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奸懶饞滑魚真香
發(fā)作了一通的魚真香有點累,,肉肉手拍著肉肉唇兒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她有睡回籠覺的習(xí)慣,這個哈欠,,應(yīng)該是她回籠覺的生物鐘發(fā)出警報,。
伴著被窩里來路復(fù)雜的酸爽味道,,魚真香無論如何也躺不下去了,她舉起兩柱肉肉的胳膊伸了個懶腰......要是她身上能找到腰的話,!
她屏住了呼吸把衣服一件件套在身上,,然后慢慢放開呼吸一點點適應(yīng)身上的味道。
她往炕沿挪了挪兩盆大腚,,腿上肉蹭著竹篾席刮的生疼,,大冬天的,她穿著秋天的衣物,。
這時候的冬天格外冷,,棉衣都是手工縫制,往衣服里面絮的棉花就格外的厚實,,不然起不到防寒作用,,魚真香不能穿,穿上之后,,費胳肢窩費褲/襠,,這倒是輕的,她不是費不起,,關(guān)鍵是太費氧氣,,她喘不上氣兒來憋的難受。
習(xí)慣了,,倒也不覺得太冷,,她每天幾乎都是炕頭、廚房、廁所三點一線,,掙扎出門一趟,最遠也就是供銷社,,外面披上一件棉大衣,,走到地方通身汗,當然就不覺得冷,。
現(xiàn)在她就是想去個廁所,,這一大覺下來,膀胱受了些委屈,,不能再忍了,,要不是嫌尿有味兒,她又懶得去倒掉,,說什么也得弄個桶放屋里,,才不去走那幾步路,房前到房后,,她這個體格子挪出去,,也得喘一氣呢!
費勁吧啦的挪回屋,,她坐在沙發(fā)上緩了一會兒,。
沒錯,她家是有沙發(fā)的,,她媽媽是供銷社的主任,,爸爸是水利站站長,跟龍元結(jié)婚那天,,她爸特意請人打了一套沙發(fā)陪送唯一的寶貝女兒,,當然,這沙發(fā),,只是陪嫁之一,,像茶幾、紅漆箱子,、暖壺,、自行車、手電筒,,等等等等,,都有。三年前,,她一個十七歲的大胖姑娘簡直是壕嫁,,周邊人覺得可望不可及的,她全有,她帶來的這些東西,,給龍家這個貧困的家庭,,平添了一絲突兀的奢華。
不過,,現(xiàn)在這些東西,,簡直沒眼看。
結(jié)婚那年新編的竹篾席子早就翻了邊,,看不出原先的米白色,;四季的衣服、襪子,、被褥扔的哪哪都是,;針頭線腦剪刀都分著家,炕上有,、沙發(fā)上有,,地上也扔著;花生皮兒,、瓜籽兒皮兒,、頭發(fā)絲兒、米飯粒兒分散在炕上地下,,無孔不入,;那個讓村里家家都嘖舌羨慕的磚鋪地面,已然不見了最初的高大上,,泥土,、面渣、菜葉子成了它的新衣,;陪嫁箱子只有在他們結(jié)婚頭幾天,,顯現(xiàn)過靚麗紅色,現(xiàn)在灰塵已結(jié)成厚痂,,上面還有停電后用蠟燭滴上去的蠟油,,可能還有菜湯,耗子來一回,,肯定能吃頓大餐回去的,;要是把那張實木茶幾,或者屋里隨便一種大物件挪一挪,,底下肯定柳暗花明又一村......
這個奸懶饞滑的魚真香,,怪人家龍元不待見他么?龍元并不懶,,剛結(jié)婚那年,,他每次都會順手把能歸置的東西歸置了,,可是晚上一回來,整理好的家仍然恢復(fù)原有的狼藉,,久而久之,,他只在需要做飯的時候,把鍋涮的干干凈凈,,需要鋪炕睡覺時把席子打掃的干干凈凈,,其他的,他多一樣也不去“順手”了,。
余樂樂恨的強迫癥都犯了,有多少次她都想伸手把屋子給收拾了,,但是為了順利跟龍元離婚,,她還是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