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就這樣伴著熱鬧的鞭炮聲到來.葉傾城一醒來便在枕頭底下看見祖母封的紅包.打開一看儼然是一百兩的銀票.她極度愛財.特別是銀子.又去墨韻堂莫了祖父安國公許久.才是無法又拿一百八十兩將她打發(fā)了.
這個新年有她和四位姑娘同一家同他們過.所以不似往年那么清冷.葉傾城也收到了杭州那邊加急傳來的書信.娘親依然同以往一樣叮囑她過了守禮懂事.隨說她生辰在四月.可過了年便是七歲的人.什么男女七歲不同席林林總總一大段.
接著是爹爹是字體.葉博對自己這個閨女想念得緊.擔(dān)心她瘦了還是冷了.有沒有挨罰.和姐妹相處是否和諧等等.葉玨也留了書信.便是出年他要啟蒙教試用卷.爭取早點上進來京都陪她.看著這些她也是淚水漣漣.心中思念至極.底下還壓著寄過來的嶄新的壓歲錢.葉博特意存的連號的四百兩銀票.票號還是他們兄妹的生辰四月初四.
“祖父祖母新年好！”
葉傾城像模像樣的給老夫人和安國公請安.今日除夕其他幾位姑娘也全都齊聚承輝堂,，包括一向深居簡出的秋伊夢也過來請安.今日眾人都穿了喜慶的紅衣.幾個丫頭看起來喜慶洋氣.秋伊夢不改素雅的顏色.依然一席素衣.念及她在孝中.老夫人也沒有說什么.指安排擇月給各個姑娘包括下人都是有紅包的.
安國公畢竟不愿在此久坐.一屋子的丫頭婆子.也不似兒子孫兒在時可以闊談.老夫人便留他吃了年飯便連連趕出去.說國公在這姑娘們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今日除夕.我們考考作詩,！”
曲頌雅提議.老夫人也及為贊同.方靜若也符合道
“也好.我們看看瑾姐兒這些天先生教的可記住沒有！”
葉傾城故做生氣.嬌嗔道
“最是討厭你們這些人.成天喜歡些濕的干的,！”
說罷還撲到祖母懷里.葉傾城說道
“那頌姐姐先來.我便以頌菊為題來考你”
目光還斜視了一下.心想誰讓你提議的.前世葉傾城書文不通.只知道坐井觀天的享福.毫無居安思危的意識.以至于葉府倒塌之后毫無自保能力.從而為妾此生矮了別人一頭.今生她平時看起來貪玩不著調(diào).但先生所教她皆領(lǐng)會貫通.并為懈怠
“那我便先來,！”
曲頌雅沉思了一番.命身邊丫鬟拿過紙筆.寫道
秋霜造菊城
不盡流晚霞
拈來無意句
韻味入千家
此詩作成.方靜若覺得甚好.曲兮冉也很是喜歡.將菊花秋日盛景一覽無遺.老夫人也說道這個姑娘是極有才的.
“冬日里開梅花.歡姐姐以詠梅作”
葉傾城也躍躍欲試想要試試其他幾位姐姐.方靜若思索一分.便提筆寫道
階蘭凝寒霜冬梅
晨光露濃希曉笑
風(fēng)勁殘余香中色
來年復(fù)結(jié)還年芳
詩出眾人皆稱贊.此詩精簡大方.不似她平時的性子.謹小慎微.拘謹?shù)煤?頗有教條而不乏味.余后崔韻和曲兮冉皆作了一首.倒是曲兮冉的詩精簡不足.可見先生授學(xué)時沒有認真聽.所以人作了詩之后紛紛望向葉傾城
“瑾姐兒.到你了”
“姐姐們做得好.我就不獻丑了！”
崔韻歡最大.自然由不得葉傾城耍賴.當(dāng)下便揪著她作詩.以落菊為令.葉傾城思忖再三.寫道
露凝霜重漸傾倚
宴會方過大雪時
蒂有余香金淡泊
枝無全葉翠離披
此詩一處.眾人皆黯然.曲頌雅驚的是葉傾城小小年紀能有此造詣.而崔韻歡驚的是瑾妹妹這詞.著實悲些了不應(yīng)景.老夫人出身熏貴.這些個詩書她打小便是玩膩了的.所以這詩句的意思也醒出來了.便道
“這落菊題名不好.以后不宜成詩.天也丑時了.你們?nèi)バ?待會便要去宮中拜年,！”
幾個姑娘應(yīng)聲各回了院子.葉傾城見祖母是真乏了.也讓鐘靈進來伺候.道
“祖母乏了.稍歇一會再去呢”
老夫人見她時而表現(xiàn)得像大人一樣.心想兒媳雖苛刻卻拿著兩個丫頭當(dāng)明珠一般.也不會受什么委屈.問道
“瑾丫頭.平日你活潑調(diào)皮.今日卻這般傷感.可是受了委屈還是被誰欺負,？”
葉傾城暗道不好.今日有幾分感觸竟寫下這詩.讓祖母疑惑擔(dān)心.便解釋道
“祖母.世人常說居安思危.許多大宅外面的打不死.而是從里面爛出來的！”
老夫人贊同的點點頭.心道便是這個理.可孫女七歲不到.卻已經(jīng)有了這些意識.葉傾城繼續(xù)說道
“我平日看見桌上菜肴一動不動.卻立即倒掉.連下人都嫌棄不已.可知一道雞髓筍便是七八兩銀子變的.夠貧窮人家半年的開支了.許多吃不起飯的人家賣兒賣女便是一二兩銀子便賣斷了骨肉至親”
老夫人聞及才驚覺.平時公府門面需要維持.也不應(yīng)寒酸叫人看不起.不過內(nèi)里看不起的糟蹋東西太多了.幾個丫鬟聽見也是異常感觸.明禾也是家中吃不起飯了才會把自己賣掉.所以對此最深有體會
“祖母活了一世.卻不如瑾丫頭會想事.當(dāng)真是日子太服帖忘了外面的打殺.”
隨即吩咐擇月開春后府中人員裁剪三分之一.用度也消減下來一半.心里異常歡喜孫女的高瞻遠矚.其實葉傾城很想解釋之所以誤打誤撞提議.只是因為她意識到自己真的很窮.開源不成.節(jié)流總好些了.隨即又修書分別送去了太傅府和靖國公府.
告知祖母姨母不可歸于奢靡.鋪張浪費.李太傅對于外孫女的建議及為贊同.先帝開國以后多少家官爵公府抄家流放.無一不是過度奢靡享樂.又得罪了上面的官家.若是低調(diào)些也不至于招來橫禍.便讓外祖母按此照辦.靖國公府的姨母也是很贊同侄女的眼光.小小年紀有此思量.可見不是凡物.望著自己院子里面打鬧的幾個皮小子.心中也是暗自有了考量.此為后話
寅時安國公便同老夫人循例進了宮拜年.因康順帝無心朝政.便全全交給大皇子處理.所以不過是去走個過場便打道回府.葉傾城守歲一歲.倒是困得很.自從回京都以后她鮮少做夢.所以精神也養(yǎng)得滿滿的.睡前秋映給她抹了些香粉.說可以利余肌膚滋養(yǎng).她本身睡意滿滿.乍一想到香粉.便想到自己一直忘記了最應(yīng)該處理的事.把人找出來也是應(yīng)該上手了.思慮至天快明才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