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逃跑
兩天后,,一切都和往常一般,,沒有任何異樣,,顏洛初依舊只是隨便的吃了幾口飯,,便與酒為伴
琳瑯想說什么,最終還是在顏洛初的眼神壓迫下選擇了閉嘴
她想說喝酒不利于傷口愈合,可是,,如果顏洛初真的聽信了她的建議,,絕對會引起懷疑,對于她亦或者對于第三樓來說,,都不會是好事
琳瑯生平第一次懷疑自己一直以來信仰的正義,她的存在,,是為保家衛(wèi)國,,捍衛(wèi)國家的律法明文,她一直以來堅持善惡對錯,,是非黑白,,又真的能黑白分明嗎?就像這一次的事情,,她不知道顏洛初的存在代表了什么,,她只知道老大愛這個人,愛到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否則不會以一己之私將顏洛初囚禁,,甚至不惜欺騙下藥,而顏洛初卻沒有選擇直接離開
她知道是為了不讓老大做出沖動的事,,只是她的不離開所承受的代價便是付出半條命,,她想,如果當(dāng)時顏洛初血流盡都沒能將毒血流盡呢,,不求任何回報的賠上一條命,,真的值得嗎,有時候她也抱怨過,,顏洛初從來沒出現(xiàn)該有多好,,她不出現(xiàn)就不會有這么多的問題,可是,,顏洛初是真的很值得人心疼
凌晨1點,,是第三樓的執(zhí)勤換崗的時間,也是人最疲憊的時候,,這是顏洛初在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觀察出來的結(jié)果,,只為離開的時候暢通無阻
臥室的窗戶從下午起就一直開著,就是為了晚上離開的時候不驚動任何人,,自窗戶輕輕的躍下,,在靠近四層的時候閃身進入到消防通道,躲開最近的查崗,,然后擦著監(jiān)控的死角走到琳瑯的門口,,用鐵絲輕輕動了幾下,聽到‘咔’的一聲,之后迅速竄進琳瑯的房間
琳瑯的房間黑乎乎一片,,顏洛初的眼睛在黑暗中明亮異常,,她可是為了夜間視物,曾經(jīng)在黑暗中呆了半年,,再憑著之前的記憶,,輕易的就找到了琳瑯的位置
琳瑯雖然熟睡,但是對危險的接近是有本能反應(yīng)的,,在顏洛初靠近床前的時候瞬間睜開了眼,,抬腳向顏洛初踹去,顏洛初躲閃不及,,只能抬手阻擋,,迅速做出回?fù)簦缓罄@到琳瑯的身后,,一個手刀快速劈向琳瑯的后頸,,琳瑯頓時暈了過去
顏洛初動了動酸麻的左手,看著因為琳瑯踹出的那一腳而裂開的傷口,,眉頭狠狠的皺了一下,,四面環(huán)視了一下,走向琳瑯床頭的柜子前,,憑對那天琳瑯拿醫(yī)藥箱的記憶,,找到云南白藥和紗布
然后用剪刀將左手被血染透的紗布剪下,用牙齒把云南白藥的蓋子咬下,,直接將整瓶云南白藥倒向傷口,,而后,快速將紗布纏在手腕上
迅速處理完自己的傷口,,顏洛初找到琳瑯的隊服換上,,將她口袋里的名號牌掏出放進自己的口袋里,隨后將燃著的打火機反手扔向琳瑯的床,,背起琳瑯躲開監(jiān)控快步走到門口,,將琳瑯放在一輛車的副駕駛上
閃身進入黑暗,顏洛初離開的時候朝身后的樹看了一眼,,只是察覺對方?jīng)]有阻攔的意思,,因此便直接忽視了
將總電源和衛(wèi)星網(wǎng)絡(luò)切斷,毀掉第三樓的專線,,開啟演習(xí)警報,,導(dǎo)致場面相當(dāng)混亂,5分鐘后,,顏洛初開車駛離第三樓,,在走到大門口的時候
將琳瑯的名號牌直接甩給門衛(wèi),,語氣冷厲的說到:“第三樓的特級看護的人受傷了,我需要馬上帶她去醫(yī)院,,現(xiàn)在整個樓正在進行演習(xí),,待會如果有第三樓的人跟來可以直接告訴他們,現(xiàn)在馬上放行”在夜色的掩護下,,門衛(wèi)一時間也沒看出來顏洛初的反常,,加之被顏洛初的話唬住,生怕耽誤事,,于是馬上放了行
顏洛初在開出第三樓的區(qū)域后,,加快速度開向郊外,她中斷電源及衛(wèi)星的聯(lián)系,,短時間內(nèi)第三樓是不可能反應(yīng)過來的,,即使手環(huán)可以定位,,可是她切斷衛(wèi)星信號,,想要恢復(fù)也是需要一段時間的,而她便要趕在他們反應(yīng)過來之前離開邊界,,郊外有菲爾的直升機,,只要時間掌握好,想要離開并不難,,只是她唯獨忽略了墨奕琛對她的在乎程度
