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一種不為外物所擾的最佳狀態(tài)。
——楊可宜
“大家下車之前記得整理好自己的隨身物品,,尤其是貴重財物和比賽所需的物品,,大巴車師傅還要回去接送老師上下班,不會一直等在這里的,?!睏羁梢苏酒鹕韥恚嵝衍噹麅?nèi)的選手們,,“還有,,待會兒進場館時會檢查大家的參賽證,門口安保只認證件不認人,,所以除了比賽之時,,大家一定要把證件收拾好。另外,,出場的順序要由我去抽簽,,為了確保安全,大家都盡量呆在休息室里,?!?p> 隨后,所有的參賽選手們皆依次下車,,跟隨著楊可宜到達了指定的休息室,。
楊可宜抽簽的手氣還不錯,團體賽抽到了第八,,個人賽抽到了三,、十、十五三個數(shù)字,。她把抽簽號交給林老師,,林老師自然帶著女孩子們前往準備。而另外三個參加個人賽的則需要進一步明確分配,。
“這三個數(shù)字相差實在太大,,怎么選擇還是你們自己決定吧!”楊可宜將三個紙條背轉(zhuǎn)過來,,“你們可以抽簽決定,。”
三個人似乎都贊同這個方法,,于是曾開朗率先抽取了第一張,。
嚴驍饒有興致地伸長了脖子盯著看,,只見紙條上面赫然寫著阿拉伯數(shù)字15。
曾開朗面色平靜,,嚴驍卻有些按捺不住,,他叫喚一聲然后拍了拍胸口,“哎呀,,我的媽呀,,幸虧我不是最后一個出場!”
楊可宜有些不解地望著嚴驍,,一旁的黃詩雨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連忙解釋道:“楊老師,您有所不知,,今天這個比賽,,總共十五個選手,最后一個的壓力其實是最大的,,評審老師看了一上午,,早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審美疲勞,他們就會習(xí)慣性地對最后一名選手充滿期待,。所以,,最后一個選手如果不是能力特別突出、特別有亮點的那種,,便會拉低老師們的印象分,,如此一來,甚至有可能分數(shù)還不如前面能力一般的選手,?!?p> 楊可宜點點頭,不免有些擔憂地望著曾開朗,,似想開口寬慰于他,。
“哎呀,楊老師,,你不用擔心曾開朗,,他個人能力那么突出,跳的又是最燃最炸的街舞,,很容易抓住評審的眼球,,他就是那種天生適合壓臺出場的?!?p> 嚴驍就是這種口無遮攔的樣子,,但看得出來他沒有惡意,倒是黃詩雨,顯然還是很顧及旁人感受的,,他用手肘碰了碰嚴驍,,然后又對曾開朗說:“曾開朗,你沒問題的,,保存體力,正常發(fā)揮就行,!”
“就是就是,,我也看好你!”像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禮,,嚴驍連忙鼓勵曾開朗道,。
“沒關(guān)系,出場順序不重要,?!痹_朗將紙條塞進自己的褲兜里,非常淡定地回答道,。
曾開朗的這種泰然自若也給了旁人很大的信心,,于是黃詩雨徑直說:“嚴驍,我知道你喜歡第十,,那我就第三吧,!”
聞言,嚴驍當即咧嘴大笑,,他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撲閃著光芒,,特別誠摯地拉著黃詩雨的胳臂說:“小黃鴨,不枉這些年來我把你當兄弟,,關(guān)鍵時刻還是你最給力,!”
楊可宜輕咳一聲,只覺夸張如嚴驍,,真該去考表演系,。
“行了,嚴驍和曾開朗可以回休息室了,,黃詩雨就直接去后臺吧,!”楊可宜沉聲道,“我陪你一起,?!?p> 黃詩雨點點頭,說了句謝謝,。
誰知,,嚴驍竟又拉著黃詩雨的胳臂,“小黃鴨,我不去休息了,,我陪你去后臺,,給你加油打氣?!?p> 黃詩雨略作嫌棄地抹開了他的手,,“你呀,還是回去把你那‘雅魯藏布江的浪花’再練練吧,!”
說罷,,黃詩雨背起背包就走,留下嚴驍在原地捶胸頓足,,“好你個小黃鴨,,還什么好兄弟,翻臉比翻書還快,,哼,,我要跟你一別兩寬!”
然而,,黃詩雨半句話沒回,,撂開步子揚長而去,當嚴驍回過神來時才發(fā)現(xiàn),,剛才還站在他身邊的曾開朗竟然已經(jīng)走出去好長一截了,。
“曾帥哥,等等我,!”嚴驍背起包,,在后邊一陣追趕。
楊可宜回頭看了一眼曾開朗,,那個孩子脊背筆直,,他一路走過,引得不少外校的同學(xué)驚嘆圍觀,,可是他目不轉(zhuǎn)睛,,竟是一點也不在意。不知道為什么,,楊可宜竟然被他的這種冷漠所打動,,在她看來,這真是一種不為外物所擾的最佳狀態(tài),。
個人賽很快就開始了,,楊可宜陪黃詩雨站在后臺,想著安撫他的情緒,,然而黃詩雨一直緘口不語并靠著準備區(qū)的把桿熱身,,她便決定去觀眾區(qū)看一看,,了解一下前兩個選手的情況。
開場選手是北水職高的舞蹈專業(yè)生,,一個身材纖瘦的女孩,。她頂著壓力出場,舒緩的選取,、柔美的舞蹈,,雖然發(fā)揮穩(wěn)定,但似乎并不能壓住評委和觀眾們那顆期待的心,,她一舞終了,,觀眾席傳來了象征性的掌聲,稀稀拉拉,,不失禮貌卻也寥落。
第二個出場的是北水另一所著名高中的選手,,同樣也是個輕盈靈動的女孩,。女孩穿著鮮艷的民族服裝,從頭上的銀飾頭冠,、胸前的銀質(zhì)項圈來看,,應(yīng)該是一支苗族舞蹈。然而,,她已在舞臺上擺好了準備動作,,音樂聲卻遲遲不響。現(xiàn)場初時寂靜,,不多久觀眾席中又傳出了說話聲,。
“音響師傅,麻煩看一看究竟怎么回事,,為什么選手的配樂遲遲不放,?”評委們有按捺不住的,便拿起話筒徑直詢問起來,。
在經(jīng)過了一段時間的調(diào)試過后,,音樂終于響起,但是,,參賽的選手在經(jīng)過一陣心理和身體的雙重折磨之后,,比賽的狀態(tài)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就連楊可宜都看得出來,,幾乎她的所有動作都沒有跟上節(jié)奏,。女孩一下場就哭了,周圍的老師,、同學(xué)都趕緊過去安慰她,。
接下來,,就是黃詩雨。因為前兩名選手的表現(xiàn)平平以及現(xiàn)場的狀況百出,,現(xiàn)場的氛圍竟顯得有些沉悶,,如果一支舞蹈連現(xiàn)場觀眾都無法吸引,那么又如何入得了專業(yè)評審的法眼,。楊可宜不禁捏了一把汗,。
“后臺老師請注意一下,務(wù)必檢查好音響設(shè)備,,不要再出現(xiàn)剛才那樣的問題,。”評審老師的語氣冷淡而嚴厲,,雖然其話語和黃詩雨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但無形中也會給他增添一層壓力。楊可宜更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