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汪莊主也早就在那等候,，他是早知道將有人月夜來訪,。

　　“不想你來的這么快，尹師兄,，我已等候你多時”汪莊主對那人講,。

　　原來來人正是銀塵子。

　　“汪師弟,，一別多年,，看來你一點沒變。還是這么聰明,?！便y塵子冷笑道。

　　“尹師兄為何上次夜訪,，不以真面目示人吶,？”汪莊主笑著看著他，語氣中透著嘲諷,。

　　“我從不會做那見不得的事,，不會像某些人?！便y塵子也笑著回復(fù),。

　　“哼，既然如此,，今夜卻又為何來我凌云莊,？這難道不是偷偷摸摸？”汪莊主為抓到這個把柄而有些興奮,。

　　“一來是看看汪師弟,，二來是看看你這武林第一莊的汪莊主都會些什么絕技，也好讓師兄領(lǐng)教一番”,，說完他便拉開架勢,，“出招”，便直拳打來,。

　　其實汪莊主早就清楚銀塵子來意,，想他這些年隱居西夏，也一定功力大增,，便早有準(zhǔn)備,。見銀塵子直拳來打，便就“朱雀攬尾”將其掌推開，轉(zhuǎn)身又是一腳,。

　　銀塵子先是側(cè)身躲閃，一招“偷星摘月”兩拳一上一下打向汪莊主后背,。汪莊主不慌不忙“青龍逐浪”伸右腿先擋下,，伸左手擋上，緊接著未等銀塵子收拳出招,，猛地打出一掌“白虎搏兔”,。這一掌來勢兇猛，掌風(fēng)呼嘯,?！昂谜屏Α便y塵子贊道。他并不閃躲,，“涓流入?！保惨哉葡鄬χ?。只見兩邊樹木搖晃,，樹葉紛紛落下盤旋?！班亍钡囊宦?，兩側(cè)樹枝都被震斷。他二人也各自向后退了幾步,。

　　“原來你已經(jīng)練成玄相掌”,，銀塵子驚訝的說。

　　“你不也一樣學(xué)會了碎空拳”,，汪莊主回答,。

　　原來這就是他二人從天下第一手胡匡之那里偷來的兩本秘笈的功夫。

　　玄相掌有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式,，這四大式中又有六十四小式對應(yīng),，招式強(qiáng)猛，內(nèi)力雄渾,。而碎空拳也同樣是四大式分地水火風(fēng),，六十四小式分別對應(yīng)，招式陰柔,，內(nèi)力汪洋,。這兩種功夫一陰一陽，頗為精妙,，若合二為一,，天下恐無人能及。

　　兩人見彼此不分上下，便都不再出招,。

　　還是銀塵子先說了話,，“汪師弟，我看你我今天是不會分出勝負(fù),，不如今日就到此吧,。想你我二人當(dāng)年所為也真是不算光彩，我此行之后便準(zhǔn)備不再踏中原半步,，只有這樣才不會讓自己倍感慚愧”,。銀塵子說完不禁嘆聲連連。

　　汪莊主見他說的真切,，也有幾分感觸,，于是又說：“畢竟當(dāng)時年少，但現(xiàn)在你我在江湖中也算是人人盡知,，這倒也不玷污師父他老人家的英名,。”說著語氣竟有些哽咽,。

　　二人又相視片刻,，銀塵子只抱拳說了句“告辭”，就不見了身影,。

　　汪莊主站在那,，看著他消失的身影，感慨良久,。想這是最后一次相見了吧,。

　　銀塵子次日告別柳府，就往襄陽,。來到襄陽城接待他的正是張遠(yuǎn),，銀塵子提起在凌云莊見過汪青駿，張遠(yuǎn)十分關(guān)心,，連連追問他的情況,。銀塵子便將一干情形告訴了張遠(yuǎn)。見過當(dāng)朝圣上,，一切順利,。也只停留了兩日便要趕回西夏。

　　剛出關(guān)不久,，就有一行人把他攔住,。你道是誰，竟是定西北鎮(zhèn)東南,。

　　他二人已早就在此等候,，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見了銀塵子,。

　　“我們在這等你很久了”，鎮(zhèn)東南對銀塵子說,。

　　“我與你們素昧平生,，不知二位有何指教？”他忽然想起汪莊主,，又不屑的說：“莫非二位是凌云莊的人,？”

