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張雪莉宿舍,,杉木原色的小方桌上,擺了四菜一湯,,有葷有素,。羅秀、楊秀青,、宋興明三方坐下,,張雪莉將半杯紅酒放在羅秀面前,又拿起另一個高腳杯繼續(xù)倒紅酒,,邊倒邊說,,“打聽清楚了,后臺就是盧老板,?!?p> 經(jīng)過黃阿姨的事件后,羅秀,、楊秀青,、張雪莉,、宋興明逐漸成為好朋友,用張雪莉的話說是“革命友誼,!”,,面對黃阿姨在學校肆無忌憚,黃麗梅不阻止還有縱容之嫌,,紛紛為羅秀抱不平,。張雪莉更擔心有一天,黃阿姨也會將對羅秀的那一套對準她,,于是竭力搜集黃阿姨和黃麗梅的信息,,以防萬一。于是,,在輪到她做飯時,,將得到的消息及時與大家分享!
“盧老板,?”宋興明驚呼出聲,,身子一歪差點從小板凳上滑下去。楊秀青沒動,,臉上冷冷的,,哼了一聲。
“怎么,,你知道?”張雪莉將半杯放在楊秀青面前,,見狀問道,。
“與我猜的差不多!”楊秀青冷聲答道,。
“你怎么知道的,?”張雪莉立即問道,一臉好奇,。羅秀和宋興明也是緊緊的盯著楊秀青的臉,,生怕錯過了一絲一毫的表情。
楊秀青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那天晚上,,我去網(wǎng)吧打游戲,,校門外看見盧老板與黃老太有說有笑的,我就猜兩人關系不一般,!”
張雪莉驚叫道:“啊,,你又打游戲?”
楊秀青臉上一紅,,還沒答話,。宋興明若有所思,,“難道說盧老板與黃老太有一腿?”眾人一驚,,楊秀青說道:“不可能吧,,盧老板有那么重的口味?”
張雪莉:“當然不可能啦,,他們是親戚,,盧夫人其實很討厭黃老太!”
“你怎么知道,?”所有目光又回到張雪莉臉上,。
張雪莉昂頭看天花板,故作神秘地一笑,。楊秀青不耐煩了,,“快說,快說,,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孫告訴我的?!?p> “孫中華,?”
張雪莉點頭的。
“快說,,怎么回事,!”楊秀青催促道。
“兩天前……”張雪莉緩緩說道,。
原來,,兩天前,張雪莉坐在辦公桌前,,長嘆一聲:“哎,,這日子沒法過呀!”
對面的化學老師胡玉琳正在埋頭批改作業(yè),,此時抬起頭,,“怎么啦?班上的學生又調皮,、欺負你了,!”胡玉琳是初二(二)班的班主任,張雪莉正好是初二(二)班的數(shù)學老師,,故此問道,,邊問邊端起桌上的杯子準備喝水。
“班上的學生調皮還有辦法可治,,我們當老師,、教書,,人生卻沒有保障啊,!”
“怎么了,?什么事那么嚴重?”胡玉琳的臉色鄭重起來,,茶杯往桌上一放,,緊緊看著張雪莉。
“前兩天羅老師的事都知道吧,,羅老師來這兒三年多了,,認認真真的教書,兢兢業(yè)業(yè)的工作,,卻被一個家屬欺負,,明目張膽的要挾,羅老師不就是一個人在這兒教書嗎,,想想我自己……哎,!”張雪莉本長得嬌小可愛,性格活潑開朗,,很受胡玉琳喜愛,,此時苦著一張雪膚小臉,可憐兮兮地,,真是我見猶憐,。
胡玉琳明白了,咬著嘴唇?jīng)]說話,。另一邊,,物理老師孫中華也起身到水機接水,邊走邊說:“年紀輕輕的,,別那么悲觀喪氣,那只是個別現(xiàn)象,!”
“物傷同類,,我不得不想啊,真要遇到這樣的事,,我還不知道有沒有羅老師那樣的勇氣和膽量呢,!”說完一嘆然后氣道:“我就不明白了,一個家屬,,竟然敢這樣明目張膽的欺負老師,,她是誰呀,學校是她家開的嗎,?她是王母娘娘還是皇太后啊……這樣下去,,誰還敢來啊,,還怎么安心教書啊,!”
