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終說話的時候，旁邊的爐子上一直在蒸灌湯包,，湯師傅說道：“兩位,，不好意思，我的包子蒸好了,?！?p>　　宋終揮了揮手：“行，你去忙吧,?！?p>　　湯師傅去忙活的時候，小馬低聲問我：“他在撒謊嗎,？”

　　宋終答道：“不,，句句屬實?！?p>　　湯師傅用一口大海碗裝了十幾個包子,，然后又切了一碟黃瓜片，裝了一碟花生米,，弄了一壺黃酒,，全部放在一張矮桌上,，問道：“兩位，要不要在這里吃一口,，我給你們?nèi)呻p筷子去,？”

　　“不不不！”宋終和小馬連聲拒絕,。

　　“那我一邊吃一邊說沒問題吧,？”

　　“隨便?！?p>　　湯師傅拿起包子就吃,，吃得特別有滋味，然后抿上一口酒,。

　　宋終啼笑皆非的問道：“你這么愛吃包子,？”

　　“是啊，我小時候家里特別窮,，一年能吃到的最好的東西就是集市上的大肉包子,，我這輩子就愛吃包子，啥都比不上包子好吃,?！闭f著，湯師傅露出一臉的自豪：“而且每天包子賣出去之前,，我都得親自嘗嘗才行,，看面酸不酸，餡咸不咸,?！?p>　　說完，又大口吃掉一個包子,，看得宋終直皺眉,，畢竟湯師傅那籠屜昨天還蒸過人肉包子。

　　宋終說道：“那你豈不是吃了不少人肉包子,？”

　　一聽這話,，湯師傅停住了，然后哇地一口全部吐出來了：“這位小哥,，我好不容易不去想那事兒,，你怎么又提起這茬來了,！”

　　其實宋終是在試探湯師傅,，看湯師傅這反應(yīng)，倒還正常,。

　　宋終感覺沒什么可問的了,，就告辭了,，臨走的時候湯師傅問宋終和小馬發(fā)生這種事會不會影響到湯師傅的生意，宋終說道：“不會的,，你放心吧,，整個案件對外都是保密的?！?p>　　“那我就放心了,，對了，我蒸了不少包子,，帶回去給大家伙吃吧,。”湯師傅熱情的說道,。

　　“不不不,！”宋終和小馬拼命拒絕。

　　出門之后,，小馬看看時間：“都一點了,，找個地方吃飯吧?！?p>　　宋終和小馬找了一家中餐館,，點菜的時候，宋終和小馬兩人默契地全部點的都是素菜,，大概是剛剛看湯師傅吃包子吃那么歡,，聯(lián)想到昨晚吃進嘴里的東西，宋終看著小馬笑了笑,。

　　吃著飯,，小馬疑惑的道：“我覺得這里面有個解釋不通的地方?！?p>　　“你說,。”宋終放下筷子,。

　　“馬好人癡迷吃人肉,，但他花那么大力氣搞到的人肉，自己不吃,，還送給湯師傅做成包子,，這有點說不過去?！?p>　　宋終沉吟道：“其實我也想到了,，這確實古怪得很……”

　　“對了，你剛剛說的人吃人會發(fā)瘋,，是真的嗎,？”小馬仿佛一個傻子一樣,。

　　“是真的，同類吃同類確實會發(fā)瘋,，你知道英國的瘋牛病是怎么來的嗎,？”宋終反問了一句。

　　小馬搖頭,。

　　“當(dāng)時英國為了降低肉牛飼養(yǎng)成本,，把牛身上的一些沒人吃的邊腳料，還有牛骨頭加工成飼料喂給牛吃,，結(jié)果就吃出了瘋牛病,，這個原因當(dāng)時調(diào)查了很久才查出來?！?p>　　“你怎么懂這么多啊,，平時沒少看書吧，難怪沒女朋友,?！毙●R調(diào)侃宋終道。

　　“正聊著案情,，你怎么突然拐彎,？”宋終一陣尷尬。

　　小馬笑道：“要不哥送你一個吧,，不對我要是送你了,，韓局還不給我穿小鞋啊,！”

