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心里其實也很憋屈,,一方面來自于他們的三人小團隊;一方面來自于許清流,。
三人小團隊看著挺和睦,,但實際上各懷鬼胎,。
刀疤很清楚,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掌握了圣堂那筆巨額財產(chǎn)的第一道密碼,,牧師和無箭早就想方設法除掉自己了,。
現(xiàn)在這道密碼反而成了自己的護身符,至少在這個監(jiān)獄里,,他們兩個得聽自己的,。
自從上周三的那天上午,他給許清流透露了部分越獄的計劃,,許清流要求帶上慕容一起越獄,他當場是猶豫了一下,。
中午吃飯的時候他把這個情況在三人小團隊里和盤托出,,結(jié)果被牧師和無箭直接拒絕了。
給出的理由和刀疤猜想的一樣——多一個人,,就多一份風險,。慕容畢竟不是他們組織里的人,別說不能像他們一樣互相依托,,知根知底目前都做不到,。
刀疤始終覺得慕容接近他們的動機不純,但他沒有精力去確認,,至少在越獄之前的這段時間里,,他為人處世的宗旨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慕容別惹到自己,,什么話都好說,。
但是當牧師回來告訴他,許清流不同意,越獄的時候必須帶上慕容,,他對慕容的提防之心就變了,,既然拒絕不了許清流的要求,就把慕容做掉,,讓許清流的這個要求作廢,。
在下定決心做掉慕容的時候,他萬萬沒有想到,,牧師欺騙了他——不僅是他,,還有許清流。
牧師對許清流說,,慕容不能一起走,,是刀疤的意思。
轉(zhuǎn)過身,,牧師對刀疤說,,慕容必須走,要不誰都別走,。
牧師認定了刀疤和許清流之間不會就慕容的去留問題再次互相辯解,,所以傳話的時候自然沒有半點壓力,簡直可以說駕輕就熟,,不僅瞞過了刀疤,,也瞞過了許清流。
既然下定了決心要做掉慕容,,首選的方式一定是暗殺,,最好是做成一場因意外而導致的死亡事件。但是監(jiān)獄里處處都是監(jiān)控,,即使想要做成一場意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在刀疤冥思苦想的時候,無箭找到了他,,然后給他看了一樣東西,,一枚銅幣。
銅幣哪里來的,,無箭沒有說,,刀疤也沒問。
有些事情不用說,,也不能問,,畢竟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小秘密。只要事情辦成了,,結(jié)果正確,,過程其實并不重要,。
因為無箭和慕容的床鋪靠的最近,無箭和牧師利用身體錯位的方式,,悄悄的把銅幣放到了慕容的床單下面,。
事情就像許清流了解到那樣,慕容晚上就遇到了被詛咒的夢魘,,然后就發(fā)生了后來的那些事情,。
當?shù)栋淘谑掳l(fā)后的當天晚上看見許清流和慕容雙雙走進A24監(jiān)舍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做好了被許清流報復的準備,。
然而報復來的有些晚,,上周四到今天,都過去了四天,,許清流終于找上門來了,。
刀疤吐了一口唾沫,唾沫里帶著血絲,,他就當沒有看見,,陰鷲的雙眼看著許清流,臉上的刀疤顫動了幾下,。
“怎么,,還要我問第二遍?”許清流皮笑肉不笑的發(fā)出兩道干笑聲,,站起身子,,抬腿就要踢。
“有什么好解釋的,,沒死是他命好,。”刀疤惡狠狠的說道,。
“你這話說的沒錯,,他命的確比你好?!痹S清流放下要踢的那條腿,重新蹲下,,看著刀疤,,“那我現(xiàn)在也給你兩條路走,一,,我踢腿你一條腿,;二,你幫我做一件事,?!?p> “我要是不選呢?”
“由不得你。選一呢,,恐怕到你越獄的時候,,這條腿都未必能好利索;選二呢,,有一定風險,,但是我相信你吉人天相,一定能逢兇化吉,?!?p> “做什么事?”
“我要你在A監(jiān)舍內(nèi)散布謠言,,引起所有人的恐慌,。”
“然后呢,?”
“然后想辦法和B區(qū)串聯(lián),,讓兩個監(jiān)舍的所有人一起給警方施壓,一定要警方同意你們的條件,?!?p> “什么條件?”
