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裝到了晚上8點多,,回到貨場,,我和孟明吃了些給我們留的飯菜就回宿舍了,。李軍和宋偉,、張陽還有李健仁來我們宿舍了,,像是開會一樣,,大家討論了關于去留的事情,。
“我特么肯定是去不了伊曼了,,你們去吧?。 崩钴娛紫乳_口說,。
就你那大嘴一天叭叭叭的,,讓你少說點,非不聽,!“宋偉用埋怨的口氣說李軍,。
“我估計李軍能去”李健仁吭吭唧唧的說,也不像以往那么咋咋呼呼的了,。
張陽翹個二郎腿坐在原來呂云龍的床上,,穿了一套白色的線衣線褲,他個子很矮,,腿也短,,翹了一會兒,實在難受,又把腿放下,,雙手拄著兩條大腿,,大舌頭啷嘰,甕聲甕氣的說“別人我不知道,,呂云龍肯定是去定了,,他俄語好,而且能力又強,,米沙應該也能去,,俄語那么好”張陽說完,又躺在了床上,,看著天花板,。
“去啥呀,我今天都說話把老楊給懟了”我嘴上說去不了,,但是聽了張陽的話,,心里還是一陣欣慰,覺得憑自己的俄語,,應該也能去伊曼的,,除非他們瞎了眼睛,聾了耳朵,。
孟明坐在那里也不說話,,又拿出了在烏蘇里斯克買的那個大面包,在上面咬了一口,,啥也沒咬下來,,然后扔進了垃圾筐,面包早已經硬的像個石頭了,。
“靠,,你還留著呢!”李軍笑嘻嘻的說,。
“今天王立強回國了,。”孟明看著李軍說,。
“他特么早該走了,!二逼貨”李軍很解氣的樣子說。
“你倆怎么說也是同班同學,,你怎么辣么恨他,?”我一臉不解的問李軍。
“沒啥,,也不恨他,,就是看他那個吊樣,,太二了,還挺能裝逼的,!”李軍臉一紅,,說完就起身回自己屋了。
宋偉在旁邊憋不住笑“米沙,,你說到他的痛處了,!”宋偉一臉曖昧的賤笑著對我說。
“痛處,?咋了咋了,,快說!”我一臉好奇的催促宋偉快說,。
“這個說來就有故事了,,哈哈哈,說完你們可千萬別和李軍說啊!”宋偉像是賣關子的說著,。
“沒問題,,我們肯定不說”張陽也騰的一下子從床上起來了,好奇的聽著,。
“我們來長春上學那年,李軍和他媳婦(女朋友)就認識了,,有一次星期六,,班級里就他和他媳婦,倆人也不咋的來了興致,,正那啥呢,,被王立強撞個正著!他媳婦的屁股都被看見了,,結果呢,,王立強到好,到處亂說,,像李軍這樣臉厚的人也讓他給說的兜不住了,,去找王立強理論,倆人打了起來,,李軍是高點,,但是太瘦了,結果沒干過人家,,鼻子都給打出血了,,從此倆人算是結下梁子了”宋偉興致勃勃的把故事說完了。
“然后呢,?”張陽用左手拄著臉,,右手伸進褲子捂著自己的屁股,,一臉享受的問,意猶未盡的樣子,。
“然后個屁?。烤褪乾F在這個樣子了,!你那“右貴妃”嘎哈呢,?“宋偉不耐煩了,輕輕的拍了張陽腦袋一下,。
“那他和他媳婦在教室里真做了,?”張陽還是窮追不舍的問。
“哈哈哈,,得了你,,快回去睡覺吧,晚上輕點擼,!”孟明被張陽逗的嘰嘰嘎嘎的笑著說,。
“擼什么?,?”我不解的問孟明,。
“孩子等你長大了就明白了!”孟明笑的都快上不來氣了,。
“靠,,老子現在就長大了,關燈,,挺尸,!”我啪的把燈關了。
“誒,,等等我啊,,我鞋呢?臥槽,,誰把我鞋踢哪去了,?臥槽,這兒呢,!”張陽找了半天,,終于找到了他拖鞋,意猶未盡的回去了,,邊走還邊問宋偉“他倆到底做沒做?。俊?。
“虛……”宋偉打住了張陽的話,。
李健仁在我們屋里抽了顆煙,,然后也起身走了。
“我們這屋禁煙,!”我對李健仁說,。
“好,下次不在這屋抽了”李健仁回答道,。
“李健仁這是咋了,?”孟明納悶的問我。
“不知道,,媳婦和人跑了吧,?”我說完,噗嗤的笑出了聲,。
第二天早上,,是我做飯,我早早地就去食堂了,,把米飯悶上了,,我想回宿舍去叫孟明,讓他指點我下,,西紅柿牛腩咋做,,牛肉是昨天他們買回來的,讓我早上就做,,這可真是給我出了道難題,。
