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今天我們的會議內(nèi)容主要是這些……”
蘇秉良正在局里給其他干部開會,底下坐的不乏許多當?shù)亟逃绲睦先?,但是和這個還沒有四十歲的“年輕人”比起來,,他們引以為傲的資質(zhì)一文不值,他們只能裝作認真地聽著,至于實不實行那就要看他們的心情了。
蘇秉良拿起桌面上的一沓文件,戳整齊以后夾在檔案袋里,,站起身來,沿著辦公樓狹窄幽暗的走廊中前進著,,目光瞅著外面車水馬龍的公路出神,。
對他來說現(xiàn)在的工作還算輕松,教育部那邊已經(jīng)第三次送來了邀請函,,希望他進京工作,,他還是決定拒絕,如果說原來的他是因為要顧及女兒蘇小薇的話,,那么現(xiàn)在就是因為程大哥夫妻的失蹤,,讓他實在沒有心情去考慮這些事情。
很多年前,,家里的老頭子臨走之前給他算了一卦,,說他這輩子會有一劫,如果能遇到貴人,,那么就會徒步青云,,一帆風順,如果沒能遇到,,那估計兇多吉少,,命在不在還沒的說。
那時候他年少氣盛,,對于這些命啊,,鬼啊,神啊之類的從來都是不信的,,用那個年代比較流行的話來說就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聽起來倒是豪言壯志,,他也信心滿滿,,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認識了現(xiàn)在的妻子蘇瓊,兩人很快從相戀到相愛,,又走進了婚姻的殿堂,,還有了一個女兒蘇小薇,。
很快他就把那件事拋在了腦后,他們就像是幸福一家人般快樂的生活著,,夫妻關系一直很和睦,,作為蘇家企業(yè)的老總,蘇瓊卻從來沒有那種高高在上以勢壓人的女強人的感覺,,在蘇秉良旁邊,,她就像是一個乖巧的家庭主婦,當然她本身就有些孩子氣和天真爛漫的樣子,。
或許這正是當時蘇秉良心動的原因,哪個男人不希望有一個美麗可愛體貼的女人當自己的老婆呢,?
轉(zhuǎn)眼間八年過去了,,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蘇家一直盤踞著國內(nèi)IT界老大的地位,,甚至已經(jīng)逐漸開始擴展其他的領域,,而蘇秉良也從一名小小的公務員混成了當?shù)亟逃值囊幻穆毟刹浚€有繼續(xù)升職的趨勢,。
直到那一天,。
蘇秉良至今還記得那一天,宛若世界末日,。
白天,,天空卻漆黑的像是深夜,沒有太陽也沒有月亮,,就像被墨水潑灑過了一樣,。
天氣預報通知說,會有一場突如其來的臺風在沿海地區(qū)登陸,,希望人們在家中避難,。
但是蘇秉良知道,那并不是事實,。
那天,,他正開車帶著蘇瓊和蘇小薇從商場回家,狂風大作,,雨點槍林彈雨般擊打在擋風玻璃上,,甚至連路面都模糊不清。
就是那一刻,,他在銀白的閃電中看到了很多人,,不,他們不可能是人類,,怎么會有人類能在天空飛來飛去,,這難道是在拍電影嗎,?
