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依斐見林沁婉在一旁默默流淚的樣子很是心疼,不由便想怎么才能幫到她,。
將心中的疑問說出,,沒指望能真的得到什么答案,實在是覺得憋屈,,忍不住,。
不想林沁婉聽了以后,直直的抬頭望著云依斐說道:“公子,,安縣令的后臺非同小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惹得起的!此事鶴鳴不了解,,你聽聽便可,,斷不可為了我二人與自己惹來麻煩?!?p> “哦,?婉兒知道他的后臺是誰?”云依斐好奇的問道,。
“嗯,,我先也是不知的,是有一次宴飲時那安世杰喝多了無意中透露的,。安縣令,是當今太子的人,。他是太子妃的舅家姑丈,,私下一直往來密切,因是遠親,,是以所知之人不多,。”
“什么,?,!”
云依斐不由驚呼出聲,這又是什么鬼,?本以為自己有朔王做靠山,,可以碾壓一下安世杰出出氣,不想他才是個深藏不露的硬茬子,?,!怪不得,,他一直以來都如此的囂張跋扈,這樣豈不沒法報仇了,?
可是不對啊,,若他有這么硬的后臺,為何還會害怕朔王呢,?先前他們父子的種種表現(xiàn),,分明是很忌憚朔王的。為何太子的人馬,,會忌憚一個不受寵甚至相當于被流放的皇子呢,?是有什么把柄,還是怕人發(fā)現(xiàn)什么,?
等等,,難道是......
云依斐心頭閃過一個念頭,雖有些大膽,,但細細一想又覺甚是合理,。果真如此的話,自己又該怎樣將此事告知朔王呢,?先不說這只是自己的猜測,,便是這情報的來源,也沒法解釋啊......
見她沉默不語,,林沁婉只當她知道實情后悔接手這個爛攤子,,一旁的林鶴鳴卻完全傻了眼。他本以為遇到了可以抗衡安世杰的人,,期待能有機會為自己的爹娘和姐姐報仇,。轉(zhuǎn)眼卻發(fā)現(xiàn),仇人站在了任何人都難以企及的位置,,心中不由被滿滿的絕望所淹沒,。
云依斐沒發(fā)現(xiàn)他的異樣,心底還在盤算著,,若自己的猜測不出錯,,這事會有大轉(zhuǎn)機也說不定。到時不止林家姐弟可以大仇得報,,朔王這邊也會有大收獲?。〉煤煤帽P算一下這事怎么運作才行,,眼下最關(guān)鍵的,,是需要無從抵賴的鐵證。
“婉兒,你可知他們與太子如何往來,,又在幫太子謀劃何事,?”
林沁婉不解的搖搖頭,說:“這些婉兒就無從知曉了,。平日他們從不談論這些,,那次也是安世杰醉酒后不小心才說起的?!?p> 云依斐深思著點點頭,,又問:“這安世杰狠辣歹毒,殘害了如此多的良家女子,,若可以多搜集些證據(jù),,找機會呈到御前,也未必沒機會扳倒他們父子,?!?p> “公子的意思是,告御狀,?”
“嗯,,即便他是太子的人,但太子也有怕的人,。這普天之下能制裁他們的,,也就是皇帝了...”想了想,還是把后半句咽了回去,,沒忍心說出若皇帝選擇包庇太子這個可能性,。
“先前不是沒人試過,可普通百姓便是連京城都到不了,,半路就被趕了回來,。”
“不用考慮這些,,我有把握可以讓證據(jù)完整的傳達到皇帝那里,。你們可還知道其他擄走的女子?鶴鳴,,你若想報仇,便多搜集些證據(jù),,越多越好,。”
林鶴鳴本已絕望至極,,聽聞此話,,又如瀕死的魚兒突逢降雨,絲絲雨滴飄落心頭,急迫又熱切,。他下定決心一般的重重地點了點頭,。
“此事須得從長計議,鶴鳴,,婉兒,,你們莫急,就算不為你們,,我也是要找他麻煩的,。眼下我需要先想一想,這清歡院該怎么運轉(zhuǎn)才好,,你們可要留下來幫我,?”
姐弟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想要的答案,,林沁婉款款地說道:“公子,,我們姐弟已無處可去,若公子愿助我們?yōu)楦改笀蟪?,我二人必當誓死追隨,。”
云依斐一聽這種論調(diào)頭都大了,,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真是沒辦法接受這種為了報恩可以奉獻生命的觀念。
“沒什么誓死不誓死的,,我只想帶你們賺錢,,別想那么多。你們的命是你們自己的,,不需要為了誰而奉獻出來,。”
不等他們思考這話的含義,,云依斐繼續(xù)問道:“鶴鳴,,你曾參加科考,想必文采還不錯吧,?”
她一直計劃找個寫話劇本子的人,,此時想起便順勢問了一句。不想此話一出,,林鶴鳴的臉色倏然變得又尷尬又惱怒又沮喪,,吱唔了半天,紅著臉沒吐出一個字來,。
正覺奇怪,,恍然發(fā)現(xiàn)屋里幾人的神色都有些異常,。見她不解,徐管事替林鶴鳴開了口:“公子不知道鶴鳴是皇帝陛下欽點的新科狀元嗎,?”
“哦,?原來鶴鳴如此才華過人啊,咦,?不對呀,,怎地新科狀元沒有留在京中做官,反而......”
