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請問馬隊的熊大哥他們到底怎么樣了,?”歌吹衣實在不舍得打破這份寧靜,,但是他實在是太關(guān)心馬隊的安危了,。
男子聞言轉(zhuǎn)過身來,,并沒有先回答歌吹衣的問題,而是看了看歌吹衣?lián)沃哪潜麆?,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你吃完了啊,?第一次烤這種肉,,火候把握得還是可以的嘛?!苯又呕卮鹆烁璐狄?,“你放心,那隊獸人沒什么事,,那個受傷的虎人也沒有大礙,,估計明天他們就能到長安了?!?p> “真的嗎,!”歌吹衣聽了之后很欣喜,得知大家都平安,,他心中那塊石頭也終于落地,。“那金鱗蛇呢,?被他們殺了嗎,?”
“被我殺了?!蹦凶拥卣f道,。
“你…?怎么可能,!那金鱗蛇一口都可以吞下十個你,!”歌吹衣難以置信,覺得這個人在忽悠他,。
“你才剛吃了它的肉,,怎么不信呢,?”男子又露出了微笑,那種事情均在他的掌握之中,、自信的笑,。
“你…我…”歌吹衣激動得語無倫次了?!暗鹊鹊鹊取覟槭裁幢荒阃鶞侠飵Я恕疫€不知道你是誰呢,?”歌吹衣終于找到了事情的重點。
“你沒問,,我自然就沒說了。怎么還把我說得那么壞呢……”男子很無奈,,又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歌吹衣。
“我就是你要找的人,,虞鶴舉,。”停頓了一會兒,,男子開口,。
聽到這個名字,歌吹衣的心猛然間劇烈地顫了一下,。沒錯,,狼角確實是讓他按照紙上的地址,找到一個名叫虞鶴舉的人,。狼角在紙上寫了地址,,而人名卻是口述給他的,并特別吩咐他不可將這兩樣信息告訴他人,,特別是人名,。
“怎么?不相信,?”自稱虞鶴舉的男子見歌吹衣沒有吱聲,,又轉(zhuǎn)過來看著他,“你是歌吹衣,,你要去的地方是長安國綰風(fēng)城紫梁街七號,,不是嗎?”
正是這一句話,,讓歌吹衣相信,,眼前這個神秘的男子正是自己要找的人—虞鶴舉。從小時候,,歌吹衣的推理能力就相當(dāng)出色,,并且會根據(jù)自己的推理,,擬定一個結(jié)果,再根據(jù)結(jié)果做出判斷,。就現(xiàn)在而言,,如果這個男子說的是“你隨身的紙條里可沒有我的名字”,從而來取得歌吹衣的信任,,那歌吹衣便不會信任他,,因為他有種為自己開脫的嫌疑;而男人是將他所知道的信息說了出來,,來讓歌吹衣很自然地相信他,,且語氣不急不躁。歌吹衣認為,,狼角讓自己找的人,,肯定是不一般的。
歌吹衣這才手足無措,、慌里慌張地將手握拳,,放在左胸前,行上獸人禮,,“鶴舉前輩…剛才是我無禮了,,請您原諒…”
歌吹衣稱呼虞鶴舉之前經(jīng)過短暫的思考,這個人看外貌最多也就二十多歲,,他實在想不明白狼角居然讓自己來找一個可以算做自己同齡人的人,。但他依然是那個想法,這個人肯定是不一般的,。歌吹衣想著,,叫他哥吧,也太奇怪了,;叫他叔叔呢,,就太顯老了;既然是狼角的朋友,,那就稱之為前輩吧,。
“哈哈哈……”虞鶴舉看到歌吹衣行著獸人禮后,爽朗地笑了起來,,笑聲在空曠的山谷間飄蕩開來,。“久聞烏托邦是平等和睦的國度,,今天見識一般,,似乎也不亞于我長安國啊,!你也太有禮貌了,?!?p> 聽到虞鶴舉這么說,歌吹衣尷尬地把手從胸口處放了下來,。
“這樣的行禮,,在綰風(fēng)這樣做,難免會遭人嘲笑,,特別是那些紈绔子弟,,但這畢竟是你十幾年的信仰,如果執(zhí)意堅持,,就看你有沒有讓別人化嘲笑為尊敬的本事了,。”歌吹衣走至歌吹衣身邊,,摟著他的肩膀就往里走,,“你也不用叫我前輩,叫我鳥兄就好了,。”