胡玉琳“霍”地站起來,,臉色鐵青,“這種人必須嚴肅處理,!”說完氣沖沖地出去了,。
張雪莉連說帶比劃,說到最后笑得直不起腰來,,全身連帶著握著紅酒瓶的手都在抖,。
楊秀青一拍桌子,“好一個激將法,、反間計呀盧老板回去肯定好玩啦,!”
張雪莉順過氣來才說:“據(jù)說校長夫人和盧老板大吵了一架,盧老板借口開會,,躲出去了呢,。”
宋興明似從夢中醒來,,一拍腦袋,,“怪不得老余說,盧老板和夫人吵了半夜,,可能還打架了,,第二天盧老板的臉上、脖子上還有抓痕呢,!”
“老于,,就是那個生物老師余春華?”張雪莉看向宋興明,。
宋興明點頭,,“是的,余春華的老婆在派出所工作,,盧老板住他們家樓上,!”說完又似想起了什么,皺著眉頭看著羅秀,,“但是老余說,,那天……派出所沒有接到報警電話!”
“撲”羅秀和楊秀青不約而同,,笑了,,楊秀青嘴里來不及咽下的酒差點噴出來,嗆得直咳嗽。
張雪莉奇怪地看著羅秀和楊秀青,,“怎么啦,,你們……?”
上個周六下午,,幾人在羅秀的宿舍聚餐,,羅秀和楊秀青去菜市場買菜回來,剛到校門口,,黃阿姨帶著侄子又來了,,堵住羅秀,說:“羅教師,,你人也看過了,,你媽也看過了,現(xiàn)在怎么的不認了???既然不認,干嘛要收別人的菜和水果呢,,不是耍人嘛,!”邊叫邊罵還大聲招呼,“快來看啊,,這就是所謂的老師啊,,答應了別人,吃了別人的飯,,拿了別人的菜和水果,,不要人家了!”說完,,一副捉奸在床的表情,,上下一打量楊秀青,故作好奇地叫道:“喲,,原來是看上年輕的小白臉了……”
前面黃阿姨怎么鬧,,羅秀都本著她是長輩,雖然沒有好臉色,,但沒有撕破臉,,卻沒想到黃阿姨來這么一招,羅秀氣得渾身發(fā)抖,,滿臉怒火臉漲得通紅卻哆嗦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楊秀青早就看不慣黃阿姨,,見話扯到自己身上了,,馬上一拳沖到黃阿姨面門前五公分才停下,圓瞪了眼睛吼道:“你再胡說,,信不信我揍你,!”
黃阿姨本是無中生事,,故意黑羅秀名聲,此時見楊秀青真的要打過來,,嚇得撲咚一聲跌坐在地上,,又拍大腿又叫罵,“快來人啊,,奸夫淫婦勾搭成奸,,還要打死我老太婆了……”
羅秀已經(jīng)回過神來,上前對著黃阿姨就是一通義正言辭,,“首先你要清楚,,沒有誰打你?其次,,根本沒有的事,,是你在無中生有,故意敗壞我的名聲,,如果你再敢亂來,,我可以告你侵害名譽,然后……我……”一時氣極,,羅秀不知如何往下說了,。
“你要怎么樣,還敢打我不成,?”黃阿姨不哭了,,瞪大眼睛挑釁地看著羅秀,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報警,,這種無事生非的,損害別人名譽是要坐牢的,!”楊秀青及時補充道,。
“對,侵害他名譽,,你若不怕就鬧吧,!”羅秀說著,拿出電話就要撥打,,可真的翻開通訊錄,,卻不知道要撥打給誰,一時沒有主意,。
楊秀青不答話,,一把從羅秀后上抓過電話,撥了號碼,不知道電話那邊說了什么,,只聽楊秀青說:“喂,,派出所嗎?我是鎮(zhèn)中的教師楊秀青,,我們在馬街中學門口,,有人造謠生事、擾亂學校秩序,,快要打起來了……啊,,已經(jīng)打起來了,你們快派人來吧……”
快速說完,,楊秀青然后把電話往羅秀手里一塞,,對地上的黃阿姨說:“已經(jīng)報警了,你喜歡坐著就坐著吧,,等警察來了看誰對誰不對,!”
