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笙跟著楊宴參加一個采訪,,主持人很臉熟,,是之前那個美食訪談的女主持人。
她專業(yè)地開始采訪:“我記得上次采訪明黛已經(jīng)是一年前了,過了許久,,你覺得自己有什么改變嗎?”
寒笙微笑,,眼底流露出絲絲寵溺:“最大的改變就是多了一個男朋友,。”
主持人笑著祝福,,拋出了下一個問題:“之前你們公開的時候,,網(wǎng)絡(luò)上有很多質(zhì)疑和猜測,對此你有什么看法,?”
她淡淡地反駁:“也許是嫉妒我們在一起生活得很幸福吧,。”
主持人哈哈哈大笑,,點點頭,,接著問:“后來有評論稱,當(dāng)時只有你們的經(jīng)紀(jì)人發(fā)布了戀愛公告,,而兩位的公開社交軟件卻不發(fā)一言,,所以他們揣測你們可能只是為了炒作才在一起,并不是真實的情侶,?!?p> 寒笙抬起眼眸,,直接盯著攝像機,嚴(yán)肅地宣布:“我們不需要炒作,?!?p> “我們只是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鄭重其事地說這件事情,,僅此而已,。”
采訪結(jié)束之后,,視頻被立即傳送到網(wǎng)絡(luò),。
楊晨拿著手機,一臉戲謔地給裴肆看,,還嘲笑他:“難道你的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裴肆低頭,,全神貫注地看著屏幕上嚴(yán)肅的寒笙,,倏地笑了一下,像雪山初融的冰水,,流淌在陽光灑下的白雪上,,仿似仙郎,猶若曇花一現(xiàn)的流光,。
俊眉修眼,,顧盼神飛,文彩精華,,見之忘俗,。
楊晨怔了一下,這家伙在他們面前,,從來沒這么笑過,,如今滿面春風(fēng),。
片刻,,回神之后,他暗惱,,自己對著個男人發(fā)什么呆,?
他見裴肆只顧看著視頻,一遍又一遍地,,覺得自己仿佛知道了什么真相,,試探地問:“你不會有‘癡漢’屬性吧……”
裴肆仿若恩賞般瞥給他一個目光,眼神黑如深潭,,不言不語,,扯了一下嘴角,。
楊晨瑟瑟發(fā)抖,涼風(fēng)陣陣,,連忙離開,,連手機也沒來得及拿。
練習(xí)室里,,裴肆坐在窗邊,,看著夜幕降臨,指尖彈過歲月,,從春秋至冬夏,,經(jīng)歷近一年的歷程,他至今都很慶幸,,身邊有她,。
裴肆拿出手機,打開微博,,打字:
“裴肆V:你只管望向遠方,,我義無反顧地隨你身后。
盛夏將至,,致予莊嚴(yán)的答復(fù),。”
微博一出,,熱搜立馬安排上去,。
文縐縐的表白信號像一束煙花一樣,絢麗綻放,,網(wǎng)絡(luò)軟件崩潰三分鐘后才修好,,比起二人公開戀愛時的情況有過之而無不及。
大眾網(wǎng)友只覺得浪漫且肉麻,,但是負(fù)責(zé)S.I.X.巡演的人都知道,,演唱會的主題就是“初雪”。
裴肆真的很用心,。
寒笙近期無事,,明父讓她回家住一段時間。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她正跟明母學(xué)習(xí)刺繡,。
明家旁支的表妹熱衷追星,這幾天聽說表姐回來,,立馬跑到她們家,,興致勃勃地講述這事有多浪漫、有多轟動。
明母在一旁溫和地笑著,,眼神里有些打趣,。
倒是明父在書房里罵罵咧咧:“他打得什么心思,我能不知道嗎,?不就是想用輿論來要挾我,,那如果我不同意,豈不是罪大惡極,?”
“還什么莊嚴(yán)的答復(fù),,呸,一看就是渣男騙人的話,!”
