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齊元甫一開始只是對夏川的商業(yè)才能比較看重,,因為他自認為以當時的情況來看,,若是讓他在落下街市盤活一個除尚茗居以外的茶樓,,估計也是比較難的,。
生意上的事情,很多時候在買家看來只是稍微有一點的不同,,但很有可能就會改變整個市場,,就像夏川給茶葉加了包裝來賣,,看似簡單,,實則在不久的將來將會改變社會的消費習慣,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所以齊元甫才一開始想著以重金聘請夏川過來,,這樣一來,他在生意上的壓力可以由夏川分擔一些,,而自己則是可以騰出更多精力來面對洋人和一些迂腐的奸商,以及像八貝勒那樣不作為的貪官,。
只是通過簡單一番了解后,,他發(fā)現(xiàn)這個年輕人似乎并不是那么看重金錢,,以他對竇承業(yè)那份情誼,齊元甫斷定夏川并非那些為了物欲而掙扎的俗輩,。
于是他試著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夏川,,沒想到后者年紀輕輕竟能夠與他的想法產(chǎn)生共鳴,。
這讓齊元甫有了一種吾道不孤的感覺,,甚至隱約中感覺到,曾經(jīng)那些憤慨卻又無能為力的事情,,在這個少年的幫助下將會一一成為現(xiàn)實,。
“齊叔,我大概講一下我的想法吧,?!笔逯抖硕紴楸舜说男袨楦锌灰眩季?,夏川才開口說道:“其實真的稱不上什么計謀,。”
“跟齊叔不必謙虛,?!饼R元甫一揮手說道:“只要能阻止洋人的野心,你就盡管說吧,?!?p> “那好,我就直說吧,,王璽翰重金舉辦這屆比賽無非就是想用奪魁者的作品去討好八貝勒,,據(jù)我所知他提前給了白妤姑娘一匹上好的綢布是嗎?”
“沒錯,,我是做布料生意的,,與王家染坊有些生意上的往來,所以王璽翰知道白妤的繡工出眾,提前給了一匹說是照顧,?!饼R元甫說到此處忽然一聲冷笑道:“我哪能不知道他的想法,無非就是想讓自己的籌碼更多一些而已,?!?p> 夏川點點頭,,同時又有一絲擔憂的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王璽翰肯定不止給白妤姑娘一人贈了布,,他一定給一些奪魁把握大的選手都松了料子,,而且現(xiàn)在周邊幾座城也都在搞繡工大賽,競爭可不小,,齊叔您對白妤的繡工可有把握,?”
“這你放心,,這丫頭打小就跟著我走南闖北,別說周圍幾座城,,整個大宗也不一定能有幾個比她繡工好的,。”說起白妤的繡工,,齊元甫是無比的自豪,這可是他一手培養(yǎng)出來的好苗子,。
“那便沒問題了,只要讓白妤姑娘在比賽當日換成不同的布料就好,,這樣一來,,八貝勒即會對那繡工產(chǎn)生濃厚的興趣,同時又會因布料不夠完美而感到美中不足,,如此一來......”
齊元甫是從聰明人,,一點就透,他一拍手說道:“如此一來八貝勒定然會讓王璽翰帶白妤去給那洋妓用上好的綢布重做一套,,到時候我只要找個借口不讓白妤見到八貝勒,,這貝勒爺自會找上門來!”
