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黑武兵
卻說戰(zhàn)場之上突然出現(xiàn)一群魔鬼一般的強(qiáng)橫士兵,他們殺人如麻,,毫無人性,,而在場之人根本毫無招架之力,只是單方面地被人屠殺,。
這些人見人就殺,,除了本隊人馬,根本不分?jǐn)秤?,其他三路人馬瞬間大亂,!
眼見士兵恐慌,戰(zhàn)場混亂,,陸羽紫衫等人雖極力控制隊伍陣型,,卻實在難以維持,更難與強(qiáng)如魔鬼的敵人對抗,。
危難之際,,三路人馬自然合力對抗強(qiáng)敵。不過,,太多一般士兵恐懼韓公主奇兵,,所以三方合力效果也不甚明顯,那些像魔鬼一樣的士兵依舊大肆殺戮,,而且毫無障礙,。
“這是什么東西?”陸羽驚疑,,問于君雅,,君雅亦不知,更無人知曉,。
“是‘黑武兵’,!”
就在這時,韓公主李瑤出現(xiàn)在陸羽等人面前,,擺好架勢,,看上去就要對陸羽君雅等現(xiàn)在神壇的所有人發(fā)動攻擊——只憑她一人!
君雅驚道:“公主殿下這是何意,?”
李瑤冷笑道:“我覺得讓郭木雷當(dāng)皇帝也沒什么不好,?!?p> “什么!”
……
聞言,,眾人皆大驚,。
而此刻就在神壇一方的白小小對她身邊的冷輕芍一臉不屑地說:“哼!她是害怕就此息兵后,,郭木雷會拋棄她,,重新回到你身邊。事實上,,這個可能性很大,,因為郭木雷愛的人本來就是你不是她!”
李瑤聽見白小小這句話,,她看了一眼白小小,,冷漠不語,而在她眼里,,白小小已經(jīng)是個死人,。
那樣的眼神對白小小這樣久歷江湖的人物來說也是十分恐怖的。
陡然間,,李瑤向白小小悍然發(fā)動攻勢,,眨眼間,只見她縮地成寸,,拳出如山,,力達(dá)千鈞,勁若通玄,!
“噗——”
白小小絲毫來不及反應(yīng),,就被李瑤擊中,,只此一擊,,白小小已然重傷昏迷,若非冷輕芍及時趕到,,白小小想必難逃一死,。
“你也敢擋我?正好,,我早就該殺你了……現(xiàn)在你自己跑來送死……哼,!去死吧!”
輕芍哪里是李瑤之?dāng)?,李瑤卻未能立即將其格殺,,因為此時薛紹荀老陸羽君雅甚至紫衫老人都站在同一陣線上,一起對抗李瑤,。
饒是如此,,李瑤仍舊不落下風(fēng),,只是堪堪與對方相互制衡,誰也勝不得誰,。
另一邊,,黑武兵殺戮如神,無人能當(dāng),,在他們造成更多人員傷亡之前,,郭木雷只身殺向敵陣,只見——
數(shù)支箭羽破空之后,,郭木雷分身如流星趕月而至,,劍光似電,招出如虹,,頃刻間,,已殺了黑武兵十余人。
只是這些黑武兵不僅武力超凡,,而且數(shù)量巨大,,郭木雷縱然神武,終難為敵,。
這時,,他的衣衫已破,露出背上刺青,,鮮血侵染刺青,,卻不知那些是自己的,那些是敵人的……
李瑤正在神壇附近力抗輕芍等人,,遙見郭木雷陷入黑武兵包圍,,心下再也顧不得其他,便拋下當(dāng)前對手,,飛身殺來相救,。
她從黑武兵外圍殺出一條血路,好不容易來到郭木雷身后,,看著郭木雷染血的后背,,以及背上的刺青——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見原始龍脈紋身——,她的眼里充滿了淚水,,而表情盡是痛惜,。
兩人可謂當(dāng)世武功最強(qiáng)者,一起對抗黑武兵,,竟然不敵,,眼看情勢危險,郭木雷終于忍不住對身后的李瑤喝道:”你在做什么,,為何還不制止他們,?“
李瑤尷尬,、抱歉地說:“我也不知道怎么讓他們停下?”
“什么,?”郭木雷大驚道,,“那他們到底是什么來歷?”
“這是血衣神功結(jié)合‘削武丹’配方研制得到的‘進(jìn)武丹’的最強(qiáng),、最新版本,,只不過還沒有完全研制成功……”
“什么‘削武丹’,什么‘進(jìn)武丹’,?”
