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最后一個夜晚,,整個長安都是如此燥熱,。
這一夜,燥熱的人們策劃著很多東西,,有好有壞,,只是為了一個目的——權(quán)力,。
李淵作為盤踞在權(quán)力之網(wǎng)最中心的那只蜘蛛,除了云浩這個例外,所有的人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jiān)控之中,。
正是云浩的加入在李淵的大網(wǎng)上撕開了一個小小的口子,,這讓他很是失落。
“劉通,,你對云浩這個孩子怎么看,?”
李淵是打心底里喜歡這個孩子的,可這個孩子就和他的父親一樣,,身上有太多看不清楚地方,。
“陛下,奴婢只見過云侯幾次而已,,實在是不好貿(mào)然做出論斷,。”
“你不必如此小心,,他是朕的外甥,,朕辜負(fù)云海已是心中難安,自然不會再讓人傷害他,?!?p> 李淵放下手中的朱筆,起身來到御書房的門口,,望著晦暗的星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劉通站到一旁,,看來一眼李淵望著的那片天空,,輕聲道:“陛下,南??すf過,,這天上的星星其實是一個個比太陽更大的火球,只是離得太遠(yuǎn),,加上云層的遮擋,這才會時隱時現(xiàn),?!?p> “是啊,他的奇談怪論很多,,還總是勸朕不要相信星象之說,。”李淵幽幽一嘆道:“朕何嘗不知這星象與江山社稷無關(guān),,可天下人信這些呀,,那些世家和儒家的人想要讓天下人相信帝王的德行與星象相連,朕能怎么辦?”
劉通沒有接話,,只是默默地站著,,垂首而立。
李淵也沒有在意,,踱步來到門外,,一個帶著面甲,身著漆黑外袍的身影緩緩出現(xiàn)在不遠(yuǎn)處的假山旁,,劉通快步當(dāng)在李淵身前,。
“來者何人?”劉通渾身肌肉緊繃,,隨時準(zhǔn)備出手,。
“你來了,朕還在想你何時才會露面,?!崩顪Y神色平靜,仿佛早就知道來人是誰,。
“小滿倉,,你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了,去浩兒那里吧,,帶上你的那個義子,,他很不錯,不要耽誤了孩子,?!?p> 黑衣人的話讓劉通腦中閃過一道驚雷,他驚詫的望著眼前的黑衣人,,一個在他記憶中有些模糊的身影慢慢與之重合,。
他的雙眼開始留下滾燙的淚水,身體猛地松弛下來,,單膝跪地,,聲音顫抖道:“云大哥......”
黑衣人摘下面甲,露出有些蒼白臉,,這黑衣人赫然就是已經(jīng)死去多年的云海,!
他走到劉通身邊將他扶起,微笑道:“你知道的,,我不喜歡人下跪,,以后不要這樣了,你先下去吧,,我有些話和陛下說,?!?p> 劉通哽咽地幾乎沒有辦法發(fā)出聲音,只得轉(zhuǎn)頭看向李淵,。
李淵擺擺手,,有些不舍的道:“去吧,辛苦這么多年,,你也該去享享福了,,我那外甥不會虧待你的?!?p> “奴婢......奴婢謝過陛下,。”
劉通向李淵行了一個大禮,,腳步蹣跚的離開了這個他生活了多年的地方,。
“云海兄,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吧,?”李淵微笑,,笑中帶著一絲苦澀。
“我很早就告訴過你會有今天的局面,,是你太相信權(quán)力的力量了,。”
云海面色平淡,,像是完全不把李淵的話放在心上,。
李淵指了指假山旁的兩塊石頭道:“我們還是坐下談吧,就像四十年前在城外一樣,?!?p> 云海依言,來到一塊石頭前,,也不嫌棄上面的灰塵,,隨意的坐了上去。
李淵也在一旁的石頭上坐下,,看著云海道:“這么多年了,,云兄的樣子都沒有變,我可是羨慕之極啊,?!?p> “你羨慕我什么?”云海翻了一下白眼:“我不是給你說過我的身體情況嗎,?你也想像我一樣一把年紀(jì)才能生孩子?”
“呵呵,,云兄說笑了,,要是那樣我的這幾個孩子這會兒才多大?我豈不是更擔(dān)心?”
李淵訕笑兩聲,,又變得有些惆悵,,驀然問道:“你確定浩兒和你來自同一個地方?”
“我已經(jīng)確定了,,而且他知道的東西比我更多,,也許他才是那個天選之人?!?p> “為什么會這樣,,他明明是在長安出生的,眉目也像極了你,,難道這就是袁守城說的宿慧,?”
“我也不清楚具體的情況,不過浩兒的確是我的孩子,,這個我是可以肯定,,一定是我的身體比較特殊,在他身上引起了什么突變,?!?p> 李淵聽不懂云浩話里的意思,他也不想去探究云家父子的隱秘,,他只想解決眼前的問題,。
“云兄,你是否知道皇位的順位繼承制度,?這是浩兒給二郎的建議,,我心里沒底,一直在等你解惑,?!?p> “這是他提出來的?”云海疑惑道:“這種方式倒是不錯,,西方有這樣的繼承方式,,據(jù)我所知,有一個王國靠這套制度不但國祚順利延綿了四百年,,還稱霸世間近三百年,。”
李淵聞言大喜,,搓著手道:“那豈不是說我大唐也可以采用此法打破大唐享國二百八十九年的限制,?”
