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直見金櫻子跟著日本憲兵離開,,看著手中的匕首,,心中默默念叨:“這個金櫻子到底是什么人?日本憲兵會對她如此尊敬,。若是沒猜錯,剛才小林俊一口中的中村大佐,,應(yīng)該就是日本海軍駐旅順最高長官,他和金櫻子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到營川為何要見金櫻子?”金櫻子,,這樣一個謎一般的女人,,耿直看不清,,也看不透。
徐曉蕾見耿直盯著匕首愣神,,面露不悅地說道:“金櫻子送的東西,就那么好看,?我們耿大少爺是不是睹物思人了,?”
聽到徐曉蕾的話語,耿直緩過神來,,連忙說道:“曉蕾,,你想哪去了。日本憲兵對這個金櫻子畢恭畢敬的,,她的真實身份絕非天光醫(yī)院醫(yī)生那么簡單,。”
“這個還用你說,,再笨的人都能想的到,。要是和日本人沒關(guān)系,,日本人怎么會派她跟著勘驗龍骨,?這個金櫻子柔柔弱弱,,我見猶憐的樣子確實招人喜歡,你可別著了道,?!毙鞎岳俚芍⒅闭f道。
“是呀,,耿直,,那個金櫻子看來是對你有意思了,你可要把持住,,別做了對不起曉蕾妹子的事呀,。”趙玫附和著說道,。在趙玫眼中,徐曉蕾和金櫻子是決然不同,。耿直和徐曉蕾在一起,,自己雖有些心酸和無奈,更多的卻是祝福,,她打心眼里覺得耿直很徐曉蕾很般配,。可金櫻子要是和耿直不清不楚起來,,她心里可不舒服,。
耿直知道自己理虧,定是說不過她們,,便打岔道:“剛才我后背被砍刀劃了兩道口子,,時間長了,容易感染,,得馬上回寶和堂處置,。曉蕾,我看你家過來不少伙計,,路上安全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你帶趙玫回興茂福,我也回寶和堂了,。還有,,讓伙計去警署招待所給趙教授帶個口信,報個平安,,別讓趙教授跟著擔(dān)心,。”
“耿直,你的傷沒有事吧,?都怪我,,連累你了?!壁w玫關(guān)切地問道,。
“我的傷沒什么大礙,回去上些金創(chuàng)藥便可,。曉蕾,,趙玫,我先走了,?!惫⒅毕蚨绖e,便匆匆離開龍虎幫,。
回到寶和堂,,耿直脫下上衣,讓伙計給傷口敷上了金創(chuàng)藥,。刀口很深,,獻血開始凝結(jié),金創(chuàng)藥沾在傷口上,,一陣陣巨痛襲來,,刺激著耿直的神經(jīng)。慶幸的是刀口雖深,,卻沒有傷及筋骨,,盡管有些疼痛,耿直尚可忍受,,對行動影響不大,。
包扎完傷口,耿直將之前被劃破滿是血跡的衣服收起,,換上一身干爽衣服,。盡管耿直已經(jīng)成年,可在爹娘眼中還是孩子,。若是讓耿老太爺和耿老夫人看到他受了這么重的傷,,定會為他擔(dān)心,這份擔(dān)心和牽掛,,對地下工作也許帶來很多不便,。秘密戰(zhàn)線的革命者注定是孤獨的,這份孤獨,,不僅僅源自于愛情,,還有親情和友情,。
耿直將帶血的衣服卷起,桌子上金櫻子送給他的匕首被卷起的衣服帶走,,“咣當(dāng)”一聲掉到了地上,,耿直俯身尋聲將匕首拾了起來。
適才,,龍虎幫惡斗,,多虧有這柄削鐵如泥的利器相助,耿直方能急中生智,,生擒小地主,。之前是激戰(zhàn)之中,耿直也無暇細看?,F(xiàn)在回到家里,,耿直將匕首托在手中,仔細觀詳起來,。
普通匕首大約二十多厘米,,而這柄匕首卻比普通匕首長出很多,長度達到一尺,,握在手中,,好似一柄短劍,進可攻,,退可守。匕首鞘上刻著精美的花紋和一段文字,,這段文字內(nèi)容既不是中文,,也是不是日文,耿直自幼博學(xué)多才,,加之與各地藥材商常打交道,,耿直能看出上面的文字是朝鮮文。誰能看出是朝鮮文,,上面的內(nèi)容卻譯不出來,,唯一能認(rèn)出來的,是匕首柄上的“金”字,。
耿直記得金櫻子說過,,她的老家是吉林白山,白山與朝鮮一江之隔,,有朝鮮流出的匕首倒不稀奇,。不過此柄匕首刃寒似水,削鐵如泥,,絕非尋常之物,,而如此珍貴之物金櫻子卻棄如敝履,,毫不吝嗇地送給了他。金櫻子,,究竟有何深意,?真的如曉蕾和趙玫說的的那樣,金櫻子真的對自己有情,?耿直不愿,,也不想。
……
金櫻子長吸了一口氣,,推開了西海關(guān)海軍總部會議室大門,。會議室里只有一人——駐旅順海軍中村浩介大佐。
見金櫻子進了會議室,,中村浩介忙站起身來,,快走兩步,來到金櫻子身前,,說道:“櫻子,,都長這么大了!做父親的,,來看你了,。”
聽到中村浩介的言語,,金櫻子臉上卻是少有的平靜,,未見半絲的喜悅。她心里很清楚,,若不是中村浩介的兩個兒子都在日俄戰(zhàn)爭中陣亡,,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記起,自己還有個遺棄的女兒,。
兩年前,,中村浩介通過各種渠道,終于打聽到當(dāng)年在朝鮮遺棄的女兒就是現(xiàn)在的金櫻子,,而且就在離自己幾百里地外的營川,,中村浩介十分高興,命令人安排金櫻子到旅順與他見面,??山饳炎訁s找各種理由拒絕了,在她內(nèi)心深處,,無法原諒這個遺棄她的父親,,哪怕他官至海軍大佐。
沒想到,,今天,,她的父親中村浩介竟然親自來到營川,,金櫻子內(nèi)心波動起來??粗行┒d頂?shù)母赣H,,低聲說道:“中村大佐,特高課營川組中村櫻子,,向你報道,。”
“櫻子,,你是我的女兒,,怎么還大佐、大佐的叫,?我知道,,這些年,我沒盡到一個父親的責(zé)任,,為父向你道歉,。不過,也正是這樣的磨練,,大日本帝國多了一名諜戰(zhàn)之花,,可謂,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為父為你驕傲,中村家族為你驕傲,?!敝写搴平樽呱锨皝恚牧伺慕饳炎拥募绨蛘f道,。
“父親?!苯饳炎舆@句父親終于喊出了口,。
“這就對了,櫻子,,你是我的女兒,,你是中村家族的驕傲,今后在滿洲,,誰也不能欺負我的寶貝女兒,。”中村浩介一臉笑容地說道,。
“父親,,櫻子打懂事那一天起,,就清楚自己的使命,櫻子定會效忠天皇,,不辱沒我們中村家族,。”金櫻子鄭重其事地說道,。
“好,!好!櫻子,,有你這番決心,,你兩位哥哥的在天之靈也會安息的?!敝写搴平槔饳炎幼?,“櫻子,為父這次來營川,,除了見你之外,,還有任務(wù)對你下達?!?p> “父親,,您講。無論什么任務(wù),,櫻子定當(dāng)竭盡全力,。”金櫻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