我剛一開大門,進來個人,,看樣子不到30歲,脖子上戴個小母手指粗的金鏈子,,頭發(fā)染成了黃色,,穿一件時髦的黃色棉衣,我向他打招呼,,他憋了我一眼,,并沒有鳥我,看起來很囂張,。他身后跟著一個中年婦女,,戴個眼鏡,短頭發(fā),,很文靜的樣子,。
后來我打聽到,這個人叫金鋒,,大家叫他金哥,,是伊曼辦事處的負責人,,原來也是翻譯,后來當境外總管,,能力很強,,和老毛子的關系很好,每年給老板發(fā)回去很多木材,,所以老板很器重他,。他對我們這些“小孩”自然是很傲慢,很兇,,都沒正眼看過我,。
女的是孫部長,是公司的財務部長,,這次來主要是查賬,。據說馬總貪污,被公司發(fā)現了,,這次就是查他的賬來了,。
金鋒夜里去把孫部長接過來了,據說是從機場接過來的,,我當時羨慕的不得了,,都坐飛機了,我都沒見過飛機,,就是天上偶爾有飛機飛過,,在我眼里還沒身上的虱子大呢。記得我很小的時候,,父親秋天去甸子打柴禾,,在甸子上住窩棚,半個月不回來,,母親在家照顧我和弟弟,,早上母親燉的油豆角,還有其他種類的豆角,,蒸的饅頭,,面是自己家種的麥子,打的面,,蒸出來饅頭很黃,,有時候麥子特別不好的時候,蒸出來的饅頭是黑色的,,母親逗我們說是用土豆子做的,。吃完早飯我和弟弟出去玩,那個時候一般是在自己家里的菜園子玩,,秋天菜園子基本上就罷園了,,黃瓜都老了,,皮黃了,豆角也快不接了,,柿子也沒有了,,我和弟弟在吃一些柿子秧上殘留的小柿子,這些小柿子看起來像是熟了,,黃黃的,,紅紅的,但是實際上味道很差,。
忽然聽到天空中轟隆隆的響聲,,像是在開炮,抬頭看天,,就看見天空中有兩架飛機,,前面的飛機尾巴上拖著一個什么東西,挺長的,,后面的飛機在身后開炮,。我和弟弟嚇得跑進屋子找母親,母親說“孩兒啊別怕,,是飛機在演習呢,!”
“媽,啥是演習,?”弟弟咬了口手里的柿子,,不解的問母親。
“就是訓練”母親回答道,。
“媽,,啥是訓練?”我接著問母親,。
“哎,,等你們長大了就知道了!”母親不耐煩的說,,手里快速的撥著干豆角。
中午,,我做完中午飯,,叫大伙開飯,就看金哥從床上起來,,呼呼的把衣服穿好,,從枕頭底下把金鏈子拿出來,鏈子咔咔作響,,然后咵的戴到了脖子上,,干凈利落,。起來去洗臉,臉上都是殺氣,,估計就是??崴T了,給我的感覺就是冷漠,,極大的冷漠,,寒風刺骨的感覺!
孫部長到了后并沒有休息,,直接和王會計他們對接了,。忙到中午,我叫他們吃飯,,孫部長也過來吃飯了,,這個人長的,白齒紅唇,,短發(fā),,戴個銀色框的眼睛,白色毛衣,,搭配牛仔褲,,腳上穿著一雙半高腰的皮靴,看起來很文靜,,也很干練,,雖然人不是那種大美人,但是看起來卻也讓人很舒服,,就是年齡大了些,,有三十六七歲的樣子。她拿起筷子,,斯斯文文的吃起飯來,,然后讓我去叫馬總吃飯,我趕緊顛顛的去叫馬總,,但是馬總躺在床上,,答應了一聲,并沒有過去,。
不一會小海哥過來了,,說“馬總,孫部長讓你去作陪呢,!”,。
“好,我馬上過去”馬總一臉疲憊的從床上起來,過去吃飯了,。
馬總這些天一直是吃完早飯就躺在工人的床上睡大覺,,醒來抽顆煙,吃完午飯,,又接著睡,。不知道是不是晚上“勞動”太多,還是因為查他帳魂不守舍,,心不在焉,。
晚上付姐安排裝兩個車皮,我昨天剛剛裝完車,,裝到很晚,,而且做了一天的飯,今天又讓我和孟明裝,,還是晚上裝,,所以我很有情緒,心里非常的不爽,。但是沒辦法,,領導讓裝,咱也只能裝了,。
到了夜里,,我和孟明趁著工人挑木頭的功夫,進屋里去暖和下,,其他人都睡覺了,,夜里金鋒起來溜達,據說他那天喝了8袋三合一的咖啡,,睡不著,,就起來溜達。
他和孟明搭話“外面冷不冷???”