JUN車的速度很快,,半小時后,郊外的別莊,,顏洛初將車鑰匙交給別莊的管家,,對管家說到:“讓人把她看著,等她清醒便讓她自己離開”轉(zhuǎn)身踏上停在一邊的直升機
管家在顏洛初離開后,,馬上給菲爾打了電話匯報情況,,之后便將琳瑯關(guān)到了密室,等候菲爾的下一步命令,,是的,,菲爾在電話里吩咐管家將琳瑯看起來,等顏洛初回國再做處理
那邊墨奕琛在聽到衛(wèi)星信號中斷,,顏洛初失去聯(lián)系,,琳瑯的房間失火,門衛(wèi)報備琳瑯曾開車去往醫(yī)院,,墨奕琛高大的身軀不由自主的晃了晃,,腦子瞬間一片空白,抓著狐貍的衣領(lǐng)質(zhì)問到:“你不是說萬無一失嗎,,為什么會失去聯(lián)系,,從她消失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小時,你告訴我,她現(xiàn)在在哪里”眼睛里充斥著濃重的血絲
狐貍看著沒有絲毫理智可言的墨奕琛,,心里也是一片擔(dān)憂,,對著墨奕琛吼到:“老大,你清醒點好不好,,她的離開非我們所想,,現(xiàn)在更是需要你主持大局的時候,你若繼續(xù)這樣沖動,,就別想找到她”
墨奕琛憤怒的情緒頓了頓,,敲打著自己的頭自言自語的說到:對,冷靜,,我應(yīng)該冷靜下來,,看的眾人一片痛心,他們在一起共事那么久,,即使是危及生命的時候,,墨奕琛都是沉著冷靜的代表,帶領(lǐng)他們一次又一次脫離險境
只是,,現(xiàn)在因為一個顏洛初,,竟是像變了一個人,他們猶記得,,當(dāng)初會議室里,,墨奕琛在說到救贖的時候,眼里充斥的光芒,,那么明亮
與所有人的擔(dān)憂不同的是,,人群里有一個人,眼里充斥的是濃濃的嫉妒以及瘋狂,,只是在這樣的境況下,,沒有人察覺到而已,那人正是今晚的執(zhí)勤人‘狡兔’,,也是藏在樹后,,親眼看到顏洛初挾持琳瑯離開的人
片刻,墨奕琛說到:“狐貍,,繼續(xù)連續(xù)衛(wèi)星信號,,盡快調(diào)出她的位置,雪狼,,馬上去調(diào)來直升機,,隨時聽候狐貍的信號,狡兔和大象去查琳瑯開的是哪一輛車,,調(diào)出監(jiān)控,,查出他們離開的方向,,青蛇,鼠王去總部調(diào)出琳瑯身上的GPS信號,,花貓去醫(yī)院查看琳瑯是否真的去了醫(yī)院,,麋鹿和豹子去帶齊裝備,準(zhǔn)備隨時離開,,立即執(zhí)行”
“是”眾人立即四散做自己的事
墨奕琛在琳瑯房間的濃煙散完之后,,打開燈走了進去,在琳瑯的床頭看到帶血的紗布后,,立馬轉(zhuǎn)身走向門口,,對對講機說到:“花貓,回來帶一個醫(yī)生回來,,所有人隨時待命,,等狐貍確定位置后馬上乘坐直升機趕往目的地”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終于,,在半小時后,,狐貍激動的說到:“老大,她的位置移動的很快,,正在向著東北邊界靠近”
墨奕琛立即命令道,,“雪狼,,跟狐貍配合,,馬上趕往目標(biāo)地點”
“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顏洛初進入森林不久,,墨奕琛也到達(dá)了外圍,,根據(jù)衛(wèi)星信號的指示慢慢接近顏洛初,只是也越來越接近邊界線
那邊菲爾在收到顏洛初要越界的消息,,立馬集齊人手趕往邊界,,迎接顏洛初
終于,在顏洛初即將跨出邊境的時候,,第三樓的小隊追上了顏洛初,,呈包圍的趨勢將顏洛初圍在中間,一個晚上的你追我趕到此結(jié)束
顏洛初看著這些風(fēng)塵仆仆的隊員,,眼神掃視了一圈,,在狡兔的身上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最后將目光落在墨奕琛身上,,本來自律的人,因為一個晚上的折騰也略顯憔悴
墨奕琛見琳瑯并沒有跟顏洛初在一起,,眉頭不禁皺了皺,,問道:“初初,,琳瑯呢?”