“這是兩種丹藥,,可以在極短的時間里持久地削弱或者增強(qiáng)人的‘武力’,直到此人生命衰竭……”
“這么厲害,?”
“是的,,不過也不是沒有副作用,削武丹還好,,只是讓一個人失去或者減低武力,,不會損傷其壽命、神志以及其他生命機(jī)能的核心,。進(jìn)武丹就不一樣了,,它本來就是以生命力為代價,釋放潛能,,燃燒神志,,所以會大大削弱使用者的壽命,但同時,,也會極大提高使用者的武力,。”
“那么這些人都是因為服用了那個什么‘進(jìn)武丹’才變成這個樣子的,?可他們?yōu)槭裁磿B你一起攻擊,?“
“我都說了,不是還沒有研制成功嗎,?在這些人眼里,,大概所有會動的人都是敵人,而我也沒有辦法控制他們了……“
“你竟然研制如此歹毒的丹藥,,更慘無人道的事,居然還給人服用,,最滅絕人性的事,,居然用它培養(yǎng)大批’非人‘的士兵……李瑤,你何時變成這種人的,?”
郭木雷說著,,他實在是痛心疾首,,又無可奈何。
李瑤羞愧地垂著頭,,突然抬起哭喊著:“還不是為了你,,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你難道不知道嗎,?”
這時的她就像個受盡委屈的小姑娘,,又歇斯底里地,顯得瘋狂,?!彪y道,就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嗎,?“殺郭木雷嘆道,,退四五人,他感覺自己的體力已經(jīng)明顯不支了,,自己一個人死也沒什么,,只是這些黑武兵就像永動機(jī)一樣,毫無疲倦,,毫無恐懼,,仿佛就是為了戰(zhàn)斗、殺戮而生的機(jī)器,。他很擔(dān)心自己死后,,自己身后的各路人馬,一定無法抵抗,,到時一場更加慘烈的大屠殺幾乎無法避免,。那樣的場景現(xiàn)在就浮現(xiàn)在郭木雷面前……
李瑤思考一下,從懷里出去一片素巾,,說:“這是譚由留下來的‘進(jìn)武丹’研究與試驗記錄,,這里面也許有什么線索……”
……
卻說鳳羽廣場此時已經(jīng)亂成一鍋粥,而皇城皇宮里面的形勢也不容樂觀,,甚至更加嚴(yán)峻,。
原來在四個城門外面,四路郭木雷旗下的外部兵馬早就埋伏好了,,卻一直等不到發(fā)動的信號,,其中一只來自關(guān)東的隊伍,他們的將領(lǐng)李廣利是一個彪悍而果決的將士,,雖然是受了紫衫老人脅迫參加這場謀反戰(zhàn)爭,,但在戰(zhàn)場之上總是毫不懈怠的。
眼見午時就快過去,李廣利覺得如果現(xiàn)在還不發(fā)兵,,可能再也沒有機(jī)會了,。
而自己犯的是誅九族得到謀反大罪,如果失敗,,絕無被饒過的可能,,而自己最尊敬是的叔父——也就是受紫衫老人用來脅迫他的前朝老臣——一定也會身首異處。
思及于此,,李廣利果斷發(fā)兵,,并以其勇武很快攻下東城門。
其他三個城門埋伏的隊伍見東城門烽煙已起,,便以為郭木雷已經(jīng)下令攻城,,于是紛紛開始攻城。城中守備一下子承受巨大壓力,,以至于對突入長街的李廣利部抵抗不足,,李廣利勢如破竹般,長驅(qū)直入,,竟然很快殺到禁宮,。宮門前,他向天空發(fā)射一枚響箭,,禁宮內(nèi)應(yīng)陳公公窺見李廣利大軍已至,,遂果斷殺掉守門士兵,與李廣利里應(yīng)外合之下,,他們很快帶兵攻入御書房,。
所幸此刻皇帝正在御花園小憩,才沒有被李廣利等人立即擒住,?;实酆芸斓玫较ⅰ?dāng)時,一個小太監(jiān)前來稟報的時候衣衫不整,,甚至襠下還濕了一片,。
“何故如此慌張?”皇帝皺眉問道,,被人打擾了午睡,,他的心情是很不好的,皇帝心情不好就會有人很多人遭殃,,現(xiàn)在卻不是談?wù)撨@個的時候,。
“啟稟皇……皇上……大事不好了?”
