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們要學習的是槍法里面最為常見,,也是最為實用的技能—戳擊,。”
天武院的軍體場,,被分成了三大塊區(qū)域,,分別是青龍門、白虎門,、玄武門的訓練場地,;神秘的朱雀門并不在其中,據(jù)說他們在天武院那棟樓宇里,,也就是天武樓的某一層進行專業(yè)技能地訓練,。雖然是炎炎夏日,但比起霜域營,,這里的氣候要涼爽許多,,可能是毗鄰月夕何的原因。
天武院雖然分為四個門,,可并不是進入每個門之后便單一地學習一樣兵器,,會穿插體能、陣法,、軍事理論,、戰(zhàn)場排兵等眾多科目,對于其他兵器也會有所觸及,,只不過最主要的課程仍是自己所在門的代表兵器,。今天早上,歌吹衣的課程正是自己的主課—槍術(shù)基礎(chǔ)及其運用,。
他們的槍術(shù)老師,,正是青龍門門主墨明月。天武院下的每個門再分為三個階段,,分別是兵階,、將階,、軍階;每個門的門主都負責本門代表兵器的教學,,無論哪個階段,。剛?cè)雽W的歌吹衣,毫無疑問是兵階的一名學生,。
歌吹衣和郭曉釗站在隊伍最后一列,。“我說,,你運氣可太好了,,我們剛定完槍,你就入學了,?!惫鶗葬撜Z氣中充滿了羨慕,或許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嫉妒,。
“定槍,?定什么槍?”歌吹衣壓著聲音,,生怕被在講課的墨明月聽到,。
“我們從入學開始,墨門主就一直讓我們持著槍,,然后站定著,,一動也不許動;有單手持槍,、雙手持槍,、單手擎槍等等,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反正也不訓練,,一上這節(jié)課就是拿著槍在烈日下面扮演木雕,!我那會快絕望了,,那槍重得要死,拿十分鐘我就撐不下去了,,但往往一定就是一上午,,我定到渾身都在抖,晚上回去之后手臂酸得睡不著,!”郭曉釗將得聲色并茂,,讓沒經(jīng)歷過的歌吹衣都聽著害怕。
“郭曉釗,,你來給同學們做個示范吧,?!蹦髟碌穆曇敉蝗蛔兇螅鶗葬撀牭阶约旱拿只帕松?,不知道發(fā)生了,,“我看你講得挺帶勁的,想必是掌握了吧,?!?p> 郭曉釗瞬間蔫了,但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他跑到隊伍最前面,,筆直站在墨明月跟前。墨明月將手里的長槍遞給他,,“來,,給大家示范一個戳擊?!?p> 郭曉釗接過長槍,,但卻十分迷茫,這槍他也是剛剛定完,,所以在這所學院里,,他和歌吹衣一樣,算是第一次摸槍,,并不知道墨明月從專業(yè)角度所講的戳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無奈,郭曉釗只能憑借他以前使用兵器的野路子,。他雙手持槍,,最大限度地收回側(cè)腹的位置,而后一個弓步向前,,雙腿繃直,,雙手盡數(shù)送出,尖銳的長槍猶如一道閃電向前方直擊而去,!