顏洛初看著墨奕琛擔(dān)憂的眼神,,心里閃過一剎那的酸楚,,他竟這般質(zhì)問她,壓下心里的異樣嘴角抿了抿說到:“放我走,,我保她無恙”
墨奕琛眼里充斥著難以抉擇,,一個是他并肩作戰(zhàn)的隊友,一個是他追逐了半生的摯愛,,哪一個他都沒辦法丟棄,,于是雙方就在不斷的沉默中僵持了下來
就在這時,站在顏洛初后方的狡兔開口道:“老大,,琳瑯至今音訊全無,,您不能不管她啊”眼里閃爍的是濃濃的狡詐,顏洛初雖然厭惡卻還是選擇了沉默
墨奕琛眼里的憤怒似要吞噬一切,,陰沉的看了一眼狡兔,,狡兔在那一瞬間如墜冰窖,從心里浮出恐懼,,墨奕琛對顏洛初說到:“初初,,爺爺一直在等你回來,我也在等,,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冷漠,,在你身邊,其實有很多關(guān)心你的人”
顏洛初的心口滯了一瞬,,那一瞬間的不適直接被她忽視了過去,,出口冰冷的說道:“旁人如何,與我何干,,我們沒關(guān)系,,往后,也不會有聯(lián)系,,余生,,我只希望你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
墨奕琛的眼神頓時灰暗了下去,原來,,她那么排斥他,,甚至不希望余生有聯(lián)系,狐貍最先看不下去,,咬牙切齒的對顏洛初吼道:“洛瑞婭,,你怎么能這么絕情,老大他那么愛你,,你看不到嗎,?非得這么傷他你才好受嗎,?
場面有片刻寂靜,顏洛初哈哈的發(fā)出了幾聲諷笑,,笑里是藏不住的落寞,,“愛我,便要逼我,,騙我,,囚我,阻我,,我不過是想離開而已,,如今,我只是實話實說,,便是傷人,,你怎么不去求求你的老大,讓他高抬貴手順了我的意呢,?”
