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五章 渾夕
“向瑾”。
“那為什么我姓‘公輸’,,而妹妹要姓‘向’呢,?”
嚴(yán)兒確實是像讀了幾天書,拿過“幼兒園畢業(yè)”學(xué)歷的,,問出了一個“大”問題,。
“因為媽媽是晏家‘巫兒’,所以長子隨媽媽姓,;這妹妹呢,,就跟你爸爸姓啦!”
木依看著這個“虱子抱己子”的嚴(yán)兒,,那一副嚴(yán)肅認真的模樣,,突然想起了自己還是“小尾巴”時代,也是一個“十萬個為什么”整天問不停的“問題兒童”、“好奇寶寶”,,就覺得特別可笑:
原來,,這人的性格,真能遺傳,!
先子后女,,“好”字是湊足了,可就是順序反了一下,。
不過,,問題不大,因為相差八歲,,嚴(yán)兒這個做哥哥的,,對謹(jǐn)兒妹妹,還是疼愛得不得了,,對于他來說,,這個妹妹,既是襯手的“難得玩具”,,又是一個體現(xiàn)他“兄長風(fēng)范”的天賜良機,,這對兄妹的感情,那叫一個“像是一塊泥捏出來”似的,,成天廝混在一起,,難分難舍。
兄妹倆和木依一樣,,都酷愛做手工,。
家里能修、能建的,,他們都積極參與,,不怕臟、不怕累,、不怕苦,,絕對是“三好”少年。
而帶領(lǐng)著這一雙兒女成長,,木依也是貢獻了自己幾世的精力———不僅僅是從知識上,,動手能力上,還有道德品行上,,都做得要比向重來的多,。
而這些年里,把“育兒工作”全部包給木依了,,向重的“重心”則去到了“游學(xué)”之上,。
為了提高自己的學(xué)問,,向重的“游學(xué)”之行,從陳,、蔡開始,,到陳、蔡結(jié)束,。
整個這一圈下來,最為令他滿意的,,就是“西河游學(xué)”的這一段了,。
他所苦等長大的“孔子”,也終于長大了,。
長到足以與他,,共同討論“黃、老之學(xué)”的妙處了,。
自從帶了王丹和楊,、趙兩位師傅出行,這游學(xué)之趣,,就沒有少過,。
向重的天馬行空,和幾位老師的步步緊盯,,就像“貓捉老鼠”一樣刺激,。
如何能巧妙地把師傅們給“甩掉”,成了向重最愛做的事兒,。
畢竟,,這“做學(xué)問”的人,和武行一堆人,,混在一起,,總會有些難以相契合的地方。
就比如說,,當(dāng)向重突然領(lǐng)悟到了一句老聃的名言,,為之狂喜,拉著幾位師傅,,想分享心得體會的時候,,這幾位老人家,要不然就是昏昏沉沉打盹中,,被強拖著睜開好幾層厚重的眼皮,;要不然就是拿起武器來,驚問:“什么情況,?”
既然大家不能“同悲共喜”,,就算是硬拉扯在一起,,同吃同住同行,還真是一件“強人所難”的事,。
為了不辜負向戌的一片苦心安排,,也為了給足幾位師傅們面子,向重把身邊最多的銀兩,,用到了飯館,、住宿和戲樓上,希望他們可以吃得好,、住得好,、玩得好,就忘掉向戌給他們的“要保護好向重”的指令,,放他一馬,,也放他們自己一馬。
可是,,這幾位師傅,,雖然也很喜歡這些吃喝玩樂,卻又特別敬業(yè),,對于自己的責(zé)任,,從來不敢放松,一旦發(fā)現(xiàn)向重的行蹤沒有向他們報備而“失蹤”了,,不管那會兒,,他們正玩得多開心,都會立即起身,,拔腿就跑,,去追回這個“調(diào)皮的徒弟”。
就在這幾位師傅的一路,,與徒兒向重往東邊列國逐一踏遍的過程中,,王丹的腳步,在途經(jīng)郯國的時候,,停了下來,。
這里,他遇到了一個老伙計,。
渾夕,。
王丹沒有想到,還能在郯國的大街上,,就看到渾夕,。
不過,他想象不到的是,,這一面所見到的渾夕,,和以前那個縱馬揚鞭的渾夕,,早已判若兩人。
如果不是仔細看,,他根本想象不到,,那個在街上,柱著一只拐,,只剩下一條腿的老乞丐,,竟然是他的老伙計。
這些年,,在他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遠遠的,,在車上,王丹就認出了,,是他沒錯,;但又不好當(dāng)面就去相認。
畢竟,,這樣實在是太過傷人了,。
男人的面子,總是第一位的,。尤其是在他變得落魄了之后,,想必是更不愿意,見到以前的熟人的———更不用說,,他王丹與渾夕,,可不是“老熟人”這么簡單的關(guān)系。
于是,,王丹拜托了楊封,、趙懷兩位師傅,前去假裝路過,,給他一些賞賜,,并順便打聽一下,到底是什么原因,,讓他一把歲數(shù)了,,還流落街頭,他的妻子,、孩子們呢,?
楊、趙兩位師傅,,都是性情中人,,一聽說這個渾夕,,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練家子”,,馬上一把好手,,不由得也是對“英雄落難且遲暮”倍感痛惜。前去“慰問”的時候,,第一次,,很考慮言辭,生怕哪一句說得不合適了,,傷了人家的心,。
渾夕是衛(wèi)國人,而楊,、趙兩位師傅都是宋國人,,卻在這郯國的街市上,“碰巧”撞見了,。雖然大家語言小有差距,,畢竟是鄰國,溝通起來,,并沒有太多障礙,。
面對楊、趙兩位師傅的“重賞”,,渾夕被他們“大手筆”拋下的一大塊金錠給嚇住了,,連忙不停地向兩位叩頭謝恩。
這楊,、趙受不了這種拜法,,趕緊把身形從渾夕的正前方躲閃開,幫著把他扶著站起來,,趙懷用他最為“平?!钡恼Z氣問道:
“這位老兄,看你手中勁道,,絕不是一般平民,,不知家中有何變故,以致于街頭乞討為生呢,?可否方便告知一二,,眙下吾哋有咩處可以幫到你咧?”
渾夕把頭一抬,,沖著這位發(fā)問的趙懷施禮答道:
“家門不幸,,妻離子散,吾與仇家爭妻,,被賊人所傷,,斷腿如此,,上無片瓦、下無所養(yǎng),,年歲日長,,無處可留,只好流落街頭,,討得一日算一日,,勉強活著罷了!”
“噢,!不知那賊人頂解要擄你妻,,掠你子,且重傷于你,。未知有何仇怨,?”
楊封追問道。
“吾妻年輕貌美,,舞技精湛,,在郯國一藝坊教舞為生。一旦,,來了一伙北狄流流兒,見吾妻之美,,頓生邪念,,強擄不算,待吾追上去,,想要討回妻子之時,,這伙流流兒,以多欺少,,將吾打殘,,無奈,唉……眼睜睜,!吾妻,、吾子,均被這伙狄人擄之北方,,吾待傷好,,沿途北上,追妻多年,,一無所獲,,就系如今咁么樣,唉,!”
渾夕一邊說,,一邊淚流不止,,似乎這些年,從來就沒有人問過他,,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而今天,竟然有兩位大善人,,會關(guān)心他的死活,,一時間,也是真情難抑,,哭了出來,。
嘯寂
這些年,在他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