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身處戰(zhàn)局之中,,但方潛淵此刻并不知道戰(zhàn)局如何——身后的腳步聲停了,?
方潛淵急忙轉頭查看,果然,披甲犀牛已經(jīng)調轉身形正追逐著莫,,莫面對著披甲犀牛反身后退,,后退的同時甚至還在揮舞長劍——藝高人膽大,!方潛淵不得不佩服,。
披甲犀牛對于莫的攻擊無動于衷,埋著頭一直向前沖,,一副你打任你打的樣子,。
“到達陣邊了!”方潛淵急忙高聲提醒,,同時快步向前——到達迷蹤陣的邊際,,你以為自己還在前進,,實則原地不動。
得手了,!只見披甲犀牛扭動著脖頸,,頭顱之上的犀角高高沖天,犀角之上正掛著莫,!
咻——
莫被遠遠拋出,,飛出了迷蹤陣,落地的瞬間悶響和長劍擊中地面的金屬音交織在一起,。
“凝水術,!”
“金珠納福!”
雖然未見琉音和弦高的身影,,但法術憑空出現(xiàn)的位置并不遠,。
“快去救他!”方潛淵匆匆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莫,,不敢再分神,,目不轉睛的看著披甲犀牛——獨自迎敵,?還是先撤?
戰(zhàn),!
所謂的披甲犀牛,,不過就是進階版的赤牙豬嗎?方潛淵握緊手中的刀,,無暇顧及突然出現(xiàn)琉音和弦高,。主動奔向停在原地的披甲犀牛——這就是莫的戰(zhàn)果,?只見披甲犀牛肋骨下皮開肉綻,,傷口異常猙獰。
既然有傷口,,那就更進一步,,繼續(xù)撕裂!
“穿云裂石,!”
如果之前只是皮外傷,,那此刻只剩一半的刀身則說明披甲犀牛的情況絕對不容樂觀——可戰(zhàn),可勝,!
披甲犀牛仿佛才意識自己忽略了方潛淵,,疼痛混雜著暴怒,使得披甲犀牛渾身都在戰(zhàn)栗,,怒不可遏,,拼死一搏,!
眼下才是最危險的時刻,方潛淵抽刀遠離,,自己可沒有正面應敵的本事——要不逃出去吧,?思緒一閃而過,方潛淵當即否決,,迷蹤陣并不能永遠的困住它,!
敵我優(yōu)勢是什么?方潛淵思緒飛轉,,反常的沒有絲毫慌亂——跑,,讓它繼續(xù)跑!它可是身受重傷,,只要讓它不斷地活動,,就可以不戰(zhàn)而勝!
披甲犀??刹粫脒@么多,,又埋著頭向方潛淵沖來,身后的腳印夾雜著血跡,。
你喜歡橫沖直撞,,那我就和你玩拐彎!右腳蹬地,,方潛淵知道還在它的攻擊范圍之內,,于是繼續(xù)大步向前,與披甲犀牛錯開了,。
“莫怎么樣,?”方潛淵用余光看著三人。
“好像暈過去了,?!绷鹨艏泵卮鸬溃种心贸鲆欢哑科抗薰?。
“先帶他回隱匿陣,,迷蹤陣快要支撐不住?!狈綕摐Y故技重施,,再次躲過披甲犀牛。再沒有多余的注意力交談,,只見披甲犀牛終于反應過來,,開始停留在原地,等待著方潛淵的動作,。
想休息,?可沒這么好的事,!方潛淵拎著刀正面沖向披甲犀牛,披甲犀牛也不甘示弱,,埋著頭也沖了過來,,河灘上的腳印變成一片泥濘。
向左揮角,?向右揮角,?方潛淵可不敢用性命去賭這五成的勝算,只見披甲犀牛滿臉的傷痕,,顯然也是莫的杰作,。
頭骨?鼻梁,?眼小如豆,?方潛淵實在找不到正面進攻的機會,于是只好向一旁躲去,,然而披甲犀牛的動作異常迅猛,,不等方潛淵繼續(xù)拉開距離,只覺得后背似是被人猛推,,瞬間翻倒在地——快起來,!所有的思緒化成三個字,方潛淵蹬地而起,,只見披甲犀牛呼嘯而過,。
好險!意識到自己差點淪為肉泥,,方潛淵的注意力再次落在披甲犀牛身后的傷口——這才是勝負點!
又開始下起蒙蒙細雨,,方潛淵覺得自己仿佛化身成了火爐,,異常的熱。思緒急轉,,方潛淵瞬間有了更好的辦法,。
調整身位,方潛淵背對著河流,,像是挑釁一般揮舞著刀——傷口在右側,,那我就往你左側跑!
披甲犀牛的速度顯然比之前慢上不少,,甚至跑跑停停,,似乎不愿再繼續(xù)劇烈運動。欺近身前,,方潛淵立刻停下腳步,,碩大的腦袋頂著犀角呼嘯而過,,披甲犀牛的腳步仍未停下,方潛淵立刻側身向右,,兩米長的身形使得方潛淵有足夠的時間尋找傷口,。
“烘云托月!”右手揮刀直刺進傷口,,不等左掌拍擊,,披甲犀牛已經(jīng)遠去——
迷蹤陣,破,!
正如預料,,披甲犀牛徑直沖進河流,三月份的水溫洗刷傷口,,想必很刺激,!既然我渾身發(fā)熱,那你也好不到哪去,,冷熱交替——但愿你有個強大的心臟,!而且肚皮的傷,可不是皮外傷,,河水洗刷五臟六腑,?
