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像水一般,,你明明覺得它就在手中,,可是,,張開手來才發(fā)現(xiàn),,它早已不知道何時流走,。當(dāng)你苦苦去追尋逝去的流水時,你也就錯過了更多的風(fēng)景,。
鐘埃就這么靜靜地給柏憧研著墨,,看著他寫下飄逸俊秀的字。她覺得自己好幸運啊,,比起言歡,,柏憧現(xiàn)在就在自己的眼前,可觸可感可以去愛,。她又十分嫉妒言歡和遠鵬,,他們兩個人可以用以后的時間相知相愛相守,可是自己與柏憧卻像是把每一天都當(dāng)做最后一天來過一般,。他們心里都知道,,分別的時候就在不遠處,但是他們絕口不提,,不要讓以后的事情來打擾現(xiàn)在的生活,。一切應(yīng)該會好起來的吧?
今天柏憧忙到了很晚,,鐘埃早就在桌案旁邊打起了瞌睡,。看得出來,,她在很努力地保持清醒了,,可是終究是抵不過睡意,一頭趴在桌上睡了起來,。燭火映著鐘埃圓圓的臉,,很可愛,。柏憧托著腮,左看看右看看,,怎么看都是那么的合心意,。燭火映著兩張臉,暖著兩顆心,。
柏憧抬手又拿起放下的筆,,蘸著鐘埃給他研的墨,非常認真地在鐘埃臉上作畫,。左眼一個圓,,右眼一個圓,鼻子上一個圓,,嘴邊全是圓,。“噗~”一個沒忍住,,柏憧不禁笑出聲來,。
“陛下~”阿碧前來看看鐘埃,恰好看到這幅情景,,牙關(guān)不覺咬了一下,。
“噓~”剛才還帶有弧度的嘴角霎時就落了下來,恢復(fù)那一如既往地聲音:“她睡著了,,今日就在我寢宮里歇息吧,。你回去吧?!?p> 明明還是那么冰冷的聲音,,可阿碧卻覺得這冰也好似帶著些許溫度似的,可惜,,就算這冰沸騰起來,,其中半分也不屬于自己。
阿碧走后,,柏憧一把抱起鐘埃,,將她輕輕放置在床榻之上。有些人不能相信他的外表,,表演是一門藝術(shù),。不知道為什么,自從鐘埃中毒以來,,柏憧就喜歡一直盯著她看,,他怕終究有一天她會離開。但他希望,,鐘埃是活著離開的,。
燭光下,,柏憧輕輕擦著鐘埃那張大“花臉?!?p> 沒走的不止言歡,還有顧水,。雖然她不喜鐘埃,,但那天的事情屬實是嚇著她了,顧水也確實是擔(dān)心鐘埃的性命,。當(dāng)聽說鐘埃醒了的時候,,她就一直想找個機會前去探望。今日,,用完午膳,,顧水就前來青鸞殿探望鐘埃。
正好,,柏憧也在,。
“陛下,娘娘,?!鳖櫵陨郧飞恚瑔柡騼扇?。
這顧水天生生得一副柔軟模樣,,若不是鐘埃身體虛弱,在旁人看來,,身子不好的怕是顧水了,。
人家有心,前來探望,,鐘埃立馬起身上前,,“快來坐下,可用過午膳了,?!?p> “勞娘娘記掛,顧水已經(jīng)用過了,?!逼搅税劂康呐赃叀0劂肯乱庾R地將身子向鐘埃那邊挪了挪,。
幾個人都坐在那里,,干巴巴的,也不說話,。顧水是客,,自然不宜多說什么,,更何況天帝天后還在這里。柏憧就是單純地不想說,??社姲2恍邪。瑤讉€人圍著桌子坐一圈,,什么也不干,,真是讓人覺得渾身不自在,可是鐘埃與顧水又不熟,,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誒,顧水,,你在壽宴之上的那支舞可真是令人驚嘆?。 敝x天謝地,,鐘埃終于找到了一個可以聊的話題,。
顧水捂嘴笑笑,眼神往柏憧那邊瞥了瞥,,“我也是為了此次壽宴學(xué)習(xí)了良久,。”言下之意,,不就是說“為了柏憧,,我才學(xué)了這支舞?!鳖櫵谂沃劂磕芙o她一點回應(yīng),,可是柏憧的視線從來不曾落到他的身上。
“你不要謙虛,,你就是跳得好,,這是天賦。你要是讓我跳,,那肯定是不行的,!嘿嘿,你說是不是啊,,柏憧,。”鐘埃雖說是聰敏機警,,可她從不把這些聰敏用到生活中來,,更別說是男女之事了,顧水的言外之意她自然也沒有聽出來,。
“嗯,,確實是,,你跳舞應(yīng)該是不行?!弊焐险f著鐘埃不行,,可柏憧已經(jīng)在腦海里想象鐘埃跳舞的樣子。鐘埃跳舞,,一定很好笑,。
顧水不可思議地看著柏憧,一個看起來有些甜蜜的柏憧,,她從來沒有見過。
“誰讓你說這個了,?我是讓你說人家的舞,。”鐘埃瞪著柏憧說道,。
“那我怎么知道啊,。”那日壽宴上,,顧水小姐的舞蹈他也就大致看了兩眼,,腦海中屬實是沒有什么很大的印象,“你們聊吧,,我先走了,。”
見柏憧要走,,顧水也連忙起身,,“既然娘娘安好,顧水也先告退了,?!彼胫藭r出門還能趕上柏憧,,來個同行也未嘗不可,。可當(dāng)她出去時,,連個人影兒也沒有了,。不過幾句話的功夫,至于走這么快嗎,?
遠鵬跟在柏憧身后,,心中疑惑:今日也沒有要緊的事情,為什么又走得這么快,?
眾人走后,,鐘埃也覺得有些乏了,,便要上床休息。阿碧邊給她收拾邊說:“娘娘啊,,這個顧水小姐可是對陛下有不少心思呢,?你可得注意啊,?”
“誒,,你撓我癢癢干什么?哈哈哈,?!?p> “你這小腦袋瓜整天想些什么啊,?看我不撓你,,來啊?!眱扇艘粫r嬉鬧起來,。
“不公平,你怎么能欺負病人呢,?”被阿碧塞到被子里的鐘埃故作嗔怒道,。
阿碧得意地笑笑:“好不容易能贏一次,不得利用好機會,。你呀,,快睡吧!”
大概是打鬧也耗了些精力,,鐘埃不消一會兒便迷糊了起來,。
朦朧間,她看到有個黑衣人在桌旁,,正在往杯子里加些什么東西,。她想問他是誰,在干什么,??墒呛韲涤指捎譂裁绰曇粢舶l(fā)不出來,。突然,,那個黑衣人轉(zhuǎn)身,她蒙著臉,,鐘埃的眼睛好似也模糊了一般,,根本看不清那人的臉。黑衣人端著那個不知道加了什么的杯子,緩緩向鐘埃走來,。鐘埃想逃,,可是一動也動不了了,仿佛被釘在原地,。
那人來到鐘埃身邊,,粗魯?shù)匕宴姲5淖礻_,將杯中的水灌了進去,。
“啊——”鐘埃驚醒,,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濕。
原來是一場夢???這真的不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