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韓信眾人被困海天幫不表,,單說此時天下卻發(fā)生了一件大事,,秦皇嬴政駕崩于第六次出巡途中。
在結(jié)束了戰(zhàn)國以來諸侯長期割據(jù)紛爭的局面,,建立起了秦王朝,,統(tǒng)一大業(yè)完成后,,秦皇嬴政為了伸張秦法、宣揚威德,,同時為考察軍事和政務,,也為了求神問仙、祭祀天地,,于是他決定進行巡游天下,。統(tǒng)一六國后的第二年,秦皇嬴政便開始修筑馳道,,以供巡狩之用,,為了“示疆威,,服海內(nèi)”,他先前曾五次巡視天下,,這一次他先南下云夢,,沿江東至會稽,又沿海北上至萊州,,在西返咸陽途中于沙丘病逝,。秦皇嬴政死后,包藏禍心的趙高對秦皇的死秘而不宣,,采用魚分龍臭的伎倆,,瞞天過海,矯詔遺囑,,使胡亥取公子扶蘇而代之,,成為秦皇二世,精于權(quán)謀的趙高將秦二世玩弄于鼓掌之中,,驕橫專權(quán),,指鹿為馬,一時間民怨四起,,天下惶恐,。
海通天隱隱覺得時機將至,這幾日,,他一面抓緊閉關(guān),,繼續(xù)修煉“寒心掌”,一面吩咐大長老千面君子項梁將分布在三十六郡的幫眾向海天幫總壇不斷集結(jié),,以待時變,。
這一日,尉繚正在房中同韓信討論奇門五行及排兵布陣之道,,香姬在一旁奉茶,,卻見一須發(fā)皆白的老者信步進來,尉聊抬頭去看那老者,,正是三長老范增,,范增邊走邊道:“尉先生見諒,老朽慕名不請自來,!”說著向尉繚深深施禮,。
尉繚趕忙起身還禮道:“范長老客氣,老朽乃鄉(xiāng)野之人,,不足道爾,!”
“尉先生過謙啦,,想當年尉先生助秦王嬴政奮六世之余烈,,振長策而御宇內(nèi),,吞二周而亡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執(zhí)敲撲而鞭笞天下,,威振四海。南取百越之地,,以為桂林,、象郡;百越之君,,俯首系頸,,委命下吏。乃使蒙恬北筑長城而守藩籬,,卻匈奴七百余里,;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馬,士不敢彎弓而報怨,,天下為之震動,,先生之名,如雷貫耳,,天下誰人不知,?”
“范長老謬贊,繚愧不敢當,!”尉繚一邊說一邊擺了擺手,。
三長老范增繼續(xù)說道:“然今始皇既沒,二世矯詔篡位,,更有趙高,,指鹿為馬,百姓惶恐,,天下有變,,尉先生何不就此聯(lián)手我?guī)停热f民于水火,,亦不辜負鬼谷先生之寄望,!”
尉繚呵呵一笑道:“老朽早已歸隱多年,天下之事,,亦不再輕言功過,,如今困于貴幫,如秋后草木,,性命旦夕之間皆不得保全,,何談天下?”
“尉先生此言差矣,,先生既為我?guī)唾F客,,又為幫主同門,,幫主自然待先生為上賓,故欲邀先生不吝加入我?guī)?,以匡天下,,何言被困??p> 尉繚面有難色,,躊躇著沒有言語,。
韓信在一旁道:“范長老有所不知,師尊先中貴幫淬火蛇毒,,后中‘回香春木’之毒,,此刻內(nèi)力皆無,眼下師尊,、家母,、師妹、鐘離兄皆被困于此,,難不成貴幫如此招待貴客,?”
