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有祿忍不住又罵罵咧咧起來,但也無可奈何,,那種有勁使不上的感覺折磨著他,,讓他發(fā)瘋、讓他焦慮,,也讓他泄氣,。
李文修自言自語道:“左邊是不停地選擇,已經被多次證實,。右邊是陷阱,,不知是偶然還是全是這樣的?”他打算再探一個右邊的通道試試,,和馬有祿商議過后,,又來到下一個分叉口。然后命令那個叫柱子的當兵的再去探,,但柱子剛才受到驚嚇,,死活不肯去,李文修支招道:“如果發(fā)現通道被擋住就不要往前了,,注意腳下,,趕緊往回撤?!?p> 那柱子仍然磨磨蹭蹭不肯去,,惹得馬有祿性起,拔起搶來厲聲喝道:“趕緊滾過去,,不然老子軍法從事,,一槍崩了你個蓯娃?!?p> 柱子無奈,,只得極不情愿的往右邊通道走去,一邊走一邊不住的往外看,,巴望著當官的收回成命,,但這事并沒有發(fā)生。在從大家的視野中消失后,,他心中不忿起來:憑什么讓我去送死,?突然心生一計,何不干脆在這里躲一陣,,然后回去報告說此路不通不就行了,,反正誰也不知道。這樣想著,,就不肯多走一步,,原地歇了下來,,而正因如此,他才撿回了一條小命,。
其他人在那個分叉口等待著,,估摸著時間,也該出來了,。果不其然,,在恰當的時間點,柱子適時出現在大家面前,,仍然和上次一樣氣喘吁吁,,回報說是死胡同,并且添油加醋的說差點掉進陷坑里,。而事實上這個洞內傷人的并非陷坑,,而是一種從天而降的冰錐,比起陷坑,,其傷人的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是柱子的偷懶舉動,沒能觸發(fā)機關,,在無意中救了自己,,他卻渾然不知,覺得仍然是陷坑,。
“這就是了,,”李文修對馬有祿闡發(fā)著自己的觀點,“很明顯,,這洞左邊是無盡的二選一,,右邊是殺人的陷阱,幸虧我們一直選擇左邊走,,要是誤入右邊,,可能死傷不是這個數了?!?p> “他奶奶的,,那怎么辦?”馬有祿罵道,。
“看樣子,,我們最初洞口的選擇是錯誤的,這里沒有什么寶藏,,這里只有陷阱,!”好長時間沒有發(fā)表意見的彼茲柯夫終于忍不住了。
李文修點頭表示認同,,但他羞愧不已,,雖說不是自己一定要讓大家走的這邊,但自己所謂的“以左為尊,、以左為貴”還是影響到了整個隊伍,,如果要追究責任,自己定然難辭其咎,。
命令是馬有祿下的,,此刻,他也不好說了什么,,也不好怪罪先生李文修,,更何況在沒找到寶藏之前還要仰仗他呢。
沒辦法,,馬有祿只能命令隊伍返回,,語氣中透露出些許的不滿,被李文修敏銳的捕捉到了,。他明白,,雖然隊長沒有明說,但還是能感覺出對他有一些不滿,,他自知理虧,,也不好說啥,心中卻有了芥蒂,。
來的時候一直是遵左而行,,回的時候自然是循右而行。一行人根據上述原則,,悶頭而行,,誰也不說話,一直走啊走,,走的筋疲力盡,,卻怎么也走不出去。根據時間來推算,,應該早已走出去了,,來到每一個分叉口,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大家感到事實可能并非那么簡單,就在一個分叉口停了下來,,紛紛倒下休息,,實在是走不動了。
馬有祿瞪著個迷茫的大眼睛,,向李文修投來了詢問的目光,,兩個洋人也對此疑惑不解,,直向李文修搖頭聳肩攤手。李文修此刻也已經身疲力乏,,卻沒有停止思考,,對此種現象的唯一解釋,就是他們在不停地轉圈圈,。他感覺他們進入了一個循環(huán)往復的死局,,但他也無能為力,實在想不出該如何應對,。
在大家的殷切期待之下,,李文修率先發(fā)話道:“看來,我們進入了一個循環(huán),,而且是個死循環(huán),,是無論如何也走不出去的?!北娙藝W然,,驚愕聲,怨恨聲,、咒罵聲,、嘆息聲四起,一股絕望的空氣彌漫在整個洞室,,氣氛霎時緊張起來,,財寶的影子都沒看見,卻要被困死在這里,,實在是心有不甘,。
馬有祿揮揮手讓大家冷靜,問道:“為什么這么說,?”
