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可俯視萬物,,萬般諸法皆為曇花泡影。”
無盡星河中,,劉貝宛若血人一般立于虛空之上,,那雙沒有眼白漆黑一片的可怖雙目正從眼角處不斷流下血痕,。
“神可凌駕萬物,,時空之門皆為閑庭后院?!?p> 提槍,,抖腕,擰出碗大般槍花,,槍尖上燃起的熊熊烈焰更是帶著滅世般的威壓,。
“神可扭轉(zhuǎn)萬物,,創(chuàng)世神罰皆為吾心所愿?!?p> 朝著前方空無之處猛然一刺,,空間如同白紙一般被撕出一道萬余里的口子,。
“凡人,,你明白了嗎?“
一口鮮血噴出,,劉貝半跪在地已是強弩之末,,嘴角卻揚起一絲笑容喃喃道:“我明白你大爺,真把自己當神仙了么,?”
無聲,、無形,劉貝卻感覺從天而降一拳硬生生砸到自己身上,,從虛空直沖星球地表,。
巖漿激射,地脈寸裂,,波濤卷起了高達千米怒浪席卷整片大陸,。劉貝渺小的軀體在這宛若末日之景中卻是滄海一粟。
“凡人,,你明白了嗎,?”
躺在神拳打出的萬丈深淵,勉強睜開血肉模糊的眼睛,,“別惡心我了,,快回家睡覺吧?!?p> 眼瞧著六月已經(jīng)接近尾聲,,這大白天的太陽也是一天比一天炙烤,偶爾刮來的一兩陣微風也是熾熱無比,,走在街上沒幾分鐘便讓人汗流浹背,,倍感不適。
梧桐樹的樹蔭下,,劉貝劃著手機App邊走邊傻笑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屏幕上前兩天剛剛出道的七人女團,聽著她們青春洋溢的聲音心里暗自發(fā)誓道:
“唔,,等她們再出專輯了一定要買一份支持一下,!”
隨手劃開自己的電子銀行,看著上門可憐的余額,,再想了想從學校畢業(yè)兩年換了兩家單位加起來存款還不到兩萬塊......
唔,,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之前上班的單位一個是土木行業(yè)的某國企,,另一個則是地礦行業(yè)的某私企,。前者一年到頭回家天數(shù)可以掰著指頭數(shù)出來,后者雖然在家附近但賺的工資減去房租水電日常生活卻基本歸零,。
生活不易,,且行且艱辛。
說到第二份工作就不得不提到劉貝的家鄉(xiāng),,頗具有歷史文化氣息的十三朝古都——下屬的某個衛(wèi)星城,。因為從家到市里還有個四五十公里路,劉貝也就索性在市里租了間房子方便上班,,反正老爹老媽常年不在家,,自己也就不用“常回家看看”了,。
劉貝的父親劉老爹同志是某土木國企的工程師,,從劉貝打小開始就常年在外地出差,一年半載也回不去幾次家門,。而劉老媽則等劉貝考上大學之后便辭了工作跑去劉老爹常駐的項目部那邊上班去了,。
什么?覺得劉貝這個名字很奇怪,?
那這就不得不提到劉老爹當年看完三國連續(xù)劇最后一集在家喝的那一頓酒,,喝高的劉老爹不知道從哪里翻出了那本沒有封皮、紙張已經(jīng)泛黃發(fā)脆的新華字典,,看著電視上最后演員表里的蜀國之主劉備指著字典里劉備的備字,。
“老婆你看,劉備這個備字啊,,這書上寫表示應(yīng)有的都有了,。你看看劉備這個人物啊,有謀略,、有膽識,,臥龍鳳雛都納入旗下,但最后為啥輸了,?”
