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胡子
“貴客一位,,里面請,!”店小二笑臉迎人。
徐巖邁步走進(jìn)去,,酒樓上下兩層,,四四方方的格局,,中間還搭著戲臺,一個青衣小姑娘正唱著戲詞:“吾在九重坐天宮,,常在玉帝寶殿前,,世人修得陰功滿,天宮賜福降臨凡!”
徐巖走上二樓,,在一處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一盆水煮羊肉,五個春餅,,外加一壺桂花酒,。
最好的下酒菜自然是牛肉,可惜古代殺牛是犯法的,,他只能吃點羊肉解饞,!
店家很實惠,端來滿滿一盆羊肉,,里面全是肉,,很少見骨頭。春餅是新做的,,桂花酒說是酒,,但喝著更像是飲料,純度很低,。
徐巖一邊吃菜,,一邊聽曲,大概聽明白了意思,。
很有趣,,講的竟然是一個神話故事,說有一個書生叫梁瑞,,幼時起便發(fā)奮求學(xué),,但屢考不中,相命先生說他有四福,,壽,、康、德,、喜,,唯獨缺少富貴。
梁瑞不信,,耋耄之年猶力學(xué)不輟,,鄉(xiāng)宦朱瓊敬重他,令妙齡女朱玉梅奉梁為師,。
另一邊,,呂洞賓醉臥終南山,柳樹精盜走了青鋒劍,,下凡后遇到朱玉梅,,色心大動,,做法使她赤身露體,降落在高樓之上,,剛要行齷齪之事,,就見天雷大作,柳樹精懼怕逃走,,此時梁瑞恰好登樓,,急解衣袍覆蓋其體,送朱玉梅回家,,朱瓊感激,,做主把女兒嫁給他,。
呂洞賓酒醒后,,收服了柳樹精,并將梁瑞之事上奏天帝,,天帝遂賜下五福,,梁瑞于次年狀元及第。
這個故事可謂是皆大歡喜,,但徐巖卻覺得十分好笑,,古人的腦洞不可小覷,又是英雄救美,,又是師徒戀,,都耋耄之年了,還喜提嬌妻,,也不知會不會有心無力,!
他端起一杯酒喝下,目光看向窗外,,一道熟悉的身影閃過,。
他心中一驚,仔細(xì)去看,,竟然是他,!
小胡子!
徐巖一共見過他兩次,,都是在山寨之中,,一次是師父病重,小胡子代表劉黑七前來看望,,一次是師父去世,,他來拜祭。
據(jù)徐巖所知,,這人雖不是山賊里的頭目,,卻是劉黑七的心腹,,專門負(fù)責(zé)在外面打探消息,深受劉黑七信任,。
他怎么在這里,?
群英山不是被剿滅了嗎?難道還有漏網(wǎng)之魚,?
徐巖神色變幻,,猛然站起身,把錢丟在桌子上,,快步下樓,,混入人群跟了上去。
小胡子在街上轉(zhuǎn)了兩圈,,最終走進(jìn)一家藥鋪,,徐巖在遠(yuǎn)處等了一會,才見他出來,,手里提著許多藥材,。
離開藥房后,他來到一個街口,,那里停著一輛馬車,,兩個男人一蹲一站,正吃著烤餅,,不忘警惕的看向四周,。
小胡子把藥材放進(jìn)馬車?yán)铮糜筒忌w住,,徐巖看到里面裝滿了糧食,。
小胡子說了幾句話,那兩人快速吃完烤餅,,趕著馬車朝城門走去,。
徐巖如今雖然跟山賊沒了聯(lián)系,但他的身份山賊卻是知道的,,萬一以后碰到了,,那么自己的老底可就被揭穿了。
這是他決不允許的,!
這幫人假扮成行商進(jìn)入縣城,,應(yīng)該是為了采購物資,這說明背后還有更多的山賊活著,。
這些都是隱患,!
要不要跟出城外,找到他們的老巢,,然后一網(wǎng)打盡,?
徐巖一時拿不定主意,。
就在他糾結(jié)的時候,小胡子像是有所察覺,,冷不丁的轉(zhuǎn)過身,,把徐巖嚇了一跳,情急之下慌忙側(cè)身閃避,。
旁邊有個首飾攤,,一個女孩正在挑選首飾,徐巖隨手拿起一個銀簪,,在女孩錯愕的目光下,,插在她的發(fā)髻上:“這個好看!”
女孩愣在原地,,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透著不知所措,
如有實質(zhì)的目光從身上略過,,徐巖后背浮起一層冷汗,,所幸那目光沒有停留多久,,只是一閃而逝,。
“怎么了?”
“沒事,!”
小胡子瞇起眼睛,,掃了眼身后擁擠的人群,確定方才的感覺只是錯覺,,便回轉(zhuǎn)過身,,道:“時間不早了,咱們快走吧,!”
背對著三人的徐巖,,感覺到他們已經(jīng)離開,緊繃的心神頓時一松,,他拿出一角碎銀子,,丟給首飾老板,對女孩道:“簪子送你了,,拜拜,!”
說完他便匆匆離開,留下又氣又羞的女孩,,臉頰宛如胭脂一般紅,。
徐巖沒有再去跟蹤小胡子,因為他發(fā)現(xiàn)這是個技術(shù)活,,自己干不來,,萬一暴露了,,可就完蛋了。
還是想想其他辦法吧,!
---
醒好的面放在案板上,,用搟面杖不斷搟壓,直至面團(tuán)變成薄薄的圓形,,然后上下疊起,,用刀切成大小均勻的寬面,丟進(jìn)鍋里,。
大火煮沸,,熟了之后撈進(jìn)碗里,上面撒花椒,、鹽,、醋、蔥,、姜等調(diào)料,。另一個鍋里熬著菜籽油,用勺子挖出半勺澆在面上,,只聽‘刺啦’一聲,,油水迸濺,同時一股香味彌漫,,讓人忍不住吞口水,。
正宗的陜西油潑面就做好了,吃這個要用大碗,,加麻加辣,,可惜如今蜀中還沒有辣椒,只能用花椒代替,。
徐巖一碗就吃撐了,,不像其他人,往往要兩三碗才能飽肚,,至于食量特別大的虎子,,更是一口氣吃了五碗,還有些意猶未盡,。
“徐兄弟,,你是怎么想出這種吃法的?實在是聞所未聞,!”尹勝龍打著嗝問,。
徐巖用草根剔牙:“我與師傅在深山隱居,平日里除了學(xué)醫(yī),,就無事可做,,有次我?guī)蛶煾荡驋叻块g,,無意間發(fā)現(xiàn)一本古籍,上面記載了許多美食,,閑暇之余就嘗試著做,,慢慢就學(xué)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