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之下,寬敞的黃沙地上燥熱無比;空氣中的一層層熱浪想把萬物都吞噬,。在沙地中央,儼然站著一排排隊列,。仔細(xì)一看,卻發(fā)現(xiàn)這是一群獸人,,而在獸人之間,,站著一個相較于獸人而言顯得異常瘦小的人類青年。
此刻一個教官模樣的獸人走到了青年跟前,,訓(xùn)斥道:“吹衣,,把背挺直,不許偷懶,!”
只見青年聞言后,,十分不情愿地翻了個白眼,然后直了直背,;青年做罷,,獸人教官才從他的面前走開。
歌吹衣是獸人城邦烏托邦里為數(shù)不多的人類之一,。在烏托邦里,,生活著各種各樣的獸人,并由種類組成了不同的部落。比如有狼人聚集的狼人部落,,虎人聚集的虎人部落等等…總體來說,,烏托邦看上去錯綜復(fù)雜,,不易管理,;但實際上,烏托邦之所以能夠立足于暴風(fēng)大陸之上,,靠的便是它們?nèi)珖舷乱恍?,團(tuán)結(jié)一致。所以烏托邦是出了名的和平國,,各部落之間相互配合,,榮辱與共。
烏托邦,,暴風(fēng)大陸七大政權(quán)之一,。
不知不覺時間到了中午時刻。
“除了歌吹衣,,其他人解散,!”教官說罷,所有獸人都飛奔向陰涼處,,只留下弱不禁風(fēng)的歌吹衣依然站在烈日之下,。教官走到歌吹衣的面前,一改嚴(yán)厲的語氣,,拍了拍歌吹衣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道:“吹衣啊,先去我家吃個午飯吧,,吃完之后族長找你有要事要談,。”
歌吹衣聞言,,臉上因被單獨留下的不滿全然消失,,瞪大了眼睛,指著自己,,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族…族長找我,?”
獸人教官點了點頭,歌吹衣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了這樣的表情,,歌吹衣讀不懂,。
“不是吧老大,我就偶爾偷偷懶,,你還給告到族長那里去了,?”歌吹衣埋怨道。
“不是為這事!”教官哭笑不得“具體的等見了面族長和你說,,現(xiàn)在呢,,先跟我回家吃飯?!闭f完,,教官徑直向操場外走去,留下摸不著頭腦的歌吹衣在傻站在原地,。
教官的家就在訓(xùn)練營內(nèi),,從操場出來走兩三分鐘便到了。走進(jìn)家門了,,教官的妻子正將一盤冒著熱氣的飯菜端到了餐桌上,。
見到兩人進(jìn)來,教官的妻子招呼道:“吹衣,,你來啦,!快坐吧,我給你盛飯,?!闭f完便快步走向廚房。教官的妻子同教官一樣也是狼人,,是一位家庭主婦,,平時在家照顧他們的小狼人。由于她性格開朗,,且對自己丈夫的學(xué)生關(guān)愛有加,,歌吹衣和伙伴們都親切地稱她為“老大嫂”。
“我說老大,,你該和我說說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了吧…又是你怪怪的,,又是老大嫂燒的這一桌子菜,而且族長他老人家還要見我,?”歌吹衣進(jìn)門后見了這仗勢,,頭也不扭地對后一腳踏進(jìn)家門的教官說。
“你小子這話說的,,敢情你們嫂子平時就沒少款待你們好吧,。至于族長找你什么事,你待會自然就知道了,?!苯坦贌o奈的說道。
“說的也是,。早上被你訓(xùn)得可餓壞我了,,先開飯吧,!”歌吹衣一見到香噴噴的飯菜,也顧不得那么多了,,竟反客為主,,招呼著教官吃飯。
“現(xiàn)在吃飽喝足了,,說正事。待會見了族長,,不要和平時一樣毛毛躁躁的,,別丟了我這個老師的臉?!币魂囷L(fēng)卷殘云過后,桌上的碗盤內(nèi)空空如也,。
“放心吧老大,,我要讓族長看看我這位訓(xùn)練營里的新星,那是絕對的好苗子…”
不久,,兩人便到了族長辦公的帳篷前,。帳篷呈黑色,并無什么特別之處,,要不是帳篷前有兩個強(qiáng)壯的狼人把守著,,沒人會相信一族之長會在這樣的普通的地方辦公。兩個把守的狼人看見了教官,,便往后撤了一步,,異口同聲說道:“狼房大人,請,!”