劉老媽正忙著給劉貝織嬰兒毛衣沒工夫搭理這耍著酒瘋的醉鬼,。劉老爹等了半天看老婆不肯搭理自己,嘴巴一撇自顧自說了起來,。
“就是因為這個名字太滿了,,啥都有了但最后沒有天下。所以咱兒子的名字一定要既有文化底蘊,,又要有藝術(shù)美感,?!?p> 隔天劉老爹便跑去派出所上戶口去了,手提著所有材料還不忘那本上古成色新華字典,。
在劉老爹半晚上的思索后,,終于給自己兒子定為“劉珼”,既有著古時劉備的諧音,,又有著“王,、貝”表示權(quán)力與財富,真是對得住自己昨晚上掉的那兩撮兒頭發(fā),。
“哎,,您好,,你這個字是個生僻字,,電腦錄不進去,這您得換個字啊,?!?p> 工作人員的一番話讓劉老爹滿頭是包,一臉懵逼,。啥玩意,,我拿著新華字典一個個翻過去找了半天才找到結(jié)果錄不進去?
“那你換成準備的備也行啊,,跟劉備一個名多好”,,旁邊抱著娃的大娘看著劉老爹手上字典上畫著的大大圈,友善的提示著,。
劉老爹一個激靈,,“不不不,那就用貝,,就貝殼的貝,。”
沒錯,,劉貝這個名字就是劉老爹一激靈下,,帶王字旁的錄不上我就不要王字旁了。于是這個名字就跟了這個孩子24年,。
總算走到了租住的老式小區(qū),,因為是七樓沒有電梯所以房租是稍微便宜些,上了樓打開房門換好拖鞋坐在椅子上,,就這么動了兩下劉貝就已經(jīng)感覺到后背濕透了一片,。起身拿起杯子,劉貝晃悠晃悠走到飲水機旁卻發(fā)現(xiàn)飲水機里卻是空空如也,。
“靠,,我就說剛才走路上老覺得有個啥事沒干,,想了半天還死活想不起來!”
看了看窗外的炎炎烈日,,再低頭再看看沒有一滴水的飲水機空桶,。
這飲水機是當時搬家買東西送的,所以自己并沒有送水的聯(lián)系電話,,每次都是自己去買一大桶的純凈水插上去,。
罷了罷了,曬一會兒留點汗無所畏懼就只當減肥了,,劉貝看著自己曾經(jīng)的腹肌現(xiàn)在已經(jīng)化作了渾然一體苦笑兩聲,。
這屁股還沒坐熱,劉貝只得換鞋下樓往超市走,,常去的超市大概要走十二三分鐘,,雖然附近倒是有一些便利店賣大桶水,但是價格都要比超市要貴個一兩塊,。
“再買點豆奶粉或者是別的什么早上起來喝的,,好像家里也沒什么早餐了”,劉貝走在樹蔭下思索著還有什么要買的,,“再買半個小西瓜也行,,晚上就不用做飯了”。
“哎這都快七月了西瓜居然還是三塊錢一斤,,今年是西瓜難產(chǎn)了么,!”,走進超市劉貝看著保鮮膜裹著的小半個西瓜上面接近十二塊的價簽心里吐槽道,。
五升的水就是足足五公斤,,而且這個纖細提手還有些勒手,劉貝提著水桶汗流浹背,,早知道就不應(yīng)該省那兩塊錢,,直接樓下小賣部買不就好了。
想著想著一股冷風順著脖頸吹過,,劉貝不禁打了個哆嗦,。但這感覺卻轉(zhuǎn)瞬即逝,就好像從來不曾出現(xiàn)過,,轉(zhuǎn)瞬間還是滿滿的悶熱之感,。
左手換右手,右手換左手,,劉貝越來越后悔為什么要跑這么遠,,眼瞧已經(jīng)走到了小區(qū)門口,一抬頭卻看見大門口便利店正粘著廣告牌,。
“117便利店夏季大回饋,,零食類滿二十減五,,飲料類滿二十減十,羊角蜜瓜三元一斤,,西瓜一塊五元一斤,,心動不如行動,快來搶購吧,!”
拔涼,。
心里真的是拔涼拔涼的,跑這么遠買這么沉的玩意類的喘粗氣,,結(jié)果樓底下賣的還比自己買的便宜,?!