歌吹衣被虞鶴舉摟住的時驚嘆于這個風(fēng)度翩翩的年輕人力氣如此之大,,他強忍著雙腿的疼痛盡力跟在虞鶴舉旁邊,,突然笑了出來,“為什么叫你鳥兄???聽著好像在罵人…”歌吹衣見虞鶴舉還在開玩笑,也就不那么拘束了,。
“因為…提起我的名字可能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你以后在他人面前也不可提起我的名字。至于鳥嘛…鶴就是鳥的一種,,就叫鳥兄了,。”
“哦……”歌吹衣很聽話地點了點頭,。
“行了,,晚上我再為你療一次傷,明天確保咱們能進長安國境,?!庇蔸Q舉在歌吹衣先前醒來的地方停下了,在歌吹衣的肩膀上輕輕一拍,,歌吹衣就癱坐在地上了,。
“嘶—”歌吹衣疼得直吸氣,“鳥兄你輕點,!話說你要怎么為我療傷,,連草藥什么的都沒有,。”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庇蔸Q舉嘴角掛著一絲詭異的弧度,隨即手掌在歌吹衣的后頸一砍,,歌吹衣昏了過去,。
“踏踏…踏踏…踏踏…”
一匹白馬穿梭在茂密的叢林之間。白馬上騎著兩個人,,在樹木叢生的叢林間靈活躍動,,就像一陣白色的風(fēng)。
“鳥兄,,昨天的金鱗蛇真是你殺的,?”歌吹衣坐在馬前,虞鶴舉則坐在他后面操控著韁繩,。昨天夜里經(jīng)過虞鶴舉所謂的“療傷”,,歌吹衣疼痛竟好了十之八九,今天這才可以騎馬,。騎過馬的人都知道,,這是一件很勞累的事情。歌吹衣很好奇虞鶴舉是如何做到的,,但他覺得有點多嘴了,,如果虞鶴舉想讓他知道,昨天夜里就不會將他拍暈了?,F(xiàn)在一問,,萬一又被他一拍……
“是。不過是大前天的事情了,,你昏迷了兩天,,我還擔(dān)心蛇肉壞了,還好山洞后面有一個天然的冰窖,?!庇蔸Q舉的聲音從歌吹衣的后腦勺傳來。
“我居然昏迷了兩天…真是一點感覺都沒有…”歌吹衣很驚訝,,但隱約覺得自己挺了不起的,,為了救人而受了傷。
“因為這是你從小到大第一次使用鬼影迷蹤,,沒有強壯的機體和老練的經(jīng)驗控制它,,導(dǎo)致腿部肌肉受損嚴重,都直接休克過去了?!?p> “鬼影迷蹤,?這是什么東西?”歌吹衣轉(zhuǎn)過頭去看著虞鶴舉,,一臉求知若渴的樣子,。
“你轉(zhuǎn)過去…別影響我騎馬…”兩人的臉也就幾公分的距離,虞鶴舉有點尷尬,?!熬褪悄銢_向那個豹人的時候,你應(yīng)該感覺到了你的速度非常之快,,那就是鬼影迷蹤了,,是你的天賦。以后我會教你如何運用好它的,?!?p> “原來是這樣…”歌吹衣的記憶雖在沖向豹人的時候就變得很模糊了,但仔細回想起來,,的確自己在發(fā)力之前距離豹人還有一大段距離,,而下一秒粗大的蛇尾就結(jié)結(jié)實實地鞭打在自己身上了。
自己竟有這樣可怕的天賦嗎,?歌吹衣有些詫異,,又很驚喜。如果真如虞鶴舉所說,,那自己還是有過人之處的。但歌吹衣又有些失落,,明明自己有天賦,,還使用出來了,卻不能抵擋住蛇尾的一擊,,僅僅是替別人擋住了,;如果能夠化解這次攻擊,那獸人們該對自己多另眼相待??!
歌吹衣是個完美主義者,有好事卻總還是要想如果沒有瑕疵就好了,;壞事就更不用說了,,會被歌吹衣打壓到地底下去。如此一來,,完美主義者說到底就是悲觀的人,,用長安的詩人的話來說,就是“庸人自擾”,。
“那不對啊鳥兄,,你既然有獵殺金鱗蛇的能力,,為什么不早點出現(xiàn)呢?你還知道我要救豹人,,敢情你是眼睜睜看著我去送死啊,,你不厚道!”歌吹衣突然抓住了什么把柄一樣,,揭穿了虞鶴舉,。
“我當(dāng)時已經(jīng)盡力趕到你們的休息點了,視線內(nèi)剛剛可以看到你們一行人,,你就沖向豹人了,。”虞鶴舉苦笑,,“沒有人能追得上鬼影迷蹤,,即便是我?!?p> “哦…那是我錯怪你了…”歌吹衣嘿嘿一笑,,“對了鳥兄,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馬隊附近,?”