那是一座老舊的宅邸,沒有人知道它的主人是誰,,也沒有人知道它被建于什么時候,,但是它擁有著一片不小的土地和永久的居住權(quán)。
這簡直是一個難以想象的特權(quán),,就像是現(xiàn)代社會突然冒出了一個君主獨裁的皇帝,。
緊閉的宅門大開,映入眼簾的只有一個年輕的女孩兒和一位遲暮的老人,。
空中各種奇怪顏色的能量胡亂飛舞著,,把陰沉的天空都染成了彩色,恐怖的氣息席卷開來,,蘇秉良感覺像是汽車撞到了一座透明的山上,,他強作鎮(zhèn)定地摟住妻子和女兒,任由兩頓重的轎車像是紙糊的模型一樣旋轉(zhuǎn)出去,,然后重重地撞在了一旁的欄桿上,。
那一瞬間,真的像是末日來臨了,,他們只能像是弱小的螞蟻一樣蜷縮在變形的汽車里,,遠遠眺望著那邊的戰(zhàn)況。
女孩兒是一位用弓的好手,。
七彩的箭矢漾著能量的波紋,,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穿透空間而去,天上飛舞的人群驚慌地逃竄著,,卻如同一只只飛蛾般墜落而下,。
老人手中握著用櫟木雕刻成的手杖,撐起了一個透明的屏障,。
任那些狂風驟雨般的能量傾泄在上面,,依舊無法撼動。
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恐怕人們抖乖乖地聽話在家里躲避臺風吧,,畢竟誰也不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安全開玩笑。
這里本就是還未完全開發(fā)的郊區(qū),,方圓幾公里都沒有幾戶人家,。
他們連求助都做不到,玻璃破碎,,車體變形,,車門被撞成了扭曲的麻花狀,不知是不是萬幸,,車里的人倒是沒受傷,,只是被破碎的玻璃劃出了些傷口,,混著雨水,倒像是三只落湯雞,。
蘇秉良望著兩人平緩的呼吸微微松了一口氣,,看樣子是因為過度的驚嚇才導致的昏迷,這荒郊野嶺沒有人煙,,掏出手機,,也沒有信號,恐怕是信號塔已經(jīng)倒在了這恐怖的風雨中,。
他盡力擁抱著兩人,,希望用自己的體溫來保存些許的暖意。
只盼望那群恐怖的存在不會注意到他們,。
那場恐怖的斗爭并沒有持續(xù)太久,,老人和女孩兒根本無法與這么多人抗衡,在最后,,不知怎么地,,蘇秉良腦海中瞬間痛了一下,,他瞪大眼睛望了過去,,老人和少女屹立在那里,像是不敗的戰(zhàn)神,,老人睿智地眼光仿佛穿越了時空落在了他的身上,,還有慈祥的微笑,似乎在說“拜托你了”,。
蘇秉良不忍地撇過頭去,,他實在不敢去看那殘忍的場面。
即便是暴雨中,,他也隱隱約約聽到了女孩兒倔強的怒吼和老人高傲的陳詞,,有多久沒有令他如此心情澎湃過了?但是他無能為力,。
不知過了多久,,在那細密的雨聲中,時間的流逝仿佛都無法被估量了,,那些恐怖地聲音都消失不見了,,蘇秉良微微睜開了眼睛,老宅還是那個老宅,,他們依舊被困在這個“變形金剛”里不能動彈,,只是那些人都不見了,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很快,,街頭傳來了刺耳的警笛聲,,警官們和救援人員把他們從車里拉了出來送往了醫(yī)院。
沒有人愿意相信他,,這種只會出現(xiàn)在科幻片的場景,,警官們指責他為什么要冒著危險在這種天氣出門。
他無言以對,,只能默默地將一切放在心底封鎖起來,,即便是和蘇瓊和蘇小薇解釋的時候,也只是說因為狂風,,出了些交通事故,。
但是,事情并沒有就此結(jié)束,,仿佛那才是災難的開始,。
為了工作和照顧妻女,他只身回到了家里收拾東西,,剛剛開門,,就被一柄鋒利的匕首抵在了喉嚨,微微的刺痛感帶著有些灼熱的液體緩緩流下,,他知道那是他的血,。
“為……什么?”他艱難地問出這句話,。
對方微微一笑,,“因為你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人,?!?p> 蒙面人似乎非常有耐心,繼續(xù)說:“放心,,你的路上不會孤單,,很快你的老婆和女兒就會和你在地獄相見了?!?p> 蘇秉良的心里只有絕望,,還有痛苦,甚至到死都不能和她們母女死在一起嗎,?多么悲哀?。?p> 他的眼里帶著一股子狠勁,,就算是死也不能這么窩囊的死,!他是這么想的。
但是蒙面人的強大超乎了他的想象,,他甚至連動一動手指都在對方的監(jiān)控之下,。
“現(xiàn)在你應該有興趣坐下來好好和我聊一聊了,。”蒙面人揮舞著手中的利刃,,像是馬戲團扔飛刀的小丑,,“那天那個老東西,究竟和你說了什么,?回答我,,可以留你們一家子的命?!?p> 原來他們想要知道的是這個,,蘇秉良露出了一絲釋然的笑,既然如此他偏偏不會讓對方得逞,,他不是一個傻子,,那群如同仙人般的存在是不可能讓知曉秘密的自己活下去的,包括蘇瓊和蘇小薇,。
他啐了一口,,混著血水的唾液黏在蒙面人的臉上,“你,,休,,想!”
