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漸濃,,早上將近七點,,太陽懶洋洋爬上了山崗,,啟明山文曲街的路燈才陸續(xù)滅掉,。
街的深處,,一個長發(fā)寬袍的高大男人緩緩走來,。恰巧一個中年女人提著醬油從拐角處出來,險些裝進他懷里,,嚇了一跳,,罵罵咧咧道:“神經(jīng)病,!大清早穿成這樣還一聲不吱出來嚇人,!”
往前幾步,出了樓房的陰影,,陽光照亮了他的臉龐,。
陳笑天一身月白長袍,從面目上看是二十幾歲,,又像三十幾歲,,長發(fā)及腰,疏朗的眉目間帶著一股逼人的英氣,,額前兩縷長長的發(fā)絲有意制造一種凌亂隨意的瀟灑,,嘴角還掛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若有什么人符合“英俊瀟灑”這個詞的所有意境,非他莫屬了,。
只見他停下來,,提起手里的一只金絲籠子,對里面的一只老鼠笑得不溫不火:“哎呀,,白耳鼠,,看來幾百年沒來人間,我這身裝束已經(jīng)過時了,?”
搖晃的籠子里,,一只焦慮的小白鼠,晨光映得它的兩只薄薄的耳朵黃澄澄的,。它正極力在搖晃的籠子里保持平衡,,一因為它一旦碰到籠子周圍的金絲,就會發(fā)出嘶嘶的聲響,,同時伴隨著毛發(fā)燒焦的味道冒出一縷縷白煙,。再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每一根金絲是透明狀的,,與其說是金絲籠,,不如說是一條一條金光交織成的籠子。
籠子總算慢慢穩(wěn)住了,,白耳鼠喘了口氣大叫道:“你這只臭狗,!哪一天落入我手里不叫你好看,我就不姓白,!”
“哈哈,,你這話今天都說了三遍了,怎么還不改姓,?”
“哼,!”白耳鼠一副被戳穿但還嘴硬的樣子道:“……我今天打不贏你,不代表明天打不贏,,明天打不贏,,不代表后天打不贏,等我打贏了不就不用改了嘛,?!?p> “哈哈哈哈!我就欣賞你這種語無倫次還能自圓其說的,,因為沒遇見過,。”陳笑天打了個響指,,便照著剛才那中年婦女的家居服樣式,,換了身藍色條紋的裝束(睡衣),,心滿意足地繼續(xù)往前走。
籠子繼續(xù)搖晃起來,,白耳鼠一邊開始集中精力保持平衡,,一邊怨恨地吱吱亂叫。
陳笑天嘿嘿笑道:“你生什么氣啊,,這可是我養(yǎng)西方極樂鳥的籠子,,如今用來裝你白耳鼠,也算是大材小用吧,?!?p> 他望向前方,一邊邁步一邊自語道,,“一天一夜過去,,讓老大久等了?!?p> 昨天早上,,二郎神府里新來的貓兒小也——也是老大二郎神的分身,溜出了二郎神府,。那會府上的人都各自忙著自己手上的事,,誰也沒留意他不見了,誰也不曾想他會離家出走,。畢竟二郎神府周圍十里,,都是設(shè)下了結(jié)界的。
直到中午才有耳探來報,,說在西海龍王陸上行宮附近見到了一只行蹤詭異的貓,,他們才發(fā)現(xiàn)小也不見了。據(jù)最后見到他的人,,侍女眠花說,,他嘴里叼著兩根羽毛。聯(lián)系早上小也在議事廳里扒拉了信鴉一把,,他們判斷,小也估計是靠著信鴉的羽毛破了二郎神府的結(jié)界,,才成功出逃的,。
二郎神便囑咐陳笑天立即出發(fā)尋找。一路打探消息,,在啟明山下恰巧遇見白耳鼠一個咒語擊中了小也,,捉到這老鼠后回到原地,卻不見了小也的蹤影,。問了一圈森林里的鳥獸魚蟲,,才知道被一個叫丘小白的女生撿走了,,又一路跟住家的老鼠們打探,尋到文曲街來,。
只聽前方一棟房子里,,一個中年婦女大吼一聲“丘小白,一大清早你在房間里瞎搞什么,,你的門怎么在搖晃,?!”聽這聲音,,陳笑天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
一個年輕女聲帶著點顫抖答道:“沒,沒什么,!”
陳笑天快步走過去,,一陣風(fēng)迎面刮來,一張紅紙乘著風(fēng)啪的一聲直直往他臉上打,,他淡定地伸手定住,,紙在距離他臉上一公分的地方停了下來。只見上面赫然寫著“旺鋪轉(zhuǎn)讓”四個大字和一串手機號碼,。
陳笑天微微一笑,,把紙疊好塞進睡衣左邊的口袋里,自語道:“這人類是越來越聰明了,,衣服設(shè)計得真方便啊,。”看了看左手邊關(guān)得嚴嚴實實的餐廳,,又看了看右手邊的房子,,心想:是這里了。他吹了口氣,,金絲籠變得指甲蓋一般大小,,順手塞進了睡衣右邊的口袋里。心里已經(jīng)打好了一堆向丘小白一家索要貓兒的腹稿,。
就在他深吸了一口氣,,伸手要按下門鈴的時候——
一聲尖叫,劃破了啟明山寧靜祥和的清晨,。
屋外,,文曲街上,穿著藍色條紋睡衣的男子大叫一聲不好,,一躍而起,,不見了蹤影。
屋內(nèi),貓兒消失了,,它消失的沙發(fā)上出現(xiàn)了一個形體僵硬,、披頭散發(fā)、一臉厭世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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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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