明母瞪他一眼:“瞎說什么呢,,我覺得這孩子挺好。黛黛,,有時間帶回家來看看,。”
寒笙不語,。
她對父母親情的感覺不深,,因為自己無父無母,只是天地間憑空出來的一團光,,與師尊的感情也無法定位到底是不是孺幕之情,。
但如今看此情景,心里也有一點觸動,,她輕輕說了一句:“好,。”
……
六月,。
第二次夏季演唱會,,S.I.X.男團公布了主題是“盛夏”后,網(wǎng)友再一次想起那條表白微博,,被裴肆的用心良苦所打動,。
寒笙被他們安置在了VIP專用席,離舞臺僅有一步之遙,,她能預(yù)感到今天裴肆?xí)鍪裁?,頭一次心里有點期待。
突如其來的炸場,,他們六個人已經(jīng)不是曾經(jīng)剛出道的大男孩,,在娛樂圈的血海磨礪之下,漸漸成熟,,變成了獨當(dāng)一面的男人。
應(yīng)了他們粉絲說的話:聚是一團火,散是滿天星,。
寒笙就那么靜靜地坐著,,看著裴肆在舞臺上肆意張揚。她忽然想起來自己剛到的時候,,裴肆一臉乖巧,,到如今現(xiàn)在的一身野性。
在這個世界里,,走著走著,,她就忘記了自己最初的想法。
不過,,這樣也還好……
不知不覺間,,兩個小時的演唱會接近尾聲。
最后,,六個人一齊在舞臺告別,,燈光漸漸熄滅。
寒笙詫異,,她還以為裴肆?xí)谘莩獣?p> 在場觀眾顯然也有這么想的,,很多人早就注意到了坐在前排的寒笙,而且即使結(jié)束了,,也沒有保安進來疏散人群,。
燈光倏地微亮,像極了出道夜那天的場景,,背后屏幕展示著四個字“曾經(jīng)和你”,。
裴肆身著一席黑色西裝,莊重又嚴(yán)肅,,英俊成熟,,身前豎著一個立麥。他沉默片刻,,直至全場寂靜,。
他上前一步,眼中從頭到尾就只有寒笙一人,,嘴里的歌聲輕柔溢出,。
“我曾似一片小小萌芽,墜落心房,,
陽光予夢給我幻想,,
我想請你勿忘,
默默日夜時光,,
無須萬丈光芒,。
只想陪你度過余生漫長,,
這一瞬,求你許我愿望,,
從春秋冬夏,,到碧海蒼茫,
永遠一樣……”
寒笙沒有熱淚盈眶,,也沒有驚喜若狂,,眼里依舊沉靜卻又不太一樣。她靜靜地坐在他面前,,仰頭注視裴肆,。
他輕輕沉吟,最后音樂綿長,,溫柔繾綣,。
裴肆說:“明黛,我想娶你,?!?p> 他說的是“我想娶你”,而不是“嫁給我”,。
他慢條斯理地走下臺階,,彎腰伸手,請他的神明上臺,,與他并肩,。
寒笙伸出手,緩緩地放在他的掌心,,隨他一齊靜靜走上舞臺,。
全場驚呼,她偶爾能聽見“真的嗎”,、“我的天”還有“在一起”,。
寒笙似乎很認(rèn)真地問了一句:“裴肆,如果我不答應(yīng)呢,?”
裴肆拉著她的手,,玩弄著她的手指,漫不經(jīng)心地說:“黛黛,,你還記得你還欠我一個愿望嗎,?”
比賽拿到第一名,欠他一個要求,。
“你不會用這個來要挾我吧,?”寒笙挑眉,指尖挑起他的下頜,,眼神微瞇,,就像一個高高在上的神明,,抬起自己的臉龐,賞賜般地給予卑微臣民一個冷淡的眼神,。
裴肆乖巧地臣服在她腳下,,甘心做她一個人的奴隸,。
口吻卻張揚又霸道:“黛黛,,你要認(rèn)清事實?!?p> “如果你答應(yīng)我了,,這自然就用不上;若不答應(yīng),即使沒有愿望,,我也會把你綁回家,,在暗無天日的小黑屋里鎖起來?!?p> “呵,。”寒笙冷笑,,真敢想,,還給他點臉了。
裴肆單膝下跪,,虔誠地仰著臉龐,,眼眸偏執(zhí),凝視她:“我愿臣服于你腳下,,做你唯一的臣民,。”
“明黛,?!?p> “我要娶你?!?p> 寒笙垂眸,,明黛是她,但她不會只是明黛,。
這一點,,她在此時,格外地清楚,。
“好,。”
“我嫁你,?!?p> 只準(zhǔn)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