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事情都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宗茂幾人承諾要幫助客棧老板一家,,可是實際做起來卻又困難重重。
“我們可能要再在這鎮(zhèn)子上耽擱幾天了?!碑斠?,宗茂坐在房間窗臺上,,云旗靠在他身邊,。
“嗯!”輕輕的應(yīng)了一聲,,只要在彼此身邊,,到哪里都是一樣的。
小狼崽身上的傷口早已經(jīng)好的七七八八,,有的地方還有傷好了以后結(jié)痂沒完全掉的皮,,云旗抱著他給他慢慢的撕掉。小狼溫順的躺在主人懷里,,小狐貍就趴在一邊看,,尾巴有一搭沒一搭的甩著,說不出的愜意,。
“哎,,胖墩兒受罪了,。”摸著云狼背上剛剛長好的傷口,,已經(jīng)留下了疤痕,,連毛都長不起來了。
“男孩子,,沒事,?!弊诿瘬н^她的肩,,看著她懷中的小狼。
“不是你的話,,我可能再也見不到他了,。”云旗抬頭看向宗茂,,這男子總是會給自己安心,。
青藍回到客棧便聽見海緣與南言幾人在商議救治客棧老板娘的事情,大約聽了幾句,,青藍就皺起了眉頭,。
“那我們還要在這里耽誤幾天?”青藍問海緣,。
“具體幾天不知道,,巫先生正在準備一些藥材,我們明早還要在仔細研究研究,?!焙>壵f到興頭上,隨口就回了她,。鱟人一族因為天生體質(zhì),,幾乎全民皆醫(yī),大家遇見一些疑難雜癥,,總是會容易投身其中積極討論,。
青藍看大家熱烈討論,心下卻暗暗著急,,這一耽誤又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出發(fā),,便決定上樓找云旗。
“姑娘有什么事,?”青藍還沒走到云旗住的房間門口,,就被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擋住了去路。
“我找我家姑娘,?!鼻嗨{不想理會他,,徑直繞過想往里走,卻被那男子快一步又擋在了身前,。
“你干嘛,?”青藍瞪著眼睛看他,她記得這人叫小六,。
“你說我干嘛,?”小六也不遑多讓,也瞪著眼睛看著青藍,,“我家公子讓我保護云旗姑娘”
“既然要保護你就站門口好好保護,,我要進去了?!鼻嗨{不想和他再多說,,用手撥開他向里走。
小六一個反手從后抓住青藍的左肩,,誰知青藍竟然肩頭向下一卸力,,讓小六抓了個空。
“嘿,,小丫頭片子有兩下?。 毙×鶝]想到一個丫頭也有些拳腳功夫,,居然掙脫了掌控,,也較起了真。
宗茂看見的就是小六和青藍兩人在客棧的樓梯口拳腳相向的畫面,。
“住手,!”他低呵一聲,小六收住了拳腳,,青藍卻沒有,,正好一巴掌打在對方臉上,一下就泛起了五個手指印,。
“你……”小六真是氣不打一處來,,被個小丫頭片子欺負。
“夠了,!”宗茂火了,,小六看他的樣子沒敢再做聲,“小六你先下去,?!?p> 聽到命令,小六一溜煙的跑了,,剩下青藍獨自站在原地,。雖然強裝鎮(zhèn)定,,但她不斷起伏的胸口表明她呼吸急促,額頭上也隱隱滲出汗珠,。宗茂一直沒有再多說一個字,,也只是站在原地與青藍隔了幾尺的距離看著對方。
最后青藍實在受不了他的目光才開口道:“你軟禁我們家姑娘,。到底想干嘛,?”
“我軟禁?”宗茂笑了,,居然她還敢這么指責(zé)他,。
“不錯,就是軟禁,。你一直不允許我見她,,自己晚上卻任意出入,安的是什么心,?”青藍怒目相向。
“……”宗茂根本無意與她理論,,轉(zhuǎn)身就走,。
“哼,說不出來了吧,?”青藍一邊強撐著最后一點勇氣一邊在背后說著,,她可是看見了對方眼中的殺意,但她不能失去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心下開始計較,。
又過了一天,巫芒已經(jīng)盡了最大努力準備現(xiàn)在能找到的藥材,,幾人又聚集在一起商量后面應(yīng)當如何行事,。海緣一族高高低低都會些醫(yī)術(shù),又需要他們幫助,,便也參與進來,。小六子也在適應(yīng)著自己的新工作,青藍見沒法靠近云旗便沒事到處閑逛,。
由于老板娘的問題比較特殊,,怕她一旦從井下出來控制不住到處傷人,黃老板提前就將整個客棧關(guān)閉了起來,,所有的門都上了大栓,,風(fēng)林也安排了自己人看守住幾處門窗,小六子則專門護衛(wèi)云旗的安全,。
海緣這邊由于體質(zhì)特殊,,應(yīng)該不太可能受到尸毒影響,,便由他們來做最艱難的第一步工作,給老板娘帶上一個木頭做的枷鎖再從井底給帶上來,。
巫芒還是為防止出現(xiàn)意外為他們準備了幾件刷了桐油的麻布衣服,,包裹全身和頭部??僧攷讉€小年輕來到井邊,,都被那里面?zhèn)鞒龅年囮噽撼粞母蓢I不止。海緣見狀自己也穿上特制的衣服,,率先下井,,南言一看這還了得,為了主子安全,,也趕緊下了去,,其余人看到也要下,奈何井中空間太小,,除了老板娘,,就只容得下兩個成年男性了。