教官狼房點了點頭,,撥開了帳篷的簾子,率先走了進(jìn)去,,歌吹衣隨后,。進(jìn)了帳篷里,一個狼人正背對著兩人,。
狼房走到狼人背后還有約莫四五步的時候停了下來,,右手握拳,緊緊貼在自己的左胸上,,恭恭敬敬地說:“族長,,歌吹衣已帶達(dá)?!?p> 聞言,,狼人轉(zhuǎn)過身來。映入眼簾的是他臉上一道可怖的傷疤—從左臉太陽穴處一直延伸到右臉的顎骨下,像一條蜈蚣般猙獰,??梢姰?dāng)時下手的人,是懷著極大的仇恨,,奔著對方的命去的,。
歌吹衣也已經(jīng)做著和狼房一樣的動作,見狼人轉(zhuǎn)過身來,,略微輕松地說:“族長,,我來啦?!?p> “房和吹衣,,就坐吧”狼人族長冰冷的臉上浮現(xiàn)的一絲笑容轉(zhuǎn)瞬即逝,“人都到齊了,,開始吧,。”
聞言,,幾個侍從從黑暗處拿著火把分別把在角落處煤油燈點燃,,帳篷里頓時亮堂了起來,而狼人族長則朝他在最中間的座位走去,。隨著光線明亮起來,,兩人這才發(fā)現(xiàn)狼人族長身邊還坐著一個狼人,兩人連忙起身,,狼房先開口道:“狼角大哥,,剛剛是我的疏忽,沒發(fā)現(xiàn)你,,失禮了!”歌吹衣緊接著叫道:“狼叔,!”
只見被稱為狼角的狼人擺了擺手,,開玩笑地說:“房弟啊,是不是訓(xùn)練營的日子太清閑啦,?你都放松成這樣了,。”
“哥哥哪里的話,!”狼房誠惶誠恐,,“弟弟我可是從來不敢懈怠自己。剛剛這帳篷四下無光,,想必哥哥定是用了狼伏之術(shù),。哥哥的狼伏一直練得出神入化,,弟弟我沒發(fā)現(xiàn),那是屬于正常的,!”
狼角,,烏托邦第一悍將,狼族部落七星宿之首,,在戰(zhàn)場上,,他一馬當(dāng)先,奮勇殺敵,。狼角在戰(zhàn)場上的狼伏聞名天下,,相傳狼房在追蹤棘手的敵人,便會喚醒血液里原始的獸性,,像一頭狡黠的狼一樣,,步履輕而鎮(zhèn)定,壓制住自己心跳頻率甚至是血流速度,,為的就是將自己隱藏,,最大程度的接近敵人,以發(fā)出致命一擊,。而在城邦內(nèi),,他又是冷靜多謀的獻(xiàn)策者,,屬于烏托邦的領(lǐng)導(dǎo)階層。對于所有獸人而言,,是一個英雄般的存在。這也是狼房對他如此尊敬的原因,。
其實狼房在狼族部落的地位也不低,,他也是狼族部落的七星宿之一,排行第四,。但對于狼角,,他還是恭恭敬敬,他們彼此間也是十分親近,,稱呼彼此為哥哥弟弟,。同時,狼角也是歌吹衣的養(yǎng)父,。
“哈哈,!”狼角爽朗地笑了起來,“只不過是玩笑話罷了,!快坐吧,?!?p> “我就直接說正事了?!彼娜寺渥?,族長便先開口了,“吹衣,,你對暴風(fēng)大陸了解嗎,?”
“幾乎為零?!备璐狄卤贿@么突然一問,,卻也果斷地回答了,因為事實確實如此,。說完,,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狼角一眼。
從小,,歌吹衣就聽其他人說起過烏托邦以外的暴風(fēng)大陸是如何吸引人,,光是自己的同類—人類,就令歌吹衣對外面的世界無比好奇,。歌吹衣自記事起,,就明白了自己是一個與眾不同的人,他所生活的地方,,是一群連外貌體型都與自己差之千里的獸人,。即便他自出生起,就是一個狼人在悉心照料他,。但他清楚,,這個狼人并非自己血緣關(guān)系上的父親,況且種族的差異巨大,,他便一直稱呼狼角為狼叔,。
而當(dāng)自己想要從狼角的口中了解外面的身世,以及自己的身世時,,狼角總是閉口不談,,說等以后長大了會告訴他的。而少年內(nèi)心的悸動總是揮之不去,,問得多了,,外表彪悍卻對歌吹衣過分溫柔的狼房竟也一改常態(tài),大發(fā)雷霆,。從此,,歌吹衣將這件事置于心底,等待他的狼叔在未來的某一天,,告訴他答案,。
“那好,。”族長絲毫不感到詫異,,“今天我就和你說說,,暴風(fēng)大陸,究竟是怎樣的,?!?p> 歌吹衣的心“蹬”的一下,開始跳得飛快,,這一天終于來了,,關(guān)于他所渴望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