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衙門
官差一直把他們領(lǐng)到公堂上,兩排的屬吏杵著官棍直立不動,,神情嚴肅,,其余的衙役都站在知府堂下兩側(cè),看著模樣年過半百的知府大人頭戴著烏紗帽,,穿著朝服,,端正坐在堂上,眼睛從他們進來就一直看著,,身旁站著一位臉上長了兩撇胡子的師爺,。
知府身后高掛“明鏡高懸”的牌匾,提醒公堂之上的人必須公平公正審判,。
隨著屬吏們一聲莊嚴沉重地高呼“威武”,,知府大人拿著驚堂木重重拍在桌子上,,“堂下來者何人?”
梁欞看著這偌大的衙門,,感慨自己居然也會來這里接受別人的審問,,從前質(zhì)問她是誰的那些人可都是活不過半個時辰。
“草民謝謙,,拜見知府大人,。”謝謙大手一揮,,恭恭敬敬地拘禮,。
知府大人捏著下巴的小胡子,卻沒有對謝謙行跪拜之禮提出質(zhì)疑,,而是眼神和善看著謝謙,,“謝謙,有人舉報你乃是采花賊,?你可認罪,?”
謝謙笑了笑,抬起頭,,問道:“這是無妄之罪,,小人一生安分守己,怎么可能做那腌臜不堪的事,?我想問問知府大人,,是何人誣告小人的?讓他與我當(dāng)面對質(zhì),?!?p> 梁欞瞧著這知府有些不大對勁,似乎對謝謙有些友善,,于是雙手抱胸,,一副看戲的樣子。
知府使了一個眼神給師爺,,師爺轉(zhuǎn)身走向后堂,,將林洵祁帶出來。
梁欞和謝謙同時發(fā)出意味深長的“哦~”
這一聲“哦”讓在場所有人都覺得莫名其妙,,林洵祁以為他們知道是林洵祁這個人舉報了謝謙,,林洵祁跟謝謙打過架,自然打擊報復(fù)謝謙舉報他,。
但梁欞和謝謙知道這個林洵祁是慕燎假扮的,,那一切都想得通了。
謝謙側(cè)身偷偷問梁欞:“你見到他,不害怕么,?”
梁欞撇了撇嘴,,“不怕,這么多人在,,他帶不走我?!?p> 謝謙笑著回正身體,,直視林洵祁的目光,只要是能氣死慕燎的事,,他都樂意干,。
知府問林洵祁,“林洵祁,,這是你要舉報的人么,?”
林洵祁向知府大人拱手道,“是的,,大人,。”
謝謙向前走了一步,,拱手道:“大人,,請允許我問林公子幾句話?!?p> “準,。”
兩人再次見面,,對峙而立,,身上發(fā)出的氣勢,讓人感覺到龍虎相斗,,風(fēng)雨欲來的氣息,,兩排的屬吏不自覺往后退。知府大人則安靜地看兩人的舉動,。
謝謙先發(fā)腔,,“林公子,你舉報的理由是什么,?”
“昨天夜里看見你鬼鬼祟祟穿夜行服在街道上走,。”
謝謙呵呵地笑道:“只不過是一件夜行服,,怎么能判定我是采花賊,?”
林洵祁表情嚴肅,指著謝謙,“揚州城突然出現(xiàn)采花賊,,而你來揚州城以后才發(fā)生了采花賊事件,,昨夜你不在自己屋里,又穿著夜行服這樣飛賊的打扮在無人的街道走,,實在可疑,,想必是尋找下手的對象吧?!?p> 謝謙不屑,,“哼,這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想,,你并未真的見到我偷進哪戶家人里,,況且我昨晚在街道上是和我身邊的這位姑娘一起走,她也與我一起穿了夜行服,,而我們穿夜行服只不過是方便行事,,去郊外走走看看星空?!闭f著還摟上梁欞的肩膀,,“難不成我采花時候還要帶著位姑娘一起采花?這未免也太牽強了吧,?!?p> “這姑娘分明就是被你蒙騙的受害者,你拉她同你一塊在夜里行走,,只不過是為了你齷齪的行為所做的掩人耳目,。”林洵祁言辭激動,,立刻轉(zhuǎn)向知府大人,,“大人,據(jù)我所知,,采花賊犯案目前為止只有一個人,,就是來報案的客棧老板他們店里的一個客人,而這位客人正是我們眼前這位姑娘,?!?p> 梁欞突然被點名,有些意外,。
知府大人又拍下驚堂木,,“堂下女子姓甚名誰,報上名來,?!?p> “小人梁欞拜見知府大人。”梁欞拱手作揖,。
“林洵祁說的可是事實,?”
“是?!?p> “林洵祁,,你可以繼續(xù)說了?!敝试S林洵祁繼續(xù)說下去,,林洵祁恭敬回禮。
“我們可以猜想到,,如果受害者時時刻刻跟采花賊在一起,誰又能想到那是采花賊呢,?所以采花賊把受害者帶在身上,,成為他犯案的最好掩飾工具,其用心之險惡,?!?p> 林洵祁走到梁欞面前,梁欞不自覺有些緊張,,因為知道站在她面前的事是慕燎,,“梁姑娘,我再問你,,采花賊來的時候,,你是不是當(dāng)時只看見了謝謙一人?”
林洵祁這么一問讓梁欞忍不住看了謝謙一眼,,只道:“我醒來的時候采花賊已經(jīng)走了,,只剩謝謙站在那里?!?p> “那其實可以說真正目擊證人只有謝謙一個,,他很有可能撒謊,因為他才是真正的采花賊,?!绷咒畲笫忠粨],直指謝謙,。
梁欞吃驚地看著慕燎,,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他這么能言善辯,不去說書真是屈才了,。
謝謙面無表情看著林洵祁的指證,,“說來說去,你仍是沒有證據(jù)證明我就是采花賊?!?p> 林洵祁不在意地一笑,,“即使沒有證據(jù),這些事情足以證明你嫌疑重大,?!?p> “知府大人,我請求將謝謙關(guān)押起來,,以保他身邊這位姑娘的安全,。”
知府大人一拍驚堂木,,“謝謙雖無證據(jù)證明他就是采花賊,,但嫌疑重大,先收押兩天,,兩天后若再無證據(jù)證明,,則無罪釋放?!?p> 謝謙看向林洵祁,,用眼神告訴林洵祁,“你給我等著,!”
林洵祁回敬:“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