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的老板正在烤肉架前揮汗如雨,鐵制架子上隨著他的油刷刷過,,不時的冒出一股青煙,,混合著油脂特有的焦香,,勾動著食客們的神經(jīng)。
白衣公子似乎也被這香味所吸引,,目光轉(zhuǎn)移到了鐵架之上,只看到鐵架上的肉好像被烤的有些焦糊,瞬間沒了食欲,。
“也不知道六弟是怎么想的,竟然非要約我來這里,?!?p> 然而白衣公子的話才剛剛說完,便看到一個身著黑衣的少年進了酒肆,。那人一進酒肆,,便熱情的朝酒肆老板打了個招呼:“老板,老規(guī)矩啊,,再加幾串牛板筋,!”
酒肆老板一看見來人,擦了擦頭上的汗,,爽朗的回道:“墨公子今日又來光顧小店了?。啃?,等下馬上就給您烤制,,外加的幾串牛板筋送你了!”
“謝謝老板,!”黑衣少年給了老板一個大大的笑容,,隨后便徑直朝白衣公子的桌前走了過去,直接坐了下來,。
誰也不會想到,,如今坐在這犄角旮旯的酒肆中人,居然是東離國的兩位皇子,。黑衣少年是六皇子月司墨,,白衣公子正是二皇子月司離!
月司墨坐下之后,,看著空蕩蕩的桌面,,不由得皺起眉頭問道:“二哥來了這兒,怎么也不點些東西吃,?”
“吃不下,。”月司離淡淡的說了一句,,然而蹙起的眉頭卻顯示出他心中的不悅,。此時隔壁桌的兩個男人又是一陣猥瑣的笑聲傳來,月司離眉間的溝壑立刻變得更深了些,。
月司墨也聽到了那猥瑣的笑聲,,眼神中瞬間略過一絲殺意,,隨后便站起身來。
“無妨,,不要惹事,。”月司離立刻出聲阻止,。他一點也不懷疑,如果他不阻止,,下一刻那兩個人便會變成兩具沒有生氣的尸體,。
“二哥放心,我不會把他們怎么樣的,!”月司墨面無表情的回了一句,,隨后便朝那兩人走了過去。
然后,,只見月司墨將手伸進了袖袋之中,,掏出了一大錠銀子,扔到了兩人的桌子上,,冷冷說道:“拿著銀子,,立刻滾!”
這一錠銀子,,足夠他們兩人在那萬花樓里喝上一夜的花酒了,。
兩個人見到這么大錠銀子,自然是眼冒金光,,也不管月司墨的口氣不佳,,真就拿著銀子屁顛屁顛的離開了酒肆。
處理好一切,,月司墨回到了自己的座上,,又變成了那副笑瞇瞇的樣子。
“好了,,這下二哥應該有胃口了吧,?”
然而月司離的臉色卻有些古怪,像是憋了口氣般的憋出一句話:“我不餓,?!?p> 可這話剛剛說完,他的肚皮里就傳來一陣“咕嚕咕?!钡穆曇?。看著面前月司墨滿臉的狐疑之色,,月司離只能象征性的干咳了一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搞不清楚緣由,月司墨也沒有多問,。他這個二哥一貫如此,,他若想說他自然會說,他若不想說,,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會吐露半個字,。
而且,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
只見月司墨突然坐近了些,,頗有些神秘兮兮的壓低了聲音說道:“二哥猜猜,我今日在榮寶商行遇見了誰,?”
月司離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月司墨頓時有些氣餒,,不由得不滿的嘟起了嘴說道:“二哥你不要次次都這樣啊,,你至少配合我一下,讓我有點成就感??!”
月司離再次瞥了他一眼,依言寡淡如水的問了一句:“誰,?”
看到月司離這幅敷衍的樣子,,月司墨頓時有些無語。隨后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又恢復了之前那副活力滿滿的樣子,,興致高昂的說道:“我見到我那小嫂子了!”
沒注意月司離突然停住的酒杯,,月司墨又興高采烈的補充道:“我那小嫂子倒是好玩的緊,,居然還會易容術(shù),要不是我無意中看到了她頭上所戴的玉簪,,差點就給她蒙混過去了,!”
“她去榮寶商行干什么?”月司離抿了口酒,,裝作不經(jīng)意的問道,。
月司墨歪著頭思考了一下,有些不確定道:“她好像是去買藥材吧,!好像都是些普通的傷藥,,值不了幾個錢?!?p> 聽了這話,,月司離突然放下了酒杯,,有些緊張的問道:“她受傷了?,!”
月司墨看了看月司離,,大大的眼睛里顯得非常疑惑,開口問道:“二哥好像很緊張我那個小嫂子??!”
月司離這才發(fā)現(xiàn),他剛剛好像有些反應過度了,??墒且幌氲侥莻€女人去榮寶商行買的是傷藥,他的心里就忍不住的想問出這句話,。
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而是換了一幅淡然的表情再次問道:“你先告訴我,,她是不是受傷了?”
死鴨子嘴硬,!月司墨撇了撇嘴,,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勺焐线€是老老實實的回道:“二哥放心,,我跟在邊上仔仔細細的看過了,我那小嫂子康健的很,,活蹦亂跳的,!”
聞言,月司離終于輕輕松了口氣,,隨即疑惑的問道:“她既沒有受傷,,買那些傷藥做什么?”
月司墨聳了聳肩,,也是一臉不解之色:“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好像很急著要這些傷藥,,錢袋子丟了,,卻還要用抵押的辦法把那些藥材帶回去?!?p> “而且二哥你絕對想不到,,我那小嫂子拿了什么東西去抵押?!?p> 說著,,月司墨便將揣在懷里許久的小漆木盒子拿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
漆木盒子是榮寶商行專用的放置和保存貴重物品所定制的,,上面有榮寶商行獨有的字樣與徽記,。月司離盯著那木盒看了看,臉上的表情不知怎的,,竟然越發(fā)的難看起來,。
拿起盒子打了開來,果然見一枚寒蘭玉簪安靜的躺在柔軟的絨布中央,,散發(fā)著淡淡的柔光,。
這正是月司離送給蘇沐雪,又被蘇沐雪當做抵押抵在榮寶商行的那支玉簪,!
那個女人,!他竟然將他送給她的東西,這么輕易的抵押了出去,!她可知,,這是他第一次給女人送東西,而且還是自己最為珍視的東西,!可她不僅毫不珍惜,,竟然還……
月司墨坐在邊上,突然就感受到了一股寒意,,那寒意自月司離的身上散發(fā)出來,,凍得他都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