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上家法
林柔看著商玉慈的背影,恨得牙根癢癢,怎么好巧不巧這個時候來了。
林柔凄凄慘慘地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母親,,母親,您可一定得為柔兒作主啊!”
商玉慈看向她,,一雙杏眼里全是警惕,,“你倒是說說,需要我替你做什么主,?”
林柔瑟縮了一下肩膀,,怯怯地看著她,“姐姐說要將我嫁與李員外做妾,,這會兒可能消息都送到了,。”
林父看著商玉慈,,滿臉氣憤,,“你可看到了,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商玉慈問都沒有問林晚一句話,,就看向林父,斬釘截鐵地說道,,“晚兒絕不會做這種事,,不該動用家法?!?p> “姐姐可真是好大的威風(fēng),,如今想要為人脫罪竟是不用半點(diǎn)證據(jù)了?!迸崆仄G輕柔的聲音傳來,,說的話卻是半點(diǎn)都不柔軟,“可憐我的柔兒,,無端便要承受如此屈辱,?!?p> 說著便若有似無地看了林父一眼,,“果真怎樣都是庶出的,比不得嫡出的尊貴,?!?p> 林柔聽到裴秦艷的聲音時,心中便是一喜,。原本五分的勝算現(xiàn)在有七八分了,。
知道商驍不重男女之情,對著杜衡便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平日里姐姐怎樣我都忍了,,只是今日,,尚有貴客在此……”
林父本來就認(rèn)為自己的威嚴(yán)被挑釁了,此刻又有裴秦艷母女的一番話,,早已不知理智為何物了,,“來人,給我上家法,!”
話音剛落,,便有兩個生的粗壯的婆子來架林晚,商玉慈看著盤子里的鞭子,,臉色就有些蒼白,,這一鞭子下去,可就相當(dāng)于毀容了,。
“住手,!”
命令下了,兩個婆子絲毫沒有半點(diǎn)反應(yīng),。
商玉慈著急了,,朝著架著林晚的兩個婆子喊道,“停下,,我讓你們停下,!”
杜衡給自己的暗衛(wèi)使了個眼色,讓他們隨時準(zhǔn)備劫人,。
林晚被帶到了林父面前,,鞭子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浸上了辣椒油,林父板著一張臉將鞭子試了試,,便要開始動家法,。
“咻——”鞭子落空了,商玉慈不顧一切沖過去擋在林晚面前,,“你要打打我,,今天休想動晚兒一根汗毛!”
林父看著擋在林晚面前不肯挪動半分的女人,,冷著臉揚(yáng)起了鞭子,,“你要是不讓開,我連你一起打,!
林晚壓低聲音對商玉慈說,,“母親放心,我不會有事的,?!?p> 商玉慈轉(zhuǎn)過頭去,,看著林晚,眼神柔和而又堅定,,“娘不會讓你蒙受不白之冤的,。”
說著便轉(zhuǎn)向林父,,“晚兒定是不會做出這種事的,,若是非要動家法,便從我開始,?!?p> 林父看著發(fā)妻,有那么一瞬間都想就此作罷了的,,可林柔又低低地啜泣了起來,,他的惻隱之心便一點(diǎn)都沒有了,“你若是不讓開,,我可開始了,。”
母女倆半句話都沒有,,只是一致地面無表情,,“咻——”
“啪!”
“啊——”
丞相府內(nèi)爆發(fā)出一陣慘叫聲,,卻不是從商玉慈和林晚那邊傳過來的,,林柔捂著胳膊,疼得嘴唇發(fā)抖,。
裴秦艷一記眼刀射過去,,冷聲問林晚,“大小姐為何要躲,?”
林晚挑眉,,“不躲,還等著挨那浸了辣椒油的一鞭子,?”
在林父鞭子落下來的一瞬間,,林晚不想牽連商玉慈,便帶著她躲開,。
原本該落空的一鞭子,,被不知道是誰推過去的林柔挨了,便成了現(xiàn)在這幅畫面,。
林柔控訴地看著她,,“姐姐,,你好狠的心,!我是你親生妹妹?。 ?p> 林晚嘴角勾起一抹淡漠的笑,,“你覺得我狠心,?”
沒等林柔回答,林晚便將林父手中的鞭子取了過來,。
林柔看見了,,臉色更加慘白。
裴秦艷護(hù)著林柔,,“還望大小姐自重,。”
林晚一鞭子抽在了裴秦艷身上,,林父又想發(fā)怒,,看見林晚手里的鞭子,便又是苦情威脅,,“你怎么也不該打你姨娘?。 ?p> 林晚覺得好笑,,看了商驍一眼,,又看了杜衡一眼,“兩位是否也覺得,,我打得不對,?”
杜衡沒敢瞎答應(yīng),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商驍,。
商驍看了林父一眼,,薄唇輕啟,“教訓(xùn)下人罷了,,何曾不對,?”
林晚看向嘴唇翕動了半天,最終卻什么都沒有說的林父,,“父親,,今日暫且不說我為主,她為仆,,咱們單論對錯,。”
她笑著說著,,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一個庶女在外男面前說自己的嫡親長姐只配嫁給街邊的乞丐,可對,?而后又說嫡姐身后是丞相府,,勉強(qiáng)配得個年邁員外做妾,,可是你說的?在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之后,,說我狠心惡毒的,可還是你,?”
林柔諾諾說不出話來了,。
林父開口了,“無論如何,,你也不該打你姨娘,。”
林晚心底越發(fā)冷冽,,嘴角的弧度始終未變,,她看向林父,淡漠開口,,“庶妹說將我許給乞丐員外之流,,父親說是童言無忌,我也只不過是開了個玩笑,,父親便動了家法,,父親來告訴我,什么叫應(yīng)該,,什么叫不應(yīng)該,?”
林父語結(jié),半晌,,才憋出來了一句,,“你是長姐,比柔兒大上一些,,不該像她這般,。”
林晚冷笑,,“父親莫不是忘了,,林柔近年十五,我也是,,況且,,因著一些難示于人前的原因,她可是只比我小三天,!父親是想說,,就三天之差,我與她之間承受的,也該是天差地別嗎,?”
林父無話可說了,,只是依舊不肯承認(rèn)是自己錯了,“你何時變得這般牙尖嘴利了,?這就是你跟父親說話的態(tài)度?”
林晚挑眉,,“父親,,你對我母親下手的時候,就該想到這些,?!?p> “我對你母親如何?是她自己要挨的,!”
林父看著始終面無表情的商驍,,摸不準(zhǔn)他心里在想什么,但心里始終不踏實(shí),。
不管怎么說,,都要把所有的過錯推到林晚身上,要是讓攝政王對自己有什么不滿,,他可承擔(dān)不起那個后果,。
“你妹妹固然有錯,你也不該對你姨娘動手,!”
林晚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他,,“父親這就說笑了,您可以對發(fā)妻動手,,我不能對下人動手,,無非是因?yàn)檫@下人是深得父親喜愛的,可若是傳出去了,,這不是明擺著的寵妾滅妻么,?”
寵妾滅妻四個字一出來,林英著實(shí)被嚇了一跳,。
大商對嫡庶和妻妾之間的區(qū)別看得極重,,如果真的傳出去了……后果不堪設(shè)想。
“逆女,,逆女,!”
林父被林晚氣得夠嗆,卻又無法,,只得揮揮手,,“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