,,華皋比便命人撤去了府衙上下的所有素幔哀幡,準(zhǔn)備為自己的“承爵”,,把府間人心的情緒,,給徹底改觀、調(diào)節(jié)一下,。
華皋比的夫人,,也在此時,向華合比提出了自己要去郯國的主意,,華合比先是假裝“誠意再三挽留”了一番,,來來回回磨了三回,知道“流程”完成,,戲也不裝了,,就直接同意,替她出具了一份“華族身份終止”并非有違女德的“賢良”證明,,并派了裝滿禮物的三輛馬車,,派專人將其送往郯國。
走的那一天,,華吳妻子在門前,,哭著送別卿夫人,,并說道:
“此去,,吾哋這一生,怕就是永別了,!下次再見,,應(yīng)是九泉之下。吾唯有一語相贈:婦人雖弱,,亦當(dāng)自強(qiáng),!就算有旁人外力暫時相助,,亦不可視為永遠(yuǎn),當(dāng)恩有所報(bào),、義有所還,。情誼之余,唯自立自強(qiáng),,方為在此浮世生存之道,!”
卿夫人用心聽進(jìn)去了這些叮囑,更是感激零涕,,拜別了華吳妻子之后,,含淚乘車,向著郯國,,絕塵而去,。
在她出發(fā)之前,華合比也通過快馬專遞,,把卿夫人要去郯國投奔回平安伯府的消息,,先行傳了過去,以方便對方接收,。
信先到,,人后行。
當(dāng)鹿苑女得知這個她好不容易才“送”走的女人,,又要回到自己家來的時候,,氣得不得了,于是就找來渾夕的妻子,,問,,有什么辦法,才能讓她進(jìn)不來,。
渾夕妻子哪里有主意,?就回去問渾夕。
而渾夕又把這事傳到了羊斟耳中,,羊斟面對這“兩難”的事,,也是一時間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就去請教已回到郯國的父親王丹,。
王丹是一個疼惜女子的人,,當(dāng)他聽說這個可憐的女子,又要返回到羊斟家中的時候,,第一個想法就是:讓羊斟納她作妾,,只要鹿苑女能同意,這還不算是無解的難題,。
可是,,問題就在于,,鹿苑女雖然不是皇家夫人的命,卻有著皇家正宮的?。赫讨约号c郯君那份最初的情誼,,她從一嫁給羊斟就給他講過自己的主張:
絕不與旁人共享同一位夫君!有她無我,,有我無她,!
嘯寂
婦人雖弱,亦當(dāng)自強(qiá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