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鄉(xiāng)間小屋
時間:晚上12:24
地點:某間臥室
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那個即使再不可思議,,那也是事實。
——福爾摩斯
一間鄉(xiāng)下的白色小屋里,,一本褐色外殼、鑲著奇怪的金色框紋的日記本靜靜的躺在淺白色的,、散發(fā)著天然自然香的木桌上,。
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在日記本的第一頁上寫下了福爾摩斯的名言。
男人穿著黑色毛衣,、留著滿嘴胡渣,、頭發(fā)雜亂無章,如街邊的流浪漢,,嘴里嘀咕著“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們的計劃得逞的”,隨后一陣狂笑,。
他的鼻子短小,,沒有西方人那么高挺,黃色的皮膚略顯黝黑,,黑瞳眼睛無比雪亮,,眼珠在一行行密密麻麻的文字間移動,猶如雄鷹捕食時的眼睛一般犀利,。
他端莊的坐在破舊的書桌前,,正洋洋得意地看著剛寫下的幾個字,并像宗教信徒一般,,叫喊著上帝,,但他口中的上帝名叫“福爾摩斯”。
“咚咚……咚……”
聲音是從走廊傳來的,,“誰,?”,男人頓時驚恐失色,,急忙將日記本收到抽屜里,,再等他回過神來,正要去開門時,,那聲音竟然不見了,。
突然,男人身旁的手機(jī)響了,,因為是處于振動模式,,使整個房間響徹了“唔唔”的聲音,這聲音比剛才的敲門聲可大多了,。
灰暗的燈光下,,一只青筋清晰可見的手抓住了手機(jī)。
“喂”
“喂,,爸爸,,是我,。”
電話的那頭一個年輕人的聲音,,非常稚嫩,,又很有辨識度,明顯可以聽出是處于變聲期的男聲,。
“哦,,原來是我親愛的兒子呀,這么晚還沒睡嗎,?”
“沒有,爸爸,,你什么時候回來呀,?”
男人沉吟了一會兒后說道:“很快的,等完成了手頭的工作我就回來,?!?p> “那要等到什么時候?”
“很快的,,可能就是下個星期,。”
男人說話很有趣,,語氣里充滿了溫柔,,電話那頭也傳來了久違的笑聲,一下子改變了兩人談話的氛圍,。
“真的,?太好了,我和媽媽會做好飯菜等你的,?!?p> “那我可是非常期待呀!”男人接著迅速轉(zhuǎn)換了話題,,“兒子,,下學(xué)期你就去日本讀書吧?我已經(jīng)為你安排好了,?!?p> “啊,?這么突然嗎,?不是說讓我自己決定的嗎?”
“抱歉,,已經(jīng)沒有時間了,?!?p> “啊,?”
“沒什么,,對了,兒子最近在看什么書???上次我讓你看的那幾本小說看完了嗎?”
“早就看完了,,爸爸,,我還看了愛德加·愛倫·坡《毛格街謀殺案》和《黑貓》,還有莫里士·盧布朗的……”
這時,,敲門聲又響起了,,男人沖忙掛斷電話。
“好了,,兒子,,我知道了,有客人來了,,我先掛了,。”
“啊,,等……”
“該來的果然還是來了,,世界真是奇妙,總是充滿了無限的可能,,但不管是過程,,還是結(jié)果都不會輕易改變……”
男人一改剛才的慈父形象,說著奇怪的話,,他并沒有去開門,,而是像醉漢似得直接趴在桌子上,發(fā)出異樣的笑聲,。
忽然,,離他五米遠(yuǎn)的房門開了,一個穿黑西裝的男人如幽靈一般站在門前,。
“嘖嘖,,好久不見了,V,?!保餮b男緩慢的走向男人,,臉上的刀疤發(fā)著銀光,,他的步伐沉穩(wěn)而充滿壓迫感,,男人慢慢睜開眼,抬起頭,。
“你還要打算演戲嗎,?這幾十年來還沒有演夠嗎?竟然連BOSS都被你騙了,,不過,,你放心,他沒有來,,我們可以好好聊聊,。”
“是你???一來就說個不停,像只只會嗡嗡叫的蚊子,,真是讓人煩躁??!”
“是嗎,?如此不是更好嗎?”
兩人相互對視,。
“得墨忒爾,,說到演戲,你才是高手吧,?我可從不會演戲?。 ?p> 這個叫“V”的男人望著西裝男,,顯然他們彼此再熟悉不過對方,,西裝男慢步向前,漫不經(jīng)心的掃視整個房間,。
“所以你還不打算放棄嗎,?”
男人微微一笑,輕聲說道,。
“看來組織還是沒變,,我們也和一開始一樣?!?p> ……
隔壁是一座廢棄白色小平房,,也就五六米高,窗戶的玻璃被打破了,,墻壁也是殘垣斷壁,,小平房在暗淡月光下顯得陰森恐怖,。
夜晚,連安靜都變得可怕,,惡魔似鬼一般行走,,白色小屋旁的廢棄小平房右側(cè)的小屋里的燈突然亮了。
長滿青苔的地板,,一半鋪有瓷磚,,一半則只有沙石,如沒有施工完成的街道,。
突然,,一只腳的走出墻角,一道黑影照著地板上,,月光襲來,,照亮了那些黑影,是一群穿著一身黑的“夜行者”,。
帶頭的是一個帶著圓頂禮帽的,、高大威猛的男子,叼著跟雪茄,,準(zhǔn)確說是不男不女,,因為他留著長長的頭發(fā),嘴角還涂有口紅,,身材如女人一般纖細(xì),,除了臉上的胡子和粗黑的眉毛外,全是女人的身體特征,,這是一個女裝大佬,。
“大哥,那東西真的在這里嗎,?”
