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封賞
南泠兒哪里見過這么大的陣仗,她驚慌的望向皇帝,愣神的喚到:“父皇……”
南宮煜離安慰:“沒事,,你叫他們平身吧?!?p> 南泠兒猛地咽了一下口水,頓時覺得口干舌燥,,萬千話語仿佛都黏在了嗓子里面無法出聲,。她呆呆的望著跪倒一大片的人,腦子一片漿糊,。
皇后見呆站在前的小女孩左右為難,,滿臉憐惜:“無妨,你流落在外,,現(xiàn)如今回來這是你應(yīng)該得的,,大膽的說吧……”
南泠兒目光虛虛的看向皇后,沒想到這個身體主人的生母居然是皇后,。完全出乎意料,。自己遇到這么大的場景竟然還是那么經(jīng)不住事,她又轉(zhuǎn)眼瞅向眾臣,。心里一顫,,算了豁出去了今日可不能丟了面子,從現(xiàn)在開始她就是南宮泠汐,,再也不是什么南泠兒了,。她小心抬起右手,支支吾吾:“平……平身吧……”
眾臣聽聞后齊聲高呼:“謝公主殿下,!”
可這又把她結(jié)結(jié)實實的嚇了一大跳。
皇帝見眾臣皆已接受這個事實,,便放心的攜著皇后走回了高臺,,慈眉善目的望著下面的南泠兒,高聲宣道:“南宮泠汐聽旨,?!?p> 南泠兒立馬跪倒在地:“兒臣在!”
“朕念吾兒異國多年,,深受欺凌?,F(xiàn)回我南宮王朝,朕深感欣慰,。特封為同昌公主,。封賞北郡千戶,黃金萬兩,,奇珍異寶五車,,和田玉,、翡翠各二十對,上等汗血寶馬一匹,,金箔貼花坐轎一輛,。”
南泠兒從未想到封賞竟如此奢侈,,她立馬叩謝道:“兒臣謝父皇恩典,!”
皇帝見她一直沒緩過來神,也就不指望她還能說出什么大徹大悟的話來了,,便揮了揮手,,示意可以下去了。
南泠兒這才恍恍惚惚的坐了回去,,卻見一旁的南宮清苑一臉復(fù)雜的看著自己,,道:“沒想到,妹妹竟是母后的女兒,,現(xiàn)如今正式冊封了,,我這個做姐姐的自是要恭賀妹妹了?!彼龔奈聪脒^昨兒自己還看不起的鄉(xiāng)巴佬,,今天居然一躍枝頭飛到了自己上面,看來人是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的,!要說心里不隔應(yīng)那是不可能的事??磥硪煤么驂阂幌滤匿J氣才是,。
南泠兒回笑:“多謝皇姐?!彼f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是皇后的女兒。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她一時間讓措手不及,。
她忙端起桌上的果酒壓了壓驚,。還沒等她喝完,就聽邊上的南宮清苑開口:“父皇,,今日和皇妹聊天,,聽說她琴藝了得,所以兒臣斗膽想請皇妹奉上一曲,?!?p> 南泠兒猛地嗆了一口。這女人莫不是在誆我,我何時和她說過琴藝了得了,?她立馬看向南宮清苑,。卻見那女人含笑盈盈:“皇妹可不要害羞,我南宮姓的兒女個個多才多藝,,你也不要再藏著掖著了,。”
她連忙看向皇帝,,卻見皇帝也一臉期許的望向她:“哦,,還沒聽說你竟練得一手好琴。那你今日就拿上來讓眾臣瞧瞧也讓大伙好助助興,?!?p> 南泠兒心中大驚,糟了,。我要是現(xiàn)在推脫,,那豈不是成了名副其實的草包了。若是非要,,那自己也是多年沒有摸過琵琶了,,很多樂譜也早已忘了!
