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重一溜小跑,,直到跑到后院看不見劉蘭昭時才松下一口氣來,,摸著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的胸口狠狠喘了幾口氣,她還沒想好怎么面對劉蘭昭,。
她很想和劉蘭昭說話,,更想面對面的問問他,是不是真的有將劉家表妹娶進門的想法,。
但又一想,,她除了名義上是劉蘭昭的妻子以外,她有什么資格去問他,,他們之間沒有夫妻感情,,而且,正如劉趙氏所說的一樣,,男人三妻四妾才是正常的,。
文重知道自己,她是不想從劉蘭昭嘴里得到證實,,至少現(xiàn)在這個樣子,,她還能使使小性子,發(fā)發(fā)小脾氣,,姑且當(dāng)做是劉蘭昭在寵著她,。
文重躲在一邊又想哭又想笑的糾結(jié)模樣,被無劍看了個清清楚楚,,“我餓了,。”
文重看著面無表情的表達自己饑餓的無劍,,重新?lián)P起笑容,,一臉豪氣的說:“本郡主給你準(zhǔn)備了好酒好菜,,保你吃個肚圓?!?p> 無劍輕巧的躲過文重意圖搭上他肩膀的手,,“我不飲酒,愛吃肉,?!?p> 文重收回落空的手,“好,,都給你上肉菜,。”
沒一會兒,,穗兒帶著幾個丫鬟將飯菜端了上來,,果然都是清一色的肉菜,醬鴨,,醬豬蹄,,燒鵝,燒雞,,鹵肉......文重滿意的點點頭,拎過茶壺貼心的給無劍滿上茶:“既然你不飲酒,,那就喝茶吧,,雖然酒肉是最好的搭配,但喝茶,,也別有一番風(fēng)味吧,。”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文重越是殷勤,無劍越是覺得文重不安好心,,但是即便如此,,總不能辜負了這滿桌的菜。
無劍半是猶疑的夾了一塊肉放進嘴里,,文重就問:“好吃嗎,?”
無劍點點頭。
“好吃就行,,多吃點,,多吃點?!?p> 就這樣,,在文重的隱隱注視下,,無劍將滿桌的菜都吃下了肚,外加兩壺上好的碧螺春,。茶足飯飽后,,文重一邊看著丫鬟收拾好飯桌,一邊對無劍說:“想不想以后每天都吃肉,?”
無劍一愣,,知道文重對他有所圖謀,斷然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問法啊,,一時竟然不知如何回答,。
又聽文重道:“給我當(dāng)護衛(wèi)吧,,天天管吃肉,,每月還有五十兩月例,如何,?”
無劍還是沒回應(yīng),,文重摸不透無劍的想法,,“這還不行嗎,比起你當(dāng)殺手,,給我當(dāng)護衛(wèi)是個多么穩(wěn)定的活計,安全不說,,還有穩(wěn)定的收入,。你是嫌錢少,?”
無劍伸出一根手指頭,,文重吃驚了一把,“你要一百兩月例,!”果然厲害點的保鏢都貴:“好吧,,一百兩就一百兩?!?p> 無劍收回手指頭:“不,我要每月一天假,?!?p> 文重覺得無劍真的和普通的殺手不一樣,不要錢要一天假,,也行,,當(dāng)即站起來,,“穗兒,筆墨紙硯伺候,?!?p> 穗兒端了筆墨紙硯而來,寫下了契約書,,立契人:甲方文重,,乙方,無劍,,自簽訂此契約之日起,,乙方無劍作為甲方文重的侍衛(wèi),保護其生命財產(chǎn)安全,,甲方每月付乙方紋銀五十兩,,包食宿。
雙方各自按上手印,,文重笑呵呵的看著白紙黑字紅手印的契書,,“契成,無劍,,你以后就是我的侍衛(wèi)了,,只能聽我一個人的話?!?p> 無劍起身站在文重身邊,,點頭道:“是,,小姐,。”
文重開心自己終于有了一個厲害的侍衛(wèi)了,,以后自己出門打架也不用怕了,,再遇上什么強盜,也可以理直氣壯的將他們打跑,,自己怎么說也是有個厲害侍衛(wèi)的人了,。
殊不知,無劍看向文重,,內(nèi)心的擔(dān)子放下,,總算是名正言順的留在她身邊了。
文重回到蘭院,,讓穗兒給無劍收拾一間房,,便回屋休息去了,劉蘭昭從屋里出來,看見柱子一樣杵在門口的無劍,,“你怎么在這兒,?”
“我是小姐的侍衛(wèi)?!?p> 劉蘭昭不可思議的看著無劍:“你居然甘愿給她當(dāng)侍衛(wèi),?”
無劍從懷里掏出契書:“白紙黑字為證,無可辯駁,?!?p> 劉蘭昭掉頭就回到屋里,對著文重道:“你什么樣的侍衛(wèi)找不到,,非要找這么個黑冰坨子,。”
文重片刻也沒猶豫,,脫口就說:“他厲害?。 ?p> “你,!我可以給你找個更厲害的,!”
無劍不知什么時候悄無聲息的站到了劉蘭昭身后:“來一個我殺一個?!?p> 文重悄悄的給無劍豎了個大拇指,,不愧是做過殺手的人,就是霸氣,。
反觀劉蘭昭,被這一唱一和的兩個人氣得要死,,罷了,,自己原本也想著給文重找?guī)讉€厲害的侍衛(wèi)跟在身邊保護,自己找的人她未必喜歡,,既然她自己選好了,,而這個人武功也不差,就暫且如此吧,。
其實更重要的原因劉蘭昭不愿去想,,無劍的到來,定然是皇上的安排,,只是不知這樣的安排,,又是為何?