　　“什么凌云莊，我們是大金國師都喇子的徒弟,，我是定西北，這是我?guī)煹苕?zhèn)東南,?！倍ㄎ鞅币荒橋湴劣株庪U的看著銀塵子。

　　“原來是金賊”,，銀塵子眼中早已燃起仇恨的火焰,。

　　“讓你逞些口舌之快，拿命來,?！倍ㄎ鞅闭f完，二人就伸手奔銀塵子而來,。

　　他二人拳腳相加,，左右攻擊，招招狠毒,。銀塵子見招拆招,，碎空拳左右逢迎。

　　但定西北鎮(zhèn)東南二人哪是銀塵子對手,，剛才他兩人并沒料到銀塵子有此般厲害身手,，都有些許輕敵。但交手幾個回合以后,，二人漸漸敗下陣來,。

　　定西北只一聲“上”，他二人所帶的二十多個金兵就蜂擁的向銀塵子圍攏開來,，刀槍齊上,。

　　銀塵子雖再是武功蓋世，可這雙拳難敵四手,，剛才和那定西北二人也已纏斗,，如此即使脫身也要費(fèi)些氣力。

　　雙方正是膠著而難解難分,，不遠(yuǎn)一伙人正快步趕來,。

　　銀塵子并不認(rèn)得，可那定西北一眼就認(rèn)出了來人。不是別人,，竟是契丹耶律洪烈,。

　　耶律敏死后，耶律洪烈就帶著僅剩的族人往草原深處尋找其他契丹部落,。一路輾轉(zhuǎn),，終于和那些被金人侵?jǐn)_而四處流浪的零散的契丹人會合。然后大家又同時聯(lián)絡(luò)別的更遠(yuǎn)地方的契丹人,，又因為耶律洪烈?guī)状晤I(lǐng)導(dǎo)契丹人抗擊金人的騷擾,，大家便推舉他為整個契丹部族的首領(lǐng)。隨著他的英名領(lǐng)導(dǎo),，部族逐漸擴(kuò)大,。他一直隱忍著等待為族人報仇，為耶律敏報仇,。這次聽探子報說有二十余金兵在此,，以為又來侵犯，便帶著人前來迎戰(zhàn),。

　　哪里知道竟是仇人定西北二人,，真是怒火中燒。也不問什么緣由,，就殺了過來,。

　　這定西北一看是耶律洪烈也是一驚，不曾想他還活著,，而且還帶著很多的契丹人,，就讓鎮(zhèn)東南帶人應(yīng)敵。金人一分成兩撥,，就見了劣勢,。這邊銀塵子省了不少氣力，那邊鎮(zhèn)東南幾人更是不敵耶律洪烈,，也早有敗勢,。

　　不消片刻，二十多個金人就只剩定西北鎮(zhèn)東南,。二人只好做困獸斗,，尋找機(jī)會逃跑。

　　畢竟是都喇子的徒弟,，功夫自是不差,。他二人盡量避免與銀塵子和耶律洪烈交手，找準(zhǔn)機(jī)會狼狽脫逃但也受了重傷,。定西北中了一掌,，鎮(zhèn)東南后背被砍了一刀,，鮮血直流。二人一溜煙就逃走了,。契丹人本要去追,，被耶律洪烈阻止，擔(dān)心金人有埋伏,。

　　“真是多謝眾位出手相救,，在下是銀塵子，不知閣下如何稱呼,？”他先向大家致謝,，又面向耶律洪烈說。

　　“在下契丹耶律洪烈”,，耶律洪烈見他出手不凡很是欽佩,。

　　“看閣下裝束，應(yīng)是西夏人,，為何獨自在這，且與金人交手”,，他不解的問,。

　　“不瞞閣下，我是西夏國師,。此次奉我西夏國主之命到大宋商討結(jié)為友鄰,，共同抗金之事?！彼又f：“不想半路遇見金人,，我看他們并不是偶遇，而是刻意在等著我,，但我實不知他們是怎么知道我會何事經(jīng)過此地,。”

　　耶律洪烈聽他這樣說,，就回答他：“以我之見,，定是有人通知了金人，他們才會刻意在此等你,，不然怎么會這么巧,。莫非大宋有金人奸細(xì)?”

