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說實話這頓飯吃的并不算盡興,,韓俊才不論喝酒、說話都一副病懨懨的樣子,,提不起精神頭來,。我和老耿只得匆匆吃了幾口,便推辭下午坐車比較勞累了,,想要去賓館休息,。
韓俊才也知道自己的狀態(tài)不好,只得同意了我們的要求,。他讓司機把車開到飯店門口,,我們?nèi)松宪嚭箜n俊才說道:“去海天大酒店吧,那里是我們集團的定點賓館,,環(huán)境也比較好,,在房間里就能看到大海?!?p> 司機剛剛起步,韓俊才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他便懶洋洋的放到耳邊接聽,。可是剛聽沒兩句,,韓俊才的臉色就變得十分嚴肅,,低聲喝問道:“你能確定么?”在得到對方的答復后,,韓俊才沖司機喊道:“停車,,先送我回公司?!彼緳C也不多問,,立刻調(diào)轉(zhuǎn)車頭向公司行去,。
我問道:“怎么,出什么事了么,?”
韓俊才眉頭緊鎖道:“先回去再說,,現(xiàn)在只有這一輛車,回去了我再安排別的車送你們?nèi)ゾ频??!?p> 我說道:“我們不要緊,你先辦正事,?!?p> 我們吃飯的地方離韓俊才公司不算太近,來時用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到,,韓俊才看了看時間對司機說道:“開快一些,。”司機便開始加速,,只用了不到四十分鐘就趕到了辦公樓下,。
韓俊才一邊下車一邊對我說道:“我先安排車送你們回去?!?p> 我看著韓俊才有點搖搖欲墜的樣子,,便說道:“你身體撐得住么,要不要我倆留下來幫忙,?!?p> 韓俊才想了片刻,點點頭道:“那也好,,不過這件事比較重大,,你們要替我保密?!?p> 我這時就有些后悔說這句話,,畢竟涉及到別人的機密,以后萬一有差錯我們就免不了瓜田李下,,說不清楚,。但前面的話既然說了,這時就不好再反悔,,我倆只得硬著頭皮跟韓俊才上了樓,。
來到十一樓時,已經(jīng)有兩個工人打扮的男人等在了韓俊才辦公室門口,??此麄兌即┲簧韯诒9ぱb,似乎是一線的生產(chǎn)人員,不知道是不是車間生產(chǎn)出了問題,,那我和老耿恐怕幫不上什么忙了,,到時候便可以借口離開。
我這邊打著小算盤,,韓俊才已經(jīng)招呼我們進了辦公室,。關上房門后韓俊才立刻問道:“趙工,具體是什么時間丟的,,危害有多大,?”
被稱作趙工的工人看了看我和老耿,卻沒有說話,,韓俊才揮揮手道:“他倆都是自己人,,你們照實說就可以?!?p> 趙工才說道:“因為明天要進行新區(qū)管道的探傷檢測,,今晚六點時小柳清點設備,才發(fā)現(xiàn)一個備用的銥-192放射源不見了,。我們找了兩個小時都沒有找到,,只好先給您打了電話匯報。這個東西放射性極強,,近距離接觸的話只需要幾個小時就能致人死亡,。”
韓俊才厲聲喝問道:“這么重要的東西怎么會搞丟了呢,,平常都是怎么保管的,!小柳你是操作人員,設備丟了都不知道么,!”
另一個叫小柳的年輕人已經(jīng)滿頭是汗,,他用袖子擦了擦額頭,顫聲說道:“備用放射源一般很少用到,,平常都是歐總工管理的,。我今天也是臨時起意去看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不見了,?!?p> 韓俊才問道:“歐總工呢,他怎么沒有過來,。”
趙工說道:“他今天出差了,,給他打了好幾次電話都沒人接,。”
韓俊才又問:“告訴王副總了沒有?”
趙工說道:“還沒有,,這件事目前就給您匯報了,。”
韓俊才便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電話剛撥通對面就接了起來,,韓俊才說道:“二哥,出事了,,你趕緊過來公司一下,。”之后便把事情簡單說明了一邊,。
放下電話,,韓俊才坐在椅子上皺眉思索,我們幾人也都不說話,,一時間辦公室里靜悄悄的,。我有心要告辭離開,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得繼續(xù)沉默下去,。
過不多時,王永濤走了進來,,著急的問道:“怎么會丟了呢,,是誰負責保管的?現(xiàn)在有線索了沒有,?”
