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時候上朝了,。”安和看到皇上似乎在發(fā)呆,,便輕輕的說道,。
猶豫了半個時辰,,朱景也沒有做出最后決定到底要加點什么能力,聽到這催促的聲音,,便決定先去上朝,。
朱景只是在電視劇里看過上朝的景象,幾十名文武大員在大殿中立成兩列,,而皇帝坐在高高在上地坐在龍椅上,。
至于真實的上朝,朱景雖然好奇,,但還從未了解過,。
在眾人的侍候之下,朱景換好了朝服,,便隨著安和來到了太和門,。
不過,上朝聽政并沒有在什么大殿中舉行,,而是在一處殿門前的廣場上,。
朱景走向了早已備好的御座,看著門下早已列好的近百官員,,一下便明白了此間的緣由,。
那些大員確實大致分為兩大列,而每一大列又有三四小列,。
也是,,隊列太長的話估計后面說話都聽不到,那豈不完全就是在打醬油,?
朱景一邊思考著,,一邊看向了臺下。
果然,一眼就看到了兩個熟人,,一個是之前上早課的翰林大學士徐清,,另一個便是上國柱李震南。
“嗶——嗶——百官記憶已融合~~”
“我去,,嚇老子一跳,!記憶有沒有融合我不知道到啊,?還用你說,?”
系統(tǒng)冷不丁的一句確實把思索中的朱景嚇了一顫,不過好在安和恰好喊了一句上朝,,百官紛紛跪了下去,,并沒有任何人注意到朱景的異樣。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百官齊呼,。
“好震撼啊~~”這不是朱景在感嘆,而是系統(tǒng)又跳了出來,。
聽著這軟綿綿的聲音,,朱景也很贊同,真特么的很震撼??!
眼前上百的大臣,似乎聲音比安和一個小太監(jiān)的聲音也大不到哪里去,。
這真的是來上朝的嗎,?
就算是形式主義,好歹也演得好看一些啊,,至少氣勢不能丟吧,!
該不會都和我一樣沒吃早飯吧?
這般想著,,朱景便同樣軟綿綿的喊道,,“眾愛卿平身!”
隨著朱景的聲音傳過廣場,,場中的大臣也像浪潮一般的開始起身,。
不錯,就是從前往后,,挨個平身,,雖然有個別幾個起得或早或晚,但是大致上還是蠻有節(jié)奏的,。
前面的應該是真的聽到了,,后面的那些肯定是看著前面的人起來之后才跟著起來的吧,!
果然特么的是來打醬油的!
雖然事實就擺在眼前,,但也沒人去說破,,畢竟成年人了,大家都心照不宣,,相安無事,,畢竟說出來多尷尬啊,!
朱景同樣腹誹不已,,但也不會去說什么,若是有心想改的話,,以后改一改上朝制度便好了,。
比如說,大家都往前站,?
地方不夠?那就少來幾個,,大家輪著來,。
地方還不夠?那就有事的來,,沒事的好好辦公事去,。
舉一反三,那是不是可以說大家都別來了,,有事咱都上奏章,,都別見面了?
美哉美哉,,那我豈不是也可以過一過“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的生活了?
想著想著,,朱景竟然有些心花怒放,。
打住打住,一個小小的白程都光明正大的造反了,,要是這么一搞,,恐怕不知道有多少人殺進皇宮,到時候恐怕就真的涼了,。
朱景將自己的亂跑的思緒拉了回來,,打算好好聽一聽這個早朝究竟如何?
但是隨著底下之人的開口,,朱景的心飛速地涼了下來,,甚至還有點想發(fā)火,。
首先是大理寺卿匯報了太倉銀失竊案件,說了半天彎彎繞,,到處都是疑點,,總而言之,反正就是啥都沒有查出來,。
沒查出來你奏什么奏,?浪費老子時間!難不成你把疑點告訴我,,我去斷案?。?p> 朱景只想劈頭蓋臉罵這家伙一頓,。
其次是工部尚書匯報了德妃寢宮修繕的事宜,,這也算終于談到了比較舒服一些的話題,讓朱景的心情緩解了一些,。
但是沒說上幾句,,就出現(xiàn)了問題,修繕大殿的款項居然對不上了,,可能工程進度還要拖延,,這一下就糟心了。
不過這也就罷了,,更讓人糟心的是,,工部尚書直接和戶部尚書兩個人吵起來了。
一個說款項已經撥過去了,,一個說款項與賬面上的數(shù)目不符,。
一個說款項需要分批,一個說款項購買的材料數(shù)目種類質量都對不上,。
總而言之,,就是兩個人一直在那里扯皮。
這特么的是上朝,?
有沒有點國家會議的樣子,?
之前也就是餓得有些肚子疼,現(xiàn)在朱景只感覺肝兒痛,,而且是痛的要死的那種痛,。
此時的朱景恨不得直接讓人把這兩個狗東西拉下去砍了,但是畢竟作為皇帝要保持一定的氣度,。
此時御座之上的朱景就是典型的“臉上笑嘻嘻,,心里麻邁匹?!?p> 但就在這時,,旁邊的一位大員站了出來,。
一經呵斥,二人瞬間就冷靜了下來,。
天哪,,滿朝文武,終于看到了一個貼心寶寶,!
這人是誰,?
居然是文縐縐的太師段斐!
這種事情,,居然一個文官來做,,李震南你是干什么吃的?你這么彪悍不給老子鎮(zhèn)場子難道你是來當石獅子的嗎,?
