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被路過姑娘們用異樣的眼光凝視著,陸羽從開始的尷尬到最后漸漸變得坦然,如果那五兩金子的封口費有用的話,,他的臉面大概率還是能夠保住的,。
跟著那位名叫小草的小婢女穿過了庭院,路過了一座座充滿脂粉氣的樓閣,,陸羽兩人最終來到了一間看上去裝飾簡約的房間里,。
簡大家的房間就像她的姓氏一樣,很是簡約,。
諾大的房間里只放了一張僅夠一人入睡的小床,,一個沒有雕刻任何花紋的衣柜,房間里沒有姑娘們常用的梳妝臺,,沒有鏡子,,也沒有脂粉氣。
簡大家的房間卻也不簡單,。
床是紫檀木,,柜子是金絲楠木,房間里還飄蕩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香,。
陸羽在這股香味里嗅到了天地元氣的波動,,元氣的波動起伏很小,卻也足矣讓普通人用來溫養(yǎng)身體,,延年益壽,。
房間之中,一只黑驢安靜的趴在了地上,,一個臉帶笑意的中年婦人正蹲在地上給它喂著果子,。
小草小步走到婦人身邊道:“昨天說要白玩的年輕人到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婦人對著小草揮了揮手,,示意她先下去了,。
小草對著婦人行了一禮,點頭道:“是,?!?p> 說完,小婢女邁著她的小碎步離開了此間,。
正在享受喂食服務的黑驢好似感應到了什么,,它睜開眼看見陸羽之后興奮的“嘎嘎”叫了一聲,,一個翻身跑到了陸羽身邊。
“還是和以前一樣,,喂不熟的憨貨,。”婦人起身,,沒好氣的對著黑驢說道,。
“嘎嘎!”
黑驢沒有理會婦人,,很是傲嬌的撇過了頭去,,這確實是一頭喂不熟的憨貨,剛吃了人家的,,翻臉就不認人了,。
婦人有些生氣,卻也沒再糾結那只憨貨黑驢,,而是把目光投向了陸羽,。
她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陸羽,又對著陸羽的臉蛋著重看了好一會兒,,最后輕聲嘀咕了一句:“不是他的種,,那個無賴絕對生不出這么漂亮的?!?p> 陸羽額頭劃過幾道黑線,,他想他知道她說的是誰。
“我是紅袖招的主人,,外面的人喜歡叫我簡大家,,你也可以這么叫我,請問小兄弟如何稱呼,?”
在確定陸羽不是某人的種以后,,婦人收回上下打量的目光,大方的做了個自我介紹,。
“陸羽,,這頭憨貨的主人!”陸羽撫摸著黑驢的頭,,神情淡淡的說道,。
黑驢瞇起眼睛咧嘴笑,看上去很是受用,。
“那你認不認識這憨貨的上一任主人,?”簡大家仔細盯著陸羽的表情,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jié)。
“柯浩然,?”
“對,,就是那個無賴,你果然認識他,?!?p> 陸羽搖了搖頭,“我知道他的名字,,是因為他很出名,,世間的很多修行者都聽過他的名字?!?p> 簡大家聞言指著黑驢道:“不認識那個無賴,,那它為什么會跟著你,?!?p> “因為我想做一件事,一件它之前的主人沒有完成的事,?!?p> “那件事?”簡大家指著天空道,。
“確實是這件事,。”陸羽認真的回答道,。
當確認了陸羽確實是要做那件事的時候,,簡大家語氣嚴肅的說道:“柯浩然很強,可是連他都沒有成功,,你不可能成功的,。”她的語氣沒什么起伏,,好似在闡述一個事實,。
“我剛來的時候以為自己有很大幾率能成功,可是就在幾天前,,祂派了一個人前來殺我,,而我差點被那個人殺死了。
自那次以后,,我也覺得我不可能成功,,但是總是要試試的?!标懹饑@了口氣,,對于自己的這份工作他也感到很無奈。
房間里安靜了下來,,陸羽在等簡大家開口,,他認為她知道些什么,。
而簡大家則在思考著什么,不時抬頭打量著陸羽,,只有黑驢在那吧唧著嘴,,津津有味的吃著果子。
猶豫良久之后,,她才問道:“你現(xiàn)在破了五境了嗎,!”
“自然是破了的?!?p> “那你有他強嗎,?”
陸羽聞言沒有很快回答,他杵在原地斟酌良久之后才道:“他上天之前應該與我相差無幾,,但是他上天之后連破數(shù)境,,那時的他比我強很多?!?p> “你稍等我一會兒,。”在知道陸羽真的破了五境之后,,簡大家不再猶豫,。
她轉身走到了衣柜旁伸手打開了衣柜,之后又用手敲打著衣柜中的某個隔板,。
“砰砰砰,!”
