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羽冠的頭飾,,水牛皮的超短圍裙,打著長綁腿,、披著野牛皮斗篷的印第安女郎推開了厚重且奢華的賭場大門,,撲面而來的喧囂和沸騰,,讓余生回想起了曾經(jīng)熟悉到憎惡程度的氛圍,。
周末,,午夜的大廳里人滿為患,。
投幣式的老虎機有不少,,大廳里還有各式的賭桌,,通往二樓的樓梯間有保全在巡視,顯然二樓以上全都是賭場的貴賓房,。
既沒有常駐歌手的音樂廳,、也沒有各式各樣的秀場,更沒有可供下注的體育項目,,即便是將酒吧,、自助餐廳和酒店也全都包括在內,整體規(guī)模還是比余生來之前所想象的要小很多,。
不過對于這種設立于保留地內部的賭場,、期望本就不應該很高,更何況也只有這種地方才會把貴賓房給整包出去吧,?
觀察完環(huán)境,,余生這才注意到似乎從進入賭場的那一刻起、丹尼爾的呼吸就粗重了起來,,過了好久似癮頭得到了緩解似的長舒了一口氣,,然后便發(fā)出了感慨,。“余生啊,,起初我也有過懷疑,,可這里是設立于保留地里面的合法賭場,只不過規(guī)模比內華達的那些要小而已,。跟你說啊,,倫哥是真的不缺錢,,我琢磨著倫哥可能就是喜歡牌桌上的那種緊張氣氛,,就是享受輸贏在開牌那一剎那間的刺激……”
輸?shù)谋池撝揞~的賭債、即將投繯自盡的輸家卻在為贏家開脫,,到底是斯德哥爾摩癥候群還是討好型的人格使然,、余生覺得仍需要掌握更多的訊息才能做出判斷,于是也就繼續(xù)旁敲側擊,?!暗つ釥枺銋⑴c這里的牌局多久了,?”
“多久了,?好像也沒多久的吧?”
丹尼爾陷入了迷惘,,片刻后苦笑著搖頭,。“估計有大半年了吧,?去年什么時候開始玩的不太記得了,,就記得倫哥的牌局很特別,贏了能帶走,、輸了全算他的,,就是后來我越輸越多、倫哥說我賭性太重才讓我打欠條算是借的……都怪我自己,,輸?shù)貌欢喔揪筒粫穫?。哎,運氣這玩意兒有時候很邪門,,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對了,,這張桌子上的玩的是黑杰克,,也就是二十一點……”
還以為丹尼爾一來就會迫不及待的趕赴牌局,沒想到丹尼爾不但話多了起來,、連來時路上說的那些客套話也當了真,,很認真的介紹起了每一張牌桌上的玩法,。
一圈下來、回到了籌碼兌換處,、余生從褲兜里摸出了錢包說,。“這里有老虎機,、百家樂,、黑杰克、德?lián)?、骰子和輪盤,,你都喜歡玩哪一種?”
“不需要兌換籌碼的,,倫哥的牌局有提供免費籌碼,,雖然只是五百,不過隨便玩玩也是足夠用的,?!?p> “免費籌碼?”
“對呀,,贏了是自己的,、輸了算倫哥的!只要免費籌碼沒輸光,、那不就相當于一分錢都不用掏,?不過這種籌碼只能在倫哥的貴賓房里使用,大廳里是不認的,,而且倫哥還允許關鍵是額外下注的,,但機會只有一次,最高五千封頂…………”
趙友倫這家伙在留學期間就如此囂張和狂妄了嗎,?
余生大致明白了規(guī)矩,。“那要是來玩的只玩一把大了,,贏了就兌現(xiàn)金,、輸了就閃人,行不行,?”
“理論上是可以的,,但實際上很難做到的。最初我也是過這樣的想法,,”丹尼爾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但問題是倫哥只玩德?lián)洹P∶ぷ⒁坏?、大盲注兩刀,,底牌拿到手就全押上去的話、沒人跟,,那一局也不過就是贏三塊錢,。倘若別人看過底牌覺得不錯、盲目下注的反倒是有可能一把全輸光,。再說這種擺明了不是來玩牌而是來占便宜的,,倫哥或許不在乎、但會被看不起的嘛,,關鍵是很難成功,。總是這樣擺明了是來占便宜的,,沒人會喜歡……”
看來趙友倫是真的沒說謊,、也不是什么矯情,,而是真的在留學期間就開始玩德?lián)?,玩了許多年之后還跟投資聯(lián)系到了一起,折磨完他自己就折磨起了別人,,總之就是一句話,,就是不讓人舒服……
“余生,玩德?lián)溥€是要掌握些技巧的,,一局定勝負肯定不現(xiàn)實,。大廳里也就老虎機還有點意思、其他的全都是坑人的,!對了,,你知不知道賭場賺錢的手段是什么?”
余生搖頭,,同時覺得之前的判斷似乎存在著些許偏差,,丹尼爾不僅僅是話多了、簡直是個話癆,,亢奮且不自知,,這樣的精神狀態(tài)若是還能贏到趙友倫的錢、那絕對屬于是老天爺沒長眼……
“哈,!就知道你猜不到,!這其實就是賭場賺錢的秘密!一旦你兌換了籌碼,、那你實際上就已經(jīng)開始輸錢了,!倫哥包了個房間、就是為了避免來玩的朋友們未賭先輸。倫哥那可是真的不在乎輸贏,、也不在乎來玩的有沒有錢,,反正倫哥這人一旦玩嗨了……上個月倫哥拿到了一次四條,不但沒收錢,,還招呼在場的全都去三藩狂歡了一天一夜,,聽說倫哥那次花出去有好幾萬呢……”
“那你豈不是賺到了?”
“要是我那天也在就好了……”
丹尼爾的表情瞬間垮塌,,顯然是真的在遺憾那天的牌局他既沒能旁觀,,更沒有能夠參與。
“余生啊,,倫哥的事兒我給你說了不少了,,你信不信我說的全都是真的?”
“信,!我信,。全都信?!?p> 丹尼爾愣住了,。“真信,?”
“是啊,,真信。你不是說這人很有錢,、不在乎輸贏的嗎,?”
“哎呀,你這脾氣和性格,、跟倫哥一定能成為好朋友的,,”丹尼爾顯得十分羨慕?!皞惛缬纱烁锌f他干的這些荒唐事兒,、正常人肯定是干不出來。要是沒跟他照過面兒,、沒打過交道的,,說出來應該也沒什么人會相信的。不過倫哥還說只要是愿意相信的,、那肯定跟他就是一路人了,!”
見丹尼爾盯著自己、余生意識到他走神了,?!班牛渴裁矗俊?p> “我覺得倫哥一定會把你視為一路人的,!余生啊,,要是能成為倫哥的朋友、那絕對發(fā)達了……”
“我跟他不是一路人,!”
丹尼爾被搞糊涂了,,不解的撓著頭說?!澳愣歼€沒見著真人呢,、光聽我說也只是有了點印象,等見到了他本人,、你一定就會明白的,,我描述的真的是一點都不夸張啊,只要倫哥肯幫忙,、就沒有搞不定,、擺不平的……”
余生很想說‘求人不如求己’,不過丹尼爾此時此刻一定是聽不進去的,,沉默才是正確的,。
丹尼爾其實非常的緊張,等上了樓,、扶著護欄俯視整個大廳,,情緒也就逐漸轉為了抑郁,所流露出來還有著疑惑,、不解以及悵然若失。
直到有個穿荷官制服的印第安女孩出現(xiàn)在了走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