吵鬧之間,學校內外都聚集了人,,黃麗梅,、宋興明、張雪莉,、胡玉琳等人也在人群當中,。
只見張雪莉對胡玉琳說了句什么,胡玉琳鐵青著臉,,幾步過去對著黃阿姨氣道:“坐在這兒干什么,,好看啊,!”然后沖著黃麗梅叫道:“還不快扶回去,,真的要警察來了,大家好看嗎,?”
眾目睽睽之下,,黃麗梅只有過來,與王遠超一起扶起黃阿姨回去了,。人群漸漸散了,,胡玉琳深深地看了羅秀一眼,走了,。
宋興明,、張雪莉過來,接過羅秀和楊秀青手中的菜,,四人一起往宿舍走,。
羅秀空出了手,,才翻開手機根本沒有報警電話,最近撥打的是12345根本不是真的電話號碼,,她下意識地一扯楊秀青胳膊,待楊秀青轉頭,,指了指電話,。楊秀青得意一笑,“怎么,,報警不對嗎,?對這種人就得狠狠收拾!”
羅秀明白了,,忍不住笑了,。
“你們談什么啊,?”宋興明和張雪莉走在前面,,此時回過頭來看他們。楊秀青一擺手,,說:“沒什么,,研究報警呢!”
想到此,,宋興明一下明白了也笑了,,說:“我知道了,那天羅老師根本沒有報警,,他打的就是你楊秀青的電話,!好啊,你們竟然報假案,!”
楊秀青也不解釋,,此時笑著說:“管他真的假的,有效就行,!”
張雪莉也明白了,,呵呵的笑起來,邊說邊不停的打楊秀青,,“你呀,,你呀,就你鬼主意多,,看我不告你的狀,!”
說說笑笑一餐飯,吃得無比快樂,。
叮叮咚咚羅秀的電話響起來,,羅秀打開手機一看,,是莊純,連忙接起:
“喂,,莊純,,找我啊,!”
電話里,,莊純的聲音急切又高昂,快速如連珠炮,,“羅秀,,暑假的司法考試培訓你還參加嗎?要參加的就快報名了,,找我報名有優(yōu)惠,,對外是二千,我們與培訓學校簽了合作,,我們學校的學生現(xiàn)在報名,,只要一千二,要報嗎,?現(xiàn)在報才有優(yōu)惠,,以后就要一千五了!要不,,我先幫你把名報了吧,?”
“我……”
“你什么你呀?你看你幾次考試都不過,,不培訓的話肯定過不了,,你又不是學法律的,我們學法律的都要培訓,,系統(tǒng)學習很有必要,,你把錢打過來,,我?guī)湍惆衙麍笊希 ?p> “要多少錢?”
“現(xiàn)在報一千二,,以后報一千五,,如果是外面的人至少二千,!”
羅秀沉吟片刻,,“我……考慮一下!”
“還要考慮,,難道今年你不考試了,?”興致高昂被潑了冷水,電話里,,莊純的聲音明顯不高興了,。
羅秀看了看正靜靜聽她打電話的張雪莉,、楊秀青和宋興明,遲疑了一下,,說:“我也不知道,!”
“你都考了兩年了,難道這個時候你還要放棄,?”
“……”
“哎,,你啊,一點主見都沒有,,這么好的機會你不報,以后等著不過吧,!反正我把消息告訴你了,,你如果要報,再告訴我吧,!”說完,,不待羅秀回答,莊純直接掛斷了電話,。
放下電話,,羅秀笑不起來了,皺著眉頭咬唇不語,,其他人都看著她,,想著如何說或者不說。
張雪莉問:“怎么啦,?考什么啊,,出什么事了?”
羅秀搖搖頭,,猶豫片刻才說:“沒有,,我同學打電話來問我,還要不要參加暑假的司法考試培訓,,現(xiàn)在報名有優(yōu)惠,!”
