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生死擂最后還是畫上了句號,,由于曹德與楊新諾聯(lián)手保下了游肆,孫潤也只得帶著重傷的秦高義悻悻地離開,,他玉蚨門畢竟是名門大派,,捉不到游肆的把柄,也只得吃下這個悶虧,。
秦高義心脈毀傷,,再加上破壞性地動用了子母蚨血中的母息,所以即便保住了性命,,他以后的武道之路也只能說是渺茫,,作為門主嚴黑虎的親侄子,又是其重點栽培的對象,,這一行的打擊對于玉蚨門來說,,不可謂是不大。
當(dāng)然,,這也意味著,,游肆與玉蚨門的梁子,從此就算是結(jié)下了,。這玉蚨門可不同于其他大派,,其勢力遍布九州,要是真要給游肆使什么絆子,,那游肆可以說是寸步難行,。
不過游肆對此倒是沒那么在意,一是這一次他明面上占盡了道理,,他和秦高義是在擂臺上堂堂正正地廝殺,,并且還簽了白紙黑字的契文,玉蚨門畢竟是名義上的名門正派在明面上不能把他怎么樣,。
二是他如今已經(jīng)踏入了觀花境,,五感的敏銳自不可同日而語,他自問就算是面對之前那位含沙樓的黑衣人也不再那么無力了,故而對那些暗中的手段也能有所應(yīng)對,。
再者他要面對的很可能是清肅天下的神機營,,還有那些連師父都懼怕的敵人,一個玉蚨門而已,,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至于此前被秦高義當(dāng)眾羞辱的事,,在經(jīng)歷過生死一線的變局后,,便也沒有那樣刻骨銘心了,畢竟他最后還是活了下來,,今后的路還很長,,而這秦高義卻幾乎是廢人一個了,在這武道盛行的江湖,,也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了,。
游肆之后又在酒莊歇息了兩日,運功慢慢散去了子母蚨血留在他體內(nèi)的子息,,待身體有所恢復(fù)后,,便專程上門去給曹德和楊新諾道了謝,若不是這兩位仗義出手,,他還真難從孫潤手下保得性命,。
游肆在曹德那里也見到了曹雷,曹雷出來時可以說是鼻青眼腫,,滿身傷痕,,不知道被他叔叔曹德教訓(xùn)了多少遍。在曹德的逼迫下他跪地向游肆請了罪,,也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游肆,,游肆本就對此有所猜想,如今倒是有了證明,,這酒莊事件的背后不知玉蚨門埋了多少手段,。
辭別曹雷后,游肆就去拜見了楊新諾,,只因游肆出手打敗了秦高義,,楊新諾不僅沒有接受拜謝,還拉著徒弟徐從南反過來感謝了游肆,,弄得游肆是半間不界,。
這位名揚蜀中的女俠對游肆是頗為欣賞,在得知游肆要去心腹觀送信后,,更是邀請游肆一路同行前往蜀地,,游肆當(dāng)然是樂得如此,,有六境修為的楊新諾護持,這一路上也可以說是高枕無憂了,。
游肆還去見了見酒莊的少主人葉千鴻,,兩人聊了很多,同時也解開了前日的一些誤會,,游肆得了謝公傅的地圖,而葉千鴻也解了酒莊之圍,,二者算是皆大歡喜了,。
只不過抱琴酒莊在云南府城雖沒了近日之憂,但葉千鴻自然也看出來了玉蚨門在事件背后的推手,,從此以后夜云幫或許不再是威脅,,但玉蚨門卻成了葉千鴻懸在頭上的利劍,令他終日不得安寧,。
游肆對此可就無能為力了,,只能安慰葉千鴻幾句作罷。
唯一的遺憾便是游肆沒能再見到梅樹豪,,這位親切的大哥幾日來給了他很多幫助,,雖說大多都是舉手之勞,但卻貴在誠心,,游肆也因此對這打打殺殺的江湖多了幾分向往,,只是梅樹豪在當(dāng)日為游肆守夜之后就再沒了蹤影,游肆尋了幾次都沒能尋到,,只得把一切記在心里,。