“這”狐貍禁言,,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墨奕琛
墨奕琛拳頭因為用力,指骨發(fā)白,,對顏洛初說道“琳瑯我會找到她,,但是,你不可以就這樣離開”眼里是濃烈到近乎的偏執(zhí)的瘋狂
“老大”狡兔不贊同的說道
墨奕琛回視了狡兔一眼,,眼里滿是懷疑的說道:“狡兔,,你今天晚上的舉動都很值得考究,至于你隱瞞了什么,,或者你做了什么,,事后我會親自找你算明白”轉(zhuǎn)眼,,對著魔域眾人說道:“我不管你們心里在想什么,,她今天如果離開了,天涯海角,,我墨奕琛舍棄一切也要跟著她”
顏洛初聽到墨奕琛的話是震驚的,,接著便是濃濃的不安,心口的芯片在不受控的發(fā)出信號
她知道,,菲爾快要來了,,她了解那個男人,絕對不會一個人出現(xiàn),,那么,,第三樓的人就有危險了,于是,,顏洛初只能速戰(zhàn)速決,,她不能讓魔域在沒有一絲防備的情況下直面菲爾,,幾乎沒有一絲勝算
轉(zhuǎn)身,飛快的向狡兔掠去,,在幾息之間將匕首抵在狡兔的脖子上,,刀刃貼著皮膚,瞬間順著脖子流出了血,,顏洛初拖著狡兔一點一點向著邊界靠近,,只要她出了邊境,墨奕琛就沒辦法跨境攔她,,因為他的職責(zé)不允許他做出不符合他身份的事
顏洛初俯身貼著狡兔的耳朵引誘的說到:“你幫我擋住他們,,助我離開,我?guī)湍阊陲椖憬裢淼漠惓?,如何?p> 狡兔下意識就想拒絕,,因為她不想冒險,只是,,她今晚的舉動已經(jīng)引起了墨奕琛的懷疑,,如果沒有人為她解釋,到時候墨奕琛不會放過她的,,她并不想因為一件小事讓墨奕琛遠(yuǎn)離她
到目前為止,,狡兔都沒覺得自己有錯,甚至想取顏洛初在墨奕琛心里的地位而代之,,于是,,她選擇同意
顏洛初諷刺的笑了一下,下一刻笑僵在了臉上,,因為墨奕琛開槍打在了狡兔的腿上,,使得狡兔沒辦法被她逼著退到邊界,眾人被墨奕琛的舉動涼了半顆心
為了一個不愛他的女人不惜朝自己的隊友開槍,,他們不禁悲涼,,如果有一天顏洛初讓他朝隊友開槍,他是否也會毫不猶豫的開槍
顏洛初看著這般瘋狂的墨奕琛,,心揪揪的泛著疼,,她終究還是傷了他,墨奕琛眼睛赤紅,,偏執(zhí)的看著顏洛初,,腳步慌亂的朝顏洛初走去,眼神無光,,竟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眾人擔(dān)憂的看著墨奕琛,嘴里不停的叫著老大,,花貓等人本想拉住墨奕琛,,卻被墨奕琛一腳踹倒在地
墨奕琛就像聽不到一般,,執(zhí)著的向著顏洛初的方向走,好似他就只能看到顏洛初一般,,嘴里不停的重復(fù)著‘不要走’就像個孩子在乞求要糖一般,,卑微而執(zhí)著
第三樓眾人心里也犯著堵,向顏洛初投以請求的目光,,乞求她別再刺激墨奕琛了
顏洛初在這時也發(fā)現(xiàn)了墨奕琛的不對勁,,也終于承認(rèn),她待他,,終究是不同的,,將挾持狡兔的手無力的放下,忽地,,心口傳來一陣陣的劇烈跳動,,那是只有菲爾接近的時候才會出現(xiàn)的異樣,手不由自主的捂住心口
顏洛初深深的看了墨奕琛一眼,,眼里滿是復(fù)雜,,將狡兔提起推向不斷向她靠近的墨奕琛,在心里默默道了一句對不起,,轉(zhuǎn)身向邊界跑去
身后,,墨奕琛撕心裂肺的吼到,‘初初’,,隨即大步向顏洛初追去
就在這時,,邊界對面,一架直升機急速降落,,在飛機落地的一剎那,,對面的人直接開了槍,子彈太過密集,,而第三樓的人由于沒有防備,,雪狼等人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顏洛初跑到距離邊界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墨奕琛舉起手中的槍對著顏洛初說到:“初初,,你若離開,,我便開槍,即便是一起死,,我都不會再次讓你離開我的世界”眼里是化不開的決絕
菲爾站在邊界對面,亦是舉起手中的槍對著墨奕琛,,“你若傷她一分,,我便讓你乃至所有你認(rèn)識的人為你陪葬”
雪狼不顧一切的跑向墨奕琛,眼底是至誠的忠誠,,菲爾冷嘲的扣動扳機,,在雪狼快要到達(dá)墨奕琛身邊的時候,,子彈射向雪狼的胸膛,墨奕琛在菲爾扣動扳機的同時,,也同時扣動了扳機,,只是子彈是朝著菲爾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