張雪莉:“去參加呀,暑假不上課,,也沒什么事情,!你不是已經(jīng)考了兩年了吧!”
羅秀看了張雪莉一眼,,苦笑一下,,低頭不語。
楊秀青明白了,,“培訓要多少錢,?”
羅秀:“現(xiàn)在報名一千二,,以后最低一千五!”
楊秀青:“想去嗎,?錢不夠,,我們可以借給你!”
羅秀搖搖頭,,“不了,,已經(jīng)在你那里借了錢都還沒還,再借下去……你也要生活??!”
母親堅持要六百塊錢,羅秀只有三百塊,,被逼無奈向楊秀青借了三百塊才把母親打發(fā)走了,。此時又要借錢,羅秀心里過意不去,,臉上也覺得火辣辣的,。
楊秀青明白羅秀的意思,不以為意地笑笑,,說:“不怕,,那點工資我還不在意呢,你不知道吧,,我除了上課,,還在網(wǎng)吧幫別人維護電腦,掙的外快也可以夠我生活了,!”
羅秀:“可你的錢始終是你的錢呀,!”
僵持不下,宋興明想了想,,遲疑地問道:“就一定要參加培訓嗎,?不培訓就考不過是嗎?”
羅秀苦笑,,“不是的,,只是說參加了培訓,通過的希望大一些,,我不是法律科班出身,,基礎薄弱,有些地方看書還是不清楚的,!”
一直沉默的張雪莉突然似想起了什么,,此時說:“我知道有一個人就沒有參加培訓,考過了的,,而且考的分數(shù)還不低,!”
羅秀眼前一亮,,“誰呀?”
張雪莉:“我同學的表姐,!她就沒有參加培訓,,一個人買書來看,認真地復習,,最后考試成績他們全校第一名,!”
楊秀青也來了精神,急急說道:“那你問問你同學,,她表姐是怎么學的,?用的什么資料?還有什么方法,?”
張雪莉點點頭,,想了想又說:“好像說用了一套什么書很管用的!”
羅秀:“什么書,?”
張雪莉想了一會兒搖搖頭,“記不起了,,當時聽她那么一說,,我也沒在意,因為我不參加也沒有用心去記,!”
宋興明:“那你問問你同學吧,,如果不用培訓又能考過,那不更好嗎,!”
楊秀青點頭,,“對啊,好的方法大家借鑒嘛,!”
“好,,我現(xiàn)在就問!”張雪莉說著站起身,,拿著電話出了門,。
一陣嘻嘻哈哈地談笑聲后,張雪莉進來放下電話,,說:“已經(jīng)說了,,我同學說她問了她表姐后再告訴我!”
羅秀似乎又看到了希望,,緊張的心情也放了,,大家又談笑起來!
幾天后,,張雪莉給了羅秀一張紙,,紙上一串書名,、一個電話號碼和名字,羅秀一下就記住了這個名字“駱紅麗”,。
回到宿舍,,羅秀撥通了電話,一陣鈴聲后,,很快傳來了一個愉快略顯低沉女聲,,“您好,我是駱紅麗,,請問您哪位,?”
羅秀緊張的心一下就放下來了,“您好,,我是羅秀,,張雪莉的同事!”
“哦,,是羅老師啊,,我表妹跟我說過您!”
“是的,,是的,!”羅秀也輕松下來,愉快說道,,“雪莉給了我你的電話,,打電話來主要是想表示感謝!”
“不客氣,,那書也是別人介紹給我的很好用,,用過的人幾乎考試都過了!新知書城就有賣,,我前兩天去書城還看見了,,只是不太齊!”
“要什么時候才齊呢,?”
“一般七月份,,新的司法考試大綱出來了以后,就會有一套全新書,!”
“哦,!”
“不過你可以先買來看看,一般新修訂的不多,!到時候你再針對新修訂的進行修改就好了,!”
羅秀點點頭,“好的,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
“不客氣,!有什么給我打電話,!”
“好的!好的,,謝謝,!”
放下電話,羅秀笑了,,隨即做了一個決定:周末去明城,,找駱紅麗、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