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羽銘難得這么靜心坐在書桌前學習。
他給自己找了一個很好的理由,,不僅僅是為了惡魔先生這個免費的保鏢,,更主要的是他希望了解自己的身體到底是怎么回事。
魔術世家傳承有多久遠了,?估計連家族的歷史書上都已經(jīng)模糊不清了,,七大魔術世家象征著世界上最強的七個勢力,他們的家族歷史可以追溯到人類文明誕生的時候,,他們就如同帝王般統(tǒng)治者自己的領土,,不可能會只出現(xiàn)他一個特例的,他哪有那么特殊,?
他把老爹的筆記本還有一大堆硬裝封面的老舊典籍摞在桌面上,,一頭扎了進去。
毫無疑問,,魔術師們的力量來自于魔力,,而那些所謂的異能者是來自于自身的天賦或是其他什么原因。
魔力是組成世界的重要元素,,它們就像隱形的精靈一樣無處不在,,據(jù)說魔術世家是神族的后裔,他們擁有聰明的頭腦,,超人的智慧,,高超的技術和強大的實力,但是不知道究竟有什么樣的法則約束著他們,,讓他們不能站在世界的舞臺上成為獨裁的統(tǒng)治者,。
每一個孩子在他們出生的時候就要接受魔力親和度的檢測,合格的可以留在族內繼續(xù)培養(yǎng),,而不合格的就被送到世界各地的孤兒院內,,作為一名平凡的孩子繼續(xù)成長,然后平平無奇的成長,、老去,,最終死亡。
程羽銘從小就展現(xiàn)了驚人的魔力親和度,,這甚至在魔術世家漫長的歷史上都未曾有過先例,,他被譽為最接近神明的孩子,,讓很多家族心生嫉妒。
可是,,八歲那年一切都變了,。
他被檢測出了這種詭異的體質,這對于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晴天霹靂,,只是有人開心有人難過有人隔岸觀火,。
無法儲存魔力意味著什么呢?
他無法像每一位魔術師一樣自由的操縱魔力,,使用魔法,,甚至無法覺醒出血脈中的魔紋。
再好的天賦此時都變成了巨大的笑料,,說的難聽點,,程羽銘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只不過隱藏的比較深,,比那些一開始就送走的要幸福許多,。
現(xiàn)實是殘酷的,失去了天才光環(huán)的程羽銘開始遭受到排擠和打擊,,連帶著整個家族,,然后,在十多年前發(fā)生了一件震撼魔術世家歷史的血腥案件,,身為七大世家之一,,掌管東亞地區(qū)的程家離奇地消失了,無聲無息,。
程彣林表現(xiàn)的出奇安靜,那時只有遠在國外的他們一家三口幸免于難,,用屁股想都知道這是一場早有預謀的襲擊,。
程羽銘即便是一個連魔法都不會使用的廢物,但是那恐怖的魔法親和度和天賦還擺在那里,,誰有能保證這個咸魚一輩子都不會翻身呢,?最好的辦法就是斬草除根。
翌日,,程彣林辭去了魔術協(xié)會議員的身份,,攜著妻兒返回了故鄉(xiāng)的熱土,成為了一名普通的工薪階層,,并發(fā)誓再也不參與魔術協(xié)會的一切事宜,。
這對整個魔法世界都是難以挽回的損失,一個魔術世家的退出,,代表著一個七邊的天平被打破了,,其他世家都會去爭搶那塊多出來的肥肉,。
但是沒有人敢瞧不起這個邋遢的研究員,程家是魔術世家中最神秘的氏族,,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是強是弱,,也許他們真的只是徒有虛名,不知怎么的從久遠的歷史長河中存活下來,,然后混進了魔術協(xié)會,,可誰又敢去挑戰(zhàn)一個屹立如此之久的魔術家族呢?萬一對方是披著羊皮的猛虎又該如何收場,?
程彣林是魔術協(xié)會最年輕最優(yōu)秀的研究者,,但并不代表他是一個戰(zhàn)五渣,恰恰相反,,能坐上一家之主,,議會議員位置的人遠不能讓人如此輕視。
魔術師不想電影和小說里那么的奇妙,,什么左手放冰右手放火口吐雷電無所不能的樣子,,就像是奇異博士一樣。
上帝是公平的,,它會賜予每個人最適合他們的能力,,那就是覺醒的魔紋,有些不可一世的天才少年覺醒了非常普通的魔紋只能去三四線當一個臨時工,,而那些看上去有些廢柴的家伙們覺醒以后就變成了家族中耀眼的天才,。
當然,這些和程羽銘都沒有什么關系,,因為他根本不能覺醒,。
他一本一本的翻閱著典籍,父親的筆記中記錄了很多比較新穎的魔法陣以及使用方法,,當然也有對他這個詭異體制的研究結果,,當然并沒有什么進展。
他目前最大的問題就是這具孱弱的身體不能存儲魔力,,原因不明,,不僅對他是一個大問題,就連惡魔先生都要受到影響,,既然他已經(jīng)與惡魔先生簽訂了契約,,他總不能做一個不負責任的甩手掌柜不是,至少他自認為還是很有責任感的,。
既然他的身體不能存儲,,那為什么不找些能存儲的東西呢?
