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夢。
漫天漫地的紅色,大紅的燈籠,,大紅的綢緞,,大紅的柱子,大紅的蓋頭,。
盡管夢里的一切都那么的喜慶,,但是夢里的我卻感到格外的孤獨和無助,。
“我一直都在等你??!”夢里的歐陽景掀開了我的蓋頭對著我說道。
夢里我坐在梳妝鏡前,,歐陽景一邊為我畫著眉,,一邊笑盈盈地對著我說道:“南風(fēng)知我意,送夢到京華,?!?p> 彼時的我有點緊張又有點羞澀。
夢里的我調(diào)皮而又任性,,歐陽景卻始終都在我身后站著,,讓我感覺到了莫名的安心和快樂。
很快,,紅燭燃盡,。
緊接著是漫天漫地的大火,只見一個女子披頭散發(fā)地站在我的面前對著我說道:
“你以為背叛你的人是誰,,你以為泄露你的計劃的人是誰,?哈哈哈......”
在夢里,那個披頭散發(fā)的女人沒有把話說完,,便落入了漫天漫地的大火之中,。
我獨自一人在大火里走著,望著大火,,望著被火光熏染成灰紅的天空,,無助地望著天空低吟道,歐陽景,,你在哪里,?
歐陽景,你離開的時間已經(jīng)夠久了,,你去哪里了,?
歐陽景,你騙我,,你說你要保護我的。
頓時之間,,無助和孤寂縈繞在我的心間,。
忽然間,我的夢便成了一片雪白,,漫天漫地的白色,,雪白的雪花一片片的飄灑下來,,但是我卻赤著腳,穿著一件淡薄的紅色舞裙孤零零地站在雪地里,。
臉上的傷痕讓我疼地有點麻木,,血滴在潔白的積雪上,蔓延出一塊塊鮮紅妖艷的痕跡,,似花,,似火。
我一步一步地在雪地里走了,,寒冷和饑餓讓我的眼前布滿了星星,。
突然一雙黑色的靴子出現(xiàn)在了我的眼前。
我順著腳往上望去,,只見到鄂懷玨面無表情的站在我的面前,。
我對著鄂懷玨笑了笑,陡然間他便將我抱入了他的懷里,。
他的唇貼了上來,,迷亂之間,不知何時他的雙唇便離開了我的唇吻,,向我的臉頰吻去,,使得我已經(jīng)被冰凍僵硬的身體瞬間變得溫暖。
突然間,,我的眼前又出現(xiàn)了那個披頭散發(fā)地女子,,只見那女子狂笑著對著我說道:
“你以為是誰背叛了,你以為是誰泄露了你的計劃,,哈哈哈......”
我的心突然間變得疼痛難忍,,眼角的淚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為什么,?
這是為什么,?
你為什么要背叛我?
一夜夢醒,,只見軟枕上留下了一塊塊濕熱的淚痕,。
只從我們來到莫憂谷后,白日里我們在花殿里照顧昏迷不醒的歐陽景,,晚上就近在花殿的偏殿里休息,。
這個花殿是朵娘婆婆的夫君拂塵得知他身患絕癥之后為朵娘建的,花殿里種滿了妖艷似火的彼岸花,,彼岸花本是地獄之花,,本是悲情之花,但是朵娘婆婆偏偏喜歡,,她說睡在這樣的房子里白日里可以看見拂心,,夜夜夢中也能看見拂心,。
這樣就算拂心走了,有這一大片一大片的彼岸花陪著她,,拂心便也不能走遠,。
拂心拗不過朵娘,便在最后的日子里為朵娘建造了莫憂谷內(nèi)唯一種滿彼岸花的花殿,。
彼岸花讓朵娘和拂心夜夜都能相見,。
也讓我夜夜都夢見鄂懷玨和歐陽景這兩個家伙。
為此我還特意去問了一些遙天,,問他晚上經(jīng)常做這樣的夢這個容器會不會有什么問題,?
遙天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對著我說道:
“王妃,,請自重,。雖說現(xiàn)在景王殿下昏迷不醒,你也應(yīng)該恪守婦道,,怎么能和其他的男子曖昧不清,?”
“這是夢!”
“做夢也不行,!”
這幾日相處下來,,我大概也清楚了為什么遙天不喜歡我了。
在他心目中,,我本是一個純潔無瑕,、高貴無比、品性圣潔的景王妃,,陡然之間變得不守婦道,,與別的男子曖昧不清,還在夢里與其他人親親我我,。
與影響中那個完美無缺的我比起來,,現(xiàn)在的我確實讓他覺得挺失望的。
雖然說我?guī)е鴼W陽景去找他以后,,他對我的態(tài)度稍微有了一點改觀,,但是只要他見到我和鄂懷玨在一起他就各種不舒服,各種不自在,。
當然,,我們到莫憂谷來,不是來討遙天歡心的,,而是來給歐陽景治病的,。
我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往歐陽景的房間走去,行至前廳,,便聽到遙天、重陽,、端午和中秋在房間里,,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著給歐陽景開的方子。
端午說道:“我看可以用冰蠶,!”
“我靠,,你是想毒死那個活死人啊,!”中秋回答道,。
重陽說道:“就是就是,冰蠶是寒性的,,現(xiàn)在那個人的脈象雖然奇特,,但隱約之間有寒癥之勢,若用冰蠶,,不消半刻,,他就魂歸九州了?!?p> 端午說道:“以毒攻毒,,不可以嗎?”
“端午,,你給我正經(jīng)一點,。”重陽說道,。
“說實話,,我們已經(jīng)試了那么多方子了,如今還是沒有效果,,難道真的要聽天由命了嗎,?”中秋說道。
“不可,,這個世界上絕對沒有治不好的?。 边b天突然說道,。
這三日以來他們幾乎一直是這樣,,聚在這個屋子里,不眠不休地研究著給歐陽景治病的方子,,也相繼給歐陽景服了下去,,只可惜這湯藥一碗一碗地灌進去,卻依舊不見什么療效。
我走過前廳,,推開了房門,,來到了歐陽景的房間,只見歐陽景安靜祥和地躺在床榻上,。
北基歷,,你倒是省心了,這一休眠就是半個多月,,我從狼崖山將你幸幸苦苦地拖到了莫憂谷來,,手都磨掉了一層皮,你倒是給我醒來啊,。
我的思緒至此,,便聽見門外響起了朵娘婆婆的聲音。
“來來來,,我給景景煎了一碗藥,,保證喝下去立馬醒來!”
我站了起來,,訕笑著對著婆婆說道:“婆婆辛苦了,,只是現(xiàn)在遙天醫(yī)師不在,我.......你.......遙天,!遙天,!”
“你喊什么喊,我好歹還是遙天的師傅,,我給病患吃藥,,還用得著給他過目嗎?”
也不知朵娘是從哪里來的那么大的力氣,,一把就將我推開,,一骨碌地便將她手里的那一碗藥灌到了歐陽景嘴里。
北基歷,,你自求多福吧,!
我抬起手將眼睛蒙上,暗自禱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