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靠在崖壁上一棵有小腿粗細的歪脖樹杈上,許清流耐心的等待著救援人員的到來,。
等待的工夫,他開始琢磨起來手機屏幕上曾經(jīng)出現(xiàn)的那段文字,。
親眼看見匪夷所思的控紙術在他手里發(fā)揮出巨大的威力,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相信了那段文字,。
他試著在心里呼喊“系統(tǒng)”兩個字,可是并沒有在眼前,,或者腦海中出現(xiàn)任何文字性的提示,,或者響起系統(tǒng)的語音。
折騰了半天,,他終于確定網(wǎng)絡小說里的系統(tǒng)都是騙人的,。
在歪脖樹上倚靠著也挺難受的,,許清流換了一個姿勢,又想到自己控紙的時候,,從身體里流轉(zhuǎn)出去的不明力量。
他細細的感受著這股力量的來源,慢慢的找到了下腹丹田的位置,。
許清流想了想,也不知道這股神秘的力量是什么,,既然來自于丹田,,借用網(wǎng)絡小說里的專用術語,,就叫他靈力吧,。
他又摸了摸口袋,,這才想起來許放的手機還在車里,。他低頭看看深邃的谷底,,心里有些膽怯,。
這一下一上的,萬一再出點什么意外,,恐怕后悔都來不及吧,。
他看了下手腕上的石英表,十一點十五分,,也就是說從發(fā)生車禍到現(xiàn)在,,才過了不到四十分鐘時間。
他搜索著許放的記憶,估摸了一下事發(fā)地段到洛市或隴縣的距離,,覺得隴縣的救援隊或許會更快一點,但即使再快,,等來到這里估計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他用意識控制著千紙鶴飛到崖上的盤山公路,,在事發(fā)地段不停的尋找著,;同時控制著另一只仙鶴飛到山梁上,,試圖在那兩個被他殺死的黑衣人身上發(fā)現(xiàn)點什么線索,。
然而可惜的是,,仙鶴在兩個黑衣人身上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用的線索。
那臺IPAD里面應該有些東西,,他控制著仙鶴給叼了回來,。
坐在歪脖樹上,,感受著山谷吹拂過來的清風,,不停的在IPAD上搓搓點點,。IPAD上的軟件不多,,除了常用的幾個軟件外,,唯一的一個不認識的軟件還被加密,,如果沒有猜錯,,這里應該有自己想要的線索,。
這IPAD暫時不能讓救援隊的人看見,,尤其是警察。
他先把IPAD關機,,然后控制著仙鶴把IPAD藏在遠處崖壁的一處凹處,這里上不著天,,下不落地,,相信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
就在他控制著仙鶴藏起來IPAD的時候,,千紙鶴也發(fā)現(xiàn)了草叢里十幾個黑色匣子,,這些匣子和手機一般大小,,但是要比手機更厚,,每個黑匣子上還閃爍著紅色的燈光。
許清流讀取了許放的記憶,,但是一時半會也不知道這黑匣子是做什么用的,,想要和IPAD一起藏起來,但是又怕因此錯過了什么線索,。
這兩個黑衣人為什么要殺自己,?恐怕能夠幫他尋找答案的就只有警察了。
不過既然需要警察幫助自己尋找答案,,那么IPAD是不是也要還回去,?
可是IPAD上還有自己的指紋,還得讓仙鶴再把IPAD叼回來,,自己擦拭掉指紋后再放到黑衣人的身邊,。
好麻煩,怎么剛才沒有想到這些問題,,看來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連腦子也不好使了。
許清流暗自埋怨,,正準備付諸行動,,就聽見崖壁上面的盤山公路上有人出現(xiàn)。
估計是過路的人臨時下來看熱鬧的吧,?
他還想著等人走了以后再控制著仙鶴把IPAD叼來,,可是事與愿違,那個人居然沒走,,不但沒走,,還吆喝著同車的人,試圖攀爬下崖壁,,到崖底去看個究竟,。
這都是哪來的閑人,這么多事,。
許清流還沒有來得及埋怨,,一條小孩胳膊粗細的繩索就從上面拋了下來,恰好就落在自己依靠的歪脖樹旁邊,,只要自己伸手一探,,就能把繩子抓在手里。
許清流又開始頭疼了,。
這種情況自己是抓住繩子一邊呼救一邊往上爬呢,,還是假裝昏迷了沒看見,然后等著上面的人下來發(fā)現(xiàn)自己,,再把自己救上去呢,?