徐管事看她神色不似作偽,,又說:“鶴鳴在金鑾殿上沖撞了皇帝陛下,,那位金口玉言讓他留在民間體察民生疾苦,不得為官,?!?p> “什么?還有這種事,?鶴鳴,,你是怎么惹皇帝不開心了?”
林鶴鳴反應過來,,云依斐竟是真的不知道這回事,,臉色才有所緩和。以此事幾乎人盡皆知的程度,,他真的以為她是故意在調(diào)侃自己,,畢竟類似的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無數(shù)次了。
“鶴鳴在文中寫的一些勸諫皇帝陛下節(jié)儉,,要體察民生疾苦,,宮中用度不能太奢侈浪費等之類的話,不想.....”
徐管事的話沒說完,,云依斐腦補了一下他的未盡之言,,無非沒想到皇帝是個心胸狹窄睚眥必報的人,反而借著林鶴鳴的文章給了他一份最大的屈辱,。
思及此,,她對這皇帝的好感便減少了幾分。他不喜歡林鶴鳴的文章,,大可以不叫他及第便好,,卻要在人最覺榮光之時再將人打入深淵,這是什么惡趣味,!
“原來這皇帝竟是個如此小肚雞腸不能容人的主?。÷牪贿M去諍言,,那便是喜歡小人的讒言蜜語了?鶴鳴,你也無需傷心,,此般沒眼光的君主不值得你輔佐,,錯過你是他的損失!”
一席話說完,,房間里三個人的臉色又是紅白莫辨,,氣氛安靜異常。
當事人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說的有什么不妥,,這安慰的話是本能一般的就脫口而出的,。最后還是年長的徐管事先回過神,他干咳一聲,,恭敬的提醒道:“公子這話可千萬莫在人前說,。民眾不得妄議人君,您這般不小心,,會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的?。 ?p> 云依斐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話給他們帶來了多大的震撼,。
這也沒辦法,。雖是身在古代,她的思維模式還是現(xiàn)代人,,只當自己是個旁觀者,,皇帝什么的對她來說無非一個有點好奇的陌生人,敬畏之心卻是沒有的,。
“呃,,我也就在這說說,你們會出賣我嗎,?”
三人面面相覷,,紛紛開口:“自然不會,公子放心,,以后您是這里的主子了,,我們自當以您為先?!?p> 云依斐心下稍安,,暗暗告誡自己以后一定得謹言慎行。將話題揭過,,順勢給幾人都安排了任務,。徐管事繼續(xù)管賬目和對外的各項事務,林鶴鳴負責樂曲排練和寫劇本,,林沁婉則管理樓內(nèi)的那些姑娘們,。
想想平日里桑媽媽的做派,,林沁婉擔心自己應付不來。云依斐安慰道,,你只管姑娘們的才藝和日常起居,,保證不出亂子即可。此后清歡院行事不會如一般的青樓那樣,,無需像老鴇那樣去討好客人,。林沁婉雖有些半信半疑,卻還是放下心來,。
讓徐管事給她找個適合處理公務的地方,,徐管事將她帶到了桑媽媽的住處。那房間是清歡院建立之初那位掌柜住的地方,,隱蔽又安全,。
云依斐只往房內(nèi)看了一眼,眉頭就皺了起來,。
這桑媽媽的品味真可謂一言難盡,,屋里那叫一個花里胡哨俗不可耐。想著以后呆在這的時間不會少,,云依斐讓人將房里的東西全部搬走,,只留桌椅床榻和書桌書架。
看著房間一點點的亮堂起來,,心情也跟著舒展開來,。這應該算作第一個完全屬于她自己的地方。金家那小院子雖是按照她的喜好裝扮的,,可她總覺得那是金家,,而自己只是個過客。所以院子倒有一半弄成了小虎的游樂園,。
正想著又許多天沒回金家,,該抽個時間回去看看金大娘了,突然一個護院過來喊她,。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個靠墻的古董架往一側(cè)打開著,墻面上空出個一人高的大洞來,。
云依斐一下子來了興致,,喲!這是發(fā)現(xiàn)密道了嗎,?會不會有什么寶貝藏在里面啊,,是不是一不小心就暴富了啊,!
很快有人拿來了火把,。云依斐很怕黑,,又架不住實在好奇,便叫林鶴鳴跟她一起進去,。兩個護院走在前面,,林鶴鳴殿后,下了十來級螺旋臺階,,卻是進了一個密室一樣的地方。
煤油壁燈被點起,,密室里一下子亮了起來,。粗略掃視一圈,云依斐氣的差點跳腳,。還以為會有寶藏,,不想竟是個變態(tài)的淫窩!
就見四周墻上掛了數(shù)張?zhí)恍芈度槌叨却箝_令人面紅耳赤的春宮圖,。墻角的一張楠木金漆浮雕卷云紋拔步大床,,幾乎占了房間的三分之一。兩邊靠墻的架子上擺著各式各種的情趣玩具和房事解本,,另一側(cè)則是各種捆綁和SM器具,,饒是云依斐這個現(xiàn)代人看了都忍不住面紅耳赤。
吩咐把這些東西全弄出去燒掉,。她心里氣的直罵:人家弄密室藏財寶,,這是哪個臭不要臉的建了個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