“你這雜碎,!死,!”
就在這時,,一道慵懶的聲音打破了這個氛圍,。
“請問,這里有人嗎,?我們想借宿一下,。”
穿著敞懷運動服和短褲的男人探進頭來,,后背上背了一個熟睡的小男孩兒,,兩手拉著半人高的大旅行箱,腳底下踩著開膠了的人字拖,,一個金色波浪長發(fā)的漂亮女人正在一旁撐著傘,,露出無奈的微笑。
“呃,,看上去你們很忙,。”男人露出尷尬的笑容,。
蒙面人可不管這些,,無論他們是誰,,都不可能活著離開這里。
他一把放開蘇秉良的衣領,,讓他一屁股倒在地上,。
蘇秉良大驚,“快跑,!他會殺了你們,!”
蒙面人已經(jīng)貼了上去,手中亮著明晃晃的匕首,。
“喂喂喂,,你的媽媽沒有告訴你不要拿刀子對著別人嗎?”
淡淡地聲音從耳邊響起,,蒙面人瞳孔緊縮,,本能地像一旁歪了一下頭,就看到一個有些黝黑的拳頭劃著破空聲從耳旁穿過,,拳風刮在臉上有刺痛的感覺,。
他弓著身子雙腳踏在柱子上,如同炮彈般彈射而出,。
“不管你是誰,,你今天一定會死在這里!還有你的妻子,,兒子,,嘖嘖,瞧瞧這個女人漂亮的臉蛋,,恐怕有很多男人愿意付出價格,,還有你的兒子,想必牛郎店會很喜歡這種雛兒,?!?p> 眼看匕首就要刺進男人的眉心,卻再也不能前進分毫了,。
那只手有力地握住了自己的手腕,,任他如何掙扎也無法掙脫。
“我是一個脾氣挺好的人,,但是你恰好把我惹毛了,。”男人露出了微笑,,讓蒙面人毛骨悚然,,“你是哪個世家派過來的呢?還是說幾天前的事你也有參與進去?”
“可是這些都不重要了,,你不該這么說我的女人和我的兒子,,他們跟我吃了很多苦了,我可不愿意他們受委屈,?!?p> 那笑容漸漸陰沉下去,仿佛狂風驟雨到來之前的陰郁,,“所以不論你是誰,,都不重要了?!?p> 蒼白的火焰從男人的手掌中燃起,,順著被握住的手腕以極快的速度蔓延著,很快蒙面人就被包裹在了熊熊的火焰中,,他的臉上帶著驚恐和不解,,他甚至還覺得對方會稍微審問一下他是從哪里來的。
連一聲慘叫都沒有發(fā)出來,,蒙面人消失在了房間里,,空調(diào)呼呼的吹著,那熊熊的火焰甚至沒有帶來一絲的溫度,。
蘇秉良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的男子,,那神乎其技的手段,就像是幾天前見到的那些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