南宮清苑見她忙從的模樣,,心里冷笑起來,。不過一個質(zhì)子,還能練得一手好琴,?笑話,!她靜靜的坐在邊上準(zhǔn)備著看這一場好戲。
南泠兒橫豎心里一想,,罷了罷了,,就說自己不會又能怎樣,總比等會琴拿到手里什么不會來的強,。
她剛想開口推辭,,卻聽一陣磁性的男聲從身后傳來:“啟稟陛下,臣子以為同昌公主獨奏甚是寡味,,所以臣子斗膽合奏,還忘皇上恩準(zhǔn),?!?p> 南泠兒詫異看去,這不是剛剛那位洛公子嗎,?他的意思是要和我合奏,!
皇帝也沒有料想到,不過凡事講究好事成雙,兩人合奏,,定是別有一番韻味,。他捋了捋胡子笑到:“不錯不錯,那你們就下去準(zhǔn)備吧,。
春日里,,宮墻院落到處開滿了野花,一路蝴蝶,,蜜蜂不停的往返穿梭于長廊中,。南泠兒用袖子扇了扇鶯鶯燕燕般的小蟲子,煩悶的沖著跟在身后的洛嵐軒喊到:“我們認識嗎,?你干嘛這么自作主張,!我剛剛明明是要向父皇請辭的。這下好了,,不得不上去演奏了,!”
洛嵐軒:“我想讓陛下記住我而已?!?p> 他看著矮自己一個頭的南泠兒,,又嘴毒道:“那公主不愿意是你以后就是想讓別人都叫你草包公主是嗎?”
“你,!”南泠兒指著他的鼻子心里大罵無恥,。
她忍了一口惡氣,事已至此也只能讓他協(xié)助我了。她狠狠的瞪向洛嵐軒問道:“那行,,你想怎么幫我,?”
男人見她滿臉怒氣心里居然有了一絲小小的觸動,他勾了勾嘴角回道:“那就需要公主完全相信我了……”
南泠兒渾身一抖,,這感覺怎么那么熟悉,她疑惑的問道:“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洛嵐軒心里一緊,,怕他認出自己,忙把臉別到一邊:“公主記錯人了,?!?p> “哦,是嗎,?”南泠兒轉(zhuǎn)念一想,,也對一個是御史之子,一個是刺客,,八竿子打不著的關(guān)系怎么可能會有關(guān)聯(lián),,苦笑去自己來,。
兩人一前一后的走入琴坊,洛嵐軒望著滿屋的樂器好奇的問道:“殿下會哪一種,?”
南泠兒靜靜的打量起來,,走到一把琵琶面前小心的抱在懷里,輕輕的撥了兩聲琴弦,,頓時如小溪叮咚般清脆婉轉(zhuǎn)撩撥人心,。
洛嵐軒望著她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詫異:“你會彈琵琶,?”在他的印象里琵琶是非常難的,。
“小時候?qū)W過,只是很久沒彈了,,很多譜子記不清了……”南泠兒沮喪的撥棱著懷里的琵琶無奈的搖了搖頭,。
洛嵐軒有點犯難:“當(dāng)真一首都不會?”
南泠兒抬頭否決:“倒也不是,,有一首我以前反復(fù)練過,,只是頗有難度,不知你能不能合的來,?”
男人見著滿臉認真的小女孩,,不覺的露出了個舒心的笑意:“放心吧,以我的技藝,,配你綽綽有余了”
“你的技藝,?你會什么?”
洛嵐軒不緊不慢的從廣袖里掏出一個玉笛,,敲了下她的小腦袋道:“就是這個,。”
南泠兒摸了摸自己的頭,,委屈的呻叫道:“俗話說君子動口不動手,,看你長的儀表堂堂的,怎么說起話來總喜歡動手動腳的,!”
