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
黑板上面貼的滿滿當當?shù)亩际歉鞣N現(xiàn)場拍攝下來的照片,,幾個人圍坐在一起,。
“我去排查了一下本市最近三個月之內的失蹤人口,女性一共有四位,,”付小聰站在黑板前把四張照片擺到了一起,,“派出所曾經立案調查并且?guī)兔ふ遥]有任何結果,,這幾人至今都沒有找到?!?p> “技術部那邊也在查找有用的監(jiān)控錄像,。”
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在桌面上,,秦遇面上滿是嚴肅,,低沉的聲音也是不怒自威,“案件性質已經可以確定,,是謀殺無疑,。”
“痕檢部門并沒有在現(xiàn)場找到可用的線索,,可見本案的兇手早就做好了準備,,基本排除激情犯罪的可能?!?p> 從桌面上拿過一個裝在證物袋里的繩結,,放在手里端詳著,“案件的線索太少,,我們現(xiàn)在只能從這個籠子入手,。”
兩只手托著下巴,,一根小手指習慣性的戳著自己的右臉頰,,歐陽歪著腦袋看冷著一張臉的男人,軟軟的聲音響起,,“還有,,兇手既然選擇了拋尸,那么就一定要有運輸用的工具,?!?p> “時間鎖定的范圍,,還要看法醫(yī)那邊的情況?!?p> 嚴祥贊同的應了一聲,,抬起頭,“小欣那邊正在準備尸檢,,要過去看看嗎,?”
“嗯,”秦遇站起身,,走到黑板前,,幽深的目光不知道鎖定在了哪里,對著一旁的男人說道,,“小聰,,你調查一下失蹤那四人的情況,有沒有結仇的人,?!?p> “特別是要注意一下感情這方面,如果我們的猜測正確的話,,兇手應該是蓄意已久的情殺,。”
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付小聰控制不住的把視線轉移到自己身旁的小姑娘身上,有些好奇的,,“你叫歐陽,?”
這個問題......
從小到大已經不知道回答了多少次了,歐陽沮喪的嘆了口氣,,“我姓歐,,名陽,不是姓歐陽,?!?p> 小下巴直接搭在了桌面,大眼睛無辜的轉啊轉,,狡黠的說道,,“不過我很慶幸,我親愛的爸爸沒有給我起名叫歐買噶,?!?p> 付小聰:“......”
輕咳兩聲,付小聰拐過這個話題,,嘴角揚起一抹痞笑,,“那你對這起案件怎么看,?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嗎?”
“我能有什么看法嗎,?”歐陽故意瞪圓了大眼睛,,往前湊了一點,聲音軟軟糯糯的沒有攻擊性,,“兇手特意精心設計了這樣一個作案手法,,并且自認為天衣無縫?!?p> “根據(jù)犯罪心理學來說,,他現(xiàn)在完全是個變態(tài),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看他,,”嘴角扯出一個假笑,,臉頰上俏皮的酒窩露了出來,“一般來說,,像這種窮兇極惡的罪犯,,都會享受犯罪給自己帶來的快感?!?p> “我倒是覺得,他一定會再次出入案發(fā)現(xiàn)場,,不是為了確認犯罪現(xiàn)場的痕跡是否處理干凈,,而是重溫犯罪的過程,感受犯罪所帶給他的成就感,?!?p> 視線看向黑板上已經被抽干了水分的池塘照片,有理有據(jù)的,,“我們現(xiàn)在僅僅只找到了拋尸地點,,并沒有找到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但是這兩者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p> 完全明白了小姑娘的意思,饒有興致的挑了挑眉,,秦遇的聲音里帶著溫和,,“你是覺得,兇手一定還會出現(xiàn)在池塘邊,?”
重重的點了點頭,,歐陽乖巧的如同小貓咪一樣,“不僅僅是因為我剛才說的原因,,兇手他極度自負,,他心里最想看到的就是警方拿他毫無辦法束手無措的樣子,。”
“那么他就一定會來監(jiān)視我們的一舉一動,?!?p> “有意思,”秦遇嘴角微微上揚,,看向小姑娘的語氣里帶著一絲探究,,“你多大?”
被這個毫無關系的問題弄懵了,,歐陽一動不動的,,腦袋徹底放棄了工作,呆若木雞一般,,“二十四,。”
雙手抱胸,,目光毫不掩飾的看向呆呆傻傻的小人,,平易近人的語氣里帶著濃濃的壓迫感,“你說你工作了三年多,,可你的辦案經驗可不止三年,。”
這算是個什么問題......
毫不畏懼的回視著,,歐陽眨巴眨巴眼睛,,誠實的說道,“我媽媽曾經也做過二十多年的刑警,,我胎教聽的就是普法欄目劇,。”
秦遇:“......”
