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丞相一行人連夜回到了劉府,。一連三天,,劉丞相都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等他再出來的時候,,眾人驚訝地發(fā)現(xiàn),,他的須發(fā)全都白透了,整個人仿佛老了二十歲,。
劉丞相是真的傷了心了,。
這個年劉府過得冷冷清清,,連劉玉瑤也不敢大聲。蕭清竹倒是不甚在意,,她躲在自己的青竹閣里,,和一眾丫頭婆子們包餃子吃。整個劉府,,唯有青竹閣傳來歡快的笑聲,。
轉(zhuǎn)眼就到了正月十五。
每年這個時候,,街上都會擺出各式各樣的花燈,,而東山國還會燃放漂亮的煙火。這樣的熱鬧,,是百姓們都翹首以待的,。蕭清竹也不例外,去年因為種種原因,,她沒有看成,。今年她可是一定要去的。
令她感到意外的是,,正月十五這一天,,太子竟然邀請她一同游街,還帶著柳側(cè)妃,。蕭清竹無奈,,只得答應(yīng)。府中多事,,采薇又不愛熱鬧,,蕭清竹便只帶了采菱一同前往。
今日的太子穿了一身常服,。柳側(cè)妃則穿了一身淡粉色的長襖,,下配石青馬面裙,通體一看竟沒有一件正色衣服,,顯得素凈又低調(diào),。蕭清竹看了看自己的正紅色短襖和黑色馬面裙,不由得暗自感慨:柳側(cè)妃真是賢惠得有些過了,!
東方旬見蕭清竹前來,,便去牽她的手:“劉四小姐,咱們走吧,!”
蕭清竹快速地拉起了柳側(cè)妃的手,,她歡快的說道:“讓你們久等啦!”
東方旬的手僵在了空中,他訕訕的一笑,。柳側(cè)妃忙用另一只手拉住了太子,解了他的尷尬,。
就這樣,,三人并排走在街上,將柳側(cè)妃夾在了中間,。采菱跟在他們身后偷偷地笑了起來:乍一看,,還真像姐姐和姐夫帶著小妹妹出去玩。
蕭清竹笑道:“聽說今年的燈謎出得有趣,,咱們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太子對她的提議表示贊同:“好啊,不如我們今天就來猜猜,,看誰猜中得多,!”
柳側(cè)妃微微一笑,也表示贊同,。幾人說說笑笑地走在了街上,。就在這個時候,迎面突然出現(xiàn)一個熟悉的面孔,。
東方旬一愣,。三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只見那人已經(jīng)快步走到了太子面前:“臣司馬杵,,拜見太子殿下,!”
“司馬將軍快快請起!”太子忙虛扶了一下,,“司馬將軍也來看花燈,?”
司馬杵笑道:“是啊,今日難得熱鬧,,我也帶著妻兒來街上玩玩,。”
眾人這才注意到,,在他的身后,,一個嬌小的女孩正抱著個孩子施禮。那女孩不是別人,,正是司馬將軍的夫人,,劉玉嬌。
劉玉嬌微微欠身:“妾身抱著幼童,,多有不便,,如有失禮之處,還望太子殿下見諒!”
“夫人快快請起,!”太子笑道,,“家有賢妻,司馬將軍真是好福氣??!”
“嗨!臣哪比得上太子殿下呢,!”司馬杵哈哈一笑,,“嬌妻美妾,臣對太子殿下真是羨慕??!”
東方旬笑道:“今日得遇司馬將軍,真乃本宮之幸,?!?p> 司馬杵立刻說道:“微臣已在鴻福樓備下薄酒,不知太子殿下可否賞光,?”
“哦,?”東方旬心中大喜,他微微一笑:“既然司馬將軍這么有興致,,本宮就恭敬不如從命啦,!”
柳側(cè)妃見狀立刻笑道:“我們女人瑣碎,有些子體己話要說,,就先去游玩了,!”