“搬到地面上住,?!?p> 刀疤眼神一冷,道:“你要越獄,?”
許清流點頭,,糾正道;“不是我,,是我們,。”
刀疤道:“可是我說過,,越獄要等到過年的時候嗎,?”
許清流搖搖頭,“我等不了這么久,,再說了,,我不認為我們能等到這么久?!?p> “為什么,?”
“我不想把自己的命運放在別人的手里?!痹S清流淡淡的說道,。
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許清流想起了盤山公路時的第一個宿主許放,如果不是因為他太相信以方明為首的四個警察,,他或許也不會被暗室的P302殺死吧,。
刀疤看著許清流離開,慢騰騰的從地上爬起來,,胸口還隱隱作痛,,他覺得慕容被陷害的事情就算過去了,卻不知道這僅是許清流借題發(fā)揮的一腳,,慕容的仇,,慕容說過,要由他自己來報,。
***
胡曦山在快下班的時候終于給李世泰回了一個電話——是用另外一個號碼回的,。
李世泰自從認定梁明山已經(jīng)知道了他和胡曦山會面的情況之后,焦急如焚,,出了王有福的辦公室,,還沒有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就開始給胡曦山撥打電話。
可是這個電話才響了一聲他就掛斷了,。因為他記得,,胡曦山有個不好的習慣,中午休息的時候從來不接聽任何電話,,而現(xiàn)在才是中午12點30分,。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上班的時候,他再次撥通了胡曦山的手機,,可惜的是,,這次胡曦山仍舊沒有接聽他的電話。
于是他在下午每隔兩個小時就撥一遍電話,,直到快下班的時候,,手機上卻收到了一個陌生電話的來電提示。
李世泰想要掛斷這條來電,,但是看到上面顯示的服務號碼是XN市,,他想了想,還是選擇接聽,,同時謹慎的打開了手機的錄音功能,。
電話那頭沒有人說話,李世泰猶豫了一下,,用暗語問道:“家里都好嗎?”
胡曦山在心里發(fā)出一聲冷笑,,終于開口說道:“有什么事情嗎,?”
李世泰確認了胡曦山的聲音——這聲音實在是太有特點了,。他連忙說道:“胡局,我們上周五見面的事,,被人發(fā)現(xiàn)了,。”
“對方是誰,?他們都知道了什么,?”胡曦山冷靜的問道。
李世泰沒有聽到胡曦山對此事發(fā)出意外的聲音,,不禁奇怪的問道:“我們在浦寧之珠上說的計劃被他們知曉了,,你說這會不會……”
“我和你說過多少次,遇事要沉穩(wěn),,要冷靜,。”胡曦山呵斥了一聲,,繼續(xù)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對方叫梁明山,,和我在同一所監(jiān)獄,。”李世泰壓下心里的煩躁,,道:“我本來打算按照您說的計劃去執(zhí)行,,結(jié)果沒想到被他插手了。他已經(jīng)向監(jiān)獄長王有福提出了近期內(nèi)擴展錫鐵山運輸線的申請,?!?p> “這不是很好嗎,省的你的時間,,也減少了你暴露的風險,。”胡曦山道,。
“可是,,梁明山既然知曉了我們的計劃,他肯定會在最后時刻出手,,把我們一網(wǎng)打盡,。”李世泰不甘心的說道,。
胡曦山冷笑了一聲,,道:“老李你杞人憂天了,別說是一個梁明山,,就是來兩個,,三個,,只要他敢在錫鐵山露頭,就做好有來無回的打算,。所以,,你還是冷靜一些,靜觀其變,,坐享其成吧,。”
李世泰被噎了幾句,,想再說些什么,,胡曦山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拿著手機,,他還是放心不下,,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看著事情朝著不可控制的局勢發(fā)展,,并且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胡曦山掛斷電話后,又撥通了另外一個電話,,然后說道:“李世泰我已經(jīng)安撫下來了,,想必不會再出什么幺蛾子了。等出發(fā)的那天,,你找個理由讓他帶隊,,事成之后讓他閉嘴。怎么做,,你自己看著辦,。”
電話那頭的梁明山?jīng)]有說話,,靜靜的聽完,,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