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栽贓陷害
“堂下何人,?”
“回大老爺,小人是玉山縣酒樓的店小二,,名字叫馬六,。”
“馬六,,本官問你,,龐虎去酒樓喝酒,可是你招待的,?”
“回大老爺,,正是小人,!”
“當(dāng)時與他喝酒的有幾人?”
“加上賈校尉,,一共五人,!”
“他們都說了什么?”
“這個……小人記不住了,!”
“他們是何時離開的,?”
“賈校尉家中有事,提前先走了,,剩下四個人,,又呆了半個時辰,這才離開,!”
“他們?nèi)ツ牧???p> “小人不知,只是走的時候,,他們醉醺醺的,,有一人嚷嚷著說,要去找小娘子……”
“你胡說,!俺沒有說過這句話……他信口雌黃……老子弄死你,!”
“大老爺救命……”
“放肆,大堂之上不得喧嘩,!”
*****
“堂下何人,?”
“小人是玉山縣擺攤賣烤餅的劉大頭!”
“你可曾見過嫌犯龐虎,?”
“見……見過,!那日我在街上賣完烤餅,挑著擔(dān)子回家,,正好看到他們在巷子里對潘二娘動手動腳,,拉拉扯扯!”
“是怎么拉扯的,?”
“他們……撕了潘二娘的衣服,,還說一些淫話……”
“你放屁!是誰指使你陷害我們的,?我去你媽的……”
“啊……血……救命啊……”
“放肆,,把他給我拉開!”
*****
“堂下何人,?”
“學(xué)……學(xué)生蘇林東,,參見大人!”
“不必驚慌,,你可認(rèn)識此人,?”
“認(rèn)得,!學(xué)生乃是玉山縣人,與那羅萬(羅瘸子)比鄰而居,,數(shù)日前學(xué)生出去買書,,回來時恰好看到這四人醉醺醺的闖入羅萬家中!”
“你為何不去阻止,?”
“回大人,,那羅萬兩年前娶了妓女潘二娘為妻,潘二娘生性風(fēng)流,,常在家中招攬恩客,,等同于私妓,學(xué)生見慣了此等事,,所以沒有多問,,不曾想剛回到家中,便聽到羅萬與潘二娘的慘叫聲,,心中驚慌,,又不敢過去查看,便跑到縣衙報案,,縣尉大人帶著衙役進入羅萬家中,,他夫妻二人已被殺害……”
“你撒謊……圣賢書都讀進狗肚子里去了……早晚會造報應(yīng)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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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帶上堂的,是縣尉蔡興:“小人領(lǐng)著衙役趕到時,,潘二娘衣衫凌亂,,腹部被刀刺穿,已經(jīng)斷氣,,那羅萬距離她僅有數(shù)步,,被刀割喉,兇器就握在嫌犯手中……”
另有仵作道:“案發(fā)現(xiàn)場凌亂,,應(yīng)有打斗發(fā)生,,經(jīng)檢查,嫌犯手臂上有數(shù)道抓痕,,與死者潘二娘指尖殘留的皮屑吻合……”
脾氣火爆的虎子,,被五花大綁捆成了粽子,但依舊咆哮連連,,旁邊鐵叔呂程三人,也是咬牙切齒,,怒氣勃發(fā),。
后堂待審房間,楊立貴身上裹著紗布,,坐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賈腹來回踱步,,欲言又止。
“楊兄,,你說這樣能行嗎,?如今已經(jīng)鬧到太后面前了,萬一事情敗露……”
“閉嘴,!”
楊立貴低喝一聲,,卻牽動傷勢,急促的咳嗽起來,。
賈腹趕忙跑去倒水,,楊立貴推開茶杯,怒道:“還不都是因為你,,連個人都看不住,,要不然哪來這么多事?”
賈腹低著頭,,唯唯諾諾,。
楊立貴又咳了兩聲,臉色蒼白,,目光卻透著狠厲:“就算他們鬧到太后面前又怎樣,?人證物證俱在,誰也保不了他們,!”
“是是,!”
賈腹附和著,再次看向大堂,,神色擔(dān)憂:“那個徐巖今日怎么沒來,?不會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吧?”
楊立貴撫摸胸口,,肋骨隱隱作痛,,他恨聲道:“整個計劃里,唯一算漏的就是他,,沒想到他才是最難纏的人,,不過沒關(guān)系,如今局勢已定,,他翻不了天,!”
“你就看好吧,敢跟國公爺作對的人,,全都要死,!”
———
徐巖確實沒有去大理寺,因為沒有用,,楊立貴他們既然設(shè)好了局,,那么必然會把方方面面都打通,。
證據(jù)可以自己造,證人可以買通,,打著信國公的招牌,,誰敢不聽話?
縱然案子里有那么一些疑點,,裴昉真的敢去查嗎,?
這些官員,嘴上說著鐵面無私,,其實心里各自打著小九九,,完全不可信!
大理寺接到這個燙手山芋,,估計就是走個過場,,大致審審,最后虎子他們依舊會被判刑,!
那么之前他孤注一擲,,闖宮投效太后,一點用處都沒有嗎,?
當(dāng)然不是,!
最起碼,太后給了他一個求證的機會,,就是如今的大理寺,,雖然作用不大。
同時,,她也給他兜了底,,那就是——虎子他們不會死!
昨日有個小太監(jiān)來找他,,留下一封信,,上面素淡的寫著兩行字——廢除兵籍,流放嶺南,!
這已是太后最大的誠意了,,畢竟,虎子他們‘殺了人’,,人證物證俱在,,做人不能太貪心。
徐巖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但他依舊無法接受這個結(jié)果,,若真去了嶺南,僅憑虎子他們四人,活得下來嗎,?
然而他又能做什么?
去找王端陽,?
他其實已經(jīng)找過了,,卻并沒有見到人,是王延接待的他,。
這位禮部主事風(fēng)度翩翩,,待他十分客氣,只是提起老父,,神情傷感:“本來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誰知前幾日突然發(fā)病,如今人事不省,,太醫(yī)說需要靜養(yǎng),!”
徐巖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又咽了回去,,起身提出告辭,。
王延并未挽留,只是當(dāng)徐巖走出大門時,,王文謹(jǐn)追了上來,,塞給他幾張左相府的拜帖:“祖父病重,父親官小言微,,于此事實在無力,,這些帖子都已署名,是以往與祖父交好的幾位大人,,世兄拿著帖子去拜訪,,應(yīng)該能見到人……總要試試!”
徐巖收好帖子,,朝他躬身拜謝,。
嚴(yán)格說來,他與王家其實并無關(guān)系,,人家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jīng)仁至義盡。
這個情,,他承了,!
離開相府后,徐巖拿著這些拜帖,,挨家挨戶的拜訪,,其中不乏當(dāng)朝御史、刑部高官,然而卻無一人敢應(yīng)承,,或閉門謝客,,或擺手不語,甚至還有人勸他遠(yuǎn)遠(yuǎn)避開,,勿沾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