隨著敲擊聲響起,衣柜緩緩向左橫移,,原本衣柜中的衣物全都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三副卷起來的畫紙。
簡大家的拿起畫紙,,來到了陸羽身邊,。
陸羽剛才一直靜靜的看著,沒有出聲打擾,。
“當初他和那位存在最后一戰(zhàn)之后,,殘留的意念繪出了這三幅畫。
他完全泯滅之前跟我說,,如果將來有一天還有人騎著他的驢來到這里,,那就把這三幅畫交給那個人?!?p> 陸羽聞言有些疑惑,,“那為什么不把這三幅畫交給夫子?”
“呵,他說夫子膽子太小,,總是想多找?guī)讉€人再去跟祂打,。而之后發(fā)生的事,也確實證明了夫子膽子太小,。
他作為夫子唯一的師弟,,在他身死之后,夫子卻只是去西陵神殿斬盡了滿山桃花,,終究沒敢上天和祂打過一場,。”簡大家有些輕嘲的笑了笑,,不知道是在嘲諷柯浩然的不自量力,,還是在嘲諷夫子的膽小,又或許是兩者皆有吧,。
笑完之后,,她把三幅畫卷隨手交給了陸羽,然后移步走到了窗邊,,皺著眉頭看向了天空,。
陸羽接過畫卷之后就隨手打開了其中一幅,,只見微黃的畫紙上,,四個潦草的毛筆字被涂鴉似的寫在了那里。
而隨著畫卷的打開,,一柄劍身漆黑的劍躍出紙張,,直沖他的眉心,他細細感應,,在確定沒有危險之后,,也就任由它去了。
隨著漆黑劍意進入他的識海,,一個身穿黑衣倒騎毛驢的男子也出現(xiàn)在他的識海之中……
陸羽的識海之中,,天空烏云密布,倒騎毛驢的男子揮劍上天,,他拔劍四顧,,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敵人在哪里,只有自天空劈下來的雷霆在告訴他,,天上確實有一個敵人,。
雷霆無窮無盡,男子終究只是血肉之軀,,他很快就支撐不住,,可就在他快要力竭而亡之時,生的意念讓他突破了現(xiàn)有的境界,再次拔劍對準了天空,。
眼中烏云密布,,他依然沒有找到他的敵人,絕望的男子激發(fā)著身體的潛能,,他破了一境又一境,,被雷霆劈的渾身焦黑的他終于隱隱約約看見了什么。
他將劍對準了天空中的某個方向,,用盡余力向著那邊的云層揮動了手里的劍,。
沒有聲音,也沒有所謂的劍光,,天上的云層卻裂開了一道口子,,男子抬頭看天,灑然一笑,。
他焦黑的身體開始一寸寸的崩裂,,嘴角的笑意卻怎么也止不住。
一陣寒風吹過,,崩裂的身體化為了天地元氣,,回歸了這個天地。
陸羽的意識開始回歸,,畫卷之上涂鴉似的四個字開始緩緩變幻,,最終凝結成了四個字:昊天有缺!
看到這四個字,,陸羽輕輕舒了一口氣,。
這與他之前的猜測不謀而合,被賭徒自混沌中強行喚醒,,昊天就注定不會完整,。
而讓陸羽有些擔憂的是,經(jīng)過了這無數(shù)個永夜,,昊天到底恢復到了什么程度?,F(xiàn)在柯浩然的四個字給了他答案,昊天仍然有缺陷,,祂還不是完整的神明,!
心情愉悅的他打開了第二張畫卷。
這是一個中年人,,留著兩撇胡子,,他的眼睛閃爍著精光。中年人席地而坐,,雙手交叉著緊緊握在了一起,。
仔細看去,,他的雙手各缺了一根手指,左手的無名指,,右手的小拇指都不見了蹤影,。
除此之外,這幅畫上再無其他信息,。
陸羽有些疑惑,,不明所以的他打開了第三張畫卷。
這次的畫卷依然是一張人像,,不過畫的有些模糊,,似乎在作畫之時,作畫的人也有些疑惑,,不知道該如何下筆,。
看著這幅模糊的畫,陸羽隱隱約約覺得有些眼熟,,但是在看到左上角和右下角那兩個歪歪扭扭的k,,以及k的旁邊那顆紅心之時,他才有些恍然大悟,。
“紅桃k,,撲克牌?”陸羽拿起那張中年人的畫像:“賭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