不過李震南并不會聽到朱景的心聲,,依舊在旁邊安安靜靜地杵著,連眼皮都不眨一下,,就像是和旁邊的石柱子拼定力一般,。
至于后面的事,同樣是一些糟心的事,,朱景只是表面上認真地聽著,,關鍵時候說一些大而空的廢話,然后讓他們自己看著去辦,。
只不過,朱景有些好奇,,為什么這些家伙對于白程謀逆的事居然只字不提,?就好像這事根本沒有發(fā)生過。
這特么可是事關天下的大事??!你們一個個的寧愿去說那些雞毛蒜皮的糟心事也不管這個?你們這讓國家怎么發(fā)展,?
算了,,不提也好,沒人逼著我殺德妃一家就好,。
苦苦煎熬了一個時辰之后,,隨著一聲響徹廣場的“退朝”,百官拜禮后就潮水般地退去了,。
早朝結束,,回到了乾清宮,朱景還沒有換掉朝服,,就在大殿上走來走去,。
他在等人,,等太師,太傅,,上柱國這三根臺柱子,。
因為是朱景安排的,所以片刻之后,,三人便暢通無阻地來到了大殿,。
“不必行禮了,以后私下里都不要行禮了,?!?p> 正要下跪的三人聽到這話,不由得紛紛一愣,,互相觀望了起來,。
圣上平白無故說這種話,必然意味著什么,,三人都感覺有些不妙,,畢竟圣上的語氣可不是太好。
“不知陛下所為何事,?要單獨召見臣等三人,。”段斐見圣上遲遲沒有在說話,,便主動問了起來,。
“你們三人看看這封信?!?p> 朱景轉過身來,,安和也會意的將那份“狗皇帝菜有毒”的匿名信遞了過來,順便解釋道,,“三位大人,,剛才太醫(yī)院來報,萬歲今日的早膳里確實有毒,,是一種慢性毒藥,,連續(xù)食用三個月后,就是神仙下凡,,也無力回天,。”
段斐接過信,,在看到內容的一瞬間臉就綠了,,不知道究竟是何人,居然膽大包天,,敢如此辱罵當今皇上,?
在將信交給張超的同時,,段斐有些緊張地問道,“陛下可有食用,?”
“好在李大人來的及時,,萬歲并沒有食用?!卑埠突氐?。
“三位愛卿如何看待此事?”朱景負手而立,,語氣平和,。
“先皇打破常規(guī),廢長立幼,,引起諸多皇子的不滿,,而現(xiàn)在陛下登基不過百日,正是陛下立足未穩(wěn)之時,,恐怕……”三人愣了許久,,還是太傅張超打破了這份平靜。
“怎么,?難道朝內的大員就沒有嫌疑嗎,?再說,張?zhí)挡徽钱敵踝顬榉磳Υ耸轮藛??”朱景雖然在說張超,,但是卻若有若無的瞥了一眼李震南。
不過那個家伙依舊保持著一張面癱臉,,就好像沒有看見一般,。
還真是個油鹽不進的家伙!
朱景不由得感嘆了起來,,他很確定李震南一定看到了他的眼神。
“陛下若是懷疑老臣,,老臣便以死明志,!”太傅張超說著就看向了旁邊的柱子。
在先帝廢長立幼之時,,張超確實是帶頭反對之人,。
現(xiàn)在新皇登基之后,與段斐同為三朝元老的張超則是明顯地不受待見,,所提意見縷縷被拒,。
但是在張超看來,他問心無愧,。
“夠了,!”
張超剛一動身,,朱景便呵斥了一聲。
這一聲,,不僅張超愣在了原地,,就連冷冰冰的李震南都不由得眨了眨眼睛。
李震南從來沒有見過,,當今陛下居然有這么剛毅的時候,。
“三位愛卿同為三朝元老,我登基剛剛百日,,若是沒有三位的輔佐,,如何才能夠治理好整個國家?”
雖然這話看起來軟綿綿的,,但是用冰冷的語氣說出來之后卻是完完全全地變了意思,。
在三人看來,這不是示弱,,而是在示威,,言下之意分明就是,沒有你們,,我照樣行,。
不錯,朱景就是要示威,,就是要打壓這些朝中重臣,。
通過嫌疑,讓他們意識到誰才是真正的做主之人,,從而壓縮他們的話語權,,這才是朱景的真實目的。
從現(xiàn)在開始,,他絕不能慫,,他要絕對的說一不二,他要真正地收回權利,。
想要享受生活,,需要絕對的權利,而不是像個孩童一般,。
被別人看著,,永遠無法享受美好生活,這是朱景活了二十多年悟出來的真理,。
“陛下……”
張超想要說些什么,,但終究是沒有開口。
這一刻,他明白了,,他已經老了,。
“陛下,此事事關陛下龍體安危,,不管幕后之人誰,?都必然掩藏極深,恐怕一時半會也無法查出,,應該做好長久應對的準備,。”
段斐不愧是知心寶寶,,所說便是朱景所想,。
但是這不都是廢話嗎?
不過朱景等的并不是這個,,他等的是李震南的態(tài)度,。
不知道為什么,朱景總覺得這個李震南太過神秘,。
一個五大三粗的武將,,直來直去的還好,但是這李震南沉穩(wěn)異常,,甚至那些文官都根本無法與之相比,。
在先皇廢長立幼之時,李震南同樣不贊成,,但與張超極力反對先皇不同,,他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半個“不”字。
明明很沉穩(wěn),,但是反而明面上表現(xiàn)出對自己的不善,,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若是真的對自己有敵意,,又為什么還要出手相救,?
總之,這個李震南的行為比白程的行為還要迷惑不知多少倍,,這讓朱景不得不多個心眼,。
“宵小之徒,偷雞摸狗罷了,。”
李震南依舊冷著臉,,不茍言笑的從嘴里面蹦出來這么幾個字,。
聽到這話的朱景不由得臉色陰沉了下來,“如果,這個毒在三個月前就開始出現(xiàn)在朕的食物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