說干就干,,他屁顛地跑到父母的房間,,如果沒記錯的話,,他那位有些神經(jīng)大條的老媽應該會放在那里的。
他從梳妝臺前搬了一把椅子放在衣柜前面,,然后踩了上去,,順著上面摩挲著,撲下來一堆塵土,,嗆得他咳嗽不斷,,終于在靠墻的角落里摸到了一個小方盒子。
巴掌大小,,做工倒是非常精致,,上面畫著細膩的紋路,他老媽總是喜歡把這些稍微貴重的東XZ在這些邊角旮旯的地方,,柜臺后面,,衣柜上面,冰箱和墻的夾縫里,,不過貌似很少有賊愿意去找這些破爛地方,。
他不知道上次綁走老爸老媽的那伙人到底是在找什么,應該不會是這個吧……
聳了聳肩,,他打開了小盒子,,一套極其華麗的項鏈靜靜地躺在里面,用輕柔的綿布仔細的包裹著,,通體用秘銀打造,,閃爍著神秘幽藍的光澤,一顆鴿子蛋大小的水晶墜在下面,,漆黑而深邃,,里面似乎有著許多繁星似的斑點微微閃爍著。
正如它的名字般美麗——鉆石星辰,。
這是一件在歐洲古遺跡中出土的首飾,,至少有著五百年以上的歷史,專家們對它極其的稱贊和好奇,,因為在那么久遠以前人類不可能有如此精細的做工可以把堅硬的鉆石雕刻的如此美麗而光滑。
在一場拍賣會上他被一位來自亞洲的老收藏家買走了,,眾所周知,,東方人總是如此慷慨。
那個人據(jù)說是程羽銘的曾曾曾曾爺爺,,項鏈也就成為了家族繼承人的夫人的象征首飾,,它總是能把人襯托得神秘雍容而華貴。
其實那些學者并不了解,,這是一件傳承于沙皇俄國皇室的傳承首飾,,擁有者是當時俄國的第一位沙皇伊凡四世,,鉆石星辰是1496年時,拜占庭帝國滅亡時逃往西方的拜占庭末代皇帝的侄女——索菲亞·帕列奧羅格公主的佩戴首飾,,后來傳給了伊凡四世,,最終留在了沙俄皇室中,妃子們都以擁有之為榮,。
這是當時拜占庭帝國御用的魔術卿為了庇佑公主特別打造的魔法器,,可以自主吸收周圍的魔力并儲存起來,在關鍵時候可以放出足以擋下航母導彈的魔力屏障,。
嘿,!他怎么早沒想到這個。
程羽銘把項鏈高高拋棄,,不過這玩意該怎么認主,?不會真的像玄幻小說里一樣要滴血認主吧。
他有些心疼的看了看自己細皮嫩肉的皮膚,,唉,,誰讓他是主人呢,怎么也應該有點當主人的樣子啊,,得民心者的天下嘛,。
溜回房間,從抽屜里摸出一把小刀,,用打火機仔細的消了消毒,,他可不想因為一次嘗試得了破傷風。
微微吞咽了一下唾沫,,他把小刀輕輕搭在手指上,,還沒有用力就能感覺到微微的刺痛感。
他盡量平復自己緊張的心情,,稍稍撇過頭,,只用余光看著,然后心一橫,,鋒利的刀刃劃破了皮膚,,豆大鮮紅的血珠順著就冒了出來,然后緩緩匯在一起流淌而下,。
“靠,,還好小爺不暈血?!?p> 強忍著有些疼痛發(fā)脹的感覺,,他把手指放在“鉆石星辰”上,猩紅的血液緩緩流淌,,然后滲透,,最終消失不見,。
不會吧?真的是滴血認主,。
古代人魔法這么高級的嗎,?
程羽銘暗暗嘀咕著,他把手指放進嘴里,,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涌了出來讓他有些干嘔,。
不過貌似沒什么變化啊,該不會是血不夠多吧……
他突然想起那些小說的情節(jié),,有的時候就要主角堅持下去,,快死了,才認主,,然后再反哺回來,,可那都是什么被逼入絕境,無可奈何之類的,,他可不敢那么放血,,萬一真玩脫了都沒地方說理去。
“你在干什么,?”克萊爾拖著茶杯走了進來,,看見程羽銘正眼淚汪汪地含著手指。
“你來的正好,,這東西怎么認主,?我剛才給它滴血了,它也吸收了,,但是沒啥反應,。”
“滴血,?認主,?”克萊爾明顯地愣住了,仿佛這是些超出他認知的行為,,他不解的問,,“你把它戴在脖子上不就好了嗎?”
“what,?就……這么簡單,?”
“魔法器本就是為了讓那些不能使用魔力或者魔力較少的人才被制造出來的,怎么會有那么麻煩的步驟,。”克萊爾不以為然地說,。
程羽銘抽了抽嘴角,,他仿佛做了一場無用功,,還賊雞兒痛。
“你瞅瞅,,這東西儲存的魔力夠你用多久,?”
克萊爾仔細打量著“鉆石星辰”,正常的話,,可以供給我日常的魔力消耗,,如果戰(zhàn)斗的話,可能,,堅持不了五分鐘,。
“那就夠了?!背逃疸懓阉鼟煸诓弊由?,“至少你不用天天睡過頭了,不是嗎,?”
克萊爾微微一愣,,“你最近好像很關心我?!?p> “那當然,,你可是我的保鏢,你倒了我不就涼了,?!?p> 程羽銘搖頭晃腦地邁著老爺步下了樓。
看著他的背影,,克萊爾嘆了口氣,,學了一句新的話,“咋就這么不誠實呢……”
說著他也跟著走了出去,,臉上難得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