他忽然發(fā)現(xiàn),,來到這個世界后,自己怎么變的這么優(yōu)柔寡斷,,游移不定了,。
忽然間,他又多了幾分明悟,,或許自己性格的改變,,和這具身體的宿主許放有關系,。
沒想到,,即便自己成功的鳩占鵲巢,還是被宿主潛移默化影響了一些東西,。
夜色微涼,,許清流的后背滲出一身冷汗。
許清流正胡思亂想著,,就聽見崖壁上面窸窸窣窣的碎石不停掉落,,再看旁邊的繩索開始晃動,上面?zhèn)鱽硪粋€男人發(fā)出粗重的呼吸聲,,漸行漸近,,終于降落到自己的面前。
***
莫漢生也沒有想到今天晚上居然會是一個不眠之夜,。
他是洛市戶外運動俱樂部的經(jīng)理,,平時喜歡組織著一幫志同道合的同齡人做些戶外活動,他個人尤其最喜歡爬個野山,,最后再來個翼裝飛行,。
洛市到隴縣的這座山也有個響亮的名字,叫做天都峰,。天都峰最險的地方海拔三千米,,從山頂俯視,周邊一覽無余,,最是適合翼裝飛行,。
今天也是碰巧,白天剛飛完一次翼裝飛行,,晚上回洛市的時候就遇到了這起車禍,。
年輕人總有一顆熱血的心,尤其是他這種做戶外運動的,。再加上藝高人膽大的本事,,他沒聽同車的幾個伙伴的勸阻,扯著繩索就降落了下來,。
結(jié)果才降落了十幾米,,就看見崖壁的歪脖樹上掛著一個昏迷的男人,。
第一眼看見許清流的時候,莫漢生也嚇了一跳,。
許清流被氣浪卷起,,又在崖底一番攀爬,渾身上下不說傷痕累累,,灰頭灰臉還是有一些的,,再加上氣浪撕扯著西服還爛了幾道口子,還蠻有幾分從山上滾落下來的樣子,。
莫漢生用手探在許清流的鼻翼下面,,感受到溫熱的鼻息,連忙沖著崖壁上面的同伙喊道:“再降一條繩索下來,,我發(fā)現(xiàn)一個幸存者,。”
另一條繩索很快降了下來,,莫漢生繩索牢牢的綁在許清流的腰間,,他也顧不得再降落崖底,一路幫扶著,,帶著許清流離開崖壁,,爬上盤山公路。
等被人放到冰涼的山路上,,許清流也不好再裝昏迷,,緩緩的睜開雙眼,迷茫的看著把自己救上來的莫漢生,,微弱的說了聲“謝謝,。”
從崖壁到山路的這一番折騰,,一路上磕磕絆絆,,更讓他像一個落難的幸存者了。
“你先別說話,,我給你做個檢查,。”莫漢生不虧是戶外運動的行家,,迅速的對許清流全身進行檢查,,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出現(xiàn)骨折和外傷,這才放下心來,。
“先喝口水吧,。”莫漢生遞過來一瓶擰開瓶蓋的礦泉水,。
許清流還真有點渴了,,一口氣喝掉大半瓶,,喝罷又說了聲“謝謝?!?p> 這聲謝謝,,倒是真誠了許多。
“你們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情況還很嚴重啊,。”莫漢生將許清流攙扶到他的車上,,“我看崖底還有一輛著火的依維柯和奔馳,。”
讓許清流最頭疼的問詢環(huán)節(jié)果然來了,,幸運的是,,從對方的穿著和這輛車身上的戶外俱樂部的LOGO來看,對方不是警察,。
這就好辦了,有些話可以不用說的太明白,,而且說了一遍,,一會警察再來盤問,就更有底氣了,。
許清流原原本本的把當時的情況還原復述了一遍,,因為他知道奔馳車上有行車記錄儀,而且在他超車的時候,,對向車道也有一輛車駛來,,差點撞了自己。
這些東西都是有記錄可查的,,并不能因為自己是唯一的幸存者而胡言亂語,。
許清流甚至都否決了當初要裝失憶的方案。
因為他明白,,今晚的這起車禍是一場證據(jù)確鑿的謀殺,,目標就是自己。
他可以用失憶當做借口來搪塞警察,,但是他無法用這個借口來蒙蔽自己,。
如果不查出誰是幕后主使,往后他就別想安生,,指不定哪天還會發(fā)生類似的情況,,到時候恐怕真的難逃升天。
想要查出幕后主使,,警察是唯一能幫助到自己的人,。
雖然不確定警察隊伍里是否也有和幕后主使沆瀣一氣,,但只要自己想辦法在警察那邊留下一只千紙鶴,到時候警察那邊能查到的所有線索都能通過千紙鶴被自己共享,。
這也就是許清流目前唯一能想到的辦法,。躲是躲不掉的,與其如此倒不如主動出擊,,掌握被動為主動,,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