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箕郎默然聽完宇髄天元的解釋,,始終沒有去看跪在地上的栗原火,。
“所以,是松本潤告訴的忍小姐,,然后忍小姐通知的琉香,?”
“沒錯,。”宇髄天元簡略答道,。
琉香在他懷里緊緊抱著他,,什么也沒有說。
“那,,富岡先生呢,?!?p> 他冷冷轉(zhuǎn)過身子,側(cè)身看向站在原地的富岡義勇,。
少箕郎實在沒想到,,這樣的一件事情,居然是這么多人直接間接造成的騙局,。
他的決意,,他的斗志,他的憤怒,,他自殺殞命的堅決,,現(xiàn)在看來都十分可笑。
可笑無比,。
他加入鬼殺隊以來,,雖然隊伍里有不死川這樣讓他厭煩的家伙,但總不能讓人人都如他意,,有這么一個礙眼的存在不奇怪,,他總體對鬼殺隊的行事作風(fēng)以及風(fēng)骨,都是持好感態(tài)度的,。
而現(xiàn)在,,身為柱的宇髄天元策劃出這么一場大戲,利用了他最親近的人,,來欺騙他,。
這讓他怎么能不心寒。
“富岡確實不知道,,他只按我說的方式進行偽裝,,當(dāng)有人接近時與其戰(zhàn)斗將對方逼入絕境,他也不知道來的會是誰,?!?p> 少箕郎的臉上沒什么表情,開口說道:
“我出現(xiàn)的時候,,他可是就站在那個假琉香的‘尸體’面前,。”
“那也是我安排的,,那是奈良分部的一個隊士,,她剛才跟我說,富岡一直要檢查她的情況,,被她連續(xù)踹了好幾腳呢,。”
少箕郎深深嘆了一口氣,,重新看向富岡義勇,。
“剛才我每次攻擊都企圖致你于死地,,你為什么不吭聲?”
雖然富岡義勇要比他強得多,,但一方是抱著必死的覺悟招招致命毫不顧忌,一方清楚對方身份,,攻擊不能下死手,,再加上少箕郎還陷在巨大的情緒漩渦之中,激發(fā)出了身體里的潛力,,如果琉香剛才晚一步出聲,,富岡義勇也許不死也要重傷了。
富岡義勇歪了歪頭,,似乎在思考他好像有出聲才對,。
只是他沒想明白,少箕郎想讓他吭聲說的話,,跟他當(dāng)時自己說的話,,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好吧,?!笨吹礁粚x勇的表情,少箕郎知道大概怎么回事了,,接著他站在原地,,哪里也沒有看。
“既然宇髄先生你會出現(xiàn)在這里,,那個刺中你的人是誰想必也不用多說了吧,。她,也不知情嗎,?”