　　“?。俊彼谓K正在吃海帶,，突然聽見這話,，宋終低頭說道：“海帶真好吃?！?p>　　“去你的吧,！”小馬笑著推了宋終一下。

　　剛吃完飯韓陽就打電話過來,，說道：“直男在干嘛呢,？”

　　“我在查案子?！彼谓K答道,。

　　“帶上我一起吧？好不好啊,！”韓陽問道。

　　“不行,，你只是閑雜人等,。”

　　“小氣,，不讓我來我來就不讓我來,，哼！我去找我爸,，只要他同意就好了,。”

　　“隨便你吧,?！?p>　　掛了電話，宋終發(fā)現(xiàn)小馬也在打電話,，小馬神情凝重地講了幾句,，然后看著宋終道：“發(fā)現(xiàn)第二具尸體了……”

　　“那我們現(xiàn)在回警察局？”宋終問道,。

　　“不,，直接去現(xiàn)場吧?！毙●R果斷的答道,。

　　宋終跟小馬立即趕到現(xiàn)場，這次的拋尸地點是在一座橋洞下面,，因為秋季水位下降,，露出了大面積的濕泥巴，一踩一個腳印,。

　　尸體就裝在一個黑袋子里,，半露出水面，已經(jīng)剪開一個口子,，露出一顆高度腐爛的男性頭顱,，發(fā)現(xiàn)尸體的警察說可能是漂到這里擱淺了。

　　小馬朝滿地腳印的現(xiàn)場看去,，這些腳印都是警察們留下的,，不禁問道：“拍照片了嗎？有罪犯留下的腳印嗎,？”

　　“拍了,，一個腳印都沒有，我聽附近居民說前陣子這里還都是水，入秋之后水位才降下來了,?！币幻旖忉尩馈?p>　　宋終戴上橡膠手套,，把袋子從水里拽了上來,，尸體倒不是很重。然后宋終撕開袋子,，露出里面的尸骸,，在場之人都發(fā)出一陣驚呼聲。

　　尸體已經(jīng)腐爛得不成人型,，和上一具尸體一樣,，腹部、胸部,、四肢上的肌肉,、脂肪被大面積削掉，露出下面的骨骼以及內(nèi)臟,，一坨坨泛著油光的腸胃拖在外面,，有許多蛆蟲在尸體上亂爬。宋終注意到袋子里面有積水,，大概是沒扎牢袋口,，河水滲了進來，尸體還殘存的皮肉被泡得腫脹發(fā)白,，泛著一層綠色的蠟質(zhì)光澤,。

　　但尸體似乎不是被凌遲的，臉上也沒有露出吸了笑氣之后的詭異笑容,，死者的喉嚨上有個很深的刀口,，下面的靜脈、氣管被一刀干凈利索地切斷了,。

　　有幾個警察見狀,，立即跑到一旁嘔吐去了，小馬也緊皺著眉頭,。連宋終自己都有些吃不消,，這可能是宋終參與破案以來，見過的腐爛程度最嚴(yán)重的一具尸體,。

　　雖然玩了九年的尸體,，但還是第一次腐爛到這樣的，以前玩的那些有些都是白骨了,。

　　不過當(dāng)著一眾警察的面,，宋終也不能露怯,，就硬著頭皮上！

　　宋終一邊做常規(guī)檢查,，一邊說道：“死者年齡二十五歲到三十歲,，男性，體形偏瘦,，沒有疾病與殘疾跡象,，死亡時間大概為四十天左右，直接死因是喉部氣管被切斷導(dǎo)致的窒息……”

　　宋終按壓了一下死者的胸口,，一股變質(zhì)的血液從切開的喉嚨涌了出來，里面還夾雜著白色的泡沫,，帶著惡心的氣味,，宋終聽見不少人發(fā)出“噫”的聲音。

　　宋終甩掉爬到手上的幾只蛆道：“肺部有大量淤血,?！?p>　　小馬問道：“這人想必就是第一名失蹤者，那個超市打工的小張吧,？”

　　宋終扳過死者的腦袋辨認(rèn)了一下,，雖然頭顱高度腐爛，但部分面部特征還是能夠辨認(rèn)的：“是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