他的旁邊站著一群戴著墨鏡的小弟,,腰間撇著手槍,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
“狄安娜提供的情報你也敢質(zhì)疑,?”
“不敢”
低沉的聲音再次證明了他的性別,他的話把那個小弟嚇出一身冷汗,。
“你們跟我來,。”
這群黑衣人順著裸露在外的電纜線來到了那個房間外,。大門已經(jīng)生銹,,銹鐵的味道非常濃厚。
長發(fā)黑衣人嘴角上揚(yáng),嘴里還未吸完的雪茄也隨之向上,。他斜視身旁的兩個小弟,,小弟點點頭,隨后一腳踹開了大門,。
另外兩三個小弟拿著手槍就沖了進(jìn)去,,可里面除了燈亮著外,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
“大哥,,沒人”
老大不慌不忙的走進(jìn)去,環(huán)視四周,,邪魅一笑,,嘴里說著“原來如此”。
房間不大,,大概四十平米,,一排桌子圍滿三邊,桌子上都有積滿灰塵的化學(xué)儀器,,整個房間彌漫著刺鼻的氣味,,原來這是一間廢棄的研究所。
長發(fā)黑衣人走到一張桌子前,,一把丟開桌上的廢棄儀器,,只見厚重的灰塵下是一本如半本字典厚的黑色書籍,上面赫然寫著:《偵探名錄》,。
長發(fā)黑衣人伸出手,,正想要拿起那東西,,這時,,一個戴著鴨舌帽、穿著休閑裝的黑衣人抓住了他的手,。
“密涅瓦,?”
長發(fā)黑衣人驚恐萬分,鴨舌帽的手越抓越緊,,眾小弟還是一臉懵,,頓時不知所措。
“你這是想做什么,?”
鴨舌帽的聲音更加低沉,,而此時小弟中一雙眼睛正盯著他們,如深淵般的凝視頓時讓長發(fā)黑衣人毛骨悚然,。
旁邊的白色小屋里,,窗臺前,男人趴在桌子上,,看著那間廢棄的研究所,,露出嚇人的表情,,嘴里好像說著“開始了”。
長發(fā)黑衣人與鴨舌帽還在對視,,長發(fā)黑衣人突然發(fā)瘋一樣的狂笑,。
“哈哈哈……”
這時,眾人感覺到屋里的奇怪味道更濃了,,鴨舌帽覺察到了不對,。
“不好,這是陷阱,,快撤……”
鴨舌帽還沒說完話,,只聽連著幾聲巨響,“砰砰”,,研究所火光沖天,,在陣陣慘叫聲的伴奏下,消失在濃煙里,。
另一邊的白色小屋里,,桌子旁邊的衣架上掛著西方古老的修道士服裝,配上衣架邊的平板玻璃鏡,,宛如一個正在對著魔鏡施法的巫師,。
屋子里沒開燈,陰森森的,,有寒氣彌漫各個房間,,老式臺燈的光不足以照亮整個房間,酣睡在男人腳下的貓身上沾染著奇怪的液體,,透過窗戶的光,,仔細(xì)看,是紅色的,、透明的,,如血一般。
兩個男人在火光照耀下靜止,,看到爆炸場景,,男人突然大聲的笑了起來,笑聲極其張狂,,又魔性,,響聲震天。
“什么,?你這瘋子,,難道?”
西裝男舉著槍,槍管前的煙還沒有消散,,看著對面的那個“瘋子”,,他舉槍的手都在顫抖。
“你們輸了,?!?p> “可惡,你難道真的不怕我殺了你嗎,?”
“如果能確切的讓你毀滅,,為了公眾的利益,我很樂意接受死亡,?!?p> 西裝男看著他的眼睛,慢慢按下扣下扳機(jī),。
一顆金色子彈隨即從槍口射了出去,,擊中男人的胸膛。
“啊~~”
男人應(yīng)聲倒下,,向后傾斜的身體打碎了玻璃,,男人掉了下去。
西裝男急忙上前查看,,玻璃碎了一地,,向下望去,是一片火海,,隱約可以看見一具燒焦的尸體,。
“這~~”
“得墨忒爾~”
一個聲音突然出現(xiàn)在西裝男背后,西裝男后背發(fā)涼,,汗水頃刻間就流了出來,,他慢慢回頭,看見了一個拿著手槍對準(zhǔn)自己的“熟人”……
“你不是已經(jīng)……”
屋子里,,單調(diào)色的墻紙顯得黯然無光,。
墻上掛著被撕了很多頁且不堪破舊的日歷,,上面清楚的寫著:2021年4月11日,。
書桌上的那本日記,黑色的外殼中間是一個如珠寶的圖案,。
“?。∵@是……”
西裝男打開第一頁,,上面寫著“東京”和一個名字——“霍洛”,。
烏鴉從房頂飛過,發(fā)出慘叫般的聲音,小小的藍(lán)頂白墻的鄉(xiāng)間小屋,,雖說不算氣派,,也別有一番奇妙,像電影里的小型魔法城堡,,鑲嵌著白色瓷磚圍欄,,阻擋著它與外界的聯(lián)系,給這里蒙上神秘的面紗,。
半夜安靜極了,,小小的村莊聽不見任何人的呼吸聲,當(dāng)然,,除了那兩個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