韓俊才直直的盯著他,,說道:“二哥,集團的基建項目都是你分管,,你不知道是誰負責這件事么,?”
王永濤臉色一青隨即又恢復正常,說道:“這個...這種事情我還真是不記得了,?!?p> 韓俊才嘆了口氣,說道:“先不說這些了,,我們先去現(xiàn)場看一看,。”
王永濤立刻說道:“那我先去了解一下情況,?!闭f完也不等韓俊才發(fā)話,便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韓俊才又問了趙工一些關于放射源的具體細節(jié),,才起身說道:“我們也過去吧。”
趙工和小柳是自己開車來的,,此時便下樓自行開車回去,。我見韓俊才絲毫沒有讓我和老耿離開的意思,只得繼續(xù)跟著他走,。臨行前韓俊才從桌上拿起那尊神像,,說道:“我想起來擺在哪里合適了,今晚就帶回去擺上吧,?!?p> 我看韓俊才還要拿公文包,就主動接過神像道:“我替你拿著吧,?!边@尊神像個頭很小,我一只手握著底部剛好能握過來,。
等我們?nèi)松宪嚭?,王永濤已?jīng)不見了蹤影,韓俊才吩咐司機道:“到新區(qū)庫房,?!彼緳C便帶著我們駛入了一條十分僻靜的道路。這條路的路況非常好,,但是卻幾乎沒有車輛,,似乎是新修不久。而隨著我們的前行,,兩旁的路燈也越來越少,,到后面干脆沒有了燈光,小車完全依靠著車燈的光亮行駛,。
這時老耿突然問道:“這個銥192是做什么用的,,怎么這么重要?!?p> 韓俊才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聽了老耿的問題并沒有回頭,也沒有立即回答,,過了片刻才沉聲說道:“太具體的我也說不清楚,,只知道這是管道探傷設備的核心部件,具有很強的放射性,,如果流出后造成了放射性污染,,只怕我們公司就會有大麻煩?!?p> 老耿還要再問,,突然道路左側傳來一陣巨大的轟鳴聲,,接著我便感到所坐的轎車猛然跳動起來而后向右翻去,我只覺得頭下腳上翻了半圈旋即又翻轉(zhuǎn)回來,,耳畔不斷響起金屬與地面的刺耳摩擦和撞擊聲,而我的身體也在車框上不停撞動,,直撞的我眼冒金星,,五臟六腑都險些擠碎。
最后隨著咣的一聲響,,車子終于落回了地面,。我渾身已經(jīng)被撞的麻木,過了半晌才慢慢恢復知覺,,但痛感也逐漸顯露出來,,片刻功夫我只覺得全身上下一片生疼,忍不住低聲喊叫起來,。
這時發(fā)動機已經(jīng)完全熄火,,車燈也不亮了。我借著微弱的月光努力查看,,只見四周的玻璃都被撞碎,,而我前面主駕駛的車門被撞的凹了進來,坐在駕駛位的司機半個身子探到前排座椅中間一動不動,,不知道是死是活,。再看我身邊的老耿和副駕駛的韓俊才,兩人卻都發(fā)出痛苦的聲音,。我心里不由一寬,,最起碼證明他們兩個還都是活著的。
我奮力喊道:“老耿,,老韓,,你們怎么樣!”
老耿在我旁邊低聲說道:“還死不了,,老韓怎么樣,?”
過了片刻韓俊才的聲音才響起:“我也活著呢,趕緊想辦法出去,?!?p> 我聽了這話便掙扎著去開車門,但車架已經(jīng)被撞得變形,,我拉了幾次把手都沒能把車門打開,。正急的滿頭大汗時,左側突然亮起一陣強烈的白光,,我連忙用胳膊擋住眼睛,,過了一陣才漸漸適應光線,。只見左側幾米處正停著輛重型卡車,車頭一邊已經(jīng)被撞爛,,而另一邊的車燈卻依然亮著,,白光便是從這個車燈中發(fā)出來的。
就在我努力觀察卡車的情況時,,卡車駕駛位的大門卻被打了開來,,一個人影慢慢從車內(nèi)爬下,踉踉蹌蹌的向我們這邊走來,,手里白花花的似乎還提著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