“歌吹衣,,你來點評一下?”墨明月把目光轉(zhuǎn)向歌吹衣,。
“很好…很有力…”,,歌吹衣漲紅了脖子,憋出了一句回答,。
“哈哈哈……”霎時間隊伍的人都哄笑了起來,。
“大家別笑。”墨明月并看不出生氣的樣子,,自己嘴角還掛著淺淺的笑意,,“郭曉釗的這記戳擊—嚴格來說是刺擊,確實十分有力,,可見郭曉釗在進入天武院之前出色的武義,。”
郭曉釗不好意思地笑笑,。
“但是咱們本節(jié)課教的是戳擊,,何為戳擊?就是頻率快,,幅度小的攻擊,,我們面對敵人時,不可能一上來就以方才郭曉釗那樣勢大力沉的攻擊應(yīng)對,,因為我們還對敵人知之甚微,,戳擊是有效的試探方式;而刺擊則是舍身一搏的殺招,。郭曉釗剛剛為大家示范了一個很好的刺擊,,只不過結(jié)合我們教學內(nèi)容,有些超前了,?!?p> “好了,接下來大家散開自行練習一下吧,,校長召集我們教官召開會議,,我得失陪一會兒;上午收操之前,,我們再來相互看一下訓練成果,。”墨明月一聲令下,,隊伍頃刻散開來,,紛紛拿起自己的長槍準備展開訓練。
“喂,,等你們可久了,,要不咱們相互練習一下?”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冷不丁傳了過來,。
只見一個眉目被長發(fā)遮擋住的壯碩男子站在剛剛散開的人群前,,身后還站著約莫十來個人,。
“羅欽豪,你想干什么?”青龍門一個學員開口,,他也是歌吹衣的舍友,,名叫劉大偉。
歌吹衣朦朦朧朧地想起,,昨天入學比武時,,正是這個人提議要對自己進行射箭考核!
“呵呵呵…”羅欽豪陽起頭來,,一雙黯淡無光的翳眼終于露了出來,,“只不過是相互切磋武藝,交流進步,,你何必那么緊張,?”
“我們不需要,你們自行練習吧,?!?p> “唉,,沒意思哦,沒想到堂堂青龍門原來是一群閨房小姐啊,!”
“哈哈哈……”羅欽豪身后一群人跟著爆笑。
“羅欽豪,,嘴巴給老子放干凈點,!”暴脾氣郭曉釗一下子炸了鍋,提著槍就沖了上去,。
“你冷靜點…”歌吹衣一把拉住郭曉釗,,“你說相互練習,怎么個練習法,?”
一開口歌吹衣也嚇了一跳,,按照平時自己絕不會如此容易沖動,這會看來好像意氣用事,、正中人家下懷了,;這極有可能是昨天對方最后的舉動,導致歌吹衣現(xiàn)在對他多少有些反感,。
“這才對嘛,,不愧是青龍門當紅新生啊?!绷_欽豪露出狡猾的表情,,“那就各派出四個人咯。車輪對戰(zhàn),,贏的那一方不需要換人,,輸?shù)哪且环綋Q人,。”
說好的練習,,明明就是赤裸裸的對打,!
“怎么才算輸?”歌吹衣身后又一個聲音傳了過來,,他轉(zhuǎn)頭一看,,正是他的另一個舍友、整天埋頭看書沉默寡言的彭錦席,。
“按照咱們平時比武的規(guī)則來就好了—著全套護具,,擊中頭部、胸部得五分,,擊中肩膀,、膝蓋得四分,擊中大腿,、大臂得三分,,擊中,擊中小臂,、小腿得兩分,,擊中手、腳得一分,,誰先得到十分即為勝出,。”羅欽豪娓娓道來,。
“吹衣,、曉釗、大偉,,我們四個上吧,?”彭錦席開口詢問。
“那我先上,!我看那蠢驢不爽很久了,!”郭曉釗躍躍欲試。
“吹衣,,你呢,?”彭錦席轉(zhuǎn)過頭問歌吹衣。
歌吹衣十分尷尬,,劉大偉同樣沒有回答他,,為什么就單單問自己?難不成是自己心虛寫在臉上了,?
“我…沒問題??!怕他不成!”
郭曉釗已經(jīng)穿上了整套裝具,,手里提著長槍,摩拳擦掌,;而對面的羅欽豪也已經(jīng)穿上了裝具,,手里則是提著一柄大砍刀。
“紅人,,你不先上?。俊绷_欽豪的聲音從裝具里傳了出來,,聽起來悶悶的,,“我還以為你要打頭陣呢,害我都換好衣服了,?!?p> “誰來都是一樣?!备璐狄卤鞠胱煊?,郭曉釗卻搶先一步回答了他,“老子先來教育教育你,!”