“說不準(zhǔn),我和袁天罡都知道大唐的國祚有多長,,但多番嘗試改變卻都失敗了,。你也看到了,,我在前隋時就想要扭轉(zhuǎn)局勢,可楊廣還是沒守住江山,,大唐立國后我繼續(xù)努力尋求改變,,可結(jié)果就是靠假死才逃過一劫,歷史的慣性太強大了,!”
云海心中是復(fù)雜的,,他多次想要改變歷史走向,均以失敗告終,,他現(xiàn)在也沒多少信心了,,可兒子的突然變化有讓他看到了希望。
“不過有些事情我得親自和浩兒談?wù)?,我用你的令牌連夜出城,,你的那兩個兒子真不省心,估計他們等不到六月初四了,,希望這是個契機吧,,畢竟有變化比沒變化要好,只是你舍得這個皇位嗎,?”
面對云海的問題,,李淵沉默著,心中很糾結(jié),。
自己是真的不想放棄手上的權(quán)利,,自己還有很多心愿未了,就此放手真的是心有不甘吶,!
云海理解了他的心理,,可這并不能改變什么,再這樣下去,,大唐依舊是難逃歷史上的悲催結(jié)局,,還不如現(xiàn)在拼一把。
“現(xiàn)在的這種局面說到底責(zé)任還是在你,,我不止一次提醒過你,,你要么狠下心看著兩個孩子自相殘殺,讓大唐回到既定的軌道上,,要么把兩人全部廢掉,,讓大唐的未來變得不可預(yù)期,你到這個時候竟然還在猶豫,,你要眼睜睜的看著大唐上演一幕幕的悲劇不成,!”
云海情緒有些激動,對李淵的自大和猶疑非常不滿,。
“現(xiàn)在又有一條新的出路放在你的眼前,,你還要繼續(xù)猶豫下去,,做大唐的罪人嗎!”
李淵臉色一變,,厲聲道:“你不要忘記我才是皇帝,你和袁天罡所說的都是沒辦法證實的結(jié)果,,我不能為了這些你們猜測的結(jié)果就完全相信你們,,我要為這個天下負(fù)責(zé)的!”
“說來說去你還是舍不得那個位置罷了,?!痹坪E溃骸澳阒篮苾号鰜淼幕饦尨碇裁磫幔俊?p> “什么意思,?”李淵一怔,。
“這些火槍代表著未來多了無限的可能性!”云海大聲道:“這種武器我不是造不出來,,而是我不敢造,,一旦這些武器的技術(shù)傳到大唐以外,大唐很有可能連用不了百年就會出現(xiàn)問題,,就算是勉強堅持二百八十九年的國祚不倒,,那你想過大唐之后的華夏是什么樣子嗎?那將是比五胡亂華更加悲慘!”
“有這么嚴(yán)重,?”李淵面色凝重,,但旋即又說道:“這些不過還是你的猜測而已,這些神神怪怪的東西怎么能和皇權(quán)想比,?”
“哈哈,!”云海多年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猛然起身,,來到李淵面前,,伏在他的耳邊,用極其細(xì)微的聲音說道:“這不是我的猜測,,我的祖輩們親身經(jīng)歷過這樣的災(zāi)難,。我,云海,,絕不允許這樣的悲劇再次出現(xiàn),!”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瘋了嗎,?”李淵驚恐的看著面前這個曾經(jīng)的好友,,一臉的不敢相信。
“我沒有瘋,,天地作證,,我和袁天罡他們不同,,他們是靠虛無縹緲的占卜,而我靠的是祖輩們的血淚換來的經(jīng)驗,,我說的事情一定會發(fā)生,!”云海表情變得有些扭曲。
李淵從未見過這樣的云海,,他擔(dān)心癲狂狀態(tài)嚇得云海會搞出什么事情來,,警告他道:“你不要亂來,這里是長安,,十六衛(wèi)大軍足以殲滅你的艦隊,。”
云海一臉不屑,,從腰間抽出一把五四手槍遞給李淵道:“這是我?guī)淼囊环N武器,,是浩兒那種手銃的高階版本,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可以用它在幾息之間殺掉這假山后面的那倆個暗衛(wèi),,你真的以為他們能保護的了你,?”
“你怎么知道有暗衛(wèi)在這里?”李淵起身,,不由和云海拉開了距離,。
“你竟然在關(guān)心這個,看來你還是沒有吸取教訓(xùn),?!痹坪频纳裆珴u漸恢復(fù)正常,再次坐到石頭上,。
“你還記得開皇元年的登州之亂嗎,?”云海問道。
“你提這個干什么,?不過是山民作亂,,月余時間就被撲滅了?!崩顪Y見他恢復(fù)正常,,也坐回到他對面。
“呵呵,,山民作亂,?”云海輕笑道:“當(dāng)時真正和楊素大軍作戰(zhàn)的不足百人,你可知道就是這區(qū)區(qū)百人在兩個月的時間里殺了多少隋軍,?”
“多少,?”李淵也是好奇云海為什么提起當(dāng)年的舊事。
“六千人,整整六千人,,這還只是當(dāng)場陣亡的,,后續(xù)死亡的傷者加在一起超過了萬人,連楊素的腿都被打斷了,,要不你以為楊堅會放心讓他回洛陽,?”
李淵徹底被驚到了,喃喃道:“不可能,,楊素不是墜馬才受傷的嗎,?”
“他這就是往自己臉上貼金?!痹坪R桓痹频L(fēng)輕的道:“這就是這些武器的威力,裝備同樣武器的戰(zhàn)士,,浩兒手里現(xiàn)在有五百個,,一旦出現(xiàn)他不想看到的情況發(fā)生,誰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么事情來,?!?p> 李淵:我心里有句麻麻批的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這特么的太嚇人了,!
這云家的爺倆都是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