三長老范增一時被韓信嗆得啞口無言,于是喃喃地道:“諸位莫怪,,此事老朽確實不知啊,,待我先去查明,再做計較,!”說著便倉惶走出了房門,。
三長老范增的確不知尉繚中毒和韓信等人被困海天幫之實情,幫主海通天做事一向獨斷專行,,極少與他們幾位長老商量,,十幾年來,海通天憑借自己鬼谷一門大師兄的身份,,飛揚跋扈,,招攬原六國俠盜豪強,已達數(shù)萬之眾,,可謂聲勢滔天,,江湖中人,莫不畏懼,,遂甘為鷹犬......范增心里如此想著,,腳步卻向千面君子項梁房中邁去。
項梁此人乃楚國已故大將軍項燕之子,,當年因項燕兵敗戰(zhàn)死,,他和項伯帶著侄兒項藉一路逃脫秦軍的追擊,后來因躲避殺人三人不得已分頭逃亡,,項伯因與韓公子張良舊有交情,,遂前往下邳投奔張良,,項藉與項梁分手后一路逃往會稽郡學藝,項梁自己則跟隨海通天加入了海天幫,,海通天見項梁身材魁梧,,濃眉大眼,,滿面英雄氣,,又是將門英雄之后,極具號召力,,遂讓他做了海天幫首席大長老,,然這些年以來,項梁從未忘記國仇家恨,,無時無刻不想著恢復楚國,。
項梁正在房中擦拭佩劍,見三長老范增進來,,遂收起佩劍,,起身向范增施禮道:“范長老大駕,梁榮幸之至,,快請上座,!”一邊說著一邊急忙招呼下人奉茶。
范增一拱手道:“請,!”二人遂相對而坐,,范增先開口說話了:“項長老,老夫次來,,別無它事,,只是想和項長老聊聊,不知是否方便吶,?”
項梁捋一下胡須,,微微一笑道:“范長老無事不登三寶殿,有話但憑吩咐,,梁洗耳恭聽,!”
“既如此,老夫就直言了,!”
“范長老,,請!”項梁面帶微笑的說道,。
“項長老可知始皇帝駕崩于沙丘,,二世胡亥矯詔篡位之事?”
“如此大事,,梁豈有不知??!”
“那項長老可知趙高陰謀弄權(quán),指鹿為馬,,令朝野震動,,天下惶恐?”
“這個梁自然也知曉,!”
“老夫聽聞項長老乃楚國大將軍項燕之后,,值此時機,項長老作何想法,?”
“實不滿范長老,,梁蟄伏待機,隱忍至今,,為的就是一血先人之仇,,光大我楚人榮耀!”
“既如此,,項長老可有何具體計劃,?”范增繼續(xù)問道。
“眼下原六國仁人志士皆齊聚我?guī)?,日前,,梁接幫主號令,此刻各郡幫眾正向總壇集結(jié),,以待時機成熟,,傾巢而出,與暴秦一決高下,!”
“項長老果然好志向,,今有一人,曾助嬴政掃清六合,,名震寰宇,,又是幫主之師弟,老夫觀幫主有意讓其加入我?guī)?,助我等成事,,不知項長老意下如何?”
“范長老之意,,乃是說尉繚先生,?”
“正是此人!”
“此人經(jīng)天緯地之才,,若能為我?guī)托Я?,那自然是如虎添翼,只是日前幫主力邀,尉繚先生已婉言謝絕了此事......”
“不錯,,適才老夫曾去拜會過尉聊先生,,本欲勸其加入我?guī)停瑓s不料尉繚先生身中‘回香春木’之毒,,不知何故,。”范增若有所思的說道,。
“回香春木...回香春木...哦,,對了,梁想起來了,,這‘回香春木’乃我?guī)兔刂浦?,歷來為幫主所有,,尉聊先生何故會中此毒,?”項梁不解地道。
“以老夫看來,,此事定不尋常,,或許與幫主有關(guān),也未可知,!”
“眼下幫主正閉關(guān)修煉,,此事一時間恐不好做決斷......”項梁喃喃地道。
“正是,,依老夫看來,,此事還是等幫主出關(guān),我等再行稟報,,請幫主定奪,!”
“嗯,眼下只能如此了,!”項梁繼續(xù)捋著胡須道,。
“哦,對了,,老夫聽聞項長老有一弟,,名曰項伯,不知現(xiàn)在何處,?”