“出了什么事,?”皇帝急問,,本想治罪于這個小太監(jiān),,但他見小太監(jiān)如此失態(tài),,內(nèi)心猛然一振,,已經(jīng)有一種很不好的預(yù)感涌上心頭。
“叛軍攻入皇宮了,,現(xiàn)在……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達(dá)御書房,,正在四處搜尋皇上呢!”
“什么,!”皇帝嚇得從躺椅上滾落,,大罵道,“你個該死的東西,,這事情為何不早說,?”
罵完之后,只見他一腳踢開跪在地上早已心膽倶裂的小太監(jiān),,拔腿就跑了,。
可是現(xiàn)在皇宮四處是叛軍,人人恐懼,、逃亡,,他沒有去處,一時之間也找不到幫手,。
最終,,皇帝將自己打扮成宮女,混在逃亡的宮女隊伍中,,希望蒙混過關(guān),。
“那邊的宮女,站??!”李廣利身邊一個副將見那些逃跑宮年輕女貌美,心中一時升起別的念頭,,于是大喝道,。
宮女們聞聲驚恐停住,她們垂頭站在那里,,除了忍不住發(fā)抖的身子,,絲毫不敢動彈。
這個副將舔著嘴唇,,奸笑這走過來,,腳步正落在打扮成宮女的皇帝的兩尺之前,恍惚間,,覺得他的人有些奇怪,,正要走近細(xì)查一番,忽聞不遠(yuǎn)處傳來李廣利一聲暴喝:“混蛋,你在做什么,!還不快給我滾去找人,!”
副將聞言大驚,便灰溜溜地跑開,。
然后,,李廣利放過這群宮女,皇帝這才逃過一劫,。
好不容易,,皇帝出了內(nèi)城,進(jìn)入洛陽城外城的大街,。他一個人站在這里,,神情憔悴,衣衫襤褸,,頭發(fā)散亂,,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就是過路的乞丐看上去也比他好過很多,。
“前面的人站住,!”突然,,皇帝身邊傳來一聲高喊,循聲轉(zhuǎn)頭望去,,只見李廣利騎著一匹高頭大馬,,提著一桿方天畫戟,“踢踏踢踏”悠然地向皇帝走來,。
皇帝垂頭,,散亂的長發(fā)在面前堆疊,完全擋住了他的面容,。
“抬起頭來,,撩開面前頭發(fā)!”李廣利的聲音不怒自威,,讓人難以違逆,。這種語氣通常是皇帝對別人使用的,想不到今日會被人如此對待,?;实蹜嵟邜u已極,,卻無可奈何,,只能依言抬頭,,他已經(jīng)做好了成為俘虜?shù)拇蛩恪?p> 皇帝抬頭,與李廣利對視,,后者微笑,,就在馬上拱手道:“參見皇上!”他的樣子一點兒一不像臣子對皇帝行禮的樣子,,反而帶著某種諷刺,、揶揄的態(tài)度,。他就是這樣一種勝利者的姿態(tài),,當(dāng)然,直到現(xiàn)在,,他的確稱得上是一個勝利者——
從果斷發(fā)兵,,率先攻城,到攻入皇宮,,識別皇帝化裝潛逃計策,,到現(xiàn)在擒住皇帝……這些事情,有哪一件稱不上英雄之舉,,有哪一件不是干凈利落地辦成了的,?
就更其他反賊一樣,皇帝的畫像他早就見過——正是陳公公帶出宮的,。
陳公公本是前朝老太監(jiān),,有感先皇之恩,宿怨當(dāng)今皇帝,,當(dāng)他得到紫衫老人的聯(lián)絡(luò),,毫不猶豫,甚至極為興奮欣喜地,,就答應(yīng)了,。
這個時候,陳公公也急急跑來,,對著這個他伺候了十年的皇帝,,他面目猙獰,聲音低沉地對李廣利問道:“將軍準(zhǔn)備如何處置此人,,現(xiàn)在殺,,還是等郭木雷殿下來了再殺?”
聽到這話,,皇帝大驚,,他怎么也沒想到這個長久侍奉他的,永遠(yuǎn)慈祥微笑的奴才會有如此表現(xiàn),。
李廣利低頭沉思片刻,,眼神里露出狠毒的光芒,,為免夜長夢多,他果斷下令立即處死皇帝,。
“弓箭手準(zhǔn)備,!”