翌日清晨,打點好行藏后,,游肆便跟著楊新諾與徐從南到了云南府城外,,得知游肆是此前徒步趕路之后,楊新諾專門給游肆尋了一匹駿馬,,游肆剛開始還頗不適應(yīng),,畢竟從小到大他可是連馬背都沒摸過,不過憑借著天目的感知與平衡,,他很快就能和楊新諾師徒并駕齊驅(qū)了,。
望著身后漸漸變小的云南府城,游肆頗為感慨,,這幾日雖然短暫,,但他不僅經(jīng)歷了數(shù)場惡戰(zhàn),奪得了一份謝公傅的秘藏,,還成功突破到了觀花境,,方寸天目真經(jīng)也算正式入了門,。此外,他也意識到,,這江湖遠不是那樣簡單,,除了刀光劍影快意恩仇,更多的是那些見不得人的鬼蜮伎倆……
三人一路北上,,由云南府出發(fā),,取道鶴城,十日后到達了川蜀境內(nèi)的敘州府,。
游肆是第一次出這么遠的門,,再加上從云南到西蜀一路上景物斑駁陸離,千巖競秀,,既有荊叢的茂密繁盛,,也有千年古榕“絞殺根深幾座林”的奇絕壯美,更有蜀南竹海照雨浮煙的滾滾波濤,,游肆一路上看得是眼睛都花了,。
徐從南似乎對游肆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頗為不屑,除了必要的交流沒主動跟游肆說過一句話,,倒是她師父楊女俠表現(xiàn)得頗為關(guān)心,一路上噓寒問暖,,游肆對此是頗為無奈,,自己的老娘都沒如此嘮叨過。
到了敘州府城,,三人找了一處干凈敞亮的客棧,,把馬匹交予店家看管好,就坐下吃了頓便飯,,以緩解旅途的勞頓。
雖說是便飯,,但味道卻實在不俗,,有巴掌大切得薄薄的豬臀肉,在陽光下顯得晶瑩剔透,,用筷子夾起來抖一抖上面的水珠,,再沾上店家秘制的醬料,一口下去完全沒有肥肉的油膩,,反而是一股透人心脾的清香,真真是奇妙無比,!
還有一碗面條,,以鮮板油和辣椒油鋪底,,蓋上黃澄澄的新鮮水面條,再撒上碎米腌菜,,香蔥,,堅果末子以及炸得酥酥的豬肉哨子,,吃得游肆是大汗淋漓,渾身通透,,一連要了三碗方才罷休,。
酒足飯飽,楊新諾對著徐從南說道:“南兒,,為師這兩天要上二郎山看看你褚?guī)煵闱彝嗡猎谶@敘州府上轉(zhuǎn)轉(zhuǎn),,等為師回來了再出發(fā)回師門?!?p> 徐從南癟了癟嘴,,難得向師父撒嬌道:“師父,這敘州城我來過無數(shù)回了,,有什么好看的,,何況我也好久沒見褚?guī)煵耍匣匾娝龝r還說要給我做香粑吃,,你就帶我一起去吧,。”
“你褚?guī)煵植灰娡馊?,我?guī)闳チ?,就只能把游肆丟在這兒了,那怎么行呢,?為師說好要把他帶到心腹觀去,,自會有始有終,你就留在這里幫為師照顧好他,,勿要多言了,。”
徐從南雖然心性好強爭勝,,卻從不忤逆師父,,縱使心里百般不愿如今也只得點了點頭,應(yīng)承下來,,獨自回房去了,。
游肆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是在哪兒惹了這位女俠,,弄得她頗為不喜,不過他向來對他人的眼光不甚在意,,就沒往心里去,。
楊新諾又對游肆叮囑了幾句萬事小心之類的話,就也叫他回房休息去了,。
十來日的奔波,,即便是武者,也累積了不少的疲意,,游肆打來熱湯洗了洗身子,,便躺到客棧的床上,舒舒服服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