“因為我搬家了,。如果你按狼角的地址去找我是找不到的,我就干脆過來接你了,,剛好就遇到你們的馬隊,。”虞鶴舉頓了頓,,“而且想來看看神木山已經(jīng)很久了,,剛好有這個機會?!?p> “神木山,?那是哪里?”歌吹衣越來越覺得自己太無知了,。
“神木山就是昨夜我們待的地方,。”虞鶴舉倒也很耐心地解釋著,,“很美的,,你以后認識它了,就會為自己去了但只在那里的山洞躺了兩天而后悔不已,?!?p> 就在歌吹衣想要回想自己不怎么留意的那座山時,虞鶴舉又開口了,“以后大會機會呢,,現(xiàn)在先帶你見見世面,。”
隨著虞鶴舉韁繩一扯,,白馬前蹄立起停住腳步,。歌吹衣在錯愕中回過神來,往前一看,,只見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jīng)來到了長安國的邊關(guān)城墻外,。
歌吹衣瞬間覺得自己如同螻蟻般渺小。在他的眼前,,古老森嚴的城墻一字綿延開來,,城墻上的烽火臺高聳直立,仿佛永恒的哨兵,。在他正前方,,磅礴的城關(guān)嵌在城墻中間,像巨獸張著的血盆大口,;正午的陽光照在飽經(jīng)風(fēng)雨的深色城門上,,將城門上三個字照耀得熠熠生輝—玄武關(guān)。
歌吹衣看呆了,,回過神來看到虞鶴舉不知什么時候下了馬,,走到前面去了—歌吹衣也趕緊騙腿下馬,牽著白馬小跑跟了上去,。
“我說鳥兄,,你跑那么快…”歌吹衣還沒說完,就被嚇得退了一步,,“我的媽呀,,鳥兄你干什么,嚇我一跳,!”
因為虞鶴舉轉(zhuǎn)過頭來時,臉上多了一個面具,。這個面具齜牙咧嘴,,眼睛瞪到了一個夸張的地步,臉龐還有一些古怪的刺青圖案,,儼然是一個惡鬼形象,。
“不好意思嚇到你了?!庇蔸Q舉的語氣分明帶著笑意,,“以后我會告訴你的,先跟我來吧?!?p> “鳥兄,,為什么有馬不騎,要走過來呢,?”歌吹衣不解,。
“傻小子。這里是可是長安國的入關(guān)邊境,,除了本國的急行軍,,普通軍隊都得乖乖出示通關(guān)令牌,至于沖關(guān)者—”虞鶴舉指向城墻之上,,歌吹衣順著他所指看了過去,,只見多個身著鎧甲的士兵正持著弩箭冷冷地看著他們,“射殺,!”
歌吹衣打了個寒顫,。自己還好也跟著下馬了,不然被射成刺猬都不知道,。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jīng)走到了城門前。現(xiàn)在正是炙熱的正午,,出入關(guān)者寥寥無幾,。
“什么人,面具摘下來,!通行證也拿出來,!”一個滿臉橫肉的士兵看到虞鶴舉,大聲呵斥,。
歌吹衣本來膽子就小,,有人大吼他就感到心跳加速。
只見虞鶴舉沒有理會那個士兵,,徑直走了過去,。歌吹衣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硬著頭皮跟著虞鶴舉,。
“我說你,,沒聽見么!穿黑衣服的家伙,!”士兵見虞鶴舉無視自己,,十分憤怒!
虞鶴舉還是沒有理會他,,已經(jīng)快要走到士兵面前了,。士兵眉頭一皺,,手按在了腰間的佩刀上。
幾乎在士兵正欲拔刀的瞬間,,虞鶴舉將一個牌狀物舉在士兵眼前,,用面具上那雙惡鬼的眼睛正對著士兵。
下一秒,,士兵臉上的囂張蕩然全無,,露出了驚恐的神情,立馬“咚”的一下單膝跪在地上,,聲音顫顫巍巍,,“將—”
“噓!”士兵剛開口,,虞鶴舉就打斷了他,,將他扶了起來,壓著嗓子發(fā)出沙啞的聲音,,“毋需多禮,,我不會責(zé)怪你的。我有任務(wù)在身,,容不得耽擱,。”
“是,!”士兵一臉誠惶誠恐,,隨即退后一步筆直站在旁邊,只是把頭低著,。
“把頭抬起來,。”虞鶴舉已經(jīng)走過了士兵半個身位,,突然停下來對士兵說,,“你做得很好,朱雀關(guān)有你這樣的士兵把守我才放心,;所以不要因覺得冒犯了我而愧疚,,我們大長安的軍人,就應(yīng)該驕傲地抬起頭,!”
“是,!”歌吹衣看到那個年近中年的士兵抬起了頭,像一個被夸獎的小孩子一樣,,一臉滿足,。
“行了,,走吧,?!庇蔸Q舉招了招手,歌吹衣跟了上去,?!叭胫烊戈P(guān)南行三十六日,便是帝都綰風(fēng)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