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謠言止于智者
平遠公主嚇得一愣,連忙跪在地上再不敢說話。
一旁候命的福公公連忙硬著頭皮上前來,,看看梁王黑如鍋底的臉,,低聲對平遠公主道:“六公主,你還是先下去吧,?!?p> 平遠公主又是委屈又是擔(dān)心,但梁王正在氣頭上,,她也不敢再說什么,,只得在婢女的攙扶下起身退了出去。
平遠公主一走,,梁王就氣得用力在龍案上拍了拍,。
“秦宗佑這個老東西,究竟是怎么教兒子的,,竟讓他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福公公連忙陪著小心道:“秦國公的兒子確實猖狂了些,奴才覺得依靖王妃的性子,,當(dāng)不至于無故出手打人,。”
梁王怒火猶盛,,想了想便朝福公公道:“馬上宣靖王妃進宮,,朕要當(dāng)面把這件事問清楚?!?p> 靖王府里,。
烈辰昊下朝回來不到半日,宮里便來了消息,,說皇上要找靖王妃進宮問話,。
賀軒站在桌前想了下,道:“王爺,,皇上難道是想找王妃問秦家的事,?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烈辰昊搖搖頭,,依舊淡定地看著手上的卷宗,。
“不必了,。”
“可是……”
賀軒剛說了兩個字,,烈辰昊銳利的目光便射來,,讓他噤了聲。
柳長惜也已經(jīng)猜到是怎么回事,,坦坦蕩蕩地?fù)Q了衣服隨傳口諭的太監(jiān)一起進宮,。
到了未央宮,梁王正坐在案后批折子,。
他十五歲得封太子,,二十歲便登上大位,威嚴(yán)的天家氣勢已深入骨髓,,即便一個小小的眼風(fēng)掃過來,,也能讓人感到不能抵擋的壓迫。
柳長惜在殿中行了個大禮,,垂首道:“父皇,,不知父皇叫兒媳來所為何事?”
梁王抬眸瞥她一眼,,放下手中朱筆雙目如電看著她道:“聽說你昨日卸了國公府三公子一條手臂,,還將秦國公侄子的手指給掰斷了?”
柳長惜臉色不變,,沉著應(yīng)道:“是,。”
梁王一拍桌,,怒道:“你身為王妃,,怎可如此兇殘,難道不知外面?zhèn)餮砸呀?jīng)將你說成什么樣了,?”
柳長惜一福,,淡定道:“父皇,圣者有云,,謠言止于智者,,兒媳究竟是怎樣一個人,京都的城民往后自見分曉,,至于秦懷遠,,兒媳教訓(xùn)他乃是因為他不敬在先?!?p> 說著,,她將昨天在回味樓與秦懷遠發(fā)生矛盾的過程從頭到尾講述了一遍,只省略了她用異能傷人的部分。
梁王靜靜地聽完,,問道:“平遠昨天難道是同你在一起的,?”
柳長惜猶豫了下,如是道:“回父皇,,六公主昨天確實是跟兒媳在一起的,,公主心善,念兒媳身體虛弱久不曾出府,,于是帶我出去走走,?!?p> 梁王眼角一斜:“你身體虛弱,?”
柳長惜捂著胸口作萎靡裝,垂首道:“兒媳身中盅毒,,身體自然是虛弱的,,只是尋常不在人前表現(xiàn)出來罷了?!?p> 梁王哼了一聲,,朝一旁邊的福公公道:“既然靖王妃體弱,便派人用馬車送她回府吧,,另外到太醫(yī)院拿些補身的藥材一并送過去,。”
一聽這話,,柳長惜便知她這次是賭對了,,同福公公一起走出未央宮,她嘴角便忍不住揚了起來,。
看到她憋笑的樣子,,福公公忍不住道:“王妃想笑便笑出來吧,奴才不會到皇上面前告狀的,?!?p> 柳長惜轉(zhuǎn)頭看他一眼,笑道:“多謝公公,,敢問父皇近日身體如何,?頸椎病可有復(fù)發(fā)?”
福公公抱著拂塵笑道:“靖王妃有心,,皇上近日吃了你開的藥,,身體確實好了許多,夜里睡覺也睡得踏實了,?!?p> 柳長惜點頭,思忖片刻道:“若公公平時有空,也可尋些藥材讓父皇晚上泡了腳再睡覺,,藥材就選磁石,、遠志、夜交藤,、合歡皮,、丹參、朱砂,,各三錢,,熬成熱湯備用,只要堅持用這湯藥泡腳,,父皇難以入睡的毛病定會好的,。”
福公公臉上立時笑開了花,,連忙拱手道:“若王妃真能治好皇上這失眠癥,,奴才確實要好好謝謝你呀,待會兒還請王妃把你方才說的方子寫下來,,奴才好照著去抓藥,。”
進宮時,,柳長惜是孤身一人,,回來時身后卻跟了支長長的隊伍,護送的侍衛(wèi)手中還拿了不少裝藥材的盒子,,到府后擺了滿滿一桌,。
烈辰昊聞訊出來看時,便見柳長惜正兩眼放光地盯著一盒人參看,。
那盒里的人參足有三指粗,,參須密密麻麻,一看便知是上千年的老參,,放在皇家都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
看到這么多貴重的賞賜,賀軒也詫異地瞪大眼睛,。
烈辰昊則并不意外,,自從昨天暗衛(wèi)回來把發(fā)生在回味樓的事情講給他聽后,他便料到會是這個結(jié)果,。
欣賞完千年老人參,,柳長惜又把其它盒子里的藥材也看了看,最后朝旁邊的小廝命令道:“把這些都搬到清宴樓后院去,,都給我小心點,,可不能摔壞了。”
看她得意又興奮的樣子,,烈辰昊瞥了她一眼,,問道:“父皇都跟你說什么了?”
柳長惜背著手道:“沒說什么啊,,就問了我昨天在回味樓發(fā)生的事情,,我如是告訴他,他就讓回來了,?!?p> “那秦懷遠的事情你又打算如何處理?”
柳長惜這才低頭看了他一眼,,理所當(dāng)然道:“自然是等他先上門來向我道歉啊,,堂堂王妃,難道要向一個犯錯的臣子低頭不成,?”
說罷,,跟著那些搬東西的小廝一起往前面的游廊上走,,在后面緊張兮兮地道:“你們小心些,,慢點,可別摔壞了我的寶貝??!”
賀軒齜牙,自從住進清宴樓后,,柳長惜好像越來越?jīng)]規(guī)矩了,,他家王爺竟然也不管管。
與此同時,,定國公府,。
“你究竟是不是豬腦子,怎么能在靖王妃面前說那樣的話,?”
秦國公在廳堂的桌子邊拍案而起,,橫眉怒目地瞪著面前的秦懷遠。
秦懷遠被滿身殺伐之氣的父親嚇得瑟瑟發(fā)抖,,吊著膀子畏縮又疑惑地看著他:“爹,,我說的是事實啊,你平時在家不也是這么跟我說的么,?”
秦宗佑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拍回去重造,,咬牙道:“糊涂!我跟你這么說,,你就可以跟靖王妃這么說,?她是皇家的兒媳,我們君臣有別,你這些年念書是不是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