“范長老果然心細,,不錯,那項伯正是吾弟,,當年梁與項伯,,侄兒項藉逃離楚國,一路躲避秦軍追擊,后來在一次酒宴上,,因言語不和,,侄兒項藉失手錯殺了人,被當?shù)毓俑兡?,我等三人遂分頭逃亡,,吾弟項伯遂逃往下邳張良處,項藉一路逃往會稽郡學藝,,梁自己則跟隨幫主加入了海天幫,,眼下幫中正是用人之際,日前幫主已吩咐少公子龍且前往會稽尋找項藉,,梁亦派人前往下邳傳書與項伯,,請他來此共商大事!”
“嗯,,項長老想到老夫前面拉,,哈哈...哈哈哈....”
項梁亦陪笑著,二人又拉扯了許多幫中的瑣碎事,,范增這才起身告辭,。
再說少公子龍且奉海通天之命前往會稽郡尋找千面君子項梁的侄兒項藉,實話說少公子龍且根本沒見過項藉本人,,況且會稽郡那么大,,這讓他到哪里去尋。滿腹牢騷的龍且一連在路上走了數(shù)日,,人影都沒看到幾個,,這一日這行間見前面道旁有一小店,店門前斜插著一根木桿,,木桿上挑出一面小旗,,上書一個大大的篆體“酒”字,少公子龍且遂催馬直奔小店而去,。來到店前,,勒住馬韁,往里一瞧,,正有幾個漢子在里邊吃酒,,店小二見一位手拿折扇,風度翩翩的公子來到店前,,急忙迎上前來接過韁繩,,將馬栓在旁邊的木樁上,此時另一個跑堂的小二早已將少公子龍且迎進店內(nèi),,招呼龍且在旁邊一張桌子上坐了,,龍且對那小二道:“一斤熟牛肉,,兩斤酒!”
小二答應一聲,,自去后面準備了,。龍且扭頭再看旁邊那桌人,三個漢子正圍在一起喝酒,,個個喝得面紅耳赤,,胡言亂語,桌上狼藉一片,,中間一個黑瘦的漢子頭上包一塊方巾,,腰里懸一把佩刀,黑漆漆一片,,正看得出神,,忽聽中間的漢子道:“二位兄弟日后就跟著大哥我,只要有大哥我在,,自然少不了二位兄弟的,!”說罷,仰頭將半碗酒倒入口中,,一飲而盡,,然后將碗重重的擲于桌上,,搖晃著身體慢慢站起來,,剛走到門口,一個趔趄跌坐在地上,,另外兩人也趕緊站起,,搖晃著過來準備攙扶坐在地上的漢子,其中一人就看到了拴在門口的那匹馬,,于是喊叫著跌跌撞撞地就要去牽馬,,少公子龍且看得明白,手腕一翻,,將手里的碗擲了出去,,“啪”一聲正打在那人剛剛伸出的手腕上,酒碗掉落在地,,碎成幾片,,那人疼的“媽呀”一聲,回過頭來,,狠狠地盯著龍且,。
少公子龍且也不說話,扭過頭重新拿了一只碗倒酒喝,,包方巾的漢子聽見慘叫,,再看看碎落在的酒碗,酒似乎一下醒了,搖晃著站起身一把撤出腰間的佩刀,,直奔龍且命門砍來,,龍且眼疾手快,一把將碗里的酒潑出去,,正好潑在舉刀的漢子臉上,,那漢子伸手擦一把臉上紛紛淋淋的酒水,大吼一聲,,挺刀來砍龍且,,少公子龍且縱身往旁邊一閃,那漢子一下?lián)淞藗€空,,急忙揮刀橫掃過來,,龍且見這招來的迅猛,急忙往后一退,,躲過了這刀,,另外兩名漢子見狀,也紛紛拔出佩刀,,齊刷刷向龍且攻來,,龍且見店內(nèi)地方狹窄,隨即一閃身,,跳到店外,。
這仨人哪里肯讓,見龍且不慌不忙,,兀自搖著折扇,,更是怒火中燒,一齊向龍且攻來,,龍且也不示弱,,“啪”一合折扇,舉扇柄一下正砸在剛剛準備結(jié)馬韁那漢子的手臂上,,這漢子也夠倒霉的,,同一處兩次受傷,疼的齜牙咧嘴,,鋼刀也掉在了地上,,頭戴方巾的漢子見狀大喝一聲:“爾等退下,吾自與他較量,!”
畢竟不知龍且與那漢子打斗結(jié)果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