東方旬道:“好。那你們要注意安全,?!?p> 劉玉嬌笑道:“我抱著個孩子不方便,就不能陪娘娘了,,還望娘娘不要見怪,。”
柳側(cè)妃笑道:“哪里的話,!司馬夫人照顧幼童,,自是辛苦。本宮哪里會見怪呢,!妹妹,,咱們走吧!”說著,,柳側(cè)妃就攜了蕭清竹的手,。
劉玉嬌款款拜了下來:“妾身恭送側(cè)妃娘娘,恭送劉四......小姐!”
柳側(cè)妃帶著蕭清竹走遠(yuǎn)了,。劉玉嬌抬起眼睛,,滿眼都是惡毒。
走了沒多久,,柳側(cè)妃便問道:“妹妹,,你怎么看剛才的事?”
蕭清竹笑道:“司馬杵明顯是有備而來嘛,。我猜,,太子殿下要得一個有力的臂膀了,?!?p> 柳側(cè)妃笑道:“是啊,妹妹也看出來了,。司馬杵這邊一旦站穩(wěn),,太子殿下何愁不能登基呢?只是妹妹,,你也應(yīng)該在太子這里多下點工夫了,。”
蕭清竹低頭笑了笑,,不置可否,。
柳側(cè)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其實啊,太子殿下是個極好的人,,妹妹你只要用心去體會,,自會知道你在太子殿下心中有多重。太子殿下告訴過我,,從那一日在伏龍會場遇見妹妹,,就心心念念的忘不了了?!?p> 蕭清竹轉(zhuǎn)過了頭:“所以,,姐姐你知道我的身份?”
柳側(cè)妃含笑點了點頭:“是啊,,太子殿下把什么都告訴我了,。”
蕭清竹嘆道:“太子殿下對姐姐真是信任??!其實姐姐才是最適合太子殿下的人,只是殿下一直對我用錯了心思,,以至于沒有注意到,。”
柳側(cè)妃輕描淡寫地嘆道:“嗨,那又有什么打緊呢,!只要太子殿下高興,,我什么都無所謂?!?p> 主仆三人一邊走一邊說,,不知不覺便來到了燈謎會場。這里人山人海,,熱鬧異常,。各種花燈在街頭街角擺的滿滿的,三人俱是開心不已,,柳側(cè)妃玩心大起,,她順手從一個牡丹花樣的燈下拈下了一條燈謎。
“我看看哈:傲骨如斯焚不盡,,焦枝亦要待春風(fēng),,打一種花......這個簡單,是牡丹,!”
柳側(cè)妃看向攤主,,攤主笑稱是,將牡丹花的燈摘了下來,,送給了柳側(cè)妃,。
蕭清竹也拈了一個,她打開看時,,只見上面寫道:破冰一現(xiàn)真顏色,,寂寞黃花自在開。打一種花,。
這是什么呢,?臘梅嗎?蕭清竹皺起了眉頭,,臘梅的話,,可破不出冰層。
她實在是不擅長這個,。
柳側(cè)妃拿過來一看:“哈哈,,這個啊,!這可冷門了,!”她對著攤主微微一笑:“這是頂冰不是?”
攤主笑稱是,,他又贈給柳側(cè)妃一個黃鶴樣的燈籠,。柳側(cè)妃大方地將它送給了蕭清竹,。
蕭清竹問道:“頂冰?那是什么,?”
柳側(cè)妃笑道:“這是生長在寒冷地區(qū)的一種花,,黃色。小小的一朵,,伏地而生,。冬末春初的時候破出冰層,非??蓯?。你不知道很正常,這花太少見了,?!?p> 頂冰啊......蕭清竹微笑起來:這種花她見過,前世,,它叫冰凌花,。
采菱也起了興致,,她隨手拈下一個燈謎,,只見上面寫道:碧草秋風(fēng)一蔟紅,望鄉(xiāng)回首路無窮......打一花,。
“這是什么花,?”采菱皺起了眉頭,柳側(cè)妃也沒猜出來:“咦,?”
電光火石間,,蕭清竹想到了什么。她頓時打了個激靈,,忙一把將謎面扯碎丟掉,,嘴里笑道:“這個不通,不猜了,?!?p> 采菱見小姐臉色不對,便也將這謎面丟開,。三人又玩了起來,,絕口不提謎底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