說罷,,郭曉釗提著長槍沖了上去!
羅欽豪也提著砍刀迎刃而上,,下一秒,,長槍與砍刀碰撞在一起,發(fā)出刺耳的聲音,!雙方都死死抵住自己的手中的兵器,,不斷顫抖,一時間也看不出誰占了上風,。
“狀元之爭,,有點看頭啊,!”一旁的劉大偉一直盯著場上兩人,。
“狀元之爭?”歌吹衣不明白他的意思,。
“郭曉釗是今年和銅城縣的武狀元,,羅欽豪是今年臚田縣的武狀元;看看兵階里誰才是最出色的武狀元,!”劉大偉解釋道,,可以看出,,他是個對名譽很重視的人,戰(zhàn)斗已經(jīng)全然提起了他的興趣,。
在短暫的僵持之后,,郭曉釗和羅欽豪仿佛串通好似的同時卸力,并向后躍退一步,,重重地喘息,。
隨即,郭曉釗轉(zhuǎn)換握槍姿勢,,前后手握住槍柄,,像雨點一樣密集的攻擊向著羅欽豪而去!
只見羅欽豪左右躲閃著,,躲閃不及的攻擊則用砍刀一劈,,但于事無補,郭曉釗的攻擊幅度十分之小,,即使被格擋,,也不會對自己的后續(xù)進攻產(chǎn)生過多的影響;下一秒,,郭曉釗的攻擊又竄了上來,,羅欽豪又用刀身直面格擋,可在長槍面前,,砍刀顯得十分渺小的刀身又怎能擋得住,,羅欽豪被震退數(shù)步。
歌吹衣恍然大悟,,這不就是剛剛墨明月才講的戳擊嗎,?不知道郭曉釗是本來就會,還是僅憑剛剛一聽就掌握了,,總是在歌吹衣看來,,郭曉釗這次戳擊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
羅欽豪在后退之后站穩(wěn)腳步,,只見他也雙手握住刀柄,,朝郭曉釗戳去,竟是一樣的戳擊,!
郭曉釗始料未及,,雖說剛剛的戳擊擊退了羅欽豪,但自己的累得夠嗆,,因為揮動龐大的長槍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況且還要使出如此頻繁的戳擊,他氣喘吁吁,,吃力地接住羅欽豪返還給他的戳擊,。
一下兩下,,郭曉釗勉勉強強接住了,但是隨著體力上限,,顯得越來越力不從心了,;而且羅欽豪的砍刀十分輕巧,頻繁的戳擊在刀尖觸碰到郭曉釗之后便馬上收回,,隨即下一次攻擊便窮追不舍,。
終于,郭曉釗漏掉了其中一次戳擊,,刀尖刺中他的大臂,!
“三分,!”
這還沒完,,羅欽豪的攻擊猶如決堤之水奔涌而來,刀尖盡數(shù)落在郭曉釗的裝具上…
“兩分,!”
“四分,!”
“一分!”
“五分,!”
……
明明分數(shù)已經(jīng)到了十分,,但羅欽豪的戳擊并沒有停止,“誰不會戳??!”他的聲音失控,明顯是被方才郭曉釗的戳擊激怒了,。
“喂,!分數(shù)到了你還不停下來!”歌吹衣在擂臺下大吼,。
擂臺上的郭曉釗像一個活靶子一樣,,被逼到擂臺邊緣,無數(shù)戳擊像馬蜂一樣叮著他讓他渾身劇痛,,無力反抗,!
一旁的劉大偉一個閃身翻過擂臺,正準備上前阻止,。
這時羅欽豪似乎終于泄完憤了,,在最后一下戳擊結(jié)束后,一腳正蹬結(jié)結(jié)實實蹬在郭曉釗的腹部上,,“媽的,!青龍門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郭曉釗悶哼一聲,,砸在地上昏迷了過去,。