孟明也恭敬的回答“不冷,多穿點不冷的”,。
我一想到他們那么優(yōu)越,,有覺睡,憑啥我裝車?我就氣不打一處來,,說了句“沒事,,凍不死!”,。
“操!”金鋒站在那里,一臉的尷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后來晃了晃腦袋就走了,。
也就是因為我這句賭氣的話,,導致我后來沒能去伊曼,直接回國了,。
第二天李軍這個二貨對老楊說“金哥昨晚一堆兒喝了8袋咖啡,,睡不著,在地下直轉磨磨”,。后來這話傳到了金鋒耳朵里,,再后來李軍也沒能去伊曼,和我們一起回國了,。
接下來的幾天基本上就是發(fā)貨,、檢尺,乏善可陳,。這天早上我起床去前屋,,外面很暗,昨晚下了一場大雪,,天空中一片愁云慘淡,,依然零星的飄著雪花,幾條狗窩在窩里不肯出來,,叫也不出來,。已經馬上就要過年了,1月末的天氣很冷,,天寒地凍,,可以說是最冷的時節(jié)了。樹上掛滿了雪花,,本應該是讓人賞心悅目的美麗景色,,但是不知怎的,卻反而給人一種壓抑感,。昨天所有的俄羅斯工人都被辭退了,,這個貨場也開始收尾了。宋偉和張陽也被派往騰達了,,呂云龍去了伊曼,,馬超比呂云龍早一些去的伊曼。據說還有一個名額了,,大家心里都懸著呢,。
我一進屋,,小海哥就一臉遺憾的對我說“米沙,你趕緊收拾下東西吧,,今天付姐要帶你們幾個小孩進城買點俄貨帶回家,,別白來一趟!”,。我怔怔地半天沒回過神來,,然后我失望的說“我得罪誰了!”我差點哭了出來,,失望透頂,。
小海哥說“這個不是得罪不得罪誰的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了,,就順其自然吧,,回家好好陪父母過個年,興許還能上來”,。
早飯是付姐和小海哥做的,,工人們去干活了,這里的“小孩”就剩下了我和孟明,、李軍三個人了,,而且是被淘汰的“殘次品”。外面三個都默不作聲的吃著飯,,付姐先吃完飯,,去貨場了,小海哥在自己屋里哼著小曲:
窗外的麻雀在電線桿上多嘴
你說這一句很有夏天的感覺
手中的鉛筆在紙上來來回回
我用幾行字形容你是我的誰
秋刀魚的滋味貓跟你都想了解
初戀的香味就這樣被我們尋回
嗯嗯嗯,,往下就不會~~
“草,,咱三是最讓人看不上眼的三個了!”李軍吃著吃著,,突然壓著怒火說道,。
我和孟明沒有說話,繼續(xù)埋頭吃飯,。
“肯定是我特么的嘴大,,說了不該說的話,得罪誰了,!”李軍繼續(xù)的怨天尤人,。
“這個不是得罪不得罪誰的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了,,就順其自然吧,,回家好好陪父母過個年,興許還能上來”,。我重復了一遍小海哥對我說的話,,也算是寬慰李軍,。
“說的太有道理了”小海哥小哥哥的走了進來說道。
李軍不說話了,,只顧埋頭吃飯,,嘴吧唧的更響了,一根蘿卜咸菜在嘴里咔哧咔哧作響,,就像跟那蘿卜條有仇一樣。
吃完早飯,,付姐帶著我和孟明,、李軍去城里買東西。也就是說,,我們三個要回國了,。馬超一個禮拜前就去了伊曼辦事處,據說是因為他和工人處的好,,一直和他們一起干活,,監(jiān)裝,掛鉤子,。這個小子很能在領導面前表現,,也確實很能吃苦。每天都起的很早,,而且和工人一起干活,。但是據說到了伊曼監(jiān)裝卻老是出錯,而且也不知道那句話說錯了,,被金哥當成了“精神病”,,給攆回家了,這次也和我們一起坐一趟車回家,,不過他是從伊曼上車,。