男人見她一臉癡傻的模樣不禁輕輕一笑,,轉(zhuǎn)眼又恢復(fù)嚴(yán)肅的表情來繼續(xù)到:“時候不早了,我們走吧,?!?p> 南泠兒見著他那么有信心,也就不再計較什么,,她聳了聳肩膀,,抱著琵琶走向宴場。
男人眼底劃過一道一閃而過的精光,,轉(zhuǎn)眼又消逝不的見蹤跡……
南泠兒抱著琵琶來到宴內(nèi)之時,,舞女正扭著小腰,翩翩起舞,。她清冷的笑了下,,輕輕一撥弦。舞女們便識相的退了下去,。微笑:“啟稟父皇,,兒臣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p> 皇帝見二人都來了,,慵懶的揚了揚手:“既然都準(zhǔn)備好,那就開始吧,?!?p> 南泠兒伏了身,眼神一掃而過,,見南宮清苑一臉幸災(zāi)樂禍的看著自己,,心中不由得暗笑:“你今日設(shè)計害我,放心,,日后我定會慢慢回報你的,!”
她端坐在椅上,略微緊張的調(diào)試了下琴弦,。她手指微微發(fā)僵,,心頭還是有點擔(dān)心。正當(dāng)她發(fā)怵之時,,卻聽身后一道溫柔的聲音響起,。
“別怕,有我在”
南泠兒心頭一驚,,這聲音仿佛似曾相識,。
是他!是他來了么,?
南泠兒趕忙回頭望去,,卻見是洛嵐軒。她心中小小的失落了下,。果然一個刺客怎么能隨隨便便的進入呢,?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不過有這個洛嵐軒陪著自己,也總好過自己一個人來的強,。她緩了緩緊張的心緒,,眉頭慢慢的舒張開來。鮮嫩白滑的素手輕輕的撫上琵琶,,轉(zhuǎn)軸撥弦三兩聲般慢慢的彈唱開來: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
江流宛轉(zhuǎn)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
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
可憐樓上月徘徊,應(yīng)照離人妝鏡臺,。
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
此時相望不相聞,,愿逐月華流照君,。
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
昨夜閑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
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復(fù)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lián)u情滿江樹。
…………
琵琶的清脆加上笛聲的悠揚完美的結(jié)合在一起,。宛如一副山水花卷,,將春天夜晚的靜謐,與小舟在湖心蕩漾,,月亮東升,,花影搖曳飄落,,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曲調(diào)時而歡快,,時而高亢,,又時而飄渺悠長……
仿若一篇人間詩畫,讓人不禁沉溺在這幻境之中反復(fù)沉淪……
洛嵐軒意猶未盡的放下笛子,,他從未料到這復(fù)雜的曲調(diào)竟被她彈的活了過來。就像調(diào)中的仙子一般,,恬靜優(yōu)雅又不失靈氣,。
眾人皆呆愣在位置上,膛目結(jié)舌,,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樣的話,。直到南泠兒一曲終了,忽撥琴弦,,才將詩中的游人拉回現(xiàn)實世界,。
南泠兒緩緩起身見四座皆一臉癡態(tài),心里舒了一口氣,,看來自己彈的應(yīng)該是十分不錯吧,,要不也不會有這樣大的反應(yīng),她微微含笑:“父皇……”
皇帝用著難以置信的眼光打量著眼前這個小小的女孩,,問道:“你這彈的是何方曲目,,朕竟從未聽過……”
南泠兒心想你怎會聽過,開口道:“啟稟父皇,,兒臣所奏名為《春江花月夜》,,乃是兒臣一日夢中所想……”
皇帝捏了捏胡子質(zhì)疑到:“哦?那你且說說這曲中妙意,?!?p> 南泠兒大松一口氣,還好不是什么刁鉆的問題,。自己高中時可是還好好的背過這首詩的寓意,,看來現(xiàn)在在這居然派上用場了。她深吸了口氣,,向背課文一樣倒了出來:“啟稟父皇,,這首詩的奧義。是春江花月夜的奇麗景色,,展示了大自然的美,,抒發(fā)了相思離別之情,表現(xiàn)了對青春年華的珍惜和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彼L篇大論滔滔不絕的說完之后,,都想直接給自己來個掌聲以此鼓勵一下。
不過還是得感謝中華文化博大精深才能造就出這樣的神曲,,要不今日必定淪為了眾人的笑柄,。
皇帝見她一臉肯定,滿意的笑到:“從未料到朕的一個二個兒女竟如此優(yōu)秀,,尤其是同昌公主更是才女下凡,,朕的心里甚是驕傲啊?!?p> 南泠兒聽聞贊揚后偷瞇瞇的瞄向南宮清苑,,見那女人現(xiàn)在臉黑到不行,心里又開始偷笑不已,。叫你害我,,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哼,!
