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
毛毛蟲吐著煙圈斜眼看她,,神色不屑,,水煙袋咕嘟咕嘟地響。
程之煥戴著紅色的帽子,站在森林里的小路邊,,那只毛毛蟲一直在樹上抽水煙,,不肯下來也不肯回話。
“你叫什么名字,?”
“老虎要來了,。”
“???”
毛毛蟲重復(fù):“老虎要來了,?!?p> 這是他的名字嗎?那個長著人臉的毛毛蟲收起水煙袋,,慢悠悠往樹頂爬,,爬著爬著停下來低頭看她:“老虎要來了?!?p> 然后飛快消失在枝葉中,。
程之煥沿樹也往上爬,她爬得很快,,看見毛毛蟲停留在上方,,高聲喊他:“等我一下!”
腳下忽然涼風(fēng)擦過,,她發(fā)現(xiàn)自己被高高揚(yáng)起在空中,,地面驟然開裂,程之煥感覺自己在不斷下墜,,然后咚地一聲撞醒在地板上,。
原來是做夢了。
手機(jī)上顯示現(xiàn)在是凌晨四點(diǎn),,窗外偶有車輛駛過,,她坐在地上發(fā)呆,滿腦子“老虎要來了”,,想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次日中午江岸坐車來接她,一進(jìn)門看見兩個大黑眼圈,,腳步頓住問她:“怎么沒睡好,?”
“做噩夢了?!?p> “怎么回家還做噩夢了,,昨天好多不認(rèn)識的人,是不是太緊張?”
程之煥搖搖頭:“不清楚,,夢到一個長人臉的毛毛蟲一直跟我說,,老虎要來了,老虎要來了,,很奇怪,。”
沒有根據(jù)的怪誕夢當(dāng)然解讀不出什么東西來,,江岸陪她收拾行李告別父母,,讓她坐在車上補(bǔ)覺。程之煥倚在后座上看他:“說起來真的好奇怪,,那張臉是不認(rèn)識的女生,,看著年紀(jì)比我們大一點(diǎn),應(yīng)該和潯哥差不多,?!?p> 一般夢里的臉都模糊不清,這次卻一反常態(tài)地清晰,,程之煥沉思許久還是沒想明白,,忽然眼睛被蓋住,涼涼的,,帶著江岸身上特有的味道,。
“睡一會兒,到了叫你,?!?p> “你有用香水嗎?”
話一說出口她就想咬舌頭,,江岸從小就是這個味道,,哪有人小學(xué)開始噴同一款香水的。
江岸顯然也挺意外:“怎么,?”
“沒事沒事,,就是覺得你身上味道很香,要是香水的話我也買一瓶,?!?p> 她感覺到那雙手慢慢變熱,江岸卻始終沒講話,,剛想追問,,就聽見他反問自己:“你在我身上有聞到特殊的味道是嗎?”
“是啊,?!?p> “是什么樣的,?”
“像海鹽,很清涼的感覺,,還有一點(diǎn)……奶味,?不知道怎么形容,有點(diǎn)甜吧,?!?p> 江岸捂緊她的眼睛,生怕她發(fā)現(xiàn)自己悶紅的臉,。小時候江凜說過,,女孩的嗅覺是很奇妙的東西,她們能在人群中光憑味道找到自己喜歡的那個人,,而剛才程之煥的形容,,那是純粹的荷爾蒙的味道。
意思是,,程之煥也喜歡他,。
一想到這個,,江凜的臉火燒火燎,,那頭什么都不清楚的程之煥忽然開心起來:“剛才一下子,你身上的味道變得好明顯啊,?!?p> 這小傻子還樂呢。
這周有學(xué)校慣例的出游,,大城市的高中嚴(yán)歸嚴(yán),,放假休息倒是不小氣,十月本來就放了好幾天的假,,現(xiàn)在秋游還有三天,。
高一學(xué)生的目的地是福成山,坐大巴過去那邊,,住在山下的酒店里,,讓學(xué)生完成一些戶外作業(yè),幫他們開拓視野,。
程之煥對此活動期待得睡不著,,滿腦子秋游,江岸看著她越來越黑的眼圈,,實在無語,。
小學(xué)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