　　銀塵子聽耶律洪烈這么講，也是恍然大悟,。

　　最開始他以為是汪莊主派人要暗害于他,，這樣江湖中就無人知道他二人齷齪之事，可后來那金人卻說不知道凌云莊,，看他樣子倒也像真的,。那么就一定是金人知道他此次來中原為何,，所以半路截殺要取他性命。還有誰知道自己來中原的目的,？

　　耶律洪烈見他陷入沉思,，便對他講：“閣下在中原的行蹤可有人知道？”

　　“我只到過興元府和凌云莊,?！便y塵子回答。

　　“凌云莊,，那你一定見過汪青駿,，他怎么樣？”耶律洪烈顯得很是興奮,。

　　“閣下也認(rèn)識汪青駿,。”他心里想這汪青駿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怎么會有這么多人知道他,，打聽他。

　　耶律洪烈見他遲疑不語,，以為自己騙他,，便將自己和汪青駿的經(jīng)歷都告訴給了他。銀塵子也甚是欽佩,，便把自己在凌云莊所見所聞也統(tǒng)統(tǒng)講給耶律洪烈,。當(dāng)他講到興元府柳府柳公子時，耶律洪烈打斷了他,。

　　“閣下所說的興元府柳府是柳安撫使的府邸,，柳公子就是柳安撫使的公子？”耶律洪烈問道,。

　　“正是,，難道閣下認(rèn)識？”銀塵子反問道,。

　　“哦,，不。只是我們契丹的探子經(jīng)?？吹搅娜顺鲫P(guān),，有時還和金人在一起。因為柳安撫使守護(hù)大宋邊關(guān),，所以我也就不做他想”,。耶律洪烈沒有再說下去。

　　銀塵子沒有繼續(xù)往下問,，他抱拳對耶律洪烈說：“多謝耶律公子,，愿我西夏與契丹永世太平,。救命之恩，以后再報,，我就告辭了,。”

　　“請,，保重”,。耶律洪烈也回禮說道。

　　銀塵子回到西夏,，至此再未踏步中原,。

　　定西北和鎮(zhèn)東南回到金國，將自己所遇都說給都喇子,，都喇子很是生氣,，但見他二人慘狀也并未責(zé)罰。只說讓二人好好養(yǎng)傷練功,，自己有要事要出門,。

　　汪莊主那夜與銀塵子切磋之后，知道之前的黑衣人并不是他,，心里開始狐疑起來“到底是誰呢,？”于是他又把各門各派，以及那些江湖俠客通通的琢磨了一邊,，也未得出什么結(jié)論,。

　　武林大會的日期一天天逼近,，他對此是勢在必得,。自從前任盟主莫名失蹤以后，武林一直群龍無首,，每遇大事,，都是四大門派合意做主。凌云莊被江湖人稱天下第一莊,，汪莊主也一直苦心經(jīng)營自己的口碑,。每次主張推選武林盟主，都會有人以“不知前任盟主下落,，生死不明”為由而耽擱,。今年他準(zhǔn)備以會武的方式爭當(dāng)上這個位置。

　　他把柳志平三人叫到跟前,，對他說：“為師最近要閉關(guān)修煉,，莊里的事就交由你來處理吧”。

　　三個人都很驚訝,，這種情況以前都是汪青駿來辦的,，這次突然讓柳志平來代理莊主,，的確是出人意料。

　　其實自上次汪青駿從契丹回來,，汪莊主就開始對他有些冷漠和疏遠(yuǎn),，但汪青駿心里想著是自己辦錯了事不得已，所以心里總有些愧疚今天聽見師傅這樣決定也不足為奇,。

　　倒是柳志平十分高興,，這是接近汪君晴絕好的機(jī)會，或者汪莊主已默許自己追求汪君晴也未可知,?？傊苁歉吲d，連忙道謝,。

　　汪君晴聽他父親做這樣的安排,，也很是不能理解，尤其心疼汪青駿,，怕他委屈,。于是背后細(xì)語相勸，見汪青駿不太在意,，也就放心了,。

　　這日，下人來報柳志平,，說有四人拜見汪莊主,，并有要事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