李廣利一聲令下,上百張強(qiáng)弓已經(jīng)搭上利箭,,箭頭所指,,不是別處,正是皇帝所在,!
“發(fā)射,!”
“住手!”
與李廣利命令聲幾乎同時出現(xiàn)的是另一個聲音,,聲音從老遠(yuǎn)傳來,,在眾人看來,那里現(xiàn)在只是一個凌空掛著一個小小的人影,。
“停止,!”李廣利看清來人,也驟然喊道,。
但是,,這個時候,已經(jīng)有十幾只利箭離弦,,它們在距離皇帝不到十丈的地方射出,,拉弓發(fā)射的人個個都是臂力驚人的猛士——飛箭的速度、殺傷力可想而知,。
縱然來人武功卓絕,,奔襲如星,卻依舊趕不及在利箭之前出現(xiàn)在皇帝身前,。
場面一時變得極度緊張,,都以為皇帝陛下必死無疑。
就在這時,,一道微小流光以幾乎不可見的極速向皇帝面前十余支利箭射來,。
“叮——?!,!!?p> 只見那十幾支利箭紛紛在皇帝面前紛紛折斷,、掉落,,而射斷這些利箭的后來之箭依舊完好,并繼續(xù)向李廣利身前射去——
“將軍小心,!”
部下?lián)拇蠛?,李廣利卻未有動作,。在眾人驚懼的目光中,此箭極速墜落在李廣利面前,,將他腳下的青石板擊碎,,并深深插入其中!
箭羽搖晃,,微微作響,。射箭之人才從天而降,出現(xiàn)在李廣利與眾人面前,,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從鳳羽廣場奔來的郭木雷。
大家剛剛才從郭木雷出神入化的箭術(shù)里回過神來,,又驚聞郭木雷居然對李廣利說出這樣的話:“你是哪路軍隊,?還不下馬解兵,舉眾投降,?”
郭木雷一臉嚴(yán)肅,不像有詐,。這更讓李廣利感覺可疑,,便道:“末將李廣利,乃是起義軍關(guān)東方面首領(lǐng),,為今日東城攻城者,,亦先入皇宮,追殺皇帝至此……卻不知殿下為何命我等投降,?”
“我不是殿下,,前朝龍脈已死,起義軍再沒有謀反的大義,,何得不降,?”
“龍脈已死,什么意思,?”
……
郭木雷對在場之人包括李廣利,、陳公公,以及皇帝等人簡要解釋了這件事,。
聞言,,李廣利等人面面相覷,皆是一臉為難,。
最后,,李廣利說:“殿下……不,郭少主有令,,在下理當(dāng)遵從,。況且,,實不相瞞,在下舉兵謀反也是受人脅迫,,故而在此投降也未嘗不可……只是……”
見李廣利一臉難色,,郭木雷便知他心中擔(dān)憂,便回身對皇上行禮請旨道:“草民郭木雷,,向皇上請罪,。因龍脈之事牽連太廣,禍及國都,、四外,,草民自知罪孽深重,但請皇上以天下蒼生為念,,以消弭仇恨為先,,履行前諾,只殺草民一人,,不罪其他……”
僅此一事,,皇帝內(nèi)心深有感觸,便急急將郭木雷扶起,,誠懇地說:“之前的事,,是朕的錯,朕深悔不能信任于卿,,險些鑄成大錯,,而卿能以德報怨,拯救朕,、拯救社稷天下于水火,,實在是當(dāng)世之大英雄,大俠客……卿不必死,,沒有人會死……”
皇帝說著,,重拾昨日威嚴(yán)般,傲然走到街心,,對李廣利,,對在場所有的人鄭重宣布:“龍脈之事,現(xiàn)已查明,,實屬誤會,,義士郭木雷并非叛國逆黨,而是救國英雄,。朕許諾,,封郭木雷為雷火公,總督江南武林事,,其所有從眾所犯之事一概不究……”
李廣利聞言,,叩謝,,帶兵而歸。
陳公公本欲自盡,,也被皇帝阻止,,而后送了一大筆財產(chǎn)將他遣送回家。其余人等,,皆有歸屬,,而未有一人獲罪者。
這次轟動一時的叛亂就像一場盛夏傍晚的雷雨一樣,,來的快,,去得也快。雨過天晴,,所有人的生活好像沒發(fā)生任何改變,,只是他們每一個人心里都更珍惜眼下平凡而來之不易的幸福,也記住了一個絕世英雄——郭木雷——的名字,,記住了他的超凡箭術(shù)與耀世功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