呂云龍不必多說了,首先他表現的好,,其次呢,,還是他為人也確實謹慎,能力也很強,,自然是毫無疑問的留在了伊曼辦事處,。而李健仁這個人前幾天就覺得他怪怪的,原來他這幾天凈偷偷的打溜須了,,一直在溜須老楊和金哥,,給買煙,買咖啡,,而且工作上也表現得很積極,。所以他也順利的去了伊曼,。宋偉和張陽去了騰達,據說是因為打字快,,算是特長吧,,那邊需要輸入數據。
王立強則是最早回國的,,首先呢,,是他太嘚瑟了,仗著來得早,,就嘚嘚瑟瑟的,,開著單位的車,不干活,,一天天瞎溜,,后來去辦公室學習會計,就更是嘚瑟到了極致,,甚至都不管他的同鄉(xiāng)大偉叫哥了,,直呼“大偉”,所以大家都討厭他,,一傳十,,十傳百,就自然而然的被趕回家了,。記得走的時候,,王立強心情非常不好,還大哭了一場,,甚至寫了首小詩:
大風起兮云飛揚,,
吾心愿兮當豪強。
不成想兮狗當道,,
如有天兮吾如愿,。
手提刀兮跨烈馬,
讓汝等兮加倍償,。
這首小詩是后來在他的本子上找到的,,寫的不咋地,但是卻讓人覺得不寒而栗啊,,都要動刀子了,!他走的時候只有我出來送他,其他的校友沒有一個出來的,,李姐開車送他去的火車站,。他問李姐為什么會這樣?李姐說“人不能太露鋒芒了,,要穩(wěn)重,!”,。
吃過早飯后,付姐就帶著我和李軍,、孟明三個人去哈巴市里買東西了,。說實在的來哈巴這么久,還真沒有認真的逛一逛,,雖然要回家了,,但是也確實機會難得。
我們在路邊伸手搭車,,那些車都不肯停下來搭外面,,甚至有司機沖我們豎中指,我當時并不知道豎中指代表著什么意思,。就聽付姐用俄語罵道“要吧特瓦窯罵起!”,。
“咋了付姐,?”我趕緊問付姐。
“靠,,他罵我們呢,!豎中指是罵人!”李軍向我解釋道,。
后來有一個俄羅斯小伙子把車停在路邊,,車的后面坐著幾個人,他抱歉地和我們解釋“對不起啊,,我想要帶你們,,但是你看,我后面坐了很多人”,。
然后付姐用俄語說“沒關系,,謝謝你”。
后來我們終于搭到車了,,人家要了我們200盧布,。付姐帶我們去的一個商場后面的一條街,現在是不記得那個地方叫什么名字了,。我買了巧克力是給母親和弟弟,、大姨的,兩瓶伏特加,,是給父親和大舅的,,馬克西姆牌香煙,是給老舅的,,紅盒的,,很便宜,,但是味兒很沖,還有俄羅斯茶葉和糖果,,是給大伙分分的,。我的錢是這個一個多月來發(fā)給我們吃不掉的伙食費。他們兩個也都買了些東西準備帶回家,。付姐帶我們去吃的俄餐,,在一個不大的餐廳里,有俄羅斯大肉串,,土豆泥,,紅菜湯。說實在的,,我來了一個多月,,第一次吃到俄餐,之前也就是吃點涼菜,,咸菜啥的,。午餐雖然不是很豐盛,但也確實是一頓俄式正餐了,。吃完飯,,我們東西也都買好了,就又搭車回貨場了,。晚上的火車,,又是“大洋號”。
我在宿舍里收拾東西,,大箱子又是裝的滿滿的,,這次還多了些買回家的煙酒糖茶和巧克力,又變成了逃荒的了,。我把衣服疊了一下,,感覺衣服底下有個東西硬硬的,像塊磚頭,,拿出來一看,,原來那個大面包!磚頭一樣堅硬,,然后我把面包拿出去喂狗,,把狗喚過來,來了三條狗,,我把面包往外一扔,,結果力氣大了,砸到了一條狗的腿,把狗砸的嗷一聲慘叫,,其他狗也嚇的四散奔逃,!