從成為文重侍衛(wèi)的那一天開始,,無劍就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天天跟在文重身邊,無劍做殺手的習(xí)慣,,不喜歡展露在人前,,所以他仍舊是在暗中保護著文重,,但在劉府還是正常的出入。
劉府的人見了時刻跟在文重左右的無劍什么也沒說,,都認(rèn)為是皇帝派來保護文重的,,文重還專門給無劍做了一身侍衛(wèi)衣裳,仍舊是無劍喜歡的黑色,,只是花樣比以前多了些,,料子貴了些,讓本就白凈高挑的無劍看起來,,愈加像個冷面美人,。
這日劉蘭昭起的早,推門出來,,習(xí)慣性的望向文重的房門,,看看文重起來了嗎。
這個習(xí)慣連劉蘭昭都覺得不可思議,,從他被文重趕到偏房睡的那一天就養(yǎng)成了,,早起必然要看看文重的門口,明知道那丫頭是個好吃貪睡的家伙,,這么早必然不會起,,可還是習(xí)慣性的扭頭看過去,久而久之就成了習(xí)慣,。
劉蘭昭自己在心里告訴自己,,這就是心有不甘,舍不得自己那間房的表現(xiàn),。
今日劉蘭昭一扭頭看,,竟然看到自家媳婦門口站著一個男人。于是他便氣勢洶洶的走了過去,,他倒要看看,,是誰這么大膽子,敢站在他媳婦門口,。
無劍聽到腳步聲,,回過頭,看見劉蘭昭往這邊走了過來,,冷淡的看了一眼又轉(zhuǎn)過頭繼續(xù)盯著文重的房門,。
一種被無視的感覺在劉蘭昭心中緩緩升起,語氣不善道:“大清早的杵門口干什么,!”
“任務(wù),。”
劉蘭昭嘲諷道:“什么時候給女人守門都成了你的任務(wù)了?”
無劍站直身體,,就聽見對面的門打開,,一個女聲道:“給本郡主守門怎么了!”然后文重便拉起無劍道:“我的侍衛(wèi)守我的門,,關(guān)你什么事,,無劍,我們走,!”
看著文重和無劍慢慢走遠的身影,,劉蘭昭驚訝又有些氣急敗壞的表情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來人,!”
白齊從一邊湊到劉蘭時面前:“少爺有何吩咐,?”
劉蘭昭伸出手將白齊從自己臉前將其推遠幾分:“跟著他們兩個,記住,,跟的遠點兒,,黑冰坨子的武功深不可測,別被他發(fā)現(xiàn)了,。我倒要看看,,他來文重身邊到底是何居心?!?p> 白齊應(yīng)道:“屬下遵命,。”
劉蘭昭轉(zhuǎn)身回屋去了,,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以后跟我說話別靠我這么近,。”
白齊愣住,,伸了伸胳膊丈量了一下自己剛才和劉蘭昭之間的距離:“以前不都這樣的距離嗎,?”罷了,主子的心難猜,,成了婚的主子心更難猜,,還是辦事去吧,。
文重同無劍剛走到府門口,,就看到從馬車上下來的趙家表妹趙漣,本就不太舒爽的心里頓時涌起的一陣火氣,,看向趙漣的眼神也愈加不善,。
偏偏趙漣像個沒事人一樣,絲毫沒有看出文重對自己的敵意,,松開扶自己下馬車的丫鬟的手,,走到文重身前盈盈一拜:“漣兒見過郡主姐姐。”
文重一陣惡寒,,好惡心的稱呼?。骸拔夷赣H只生了我一個,本郡主沒有妹妹,,我也當(dāng)不起你姐姐,。”
趙漣笑著抬起頭:“姐姐是我昭表哥的正妻,,咱們本就是一家人,,叫聲姐姐不過是遲早的事?!?p> “呵,,本郡主今天就告訴你,劉蘭昭如果哪一天想喝綠茶,,那我就先把茶壺打碎,。”
此言一出,,不只是趙漣愣住了,,連跟在文重身邊的無劍也是不得其解。
趙漣道“什么綠茶,,茶壺,?”
文重冷哼一聲:“自己慢慢體會吧!”然后頭也不回的走了,。
趙漣看向劉府,,揚起自信又得意的笑容,帶著丫鬟入門去了,,“管你綠茶,、茶壺的,這劉家的門,,我進定了,。”
文重一口氣走出好遠,,才想起今天出門是想顯擺顯擺她的侍衛(wèi)的,,怎料一轉(zhuǎn)頭,卻沒看到無劍的身影,,難不成是自己走的太快了,,無劍跟丟了?不可能吧,,他可是一頂一的高手啊,。
正想著循著路回去找找,,就見無劍手里拿著兩串糖葫蘆出現(xiàn)在文重面前,將其中的一個遞給文重,。
文重接過糖葫蘆,,“你還愛吃糖葫蘆呢?”
“不愛吃,,給你的,。”
“為什么給我,?”
“什么是綠茶,?”
文重咬了一口糖葫蘆,原來是問問題的開口費?。骸皠偛拍蔷褪前?,不愛喝茶裝的很愛喝茶,還搶別人的茶喝,?!?p> 無劍將另一個糖葫蘆也遞到文重手里:“茶壺就是劉蘭昭了吧?!?p> “聰明,。”
無劍看了一眼劉府的方向道:“劉蘭昭喝不了綠茶,?!?p> 這下輪到文重不解了,吃著糖葫蘆追在無劍身后問:“為什么,,他不喜歡嗎......”
無劍沒有回答她,。
趙漣一進劉府大門,劉趙氏派過來迎接她的丫鬟就到了近前,,“表小姐里面請,,夫人在小花園等著小姐呢?!?p> 趙漣微一頷首,,跟在丫鬟后面向小花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