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鐺,?什么鈴鐺?你快些說清楚,?!币慌缘男鞆哪辖K于忍不住了,,催促著問道。
小二打了個哈哈,,繼續(xù)講道:“當晚聽到鈴鐺聲的百姓,,都像是被勾了魂一樣,夜里的景象什么都不記得了,,腦海里只余下那連綿不斷的鈴聲?!?p> 聽到這番描述,,游肆立刻回想起了自己與金刀門少門主李開勝的那一戰(zhàn),同樣勾人心魄的鈴聲,,這兩者間會不會有什么關聯(lián),?
“梅大哥說過,這種鈴鐺是和魔教里一個叫聞其聲的殺手有關,,難道這事和魔教有什么牽扯,?”游肆暗自琢磨著,他對魔教的風言風語一向頗為關心,,他渴望了解有關于父母的過往,,畢竟他母親曾被稱作魔教圣女。
這些年游肆內(nèi)心十分矛盾,,一方面自小在騰沖府安寧的生活仍是歷歷在目,,所以對破壞這一切的神機營游肆自是憤恨難抑,另一方面師父卻告訴他當日帶隊的將領已經(jīng)死了,,游肆心里的悲憤找不到一個發(fā)泄的缺口,,他如今最大的愿望就是找尋當年的真相,他至少應知道,,自己到底該恨誰,?
游肆正神游時小二又開口了:“聽說呀,這幾日那厲鬼又回來了,,城北的羅家院子附近有人又聽到了鈴聲,,這羅家的長輩名叫羅俊義,是當年姚家家主小妾的侄子,,后來姚家被滅門后厚著臉皮分到了一點姚家的家財,,才在敘州城有了羅家的一畝三分地,城北的街坊鄰居都說呀,,這厲鬼,,是又回來索命嘍!”
“又出來了,,這倒是個機會”游肆自不會錯過尋找魔教的線索,,于是開口問道:“小二哥,,這李家院子具體在什么位置,煩請告訴我下,?!?p> “少俠啊,小人狗嘴里吐不出什么好東西來,,但我也勸您一句,,別去尋那厲鬼的麻煩,當年那么多高手都拿它沒辦法,,少俠您…”這小二看游肆年紀輕,,就把他當成了喜好打抱不平的愣頭青,所以出言勸了一句,?!?p> “沒事,我有分寸的,,就是想去看看,。”
小二沒轍,,只得把羅家院子的所在告訴了游肆,。
“辛苦了,小二哥,,耽誤你做生意了,。”說罷,,游肆從兜里掏出了十幾文錢遞給了小二,。
“哪里哪里,客官有吩咐,,小的自然言無不盡,,客官您慢用啊?!毙《呛堑亟舆^了銅板,,轉(zhuǎn)頭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小二走后,,游肆一邊吃著飯菜,,一邊思索著適才所聞,他雖然對魔教的消息極為關切,,但也不是什么莽撞之輩,,誰知道這次出現(xiàn)的鈴聲和十幾年前滅姚家滿門的那一位有沒有關聯(lián),又或許只是羅家的對頭借著傳說想嚇一嚇羅家,。
游肆到現(xiàn)在都不清楚這所說的鈴聲和魔教殺手聞其聲本人到底有什么關系,,若是只是像李開勝一樣那游肆倒是無所懼,,他只是想打聽線索,并不一定要和本人有所接觸,,憑借天目出色的感知游肆自可以安全地尾隨跟蹤,,查明因果。
但若是聞其聲本人親至,,亦或是來的是他的徒子徒孫,,那游肆可就不好招惹了,鬼知道這些魔教殘黨又有怎樣可怕的手段,。
正思索間,,一只酒碗忽地被丟到了跟前,游肆抬頭一看,,徐從南手里拿著酒壺,,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這碗里已被倒?jié)M酒水,,可扔到游肆面前時,卻沒有一滴灑出來,,游肆自問就算有天目的輔助,,自己也不能隨手而為,這徐從南,,看來是真不能小覷?。?p> “喏,,快喝啊,,你不是說要喝的嗎?”徐從南撇了撇嘴,,不快地說道,,對于游肆之前的頂撞,也絕口不提了,。
游肆無奈地笑了笑,,望著碗里清澈的美酒,一股香氣撲面而來,,他端起碗,,舉過脖子一飲而盡,一陣難以言喻的辛辣頓時從口中蔓延到喉嚨,,游肆被嗆得滿臉通紅,,咳嗽不止,險些把喝進肚中的酒水噴了出來,。
這是游肆從小到大第一次飲酒,,他只看過書中對瓊漿玉液甘醇可人的描繪,,也見過師父一邊喝酒一邊嚼著花生米的陶醉模樣,但怎么也想不到,,酒竟然會是這般滋味,。
游肆的反應把徐從南逗得是花枝亂顫,一邊拍著桌子一邊嘲弄道:“呵呵呵,,沒想到我們的游少俠喝酒還會被嗆到,,哈哈哈哈哈……”
游肆面子上也有些掛不住,提起筷子,,悶頭夾起菜來,,只是到這時才感覺到,飲過酒后,,腹中一股舒適的暖意油然而生,,原來喝酒,為的是這般……
二人用完飯后便慢悠悠地回了客棧,,經(jīng)此一役,,徐從南看游肆的眼神似乎不那么刺眼了,只是嘴角總是掛著莫名的笑意,,仿佛看到了什么好玩的物件一般,,反倒是游肆這邊開始不自在了起來。
回到房間,,游肆躺在床榻上思考著對策,,這楊新諾說要上山兩天,要想有所斬獲,,今夜就要著手行動,,若是等楊新諾回來,就不好麻煩人家再在敘州府滯留了,,依楊新諾的性格,,也不可能把游肆一個人丟在敘州城。故而游肆決定,,就在今夜去一趟羅家院子,,看看是否能夠有什么發(fā)現(xiàn)。
若是錯過了這一次尋找線索的機會,,要想再等下一次可就難咯,。自從魔教總壇被剿滅以來,魔教門徒就極少出現(xiàn)在人們的視野里,,即使出來冒個頭也都是些小打小鬧,,很快便會吧官府和正道人士出手平息。
游肆也不會認為自己的母親會和這些小嘍啰有多少牽扯,,然而聞其聲就不一樣了,,作為一名橫行江湖的魔教殺手,,自然和總壇高層少不了關聯(lián)。
一念及此,,游肆立刻起身行動起來,,開始在客棧周邊打聽起了羅家相關的消息,包括羅家人丁大約幾何,,是否有武林人士看家護院等等,,經(jīng)過抱琴酒莊武林大會一事,游肆愈發(fā)的謹慎了起來,,若是小看了江湖,,小看了人心,就只會被盤剝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下,。
打點好一切后,,游肆重新回到了客房,盤腿坐在了床上,,開始養(yǎng)精蓄銳,,調(diào)理內(nèi)息起來,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遠不是最佳,,同秦高義的爭斗給他的體內(nèi)積累了不少的暗傷,,這些傷勢雖然對普通武者沒什么影響,,但對天目修行者遠弱于前者的肉身來說卻往往是致命的,。
午夜時分,游肆睜開眼,,換好了適合夜間出行的衣物,,走出了客棧,不過頭疼的是,,天目的感知中,,一個身影正鬼鬼祟祟地尾隨著自己。
“你跟來干什么,?”游肆突然停住腳步,,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