洛嵐軒在南泠兒旁邊暗暗的打量起她的小表情,。頗有心思的想著,沒想到這丫頭來到宮中還是這么有趣,,有仇必報性格還真是一點兒都沒變,。
不知不覺間竟也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底竟彌漫起了濃濃的笑意……
皇帝又轉(zhuǎn)眼到南泠兒身后那個飄逸若仙般的男子周身打量:“笛聲清幽婉轉(zhuǎn),清亮與優(yōu)雅拿捏恰在妥當(dāng),。甚好,,甚好?!彼掷^續(xù)問道:“不過你是誰家的家眷,,為何朕從未見過你?”
洛宏見狀立馬起身:“啟稟皇上,,是臣的長子,。”
“長子,?朕怎么記得你只有一個女兒,,卻從未聽過你還有個兒子?”皇帝撐起胳膊疑惑道,。
洛宏連忙解釋:“犬子剛一出生時就身體孱弱,,恰門前有一仙長路過說能救犬子性命,但條件是收為弟子,。于是我和夫人決定下就將孩子交由仙長,。如今他學(xué)成下山,報效朝廷。所以皇上沒有見過也是自然的……”
皇帝大悟:“竟沒想到洛愛卿的兒子竟有這般神奇的身世,?!彼D(zhuǎn)頭朝著洛嵐軒問道:“不知你師從于誰?”
洛嵐軒眼底冒出絲絲寒光,,來時舅父就告誡他萬萬不可意氣用事,,否則所有的酬勞都將功虧一簣。他忍了忍心中的恨意,,抬頭揚起一張妖媚似的臉來故意扯出一個笑臉:“啟稟皇上,,臣子洛嵐軒師從玄靈山的虛空真人,乃是真人的關(guān)門弟子,,今日這笛便是師傅教授于我的,。所以臣子才敢斗膽拿來獻丑?!?p> 皇帝大驚,他從前就知道虛空真人,。那可是真真的脫俗于六界之外,,神力無邊的仙長,傳說世間見過他的人也不超過十個,。他收的徒要不是仙姿非凡,,要不就是根骨奇佳,可斷斷不會隨意收徒的,,莫非眼前這個少年真是有什么獨特之處……
他打量著眼前這個仙姿飄渺的少年鎮(zhèn)定的點了點頭道:“虛空真人乃是實實在在的法力無邊,,你既然是他的關(guān)門弟子,那想必也定是能力非凡,?!?p> 洛嵐軒闔首稱贊:“陛下謬贊了?!?p> 皇帝眼神深邃,,他細細的揣摩起洛嵐軒來。此人下山對我朝氣數(shù)必有大的變數(shù)……
他盯著下面氣質(zhì)非凡的男人思索片刻,,忽然仰天大笑到:“既然你下山來是報效朝廷的,,那現(xiàn)在朕就給你這個機會,三年一度的武試下月就要開始了,,回去你就準(zhǔn)備準(zhǔn)備,,若是表現(xiàn)優(yōu)異,那朕就允諾你報效的志向,?!?p> 洛嵐軒聽聞。心想,看來今日之功沒有白費他立馬跪地大謝道:“臣子謝過陛下,?!标幚涞哪抗獠煌5膹乃难劢钦凵涑鰜怼K涤恐闹袗憾镜闹淞R,,冷笑起來:南宮煜離多謝你給我這個機會,,讓你離你自己的死期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