井底下的老板娘聽見響動,,看見從上面下來了人,,就不停的想要抓住海緣。此時的她根本已經(jīng)沒有了人類的意識,,只是憑著一種對食物的本能在行事,。
海緣剛下到井底,被突如其來的一撲,,險些就著了道,,老板娘伸出兩只手臂想要掐住海緣的脖子,海緣一個激靈,,憑借著身體的條件反射,,也伸手抓住了對方的兩個手腕。等到南言跟著下到井底,,看見的就是兩人這么僵持的,。
“快,給她套上枷,?!焙>墰_有些發(fā)愣的南言喊到。
南言接收到指令,,趁著海緣制住對方,,迅速將用木頭做的枷鎖在了老板娘的脖子上,又幫著海緣把她的雙手也束縛住了。一切做完,,兩人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被木枷狠狠的撞了一下。原來老板娘行動被限制住了,,越發(fā)的瘋狂,,張開嘴想咬又咬不到,就一直嗷嗷的吼叫,,不停的在井底亂撞,。
“你倆蹲下,把她的腳捆住,?!弊诿谏厦婵匆娺@個情況,發(fā)現(xiàn)這活死人關(guān)節(jié)因為僵硬不能彎曲,,急忙喊到,。
海緣和南言聽聞趕緊下蹲,順勢用繩子圈住活死人的雙腿,,使勁一拉,,她才徹底安靜了。
兩人撐起身體長舒了一口氣,,將老板娘捆好讓上面的人給拽了出去,。
待兩人回到地面上,巫芒這邊已經(jīng)將人安置在早已準備好的大木桶之中,,里面放入了大量的藥材也是散發(fā)著奇怪的味道。
“還好吧,?”見兩人上來,,宗茂趕緊上前詢問。
“不打緊,?!币贿呎f著一邊向木桶看去。
此刻老板娘被泡在溫度比較高的藥湯之中,,可能也是難受,,她正在不停的嘶吼。眾人都站在離她大約一丈左右的距離看著,,誰也不敢上前,。一是惡臭難聞,二是害怕被她亂動的時候濺出的藥汁潑到,,要知道這一大桶藥水可都是些有毒的玩意兒熬的,。
“巫先生,我們準備?”海緣上來以后看了一眼蹲在墻根的黃老板,,黃老板一臉的緊張,,現(xiàn)在就到了自家老婆生死攸關(guān)的時候了,成敗在此一舉,。
“……”巫芒沒有吭聲,,只是看著海緣的眼睛,又看了看宗茂,,然后遞給他一把小刀,。
三人圍住木桶,也示意其他人離開更遠一些,。海緣用小刀割破了手掌,,他藍色的血液一滴一滴的流進木桶里的藥汁中。除了鱟人,,其他人看的目瞪口呆,,這世界上還有人擁有藍色的血液啊,!宗茂調(diào)動靈力集中于指間,,見海緣的血液開始與藥汁慢慢融合的時候,就將靈力推動出去,,護住老板娘心脈,。見他兩人已經(jīng)開始,巫芒又趕緊從一邊的小爐子上一直煨著的藥罐里倒出半碗藥汁,,順勢接了一些海緣傷口流出的血液,,預(yù)備著一會兒給人灌下去。
看著差不多了,,巫芒遞給海緣一根繃帶,,他可不敢親自給他包扎,那可是劇毒,。海緣接過來隨意的纏了一下,,他的任務(wù)算是完成了,現(xiàn)在就只等著看老板娘的反應(yīng),。宗茂依舊沒敢松懈,,還在盡力,但是木桶中的水花已經(jīng)不如剛才激烈,,老板娘也沒有那么激烈的掙扎,,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巫先生……”宗茂出聲示意巫芒查看一下,。
“老巫……”黃老板也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向這邊張望,“還……還活著么?”
巫芒發(fā)現(xiàn)整桶水不僅變了顏色,,還粘稠了許多,,簡直臭不可聞,也忍不住用袖袍捂住口鼻,。再仔細看老板娘,,整個人此刻癱坐在了桶里,關(guān)節(jié)也已經(jīng)可以彎曲,,只是雙眼卻緊緊閉著,,面色依舊慘白。
“有門兒,!”巫芒看見了她微微起伏的胸口,,“人還活著?!彼吲d的轉(zhuǎn)身告訴大家,,宗茂看情況已經(jīng)穩(wěn)定,收住靈力,,此刻頭上也已經(jīng)有了一層薄汗,。
“老婆子……”黃老板一聽,喜極而泣,,急忙向這邊奔來,,被巫芒一把拉住?!皠e碰她,,這會兒還不行?!?p> “是是是,!”黃老板想到這會兒自家媳婦還泡在一鍋毒藥里,才耐住心思又去一旁等待,。
宗茂這邊的人不敢碰,還是只能海緣他們出力,,將人從桶里拉出來,,取掉木枷,用清水一遍又一遍的沖洗干凈,,又將巫芒提前準備好的藥強喂了進去,。
老板娘被強喂了一碗藥汁,只見她胸口起伏越來越大,,最后盡然自己翻身嘔吐了起來,,滿地雖然污穢不堪,但所有在場的人都狠狠的松了一口氣。
“老黃,,恭喜,,恭喜?!蔽酌⒋丝滩拍艽_定人沒事兒了,,但是由于這段時間老板娘臟腑和身體都受到尸毒極大的傷害,還需慢慢調(diào)理,。
青藍默默的站在碼頭上,,看著太陽一點點的爬上高空,又一點點的落下地平線,,她眼神清明,,也知道今天客棧中大家一起救治老板娘,就連街道上也有三三兩兩的人在談?wù)摗?p> 太陽慢慢的完全落下,,青藍從身上掏出一個竹筒,,打開了塞子,中間飛出一只小蟲子,,這可能是她最后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