鹿見瑤緩緩從林中走了出來,,摘掉了臉上的面紗。
“她知道,,”宇髄天元看了一眼青發(fā)的少女,,“但也只是知道要通過刺中我來引起你注意而已,不清楚其他的安排,?!?p> 她在一旁緊緊抿著嘴角,雙手不自然地捏在一起,,也沒想到之后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少箕郎緩緩看她一眼,無奈地閉了閉眼,。
“雖然你是柱,,我這么說可能有些失禮,。”
“其他人或許都可以原諒,,唯獨你作為主使人,,實在讓我難以接受?!?p> 因為這場騙局,,他死亡了一次。
因為這場騙局,,富岡義勇差點被他殺死,。
因為這場騙局,兩個和他關(guān)系親密的少女哭成了淚人,。
“我知道,,”忍者裝扮的宇髄天元笑了笑,“就算你要華麗地記恨我,,我也會華麗地接受的,。”
少箕郎輕輕撫摸琉香的腦袋,,幫她擦干臉上的淚痕,。
隨后,他帶著右眼額角的白斑,,走到了宇髄天元面前,。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恩情我會記在心里,,日后再報,,但牽扯這么多人進來,不打你一頓實在無法作罷,?!?p> 宇髄天元看了看他,突然爽朗地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身為隊士,,居然對柱說出這種話,,你很有意思嘛。不錯,,如果這樣就能把這件事情解決了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p> 他站在原地攤開雙手,,做出一副任由處置的樣子,。
少箕郎卻停在了原地。
并不是他不敢動手,,剛才的話也并不是在開玩笑,。
而是當(dāng)宇髄天元攤開手的時候,血從他的胸口流了下來,。
鹿見瑤刺穿他的那一劍,,并不是偽裝。
“一定要做到這個地步嗎,?!?p> 少箕郎的臉色再一次陰了下去,。
宇髄天元愣了一下,,低下頭才注意到,血液從傷口里又溢出來了,。
他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要想瞞過擁有醫(yī)療知識的隱,,假的傷口怎么行,我可是跟鹿見瑤隊士演練過好幾遍了,,絕對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的,。”
“火小姐不是用了假死的藥嗎,?!?p> “那我就沒辦法跟你說那些話了,沒有我‘臨死’前的那番話,,你就不會知道琉香被抓走了,。”
“……”
少箕郎抬起頭,,直直注視宇髄天元的雙眼,。
“你知道整件事里我最討厭的是什么嗎?!?p> 宇髄天元抬起頭來看了看,,發(fā)現(xiàn)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在注意著這邊。
他歪了歪頭,,腦回路清奇地說了一句:
“炭治郎沒有參與,?”
少箕郎并沒有被他的玩笑話打亂,表情嚴肅認真,。
“是你們參與了這件事的所有人,,或多或少都在為我做出‘犧牲’,我并沒有你們想象中那么不堪,,即使現(xiàn)在沒有覺醒斑紋,,將來也一定會,。”
“無論無慘還是青瀧,,這些現(xiàn)在無法戰(zhàn)勝的敵人,,將來我也一定會摘下他們的人頭?!?p> “不需要你們通過這樣的方式來讓我變強,。”
他嘆了口氣,,無奈說道:
“你真的無法想象剛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無法使出全力的富岡先生,真的差點就被殺掉了,?!?p> “我才沒有?!备粚x勇在一旁冷冷插話,。
“哎……”少箕郎搖了搖頭,走上前拍了拍宇髄天元的肩膀,,“快去療傷吧,。”
宇髄天元愣了一下,。
“誒,?你不是說要揍我的嗎?我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你這樣讓我很難辦,,很難下臺的啊,!”
已經(jīng)轉(zhuǎn)身的少箕郎停住,,側(cè)過頭說:
“你身上的傷口,就當(dāng)作是鹿見瑤替我揍你了吧,?!?p> 留下一臉懵逼的宇髄天元,少箕郎朝栗原火走了過去,。
“起來吧,。”
他扶住對方的雙手,,對方卻不愿起來,。
“隊長,對不起……我……”
少箕郎俯下身去,蹲在她面前,,湊近她的臉說道:
“都過去了,,你沒事這個結(jié)局,反倒更讓我好受一些,?!?p> “隊長……隊長!”
栗原火一把撲進了他懷里,,嚎啕大哭起來,。
轟隆隆,天空滾過悶雷,,豆大的雨點淅淅瀝瀝落了下來,,打在樹葉上留下啪啪的聲音。
地面上殘留的余火和電流,,被逐漸加重的雨幕澆滅,。
少箕郎雙手抱著栗原火,仰頭看向天空,,任憑雨水在臉上沖刷,,白色的斑紋逐漸褪去,,露出原本皮膚的顏色,。
其余幾人均站在大雨之中,身上輪廓濺起朦朦的水光,。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冒著大雨從樹林里跑了出來。
那是渾身帶傷,,狼狽不已的灶門炭治郎,。
雖然這幅模樣,但是他邊跑邊興奮地大喊起來:
“各位,,我覺醒斑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