“根據我們進來的經驗,,沿著右邊回去是沒有錯的,這從一路上沒有碰到陷阱之類的就可以證明,。那么我們?yōu)槭裁醋吡诉@么長時間沒有走出去呢,?想來這個分叉口的設置是極有講究的,看似一模一樣,,但是由于設置角度的問題,,很容易將一邊設置成一個循環(huán),而另一邊布置上陷阱之類的,。落入陷阱必死,,而在這循環(huán)中就會被困死,左右都是個死,只是一個死的快一點,,一個死的慢一點而已,,這也是吐谷渾人陰毒的手段,從幾率來說,,至少可以阻止一半的闖入者,。”說著在地上畫出圖示來佐證他的分析,。
彼茲柯夫在仔細研究他畫的圖后,提出一個疑問:“這樣確實可以形成一個循環(huán),,但是進洞口這一段是無法納入循環(huán)的?。 ?p> “確實是這樣的,,不過我想,,也許是使用了某種障眼法,也許是設置了某種機關,,使我們無法永遠無法找到其入口,。”李文修回答道,。
“如果是這樣,,那么從洞口照進來的光總無法擋住把?這里全是冰,,即使使用了障眼法或機關,,也不能阻止光透過冰層吧,那咱們可以把燈都熄滅了,,尋找透光處,,不就可以找出入口了嗎?”彼茲柯夫出主意說,。但是李文修卻搖著頭表示懷疑,,但在大家都沒有辦法的時候也算是一個主意,不妨一試,,所以他也沒反對,。
大家都熄滅了馬燈后,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即便是在冰層中,,在四周沒有任何光源的情況下,同樣被黑暗所吞沒,。大家摸摸索索的往前走,,馬有祿不時地打開手電筒來確認一下分叉口的位置,時不時的有人因碰到凹凸不平的地面或者同伴而摔倒,摔得鼻青臉腫,,叫苦不迭,。
慢慢地,黑暗將大家僅剩的一點耐心都消耗完了,,沒有任何的光亮可尋,,哪里有什么透光的地方。不知是誰首先點燃了馬燈后,,大家都紛紛點燃了燈,,在光亮中尋找一絲慰藉。
李文修看這個方法果不其然的失敗后開口道:“吐谷渾人是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的,,他們的目的就是困死咱們,,只要進入這里的人是不可能活著離開的?!?p> 他的這句話又將眾人的不滿情緒點燃,,大家群情激憤,怨聲載道,,在生死面前,,再也顧不得什么體面。竊竊私語者有之,,破口大罵者有之,,垂頭喪氣者有之,埋怨的矛頭指向了引他們來這里的兩個當官的,,甚至他們認為出了餿主意的洋人也不能幸免,。總之,,大家都充滿了臨死前的絕望,,就像一個被點著引信的火藥桶,隨時都會爆炸開來,。
馬有祿看形勢將要失控,,一聲暴喝道:“都慌什么,老子還在這兒呢,,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他奶奶的!大不了,,炸他個狗卵的,,老子還不信了,炸不出一條路來,?!?p> 大家都被他的氣勢震懾住了,,瞬間安靜了下來,火藥桶也被掐滅了引信,,再也爆不起來了,。李文修聽他要使用炸藥,連忙勸阻到:“不能炸啊,,在這狹小的空間使用炸藥,,后果不可預料啊,!且不說能不能炸出一條路出來,,萬一要是將這里炸塌,大家豈不是要被活埋在這里,!”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那你說,現在該怎么辦,?”馬有祿冷冷的反問道。
李文修被問得啞口無言,,靜靜地退到一邊,。
“或許咱們可以試著再探探另一個通道?!北似澘路蛱嶙h道,,他所指的是有陷阱的那一側通道。
“不行,,我的人就剩下這么幾個了,,不能再送命了,要探你們去探,,我們是不會白白送死的,。”馬有祿斬釘截鐵地說道,。那些當兵的對隊長維護他們的利益和生命深表贊許,,紛紛向彼茲柯夫投去了厭惡的仇恨的目光,恨不能食其肉,,扒其皮,。
彼茲柯夫感覺將自己推向了大家的對立面,這對他們是極其不利的,。還讓自己處在了進退兩難的境地,,去探吧,又害怕陷阱,,不去吧,,讓人感覺自己別有用心似的,難以服眾。正在騎虎難下之時,,他的助手洛沙斯基適時的替他解圍,,自告奮勇的想去一試。彼茲柯夫對他使了一個眼神,,讓他不要逞強,,但他沒有理會。
當時之勢,,只能如此,,彼茲柯夫雖知道他身手不錯,但仍然很擔心,,拉他過來叮囑道:“如果只是陷阱倒也容易應付,,就怕有別的什么機關之類的,務必要當心,,一旦有什么動靜,,馬上退出?!甭迳乘够c頭答應,。
洛沙斯基進入洞后,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觸動了什么機關,。這樣一路下來,倒也沒感到什么危險,,當他稍微安心一點以后,,感覺地面突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動,他立馬站定,,準備后撤,,但等了半天,沒有任何反應,。他覺得會不會是自己在高度緊張狀態(tài)下的一種錯覺,,又往前走了兩步,并沒有什么變化,,繼續(xù)往前走,,也沒有感到有什么不一樣的,只是發(fā)現地面有了一個向下的坡度,,似乎要通往地底下,。他不敢大意,放慢了腳步,,一步步的往下挪動著,,覺得地面坡度越來越大了,,往后一看,怎么感覺高出了不少,,除此之外,,并沒有什么異常,等他再邁出一步的時候,,地面突然傾斜了下去,,讓人明顯就能感覺到在動。洛沙斯基大驚,,腳下一滑,,身子急速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