平穩(wěn)了下心態(tài),,劉貝絕不側(cè)頭大步走進了小區(qū)大門,,卻迎面裝上了自己的房東大媽。
“哎呀小劉你這孩子真不知道持家,,這水不是滿二十減十么,,你這一桶又沒有優(yōu)惠,多買一桶小伙子又不是拎不動,。”
房東大媽看著劉貝手里提著的水桶,,忍不住給劉貝示意那邊活動的情況,。
“嗨,我不是在那——呃,,我沒注意看,。”劉貝苦笑著,,敢要是說自己跑超市買的比便利店的還貴,,這比自己老媽還能說的房東大媽可是要給自己上好半天的經(jīng)濟課。
“早知道我就多買一桶了,,哎大媽你今天來這邊了啊,,我記得你上次不是說自己不住這邊了么?!?p> 房東大媽拿出一串沉甸甸的鑰匙說道,,“嗨,這不是有幾個租房的孩子退租了么,,我這讓家政收拾的一直沒過來看,,今天就過來瞧瞧收拾的怎么樣了?!?p> 劉貝看著那一串至少七八把和自己手上差不多的鑰匙問道:“大媽你這租的房子很多么,,我看你這一大把鑰匙呢,。”
“嗨,,那些年我家老頭子不是炒外匯賺了些錢么,,然后我當時就想著多買幾套房子放著自己住或者給我家那倆孩子住嘛,現(xiàn)在是覺得這房子有些小了才搬出去,?!?p> 大媽笑了笑把鑰匙串別回了腰間,指著旁邊的家屬樓說道:“不過這房子就適合你們這些年輕人,,面積小好收拾,,這又在市區(qū)啥都有,多好,?!?p> 劉貝也跟著笑了笑,“那大媽你現(xiàn)在住哪???”
“就在城南山腳那邊新蓋的別墅區(qū),嗨,,除了大其他也不好,,附近連個菜市場都沒有,”
前兩天看新聞?wù)f那邊的房子好像是8萬多一平,,最小的戶型也在200平左右,,劉貝咽了口吐沫想了想自己只是能有個落腳的地方就行了。
“哎大媽,,你這難道也要去便利店買東西么,?”
“我有啥好買的,這離我現(xiàn)在住的地方那么遠,,拿回去多累啊,。”大媽搖頭道:“不過那便利店也是我開的,,折扣還是我想出來的呢,。”
告辭了房東大媽上樓弄好飲水機后總算是喝上了第一口水,,劉貝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只能嘆一句真的是有錢真的是為所欲為!
天空還是萬里無云,,太陽還是炙熱無比,,窗戶對面的住宅樓在烈日照耀下泛著光,正是一如既往的生活,一如既往的景色,。那金色反光出好像有個身影在空中劃過,。
先不看書玩把游戲吧,劉貝隨手打開了電腦上的游戲平臺,。
等一下,?!剛剛是不是看見有人在空中飛過,?這不是頂樓么,!
轉(zhuǎn)頭看向剛剛反光處,除了刺眼之外卻什么都沒有,。劉貝搖了搖頭,,自己是熱的出幻覺了么?
“嘣——”
一聲莫名的炸響,,劉貝眼瞧著一道黑影從天上直直砸到對面天臺上,,震起了層層塵煙。定睛一看只見對方一襲黑衣,,頭上戴著漆黑斗笠壓住了自己的面容,,右臂上綁著一臺什么撐著衣服鼓鼓囊囊的。
躺在地上沒有幾秒黑衣人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抬頭看著空中的某個地方,。
一股冷風呼嘯而過,一個長發(fā)及腰的姣好身影從天而降,,潔白的連衣裙卻如若凍結(jié)了一般沒有任何變化,,輕輕踏上了天臺的圍墻上。
雙方相峙無言,,劉貝的腦子現(xiàn)在仿佛過載了一樣,這是啥,?神仙,?修真?異能,?外星人,?天頂科技?還能上天遁地隱身的,?
半晌之后,,白裙女孩率先發(fā)話:“回去接受判決?!?p> 黑衣人呵呵一笑,,“做夢”,然后舉起右臂朝前猛然揮拳。
劉貝看的是莫名其妙,,朝空氣打拳,?
下一瞬間一聲巨響沖破天際,眼看著臉前的窗戶隨著沖擊震裂開一道紋路,,下一秒?yún)s碎成了蛛網(wǎng)狀,。
“我去**的,合同里寫的損壞都是我賠的??!”劉貝下意識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