晚里李姐開車和付姐一起送我們走,車子行駛在市里,,外面很冷,,街上人不多,都穿著棉大衣,,帶著棉帽子,,匆匆的行走著。不過也偶爾有一些時髦的俄羅斯美女,,上身穿著貂皮,,腿上就穿條絲襪,走在路上,。在國內,,如果看見這種的,一般一下子就知道是肉色的棉打底褲,,外面看起來像大腿,,其實里面另有千秋。而在俄羅斯看見,,可千萬別以為也是肉色棉打底褲,其實那是貨真價實的大腿,。不過一般她們在路上也就走個幾分鐘就進屋子了,,屋里就會很熱了,再說她們本身體質也都很好,,很抗凍的,。
一個商店門口,幾個姑娘和小伙子手里握著啤酒瓶子,,嘻嘻哈哈的邊聊天邊喝酒,,女孩大聲的笑著,也不管是不是晚上,,會不會打擾到別人,,顯然是喝多了。兩個小伙子好像為了有一個漂亮的姑娘爭風吃醋,,竟然打了起來,,一個瘦弱的男孩被比他強壯一些的按在地下騎在身上暴揍,嘴角都打出了血,,那個惹事的姑娘在身后往下拽強壯的男孩,,拽不動,就用身體使勁往后坐,結果手一滑,,咕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坐到了不知誰的嘔吐物上,嘔吐物濺了姑娘一臉,,旁邊看熱鬧的同伴們放肆的哈哈大聲嘲笑,,都喝的栽栽楞楞的了。姑娘坐在那里捂著臉大聲的哭了起來,。
車子駛過他們,,前面一對年輕男女互相攙扶著走在路上,還不時的停下來,,激烈的擁吻,,看樣子也是喝多了,動作發(fā)飄,,估計也是和前面商店門口的是一起的,,可能是來興致了,去誰的家里共度良宵了,。
“靠,,那男的晚上要爽了!”李軍一臉嫉妒的說,。
“小點聲,,前面兩位女士在呢!”我打住了李軍的話,。
“哎呀李軍呀,,咋還吃醋了呢?”付姐嘎嘎嘎的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我就好那口,這回沒機會了,?!崩钴娞蛄讼伦齑秸f道。
李姐和付姐把我們送到了車站后,,她們兩個就走了,,我們剛一進站就開始檢票了,說來也巧,,我坐的這節(jié)車廂的列車員又是娜塔莎,。“Наташа,,привет!”我用俄語和娜塔莎打招呼,。
“Добрыйвечер,ой,тыужедомойпоедешь?”娜塔莎先是一驚,,她很奇怪,,我怎么會認識自己,然后猛的想起來了是我“晚上好,,誒,,你怎么這么快就要回家了”?!?p> Сложнооценивать!Ну,,такиполучилось!“我想了想說“很難說!事情就是這樣了,!”,。
這次我們三個在一節(jié)車廂,里面也沒有別人,,就我們三個,。單位給給我們拿了些路費和伙食費,讓孟明拿著,。
“孟明,,你拿點錢給米沙,米沙,,你去買兩瓶水,,給我來一瓶果汁,要葡萄汁”李軍又來時扮演起旅途領導的角色,。
“靠,,你喝果汁,讓我倆喝水,?”我不爽的說。
“沒事,,你愿意喝果汁,,你也可以買果汁,我又沒有非要讓你們喝水??!差旅費又不是我出”李軍不爽的說道。
我從孟明手中接過盧布,,起來去站臺上買了三瓶果汁,。和娜塔莎聊了一會兒,就上車了,。
車子開動了,,我坐在窗邊,看向窗外,火車由緩及快駛出了哈巴市區(qū),,哐當哐當的響個不停,,車廂里的廣播播放著“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夜已經深了,,可是我卻毫無睡意,,沒想到我的首次俄羅斯之行就這樣結束了,想起了在哈巴的這四十多天里的點點滴滴,,心里戀戀不舍,,口語還沒練咋地,確因為自己的臭脾氣,,被早早的趕回家了,,心里不覺有一種壓抑感,望著車后越來越遠的萬家燈火,,霓虹長街,,別了,哈巴羅夫斯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