披甲犀牛像是溺水了一樣,聲嘶力竭的掙扎著,,像是忘記了自己會游泳,。方潛淵一步一步向岸邊走去,渾濁的河水泛起殷紅,,此刻要做的就是等待——
像是從天而降一個身影,,直接躍向披甲犀牛,手中的長劍憑借下落順勢直刺入披甲犀?!?p> “嘩啦,!”濺起巨大的水花,方潛淵的衣服也濕了不少,。
原來是莫,!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披甲犀牛與莫在河流里糾纏在一起,,做著垂死掙扎,。方潛淵踱來踱去,焦急萬分的同時又苦于沒有下手的機會,。
終于,,流水又變得渾濁,莫浮出水面伸手擦拭著臉上的水花。
“結束了,?”
“嗯,。”
“胖子,!快來收東西,!”方潛淵高呼著,隨后又恢復正常音量,,“其實你沒必要下水補刀,,和我一樣站在岸上等著就行?!?p> 莫并沒有回答,,濕漉漉的長發(fā)貼在腦袋上,鬢角滑落著水珠,,右手依舊藏于水中想必正拽著披甲犀牛,,然而不斷順流而下的身形說明是披甲犀牛正拽著莫。
“快點,,莫要被沖走了,!”方潛淵催促著,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來了,、來了!”
眼見弦高直接下水,,方潛淵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考慮不周,,當時還真沒想如何拿戰(zhàn)利品的問題。
“莫,,你還不快點上岸,!”琉音站在方潛淵的身邊,語氣有些焦急,。
“怎么了,?”方潛淵扭頭看著琉音,弦高顯然已經(jīng)收好戰(zhàn)利品,,還是往岸上走,。
“他肋骨斷了幾根,?!绷鹨舻拿碱^依舊沒有舒展。
怪不得要沖進水里,,看來是想速戰(zhàn)速決,?方潛淵的笑容剛剛浮起,瞬間凝固——
“快!對面又來了頭披甲犀牛,!”方潛淵的目光難以挪動分毫,,然而莫好像又陷入昏迷,沉入水中,,被一旁的弦高一把拉住,,聞言后急忙上岸。
自己并沒有看錯,,方潛淵連連搖頭,,“我去收拾隱匿陣!”
正準備轉身離去,,琉音一把抓住方潛淵的胳膊,,“命重要還是陣石重要?”
這問題怎么有點耳熟,?方潛淵略作思量放棄了想法,,隨后指著昏迷不醒的莫,“你來背,,我殿后,。”
弦高沒有猶豫,,立刻背起莫,,開始逃離這個地方。
好在這只披甲犀牛并未看見眾人,,但眾人仍不敢有絲毫大意,,一直跑到弦高氣喘吁吁,眾人才停下腳步,。
回頭看去,,并沒有披甲犀牛的身影,河流都消失不見,,方潛淵這才松了口氣,。
這邊是赤牙豬的方向、這邊是披甲犀牛的方向,,方潛淵辨認著東南西北,,“再往那邊走吧!太靠近河流不安全,?!狈綕摐Y一邊說著一邊對弦高使眼色,“換我來背,?!?p> “沒事,還有力氣?!毕腋邠u了搖頭,,一行人向凌云城的方向走去。
不一會兒,,天色愈發(fā)昏暗,,弦高似是適應了節(jié)奏,呼吸勻暢,。
“應該可以了,。”方潛淵示意大家不必趕路,,弦高放下莫,,讓他平躺著。
“莫,?莫,?”
“饅頭?”方潛淵看著不省人事的莫,,有些為難,,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眼珠翻轉,,方潛淵想到了一條下下策,,于是伸手拍打著莫的胸口,果然在疼痛的刺激下,,莫醒了過來,。
“咳咳!”莫皺著眉頭,,下意識的用手捂向肋骨——眉頭愈發(fā)緊皺,。
不知何時停止的細雨此刻又開始飄了起來,“琉音,,你看看莫應該吃些什么丹藥,?”
聞言,莫左手撐地弦高急忙扶著莫坐起身,,不等琉音觀察傷勢,,莫自顧自的開始取出丹藥開始服用,“咳咳,!”
怎么一直咳,?方潛淵伸手貼在莫的額頭——竟然在發(fā)燒,情況愈發(fā)棘手,。
“完了,?”莫看著方潛淵,顯然是在詢問披甲犀牛的事,。
“你小命都快完了,,還擔心那些?!卑l(fā)現(xiàn)莫還在看著自己,,方潛淵無奈的補充道,“嗯,,披甲犀牛的事已經(jīng)結束,。”
莫微微點頭,,然后開始盤腿而坐,,顯然是在運轉靈氣催化藥效。
“他本來就受了傷,,此刻又感冒發(fā)燒,,我們該怎么辦?”方潛淵站起身,,詢問著正在起身的琉音和弦高,,“是摸黑趕路盡早就醫(yī),還是升起篝火,,就地休息,?”
“傷上加傷,還是摸黑趕路吧,?”琉音低頭看著莫,,身旁的小狼又開始亂竄。
“先休息一晚,,把身上的衣服烘干,,然后再早起趕路吧?”弦高并沒有附和琉音的說法,。
“休息,。”莫也提出自己的看法,。
“本就下著雨,,就算能升起篝火,沒有隱匿陣的情況下也要擔心受怕,。而且病從淺中醫(yī),,萬一莫的傷勢惡化,這荒郊野嶺的誰能有辦法,?”
“這——,?那就趕路吧,!”弦高又蹲下身,背對著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