“沒錯,!”夏川也笑了,他一邊在房間里來回踱步一邊說道:“這位貝勒的目的就兩個,,一是博得美人芳心,,二是從中大撈一筆,前一個條件自然好辦,,后一個那就得齊叔出點血了,。”
“哈哈哈.....我出點血無所謂,,關(guān)鍵是洋人沒法從我大宗國身上大口大口的吸血就行?!?p> 齊元甫心情大好,,直接大手一揮和夏川一起出去閑逛了。
剩下的幾日,,夏川幾乎每天都在和齊元甫在客棧喝茶聊天,,兩人十分投緣,,對于彼此的欣賞也是溢于言表,,白妤偶爾想要他們陪自己出去散散步也都被連個直男給拒絕了,。
幾日時間轉(zhuǎn)瞬即逝,七月的最后一天,,馨州城天剛蒙蒙亮,街道上已經(jīng)人頭攢動,,所有人都在沖著繡工擂臺的方向趕去,,就怕去晚了搶不到前排的位置,。
夏川三人倒不著急,作為參賽方他們壓根不用擔心位置的問題,。
于是按照先前約好的,夏川一早趕到這邊的客棧與他們一起吃飯,,然后再一同去賽場,。
“哎呦,實在不好意思齊叔,,我這肚子有些不舒服,,就先不吃飯了。”
三人剛坐下準備讓伙計上飯,,夏川卻突然捂著肚子說不舒服,。
齊元甫連忙扶著他的胳膊問道:“沒事吧?要不先上我房間里休息片刻,?”
“齊叔我沒事,,就是昨晚吃多了辣?!毕拇ê茈[晦的對著齊元甫眨了眨眼睛便捂著肚子回客房了,。
后者不動聲色的點點頭便繼續(xù)吃飯了,。
“嘁....大男人吃點辣還鬧肚子,,真矯情?!卑祖タ粗拇ɡ仟N的身影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齊元甫隨口教育了一下白妤的大小姐脾氣,見夏川已經(jīng)離開大堂后才安心的開始吃飯,。
而另一邊的夏川則是一溜煙直接竄進了白妤的房間,。
這是他與齊元甫早就商量好的,齊老板不愿意讓一個小姑娘卷入太多復雜的事情中,,所以也沒有將自己的想法跟她說過,。
從小無憂無慮的白妤只是單純抱著展示自己繡工的想法而來,所以她對王璽翰所贈的那一匹上等料子相當看重,,一心想要在最好的布料上展示她的繡工。
再加上她那大小姐性子,,齊元甫要是不給出個無法反駁的理由肯定是沒法說服她換掉料子,。
所以二人一商量也只有出此下策,在比賽將要開始前給她來個偷梁換柱,。
那種上等料子成本太高,,王家也沒多存貨,再加上比賽馬上要開始了,王璽翰要是再給白妤一匹那不就成了明目張膽的舞弊,,等上了擂臺,,白妤也就只能用那普通的料子了。
“夏川,,肚子好點了嗎,?準備出發(fā)了?!?p> 齊元甫故意在上樓梯的時候就扯著大嗓門喊道,,雖然白妤吃飯夠慢了,但萬一要是夏川還沒得手那也讓他提前有個準備,,別在讓自己的侄女給當成變態(tài)什么的誤會了,。
“好多了齊叔?!毕拇ㄐ呛堑膹姆坷镒吡顺鰜碚f道:“放心吧,,不會耽誤事的?!?p> 齊元甫見他從自己的房間出來心里也就踏實多了,,于是拍拍白妤的肩膀說道:“快去拿東西吧,不然要遲到了,?!?p> 等白妤再從房間出來時手里已經(jīng)多了一個大大的箱子,小丫頭拎著箱子臉都憋紅了,,看樣子分量不輕,。
齊元甫見狀連忙從她手上接過來說道:“箱子重,我來幫你拎吧,?!?p> “哼!沒有紳士風度,!”
看著齊元甫拎著箱子也有些吃力的樣子,,白妤嘟著嘴巴又白了一眼夏川。
后者則是一臉迷茫的看著她問道:“生什么,?生死,?這咋還扯上生死了?”
其實夏川心里也是冤,,他倒不是不紳士,,而是為了避嫌,萬一拎了箱子以后被這姑奶奶懷疑是他拿了料子可就沒法解釋了,。
“白妤,!”齊元甫急忙打圓場道:“夏川又沒留過洋,,你說的那些人家都聽不懂!”
“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