不厚道的“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察覺到一道冰冷的目光,,付小聰慌忙捂著嘴,在一旁裝鵪鶉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我們還是去法醫(yī)室,,”最后還是嚴祥出聲才解了圍,“小聰,,你回去工作,。”
第一次覺得那冷硬到沒有感情波動的嗓音簡直猶如天籟,,付小聰心里的小人淚流滿面,,麻利的站起身,“好的,,嚴哥,?!?p> 說完,腳底抹油似的一溜煙跑遠了,。
三人有討論了一會兒,,這才一齊往法醫(yī)室的位置走去。
一邊走,,一邊快速的記憶著來時的路,,歐陽像個小尾巴似的跟在兩個大男人身后,一個沒看路不留神,,直接就撞在了自己前面那人的后背上,。
捂著自己的小鼻子,歐陽眼淚汪汪的,,抬起頭看著,,嬌氣的哼哼唧唧,“怎么了,?”
正在思考的秦遇聽到小姑娘的聲音,,轉過身來就看到了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心跳的節(jié)奏停頓了一瞬,,眼眸暗了下來,,聲音晦暗,“你沒事吧,?”
“沒事,,”小語氣里帶著一丟丟不可見的委屈,歐陽吸了吸鼻子,,“你怎么停下來了?”
側過身子看了一眼走到拐角處等待的嚴哥,,“你想到什么了,?”
“沒有,就是走神了,,”秦遇掩下眼眸中的翻涌情緒,,竭力壓抑著自己內心的陰暗面,揚起一抹勉強的微笑,,“抱歉,。”
“我沒事的,,”越發(fā)的覺得面前這個男人有些不對勁,,歐陽把腦袋里那些天馬行空的想象都撇到一邊去,大著膽子伸出手拽了拽他的衣角,,很快又松開了,,“我們走吧,,嚴哥在等著呢?!?p> “嗯,。”
兩人的位置在男人的刻意變化下掉了個個兒,,走在前面的小姑娘也不在意,,只當他是覺得不好意思,反倒是沒心沒肺的東張西望,,好奇的打量著看到的一切,。
自然,也沒有看到身后男人幽深的目光,。
~~~~~~我是劇情分割線~~~~~~~
已經暗下來的天空看上去莫名的陰惻惻,,四周都是安安靜靜的,除了刀具碰撞,,割離皮肉的聲音異常明顯之外,,聽不到其他的聲音。
在加上法醫(yī)室里降低了的空氣溫度,,背后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伸出手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雖然并不是第一次來看解剖,,但心里就是有一些毛毛的,,歐陽在心里為自己鼓著勁兒,在門口停留一瞬,,視死如歸的大步走了進去,。
走在后面的男人自然看到了小姑娘遲疑的步伐,適時地和她說話,,企圖緩解她的情緒,,“見到那樣的尸體,你不......緊張嗎,?”
顧忌著小姑娘有可能好面子,,特意把“害怕”兩個字換了個詞語,秦遇看著面前單薄到脆弱的小身板,,似乎是一折就斷了,,響起付小聰添油加醋的形容,很是好奇她是怎么把嚴哥那個大塊頭撂倒的,。
小小的身軀,,大大的力量?
低沉的聲音在自己的小腦袋上方響起,作為腦殘粉等級的聲控,,歐陽陶醉了一秒鐘,,飛快的回答著,“不,,我害怕,。”
“你不許笑話我哦,,”就像是知道身后的人想要說什么似的,,小姑娘繼續(xù)說道,“我不怕尸體,,但我怕鬼,。”
“更怕自己那些奇奇怪怪的想象,?!?p> 被小姑娘無厘頭的話逗笑了,秦遇反問著,,“那你會不會大晚上不敢出門,?”
“不會,我只會蓋被子的時候爭取不把腳丫露出來,,”歐陽連頭都沒有回,,“你不怕嗎?”
小肩膀上被一雙寬厚溫熱的大手按住了,,男人清潤溫柔的嗓音似乎就像是在耳邊響起一般,,“我是無神論者,不信那些神鬼,?!?p> 無奈的聲音里帶著隱隱的笑意,蘇的迷人,,“還有,,小家伙你走錯方向了?!?p> 路癡·歐陽:“......”
完蛋,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還不容易找到了他們的目的地,,看著自己剛才擦肩而過的解剖室,,歐陽抽了抽嘴角。
她認錯路也就算了,,為什么身后的男人也跟著自己這個萌新走,?!
都不出聲提醒的嗎,?,!
故意看她笑話,?!
目光里帶著幽怨的看向高大的男人,,然后奶貓似的輕哼一聲,,聚精會神的看著面前已經血肉模糊的尸體。
鄧欣累得是滿頭大汗,,長時間的高強度工作讓她現(xiàn)在的身體有些吃不消,,在身旁男人的攙扶下走到一邊坐下,有氣無力的,,“死者,,女,身高一米六八,,生前體重大概在四十五公斤左右,。”
“根據(jù)恥骨聯(lián)合得到的結果,,她的年齡大概在二十五歲到二十七歲之間,,衣物完整,并沒有被侵犯的跡象,?!?p> 深吸了兩口氣,鄧欣伸出手安撫性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死者的肺部并沒有積水,,甲床并沒有柑紫,并不符合窒息死亡的征象,?!?p> 眉頭皺了起來,秦遇大步走到解剖臺前,,沉聲問道,,“不是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